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成親 “衛蓁與祁宴今日結爲夫妻——”……

作者:燦搖
82.成親“衛蓁與祁宴今日結爲夫妻——”……:有聲小說在線收聽。

  仇猶王雖然暫時放過二人,卻未曾保證二人喫穿用度,一切仍需要他們自己解決。

  祁宴道:“等會我去集市街上看一看,能否找到能賺錢的門路。你隨我奔波也累了,好好歇一歇。”

  衛蓁搖頭:“我不累,我與你一同去。我可以做很多事,方纔回來時遇上大雨,我看路上行人極其不便,想着可以做些竹笠,託人拿出去賣。”

  祁宴握住她的手,“做竹笠太傷手。”

  衛蓁微微一笑:“那我們找個不費神的活計,最好能一起幹,你腿腳受傷,也趁着日子好好休養。”

  祁宴還是不想她太過辛苦,轉念一想,她待在家中會見到阿珠男人,確實自己陪在她身邊,她最安全。

  只是他們兩個外來之人,想要在仇猶國都找到營生,並非簡單之事。

  在等待與左盈取得聯絡這段時日,他們從阿珠家搬了出去,尋個只屬於他們的小院子,雖然手頭更加拮据,但沒了外人日日監視,感覺自在許多。

  這期間,他們也在一家書館找到一個幫忙抄書的活計,白日便一同去書館,而在傍晚時分,祁宴總會被仇猶王召去王殿,詢問一些軍事上的見地。每到這時,衛蓁先回家將竹篾拿出來,偷偷編一會斗笠。

  傍晚時分,院外傳來動靜,衛蓁知道祁宴回來,將做到一半斗笠藏好,朝門外走去。

  她迎上去抱住他的胳膊,笑道:“回來了?今日仇猶王怎麼說?”

  祁宴嘆道:“仇猶王想與犬戎部落交戰,問我如何部署兵馬,我提了些建議,但她依舊未曾表態。”

  祁宴垂下眸,牽起她的右手,眉心微微一蹙,“手怎麼受傷了?”

  衛蓁望着被竹篾劃傷的指尖,怕他懷疑,連忙道:“是不小心磕到的,無礙。”

  祁宴回到屋中,拿出藥粉來給她上藥。

  太陽尚未落山,窗戶正開着,清透的光亮斜灑進來,點綴着他眉宇與袖擺。他眼睫濃長,面色有幾分蒼白,認真上藥時,顯得格外專注,用口吹了吹她指尖。

  像是發覺她的視線,他擡起頭來,笑道:“藥上好了。我從集市上回來,帶了只羊,晚上我們喫羊肉羊湯。”

  衛蓁有些詫異,他們每日抄書賺的工錢實在微薄,只能勉強維持一點家用,他如何多出來錢買羊肉?

  祁宴笑道:“今日仇猶王給了我一點賞錢,我想着你四五日來都沒喫頓好的,便在集市上買了只羊,已經讓攤販殺好了。”

  衛蓁疑惑:“那你會煲湯嗎?”

  祁宴眯了下眼:“不太會,不過特地問了賣肉攤鋪怎麼做,步驟我都記下來了,等會試一試。”

  這一頓晚膳用得極佳,二人用完後,牽手在月下消食又說了好一會話。

  入夜時分,他們回到屋子,準備歇息。

  祁宴道:“明日傍晚我還要去王殿一趟,會晚點回來,你若是餓了便先用膳,不必等我。”

