第一百六十一章 why we fight? 作者:刺血 “那是什么?”唐冠杰看着显示屏上的亮点问道。 “亮斑!”我正在输液头也沒回,边上自有人替我回答。 “我猜……应该和那具尸体有关吧?”唐冠杰或许作战经验不足,但他智商绝对不低。(疑问疑问疑问)推测答案! “好聪明的孩子!”狼人盯着屏幕同样沒有回头只是平著移了移脑袋把脸贴過来点說道。 “不是我的孩子!”他的话仿佛在称赞我的儿子一般。令我想起了不知下落的婴孩心中如被针扎痛入骨髓。 “他们偷走了尸体?”唐冠杰得到狼人的夸奖后胆子壮了些凑到近前伸着脑袋问道。 “当然不是!你会偷一具别人故意安排给你的尸体?”天才的图像突然跳出在电脑的屏幕上,這家伙左手拿着杯可乐右手搂着的炸鸡桶。 “噢!”一排东西砸向桌上的笔记本,如果這不是防震、防水、防尘的军用电脑非给砸成零碎不可。等大家连靴子都扒下来砸過去接着便是一阵吸溜口水的声音。 “!”医生从外面带着那几名和我一起去埋人的士兵走了进来:“去埋人的過来输液!” “为什么?输什么液?”一群英美大兵纷纷莫名甚妙的摸着脑袋充满困惑。 “氨磷汀!”医生說完药名便不再解释了,给唐冠杰也扎上了针头后径自走向下一名士兵。 “听着怎么這么熟悉?”一名美国大兵皱着眉头搜索自己的记忆中的细节,過了片刻突然张大嘴看着正在给其它人扎针的医生惊叫出声:“這是……這是……给化疗病人用的药。 我叔叔得了癌症,每次去放化疗的时候便要注射這种药。我們又沒有得癌症?……为什么要用這种药?……“ “你们被曝露了!”队长带着几名军官走进了屋子,除了带头的是名白人其它都是阿拉伯面孔,走到我身边伸手摸摸我的脑袋說道。 “曝露?什么曝露?什么时候?”那名知道药名的士兵似乎猜到队长话裡的意思。但仍忍不住发问。 “辐射曝露!在你们去埋人的时候。” “什么?”所有人都惊讶的跳了起来,眼珠瞪得快要掉出眼眶。 “不致命!”医生看到這些人惊恐万分的表情,生怕他们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赶忙解释道。 “那也不行呀!你们沒有权力這么做,沒有征求我們的同意便拿我們的性命冒险?這是谋杀!”一個官阶较高的上士代表其它士兵质问起队长。 “贪铀弹也有辐射。有人征求過你们同意后才投入使用的嗎?” 小猫将正在修指甲的蝴蝶732战术拆刀甩到桌面上,正钉在那人扶着桌沿的指缝中间,吓得那家伙一缩手反而碰上锯齿自已刮了個小口子。她和美女跟着那几名军官又跑了回来,为了這队长差点把天才给骂死。不過看到天才的乌鸡眼就知道他尽力了。 “但是……”那名士兵仍想說什么,被医生打断了他的话:“浅度辐射危害不大,可能会发生呕吐现象,也可能成脱水及电静质不平衡,但绝不敢产生永久伤害。我們现在对你们进行静脉注射来平衡电解质便是预防那些不良反应,我保证你们绝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我們怎么会遭到辐射暴露的?”看到和队长同来的军官一点为他们申张正义的表示也沒有,這些士兵已经知道些事這些家伙是知情的,沒上级撑腰作主,他们几個小兵又能如何。于是只好详细打听起经過。希望通過了解整個過程来做過最坏心理准备。 “嗯!……”医生看了眼队长征询他的首肯,队长看了看屏幕上移动着的亮点又着了看焦急的士兵们,冲天才点头示意他解释這件事。 “這次他们面对的敌人的伪装服可以屏蔽人体红外热能的外泄,军用的红外探测卫星沒有办法探测到這些人。哪怕我們知道他们就藏在你们附近。所以,我們必须想办法把他们给标示出来。”天才喝着可乐咬着鸡腿的样子,看得我們羡慕不已:“我們知道這些人搞不清我們掩埋动机前是不会傻到去挖走同伴的尸体,但根据上次和水鬼遇害后对方一具尸体也沒有留下可以推测出他们肯定要去確認死者。 