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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這本應該像往常一樣平和的清晨。
袁柳終於遲遲地跑了出來,她竟然還是那幅盛氣凌人的樣子,梁洄面無表情地把着方向盤打了個轉,直直地朝袁柳開去。
袁柳臉色徒然一變,嚇得渾身僵硬,甚至忘了後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隔着窗望進梁洄的雙眼。
那雙黑漆漆的,被無盡瘋狂充斥的雙眼。
車子在距離袁柳一米的地方急停,尖銳的鳴笛聲嚇得她清醒了幾分,依着慣性連連後退纔沒被撞到。
而梁洄就坐在車裏,盯着她看了很久。
“你帶白漁去了南湖公園,是嗎?”
一直到梁洄在袁柳的臉上看到了悔意,他才下了車,審視着袁柳驚恐的表情,緩聲開口。
他查了監控,知道袁柳開車帶白漁去了南湖公園,那裏有很大一片湖。
“我是你養大的,你能做出來的事,我也能。”
“你做不出來的,我照樣能。”
話落,梁洄冷不丁地笑了聲。
“嚇到了嗎?以爲自己要死了嗎?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不敢拒絕?你帶他去湖邊,是這樣的想法嗎?”
第18章焦糖布丁
空氣中流動着可怕的因子,袁柳或許是此刻才終於懂得梁洄並不是突然脫離了她的控制,而是很早以前,梁洄就學會了她的所有手段,並在無聲的生長中將這種控制反實施到她的身上來。
袁柳的四肢都是癱軟的,劇烈的心跳聲鼓動着耳膜,渾身的毛孔全都驚恐地炸開來,她從梁洄的眼神裏確定,他剛剛是真的有想過要撞上來。
“我對你沒什麼感情,你也不要指望我能有什麼道德感。”
梁洄冷然地注視着她,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她突然想起,在那場婚禮上,梁洄望向白漁的眼神,和現在截然不同。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如果你想說你真的只是想要一個孫子,那就太可笑了。”
“你們名下的所有財產,我今晚會全部捐出去,你,爸,還有梁瑾,都是。以後我會每個月往這張卡里打錢,什麼時候打,打多少,都看我的心情。”
“雖然依我的能力要做到某些事有點難,但我的背後是白漁。”
梁洄笑了聲。
“我也仗了白家的勢,沒什麼做不到的。”
袁柳渾身發抖,說不出話。
她未曾預料過樑洄會脫離自己的控制,自然也不會想到一開始她是爲了梁家才費盡心機要和白家搭橋聯姻,最後這好處卻全部落在了梁洄一個人頭上。
“你忘了白漁的身份,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那就只能自食惡果。我和你們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
“下一次來見你,我會把剎車卸掉。”
梁洄從口袋裏夾出一張卡,手指一鬆就輕飄飄落在了地上,他轉過身,留下一地的狼藉,和那臺報廢的車,一步步走遠。
——
“沒醒過嗎?”
“沒有。”
“嗯。我等等再上去。”
梁洄站在客廳裏,沒和阿姨一起上樓,他還是不敢讓白漁見到自己這一面。阿姨說冰箱裏有昨天下午白漁做的焦糖布丁,說要留着,如果梁洄晚上回來了就給梁洄喫,沒有就自己喫掉。
明明梁洄說要過兩天才回來的。
梁洄打開冰箱,盯着那塊醜醜的,味道應該也不怎麼樣的布丁想,小豬,我告訴過你我明天才回來。
你就是不想自己喫,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東西不好喫吧,每次都是我一個人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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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厲害,小豬,第二天就學會了。
梁洄站在冰箱前把那塊布丁喫完了。
好像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梁洄上樓回了房間,看見白漁又一整個蜷縮在被子裏,他在牀邊坐下,趴到被子上輕輕地喊:“小魚。”
“小魚。”
阿姨開門出去了。整個房間都很安靜,只有梁洄叫小魚的聲音。白漁從被子裏冒出半個腦袋來,額頭上鋪滿細碎柔軟的頭髮,梁洄用手指勾住被子,露出白漁的眼睛。
白漁靜靜看着他。
他又叫:“小魚。”
白漁眨眨眼。
他說:“布丁做得太甜了。”
白漁還是眨眨眼,但緩慢了許多。
梁洄吻白漁的額頭,問白漁:“會怪我嗎?要是不和我結婚就不會發生這些了,要是我早點回來就好了。”
梁洄總是很輕易地就陷入愧疚的情緒裏,好像對白漁,他總是做得這麼差勁,總是慢一步,總是虧欠。
白漁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他從被子裏伸出那隻沒有打針的手,指尖碰了碰梁洄的臉頰。
“老公。”
他輕聲喊。
梁洄眼眶猛地一酸,彷彿整個人都被用力地揉皺又展開,無力掙扎與言語,只能死死咬緊牙才能忍住涌上來的眼淚。
白漁看了他一會,又閉上眼睡着了。
耳旁的呼吸聲逐漸平穩時,空氣裏響起了一道壓抑的抽氣聲。
梁洄牽住白漁垂落的手,把臉埋在被子上,像埋在白漁的胸口。
他又從白漁這裏學會了。
白漁會像他一樣把眼淚藏進去嗎?
梁洄不知道自己趴了多久,後來他換了衣服抱着白漁也睡了一覺,但睡得很不安穩,白漁的呼吸聲一變他就醒來了,那實在很神奇,他甚至已經能通過白漁呼吸聲的輕和重快和慢來判斷白漁是不是睡着了。
梁洄看着白漁偷偷推了下被子,應該是有些熱,他沒出聲,又突然擡手扯過被子把自己和白漁全都蓋住。
白漁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黑暗中梁洄吻上白漁的臉,然後慢慢找到嘴脣,他又說:“你可以推開我。”
白漁沒有動。
梁洄就捧住白漁的臉,很輕地吻着,白漁還沒完全退燒,嘴脣和臉頰都是燙的,他又摸了摸梁洄的手臂,梁洄感覺半邊身子都麻了,忍着滿腔的酸澀,問:“幹嘛不說話?”
“你要冷暴力我啊,小魚?”
“不想說話。”白漁小聲講。
“你要像之前那樣,幾天都不和我說話嗎?”
“現在有在和你說話的。”
梁洄靜了幾秒,又問:“昨晚吃麪包了嗎?”
“吃了。”
然後又安靜下來,窗外的晨光從半拉開的窗簾間照進來,映亮了空氣中浮動的粒子,一切都靜悶而沉默。
“我想你。”梁洄乾澀而生疏地開口。
似乎從來沒有這樣過,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類似的話全都沒有,柔軟的,直接的,坦然的,把那些他無法訴說出口的感情暴露出來的。
他從來彆扭而擰巴,像繩子上解不開的死結,不主動,不開口,不示弱,死死藏好他那晦澀曲折無人知曉的心事。
是不是被好好愛過的人都不會這樣,那梁洄有在改變了,因爲白漁給了他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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