  衛蓁枕在他臂彎裏,輕聲回了一句“好”。

  夜風和煦吹來,祁宴等她睡着了,握起她的指尖,她的手指本是纖美玉潤,如今卻像被刀片劃過一般,有許多不平的傷口。

  若是隻有一處便算了,可近來每一日她手上都會出現的新傷口。

  祁宴隱約猜到她有事瞞着自己。

  他慢慢鬆開她,起身下榻,本是欲去櫃子中找一件乾淨衣裳,一打開櫃門,一件東西滾落停在腳邊。

  祁宴將竹笠撿起來,撫上那編了一半竹篾條子,回頭望着牀上少女,一瞬間明白她手上的傷口爲何而來。

  他握緊斗笠,好一會,將竹篾放回原處,撈出本來想找的乾淨衣袍披上,悄無聲息地離開。

  子夜時分,街上集市仍然熱鬧,兩路星星點點的燈火連接成一線,如同暗夜中的游龍。

  祁宴來到鬥獸場邊上巷口,從路邊一個階梯往地下走去。

  通過一片黑暗無聲狹窄的隧道後,大片刺眼的光亮突然照進來,兩側喧囂聲浪一波一波涌入耳中。

  仇猶的地下黑市,藏污納垢,應有盡有,此刻徐徐展現在眼前。

  路兩側是花樓賭館,人羣摩肩接踵,祁宴一路往前走,未曾停下,直到行走到最裏頭。

  搏鬥場上兩個漢子,纏鬥扭打在一起,周圍助威聲一聲蓋過一聲,極端暴力構成血腥的畫面。

  場地主人見到祁宴,特地繞出來,問道:“祁兄傍晚不是來過嗎,怎麼又來了?”

  祁宴淡聲道:“缺錢用,你這邊來銀兩最快不是嗎?”

  場地裏二人已經分出勝負,主人看一眼那地上血肉模糊的摔跤手,令手下將人趕緊搬下去,回頭道:“等會你想上場去?”

  祁宴點頭,開始解上身的衣服。

  主人笑了笑,臉上傷疤微動:“我知曉你缺銀兩用,但你也不能日日來,如今外頭人都知曉你上場必然能贏,甚是無趣,都不來押注的。”

  場地主人嘆息一聲,拍拍他肩膀:“今夜你不如先回去吧。”

  他轉身欲走,身後人道:“若是無趣,那就讓搏鬥有趣些,讓兩三個人同時上來對付我,你看可行?”

  場地主人一驚,隨即露出笑容道:“可以,當然可以!”

  這搏鬥場裏的猛士個個都剽勇善戰,如今來了個一挑多的搏鬥,那定然能賺足噱頭。

  “就是你媳婦同意嗎?那日在鬥獸場邊上,誰沒見着她哭得水靈靈地往你懷裏撲,楚楚可憐得很,當真是關心你。”

  祁宴解衣帶的手一頓,“你們別把這事透露給她便是了。”

  他往前走去:“快點開始吧,我得趁着天亮前回去。”

  場地主人嘖嘖讚歎一聲,拿起一旁的銅鑼敲起來,“來來來!下注了!”

  這場搏鬥因爲一對三的,圍觀人數衆多,賭注下得瘋狂。

  祁宴出乎意料地贏了,從欄杆邊走出來時,贏得衆人吶喊。

  圍觀的人熱烈瘋狂地挽留他,祁宴未曾停留,抹了把汗水,到一邊屋室中沖涼,洗去身上汗珠與旁人的血漬,收拾好衣袍,趕在天亮前離開。

  他回到小院,輕推開房屋木門,牀上少女未曾醒來,長鬆一口氣,在她身邊臥下,慢慢摟抱住她。

  一夜躁動與體力透支,他昏昏睡去。

  衛蓁醒來後,瞧見祁宴還在安眠,輕手輕腳起身。

  她知曉他必定累極,想着讓他好好休息一日,便沒有喊醒他。

  今日書館分配給她的活計不多,衛蓁把抄完書交給掌櫃過目,便先離開。

  街路兩側傳來各種吆喝聲:“打鐵!從西北礦山運來的上好礦鐵!”

  衛蓁在一間冶鐵鋪子前停下,望着熱水裏燒紅的熱鐵,忽然想起來,那套晉王送給祁宴的盔甲被遺落在荒漠之中,叫黃沙一點點掩埋。

  她撥開荷包,鐵匠問道:“姑娘要打鐵?”

  衛蓁點點頭,但荷包中所剩不多的銀兩並不夠她打一整套盔甲,思忖再三後,擡頭道:“是,幫我打一對護臂。”

  鐵匠問:“你用?”

  衛蓁搖頭笑道:“不是,給我夫君。”

  鐵匠回屋子裏,不久拿出來幾套現成的護臂回來,衛蓁拿起當中一個,鐵匠道:“這用上好的烏茲鐵,價格不菲,姑娘要嗎?”