所以。我們在拎埋尸体的土中掺杂了辐射尘。任何接触到那片区域的人都会被“污染”。辐射可以着作光子束,光子的能量传给介质中的电子,产生所谓光子事件,辐射能转变为热能(如热电偶)、电能(如光电流和光电压)、化学能(感光乳胶中银颗粒的生成),或者另一种波长的辐射(荧光效应)。虽然红外成像探测器也是将辐射能转换为可测信号的器件。但那些辐射尘的辐射波长能非常特殊,普通仪器甚至军用卫星根本无法探测到,不過……“天才越讲越兴奋說到這裡扔掉手裡的东西在面前一阵敲打。屏幕上出现一個卫星样的东西:”天文级探测器具有超越军用卫星数倍的宽敏感波段、高量子效率、高探测率、高分辨率和快速响应度。对于其拥有的可以探测从红外线到射线价值亿万的光电器件,這些人身上的辐射就像灯泡一样显眼。所以……“ “所以,我們可以在不会被他们察觉的情况下,追踪他们直到藏身的老巢。”一群美国兵看着笔记本屏幕上的两個亮点停在了地圖上标示的一片巨大建筑群中。再不熟悉這些知识也能猜出结果了。 “你们真厉害!”那名领头的陌生军官看着电脑根据敌人座标调出地建筑群照片,脸带震惊的赞叹道:“這是我們和(美国国土安全局)用来追踪俄罗斯解体后流入黑市的核弹头的办法,不過那东西的放射量要高于這些個体百倍。追踪单兵這倒是第一次见,而且使用的還是民用设备……幸好你们追踪的是我們的敌人,如果……” “沒有如果……”队长听到這裡脸色惊变立刻打断了那名情报官的臆测:“阁下你想太多了。” “是……是……是……抱歉!抱歉!”那名挂着上校军衔的情报官马上为自己的失言道歉,“這么多年的合作了!罗杰上校你又是我的老上级。希望不要生我的气。” “不会!不会!” “呵呵!” “呵呵!”两個人的笑声像阵阴风吹的所有人颈后面发凉。大家赶紧把脑袋转回到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是那座建筑上,佯装议纶实做恶心状。 妈的!真是见不得這种场面。 我拔掉已经所剩无几的静脉注射器,转身看向那些阿拉伯面孔的军人,据說美国情报局巳经宣称战争尚未开打,萨达姆其实就败局巳定,因为,通過收买甚至敲诈等手段。美国已经在伊军内部各個级别都安插了间谍。而面前這些人在伊拉克或是其它国家被征召前只是普通的平民,从事着各种普通的工作。他们也许是电工、通讯公司职员、建筑工人、司机、甚至是掏下水道的。在平常状态下他们這些低薪无权平头百姓根本不被政府人员放在眼裡,可是到了战时,他们掌握的知识却成了摧毁一座城市最有用的武器。 “這些人是什么专长?”我对那名正和队长皮笑肉不笑的套近乎的上校发问。 “這些人沒有什么权力,只能负责情报收集、编码和侦察。大部分专攻爆炸知识,包括如何炸毁一辆装甲车、坦克、输油管、电线塔和铁路。”上校听到我的提问扭头看向我:“你是刑天,对嗎?我叫威尔逊,威尔逊卡姆贝尔。” “你可以称我”我不想提自己的名字:“!” “!”上校在似乎对我們這些人都不陌生,于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說道:“這些人将利用我們提供的卫星电话。将目所能及的公路、机场、每幢建筑和防空掩体,以及他们所见到的士兵数量和使用的武器都记录個清清楚楚。当战事展开后,他们将做为我們的弹着点观察员帮助引导美军轰炸。” “嗯!”小猫在边上点点头然后对我說道:“他說了這么多的意思其实是這些人沒哼什么”专“长。這些不是专业间谍,只是……奸细!” “如果他们潜入過程中被人看出一点点的纰漏或是喊上一句。我們就完了!”小猫是干间谍出身的。她比我們更了解這种光天化日下想瞒天過海的困难。 “不用担心!”威尔逊上校满脸自信地冲我們摆摆手:“我的手下绝对不会出现你所說的错误。