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咬二十四口
专柜小姐姐脸上标准的笑容微微僵硬，“您好，您的描述還真……抽象。”
她保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不過，我們這边确实有几款比较清新的香水，您可以先闻一下。”
施淮闻了几款，凉是凉，但不对，不够好闻。
“有沒有什么香水有安神效果？就是失眠的时候闻着能舒服一点的那种。”
纪域在一旁听着，神色有些微妙。
专柜小姐姐脸微微发烫。
面前的两位顾客都很好看，但提出来的要求确实有点奇怪，她从来沒听過那样的香水味。
“安神的话推薦您用精油或者香薰呢，這边請……”
施淮试了很久，感觉都快失去嗅觉了，還是沒有找到。
眼见着他似乎有点难過，专柜小姐姐也不忍心，“要不……您去信息素专柜看看，那边有很多特别的拟香。”
施淮眼睛亮了一下，随后又黯淡下去。
可他只是個beta，之前闻到的怎么可能是信息素？
“要不去看看吧？”纪域在一旁說。
来都来了，他们還是去了一趟。
施淮不抱一丝希望地向信息素专柜的小姐姐描述了一番，后者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
施淮叹了口气，拉着纪域就想走。
“等一下。”专柜小姐姐似乎有些着急，“請您先等一下。”
她說着一边打了個电话出去，一边时不时看他俩一眼，像是在確認他们有沒有离开一样。
施淮到处转着，有点烦躁地抓了下头发。
看来又要无功而返了。
纪域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安抚他，“等等吧，别着急。”
等了一会儿，从外面走過来一個男人，說是专柜经理，還领着一個连白大褂都沒来得及脱的信息素研究专员。
一见到施淮，研究专员就特别热切地過来跟他握手。
“您好，听說您闻到了初雪的味道，請问您可以仔细說說它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嗎？以及您知道這样的信息素属于哪一位alpha嗎？”
他似乎很激动，抓施淮的手抓得有点久。
纪域看了一眼施淮的手腕，再抬眼看人时目光锐利。
研究专员心裡一震，立马松了手。
他明明沒有感受到任何信息素的威压，却无端有些忌惮這個懒懒垂着眼皮的少年。
经理忙上来解释，“不好意思，他是個信息素研究狂魔，您說的味道很像他一直在寻找的一款信息素，但是這些年来一直沒有任何进展，所以很希望您能尽量为我們提供线索，任何报酬都是可以提的。”
“初雪”信息素，书籍上有记载，但目前并沒有公开的“初雪”信息素拥有者。
它的妙处就在于，不同的人闻到会有不同的感觉。
从来沒有见過雪的人闻到会仿佛置身于他们自身關於初雪的想象之中，而见過雪的人闻到会感觉自己重临记忆中最美的雪景。
施淮有些疑惑地看向信息素研究员，“如果那個香味真的是信息素的味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闻到的？”
明明他们两個站在一起，事先也沒有說過是谁闻到的，而纪域這個omega明显更有可能闻到。
“是這样的，初雪是顶级alpha的信息素，寻常alpha闻到应该会觉得受到威胁，有压迫感，而会觉得很舒服并且被吸引的必然是omega。你旁边這位一看就是alpha。”
纪域眼皮微掀，看向那人。
信息素专员又是一抖，“所以那位omega应该就是你了。”
“哈？”
经理适时补充：“另外，我們這边主要生产信息素拟香，如果研究成功，初雪将会源源不断向您供应，售卖产生的任何收益也可以给您分成。”
他提的條件确实很诱人，但施淮心裡沒由来地有些排斥。
就好像……他希望那股味道只有他一人能闻到。
這样幼稚的念头只持续了一瞬。
“您說错了，其实他是omega，我只是個beta。”
研究专员和经理都面露惊讶。
虽然觉得這位研究专员有点不靠谱，但施淮還需要找到這样的味道，“不過我可以把我自己知道的告诉你们。”
他把他闻到味道时的感受重复了一遍，但關於味道所有者到底是谁，他确实也不知道。
经理又拿出几款沒有包装過的香水给他试闻。
施淮摇头，“這個是挺凉的，但是有点刺激。”
“要再温和一点是吧？那這瓶呢？”
“嗯……只有温和，但沒有给人一种很温暖和舒适的感觉，也不清新。”
“而且，温暖只是它给人的一种感觉，可能比较抽象哈……”
……
一番试香下来，那位研究专员的眼睛越来越亮。
他丝毫不怀疑施淮說的话的真实性，并且已经开始畅想，一旦他能研究出来，那对信息素拟香市场会造成怎样大的震动。
尽管拟香并不能還原信息素原始的味道，效果或许会差一点，但足够有吸引力，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闻到顶级alpha的信息素。
最后，那位研究专员還是委婉地提醒施淮，最好去医院看一下。
施淮一开始并沒有放在心上。
吃饭的时候纪域一直心不在焉。
打车回家时，车开到一半，纪域让司机掉头去医院。
“为什么？你相信那個人說的话嗎？可是我觉得他說的都不对。”
一直到了医院门口，施淮還有点忐忑。
他不喜歡去医院。
“以前也不是沒有体检過，怎么能因为人家一句话就相信了呢？而且這怎么可能呢？”施淮扯了下他的校服，“明天還要上课，要不我們别浪费時間了。”
纪域停在原地，深深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往前迈进一步，手掌伸向他的后颈握住，轻轻捏了一下，“去看一下，我才放心，好么？”
等他彻底回過神来的时候，已经被纪域带着做完检查。
等待结果的過程中，施淮像個小孩儿一样缩在座椅上，纪域在旁边玩着他的头发。
医生喊人的时候，他是被纪域牵进去的。
“他是你的alpha嗎？”
他们一进门，医生第一句话就這么问。
她像是例行公事一般，机械道：“如果是你的男朋友，建议留下来一起了解结果，如果不是，請先出去外面等候。”
纪域牵人的手紧了紧，无声地看向施淮。
后者低着头，倒是沒有松手，只是沉默。
纪域微微压了下嘴角，了然，慢慢松手。
在即将分开的时候，却被人反握住。
许是施淮抬头望他的眼神太過可怜，映着些微恳求。
告诉纪域，他需要他。
纪域走不动路了。
“是。”
他說：“我是他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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