  衛蓁抿脣,點頭道:“替我包好吧。”

  這套護臂相比於祁宴在軍中用的其實算不上多好,但他們逃亡路上吃了太多苦,衛蓁只是借這個禮物讓他能開心一點,也算苦中作樂,不想日後他回想這段時日,記憶如同被蒙上一片陰翳。

  她也不在乎花費錢財多少,也不在乎實用與否,大不了接下來的時日,她省着點用,夜裏偷偷起來,多編一點竹笠拿出去賣便行。

  衛蓁接過護臂抱在懷裏,想象祁宴收到禮物後的神色,臉上藏不住笑容,快步往家中走。

  她到家時,祁宴並不在,衛蓁將護臂放下,猜他應當是又被仇猶王喊去宮中。

  她從櫃子中拿出竹篾出來,想趁這個時候編上一會。

  正這時,院外傳來腳步聲,門打開的一刻,衛蓁只來得及將竹笠塞入一邊的髒衣簍裏,隨手拿了件衣服蓋在上頭,便倉促站起身來,笑道:“怎麼今日回來得這樣早?”

  她心頭亂跳,不知祁宴有沒有瞧見方纔的一幕。

  好在祁宴並未詢問,開口道:“今日仇猶王沒有召我入宮,方纔我去街上,買了些東西回來。”

  衛蓁走上前去,“買了何物?”

  祁宴道:“我想着你手總是受傷,爲你買了手油,掌櫃說這是西域貨,能祛疤生肌,癒合傷口很快,你試一試。”

  他拉過衛蓁的手,幫她揉了揉手油。

  衛蓁指尖一片滑膩,看着瓷瓶,有些愣怔道:“這手油很貴吧,我前日經過胭脂鋪子,聽到小廝在吆喝此物,好像要好幾兩銀子。”

  祁宴笑道:“你記錯了,沒有那麼貴,幾文錢而已。”

  衛蓁凝望着他,喃喃道:“是嗎。”

  她記得清清楚楚,這手油分明是要好幾兩的。

  “還給你買了其他的東西。”他從袖中掏出帕子包着小物什放在桌上,正要展開,卻看到桌上一物,擡頭問道,“這是什麼?”

  衛蓁道:“是我給你買的護臂,還有金瘡藥,我想着你用好點的藥,身上傷口也能癒合得快一些。”

  她拿起護臂爲他戴上,“你試試看大小合不合適,護臂上有帶子可以收緊。”

  祁宴目光微動,看着她的動作:“其實你不必……。”82.成親“衛蓁與祁宴今日結爲夫妻——”……:有聲小說在線收聽。

  “我知道,”衛蓁先一步開口,擡起一雙秋水眸子,“但是我就是想給你買,沒考慮別的。你還買了什麼,給我看看。”

  祁宴道:“一對耳璫與口脂。”

  “爲何買這個?”

  祁宴望着她,她一身布裙,不曾佩戴一點首飾,青絲只用髮帶簡單綁了披在身後,自隨他奔波後,便無暇顧及妝容,他知曉她不施粉黛,也自有一種冶麗之美,可女兒家怎麼會不愛美?

  他將口脂遞過去,也不知這盒顏色她會不會喜歡,忐忑問道:“好看嗎?”

  衛蓁將蓋子揭開,笑容燦爛:“你來幫我抹。”

  祁宴見她如此便知應當滿意的,擡手指尖輕沾取一點紅豔的口脂,慢慢覆上她的脣瓣。她抿了抿,脣瓣頃刻覆上一層瀲灩的光澤,媚意盪漾。

  他看衛蓁將口脂盒子蓋上,問“怎麼不照鏡子?”

  衛蓁回頭笑道:“你覺得好看便行。難道不好看嗎?”