他们在昆汀科受了一年的训练,我們的教官是不会轻易让他们過关的。”看我們仍不相信的表情,他只得伸過脑袋低声說道:“也有投资核算部,我們不会让自己的钞票打水漂的。” “那要看你付给他们多少钱了!”我满是讥讽的笑了笑:“我大学有开会计课。上面有一說叫坏帐准备。” “15000!”上校报出這個数字的时候眼中的笑意告诉我他同样在讥讽這些人叛国的价码有些上不得台面。不過,我心裡感觉心中有這种想法的人潜意识裡也为自己叛国开出了价码。 “我不相信为钱而叛国的家伙。”小猫看了看眼前這么多阿拉伯人:“只有强烈的情感才能稳定自己的意志。” “强烈的情感?” “爱!恨!恐惧!信仰!……”小猫例举出无数描述人性的单词,我在边上听着听着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似乎這些個词语描述的感情在我身上找不到影子,缺失的人性便自己仿佛巳经是個不完整地人偶。 “我的人中有附合你要求的人太多了。让我给你介绍一下阿裡兄弟!”上校回头指了指远处两個青年人,相似的长相让人一眼便能确定两人的关系:“他们的父兄因为被怀疑泄露乌代私生活而被处死。 如果不是两人机灵带着老娘跑得快,全家都要死光光。“ 小猫向那两兄弟招了招手。两個人满脸疑惑的走到了我們的近前。不到三十岁的年青人却留着满脸的胡子,让人看着非常的不舒服。 “你们父兄是怎么死的?”小猫问话非常伤人。 “被乌代处死的。”两個人相视了一眼,似乎对小猫对他们說话的态度和內容非常不满,但考虑再三仍言词客气的作了回答。 “我是說用任种方式处死的!”小猫定定看着两個中东人。样子似乎可以通過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出什么。 “……”阿裡两兄弟听到這個問題,脸色马上变得非常的难看。额角血管跳起,嘴唇抿紧牙齿相挫的动静。攥紧的拳头发出关节嘣响的声音告诉两人面前所有人這两兄弟心中难以抑制的恨火。 沒有人接過话头来打消這种尴尬的局面,虽然這种問題对两兄弟很残忍,可是大家必须对促使两兄弟做出叛国行径的根源的重要程度做出评估。 “老虎!他们被……喂了野兽。”過了好长時間,两人中胡子较多的一位压下激动的情绪挤出一句。 “你怎么知道不是枪杀或是斩首?你看到了?”小猫一点也沒有被两人的情绪影响,仍自顾自的发问。 “他们……被押到了巴格达东郊外的别墅…… 那裡……“說到這裡阿裡的泪水无声地顺着鼻窝流进了胡丛:”那裡……是乌代的私人动物园…… 他经常在那裡处死犯人。我們为他工作的时候,不只一次看到過。 所以……“說到這裡阿裡便停住了,任谁都能听出来后半句是什么。 “你们在乌代手下的时候是负责什么的?”小猫不管面前的大汉哭的有多难看,她只关心這两兄弟对于乌代的仇恨到了什么程度。 “我們负责管理他的投资。”阿裡說到這裡顿了顿解释道:“他管理着很多国有资产,报纸。电视台等……我們的任务其实就是……做帐将国库裡的钱转成各种财产存到他的名下。 “你们帮他转了多少?” “我不知道别人,但经我手的有数十辆名贵的跑车、数十匹宝马、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现金,应该有10亿美金左右!”阿裡谈到了這些问趣的时候分散了对父兄之死的哀伤,逐渐停住了哭泣。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来着?”队长皱着眉头听耳机裡天才的汇报后问阿裡。 “我是哥哥。穆罕歌德。阿卜杜拉。阿贝德。阿卜杜拉。纳赛尔。阿裡。”一长串的名字。 “我是弟弟。苏莱曼尼阿卜杜拉。阿贝德。阿卜杜拉。纳赛尔。阿裡。”又是一长串名字。 两個人的名字听得我們這群人头都大了。本来以为屠夫的名字伊万。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够长了。今天可算长了個见识。 “好了!你们两個留下来跟我們一起办点事。”队长点点头,应该是天才通過自己的渠道印证了两兄弟的故事。 “你……穆……”队长想了半天沒记起两人超长的名字最后一挥手:“哥哥以后叫大阿裡,弟弟叫小阿裡。 你们两個去听小猫讲一下任务安排。如果你们表现的不错,我們会给予重赏。“ “我們不要钱!只要能亲眼看着乌代身首两处便满足了!”大小阿裡虽然对队长改他的名字非常不满意。但他還是忍下来了,看样子真有点忍辱负重的感觉。 “好吧!如果你们和我們合作的不错,也许不只是亲眼看到,有可能還可以参与其中。不過我要提醒你们,這趟任务是非常危险的,你们也许会丢了性命。”队长对两個人非常满意。 “只要能报仇,下火狱我們也愿意。”两兄弟害怕但透着疯狂的眼神說服了大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這话确是放诸四海而皆谁的真理。尤其是在从小沒有忍气吞生這一教條的伊斯兰世界。 “用不着你们下火狱!路上只要沒有纰漏。用不了一天便沒有你们什么事儿了。”队长不再多說和那名情报官走了出去,沒被选上的其它伊奸们则有人悻悻,有人舒怀的纷纷离去了。 看着地圖上标示的从這裡到纳西裡耶的两指宽距离,我心裡七上八下却又迫不及待的期望宰性节的到来。 2月12日是伊历的宰牲节。在望眼欲穿中盼来了朝觐的最后一天,虽然身上又多出了十数遣刀疤,但看到今天开起的太阳,焚心的焦虑立刻转变成了强劲的动力几乎撑爆我的筋肉。中午一過,便看到不少名贵的和家车驰過厂旁公路开回巴士拉方向,而平民的队伍因为要关检肯定被堵在了边境边上正在积蓄人流。是今天了…… 在换上了波尔卡()几名佣兵站在厂房车间的正中间互相打量着对方。为了增加可信度美女和小猫做了易容后露出半张脸,打扮成已婚女子的模样装成领队。而大熊等身材“過于显眼”的兄弟只能缓一步等我們安住手脚再說了。 身上的重约3磅,全靠头顶的坚硬圆形帽子承托,眼部的鱼網设计,令耳目都不灵光,看不清外面的世界需步步为营,为了掩饰身高,我們都要曲着腿走路,加上沒穿過长袍走两步便有可能踩到布料,练了一個星期才勉强能走上几百米。头盔和防毒面具顶在胸口撑起两座高峰,弹药只能缠在腰身腿侧,特选的模块式短突击步枪只能挂在两腿之间,其它什么东西也沒有带。虽然负重不高,但由于全身上下连口鼻都被厚布包裹,所以经常性的发生氧气不够用的窒息现象。一排人像是全得了流感鼻子堵塞,不时猛地一阵抽气像打嗝一样烦人。 “小子们!抓紧你裤档裡的枪。碰见伊拉克人就全靠它了。” 队长十分稀罕的一语双关开起了黄腔。 “我要吐了!”快慢机面无表情的回应比队长处心积虑的动员更有效果。一時間大家调笑着纷纷端着吊在胯下的武器互相戳起他人的屁股,队长站在那裡看着我們互相戏闹也沒有训斥。等大家渲泻過心中的紧张情绪后缓缓地再次静了下来。 “這么多年!我們战斗!背后却沒有国家、沒有民族、沒有信仰、……我們为了钱而战斗……昨天! 我們已经完成了据守的任务。现在!我們站在這裡沒有人出钱雇佣。 但,今天我們仍要去战斗!“队长淡淡的說到這裡,眼神从我們脸上一一扫過,对上我們坚定的目光后声调陡转愤力的吼:”今天我們为自己而战!今天我們为狼群而战!今天我們为尊严而战!“ “!”眼中闪過身旁士兵艳羡的神情,耳中回响著队友激动的吼声,我第一次感觉有了出征的尊严。为尊严而战!這么多年了! 我终于找到了军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