  她朝他靠近,祁宴後退一步,被她伸手一把抓住,他無法逃脫她一雙溢滿笑容的明眸。

  夜幕降臨,昏暗的光線漸漸籠罩下來,二人呼吸噴灑在對方面頰上。

  他傾身雙手撐在她身側,將衛蓁困在臂彎與桌子之間。

  衛蓁的下巴被他挑起,紅脣微揚,靠上他的下巴,這個距離,只要他微微低頭,便能含住她的脣瓣。

  這一場拉鋸中,二人意動,氣息都開始漸漸變得綿長。

  他那一雙漂亮的眼尾若鉤子一般,勾得人心癢,當他用那種溫柔繾綣的眼神看着你,大抵世間任何一個女兒家都不會拒絕。

  而此刻,他的眸中只倒映着她的面頰。衛蓁感覺到一股燥熱從頭頂灌下來。

  他搭在她腰肢上的手收緊,貼着她的脣瓣道了一句,“好看。”

  下一刻,他熾熱的脣毫無預兆地覆壓下來,舌尖滑入口腔,她心中震顫,被吻得呼吸急促,下意識中環抱住他的脖頸。

  脣舌逐着脣舌,呼吸越發滾燙,她甚至能聽到擁吻發出令人面紅耳赤的喘息聲,刺激挑動着神經。

  他的手沿着她的腰肢往上,黑暗之中,兩雙澄澈的眸子對視着,脣瓣慢慢分開,眼中俱盪漾着纏綿的餘韻。

  窗外的蟬鳴聲在這一刻,聒噪到極點。

  衛蓁抿了下脣,才發現口脂都已經被喫乾淨了,輕推搡他一下,臉色紅透道:“很晚了,我們該準備晚飯了。”

  話雖如此,二人卻都靠着彼此,久久不曾分開。

  用完晚風,二人沐浴好準備上榻。入夜前,祁宴將她送給自己的一對護臂用帕子擦乾淨,小心地收進櫃子裏。

  等他回到牀邊,少女已經睡去。他在她身邊臥下,輕輕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上香氣,柔暖而溫和。

  二更夜時,衛蓁忽聽到身邊窸窣動靜,睡眼惺忪道:“你要去哪裏?”

  祁宴正準備起身,見她醒來,不敢再動,回到牀上臥下。

  她回身抱住他,聲音嬌濃:“天還沒亮,再歇會。”

  豈止是沒亮,現在夜纔到兩更。

  祁宴道了一聲“好”,搭在她腰肢的手臂慢慢收緊。

  許久之後,他喚了幾次“衛蓁”,身邊人都未曾迴應,祁宴神色柔和地望着她,慢慢將手臂從她抽出,撈起衣架上衣袍披好,放輕腳步往外走去。

  關門聲響起的一剎,衛蓁緩緩睜開眼,從牀上坐起身,透過窗紙看見他那道朦朧身影推開院門走了出去。

  衛蓁昨夜迷迷糊糊醒來,就曾發覺祁宴不在身邊,那時還以爲是在夢境之中。今日傍晚她與他親吻,不小心碰到他左胳膊,他倒吸一口涼氣,衛蓁以爲他受傷,要撈起他袖擺檢查,祁宴再三推脫,糊弄過去。

  那時衛蓁便覺古怪。

  衛蓁簡單穿好衣袍,連頭髮也不綰了,快步走出院子。

  快三更夜了,集市上仍有不少人,她隱匿在人潮中,一直落後幾百步,跟隨祁宴,直到進入獸場邊巷口裏,目睹他隨着一羣漢子走進通往地下的階梯。

  她沒有猶豫,快步跟上。

  石梯通往地下,極其狹窄昏暗,衛蓁慢慢摸索,穿過一片黑暗,到了門口,卻被兩位流裏流氣的男人攔下。

  “姑娘怎麼一人來這裏?”

  衛蓁在人潮裏已經找不到祁宴的影子,道了一聲“尋人”,撥開他們的手,大步往裏走去。

  黑市上街道聲色犬馬,是另一種繁華旖旎。

  她一個女兒家一混入其中,便引起不少男人的矚目。她隨便問了一路人,有沒有看到一年輕的中原男子,對方指了指前方,她一路朝最裏頭走去。

  前方擂鼓聲激烈如雷,衛蓁聞到空氣中血腥氣,心也劇烈跳動。

  忽然間,她腳步停下,目光定住。

  人頭攢動中,她看到祁宴立在搏鬥場邊上,正與一仇猶人交談。

  仇猶人擡起兩根手指,給他比了個數,朝他扔去了一個荷包,祁宴打開檢查銀兩,點點頭,表示接受,隨即跨過欄杆,往搏鬥場走去。

  在搏鬥場另一頭,正繫着一隻巨大的獒犬。

  “祁宴!”

  這一聲引得場地中少年一下定住,慢慢回過頭來。

  四周一圈人問道:“怎麼了?還來不來啊!惡犬都準備好了!”

  祁宴的視線中,少女眼眶通紅望着她,眼前浮起一片水霧,垂在身邊手微微顫抖。

  祁宴怔住,全然沒料到會在這裏看到她。

  她嘴脣發抖:“你隨我出來。”

  場地主人認出這是祁宴的妻子,忙對祁宴道:“場邊人已經下注,你現在出去,這麼多賭注,你得賠老子錢的!”

  衛蓁已轉過身去,擠開人潮,大步往外離開。

  四周亂哄哄一片,祁宴心頭巨震,好似被一把匕首刺了一下,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

  場地主人讓他停下,他邁出腳步,不顧阻攔,快步往外走去,“衛蓁!”

  二人出了地下集市,祁宴拉住她,衛蓁回頭道:“爲什麼揹着我來這裏?”

  祁宴擡手撫上她臉頰,有一滴淚從她眼簾上落下,滑入他掌心紋路中,灼得他心頭滾燙。

  她眼底一片溼潤光亮,擡起手擦了下眼睛,倔強地不肯叫眼淚落下。

  她咬牙道:“我跟着你從家裏離開,以爲你最多夜裏找什麼事幹,可你卻來這裏,我花了好多工錢,給你買金瘡藥,想叫你傷勢早日痊癒……”

  祁宴看她抽泣,喉嚨好像被堵住一般,“我不想讓你擔憂,只是想多賺一點……”

  “我知曉……”衛蓁正是因爲知曉,才更覺心疼與難受,過往壓抑的酸澀全都翻涌上來。

  祁宴眼底柔緩:“那日鬥獸場,你是不是爲了我,將你父母留給你的玉佩抵押給了仇猶人?阿蓁,我想幫你將你父母留給你的東西儘早地贖回來。”

  在這話落地後,衛蓁再也忍不住,走上去,一把用力抱住他,吻住他的脣瓣,將他的話語盡數堵在脣間。

  強烈的愛意從脣角瀰漫開來,濃烈的感情隨風散開,脣舌與脣舌相扣,兩個少年人心跳此起彼伏,訴說的都是極致纏綿的情意。

  燈火在四周晃動,夜風穿過他們的髮梢。這一刻四周一切喧囂都安靜下來。

  屬於她脣上香氣,沁入他的肌骨,令祁宴心悸,他緊緊地抱住她。

  衛蓁眼中佈滿清亮淚珠,鬆開他的脣,“我不用你這麼辛苦,你這是拿命在換銀兩,我們省一省,總夠用的。”

  祁宴道:“你在編斗笠不是嗎,你爲了我,手總是受傷,我不想讓你操勞。”

  衛蓁沒想到他早就發覺,在夜風中靜靜看着他,他們二人做了這麼多事,兜兜轉轉,不過都是爲了彼此。

  衛蓁鼻尖一酸:“和我回家。”

  他點頭,衛蓁牽住他的手,然而走到一半,她忽然調轉方向。

  她帶着他走到一處山坡上,夜裏天光燦爛,星光浸染草葉,星辰投下一片明亮的光弦,有風襲來,那些光弦便隨風在他們周身搖盪。

  祁宴問道:“怎麼來這裏?夜裏風大,我們回去吧。”

  衛蓁雖不再抽泣,聲音還帶着濃郁的哭腔:“你跪下。”

  祁宴看她神色認真,並未詢問,撩袍跪在草地中。

  她也跪下,長吸了一口氣,擡起雙手合十,“浩浩長天見證,衛蓁與祁宴今日結爲夫妻——”

  夫妻……

  祁宴詫異地看向她,“衛蓁。”

  他的心臟停了一拍,春夜晚風中裹挾來一種情愫敲打着他的心頭,心忽而熾熱,像有一簇明亮的火在燃燒。

  衛蓁轉頭,風拂起長髮,有一尾飄向他。

  “你也與我一樣,雙手合十,告知上蒼神明。”

  “我們今夜,便在這裏成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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