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府衙 作者:未知 柳芸與丁顯目送着小姑娘遠去,柳芸紅着眼道:“她跟我一樣都是孤單一人了。” 丁顯看了看柳芸心生同情:“柳弟,你有爲兄。” 柳芸點點頭:“還好有你,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條,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柳弟也曾救過爲兄。” 兩人進了客棧,客棧老闆臉上帶着笑容迎了上來:“兩位老爺心善,買下小姑娘,積了善德,必高中皇榜。” 丁顯拱手:“老闆過譽,承吉言。” 兩人上二樓進房間,關上了房門。老闆望着他們的背景自言自語道:“這二位若是高中皇榜,我的客棧就要旺了。” 從外進來一位黑衣人,他對老闆道:“要一間客房。” 老闆忙迎了上去,開口道:“這位老爺有路引嗎?” 來人拿出一塊牌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老闆見牌腿打起了抖,口裏慌忙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請大人恕罪。” 來人伸手,老闆忙掏出房門鑰匙。來人匆匆上了二樓,進了丁顯與柳芸的隔壁客房,輕輕關上了房門。 丁顯與柳芸正在房裏談話。丁顯心裏有個問題一直不解:“柳弟,爲何當鋪掌櫃已告之玉佩價值連城,你還執意低價當出?” 柳芸喝了一口水,她看着丁顯道:“丁兄,只要我拿出了那塊玉佩,被人識出了其價值後,我就不能將它留在身邊。否則只會招大禍。” “爲何?” 她細細解釋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老闆識出了其價值,必會告之他人知曉。我二人步行途中,荒野之地,很容易被人下毒手。” 丁顯搖頭:“柳弟多慮了。” 她淡淡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只要能安全到應天府,其他都不重要。” “死當,以後有再多銀子也買不回來了。”丁顯遺憾地道。 二人行走了一天,已精疲力盡。吃了晚食後,他們就早早熄燈睡了。還是柳芸睡長凳,丁顯睡牀。丁顯再三推辭着,要讓柳芸睡牀,柳芸拒絕了:“你要趕考,身體一定不能出任何問題。” 柳芸和衣躺在長凳上,想着自己要高考那些日子,爸爸媽媽待自己像掌上明珠一樣,生怕自己熱了,冷了,餓了,病了…… 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爸爸媽媽,女兒想你們。 一夜無事,柳芸睡到天光大亮才睡來。柳芸睜眼便問:“什麼時辰了?還要去看審訊呢。” 丁顯早早便起身看書,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現在午時了吧。” “會不會誤了看審訊?” “不會,還有一個時辰。” 柳芸忙起身梳洗,收拾行李。兩人帶着行李出房間鎖上了門。 老闆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兩位老爺休息可好?還繼續住嗎?” 柳芸點頭:“還住一夜。” 兩人出了客棧尋了一處地隨便吃了碗過水麪充飢。柳芸見這麪條用開水煮好後,再過一次涼水,放進大碗裏,加入各種調料。她心裏想:韓國的冷麪是來自明朝吧,做法都是一樣的。 柳芸吃了一口,還覺得不錯,菜嫩味鮮麪筋鬥。她看丁顯幾下就喫完了,便向老闆又買了一碗給他。 柳芸在心裏想,今晚好好找個地喫一頓。她這一個多月都處於又驚又怕又餓的狀態中。 街上不少人朝着府衙走去,還呼朋喚友:“去看審案,晚了沒地。” 柳芸與丁顯見此,也放下手裏的碗,跟着人羣往府衙走。 待他們來到府衙門前一看,已是人山人海。男女老少擠成一團,有揹着竹簍的,挑着貨擔的,提着菜簍的,甚至還有提着只老母雞的…… 柳芸悄悄對丁顯道:“人多,注意身上財物。”丁顯微微點頭。 擠在一處的人,見柳芸丁顯兩人身着玉色布絹圓領長袍紛紛讓道。柳芸見讓道的百姓穿着以綠色居多的粗布服。她想:從服飾上就能看出地位高低,享受着各種特權,這也許就是中國幾千年來一直以學爲重的原因。 她看向衙門,一座很舊的青瓦房,門口的左側面擺着一個鼓,堂中掛着一幅繁體字:明鏡高懸。 府衙對面的茶樓,坐着兩位男子,正透過窗口看向府衙外的人羣。一位黑衣男子走了進來,他拱手衝高個子黑衣者行禮後輕聲道:“在下向指揮史回稟跟蹤的那二人所有言行。” 那人點頭,黑衣男子便開始將他所聽來的看來的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 說完後,他從懷裏摸出那塊玉佩遞了過去:“當鋪掌櫃說此玉做工天下無雙。” 指揮史接出玉佩仔細看了看,又遞給了白衣男子:“增壽,你看看此玉佩值不值一千兩銀子。” 白衣男子接過玉佩看了看,此爲翡翠玉,玉的成色不是最好,但是雕工精湛。長形玉佩上雕着祥雲,一隻鳳凰展翅,羽毛根根分明,鳳凰的眼睛還可以左右轉動。 徐增壽吸了一口氣:“一千兩黃金都值。” 指揮史對黑衣男子道:“你儘快派兩人去查丁顯的事,儘快查到此女子來歷。你繼續跟着他們二人。” 黑衣男子拱手:“在下遵命。”他匆匆下去佈置任務。 徐增壽道:“你們錦衣衛還有什麼查不到的人和事?” 指揮史伸手取回玉佩放入懷裏:“回去後查一查是否前期皇室之物。” 徐增壽點頭:“我看有這可能,此女不是普通人。” 對面衙役敲響了鑼鼓:“開庭,肅靜!”兩人看向了對面。 柳芸與丁顯站在大門外的位置,見一排衙役手拄法棒走了出來,分站於兩側。一個烏紗帽身着青色服,胸前有一塊繡着鴛鴦的圖案的人走了出來,他威嚴的坐在堂中間。 在堂下還坐着一位師爺模樣的人,面前擺着紙墨,準備記錄審訊經過。 縣太爺環視四周,他看見門口處站了兩位身着舉人服的人,神色遲疑了一下。隨後他舉起手裏的驚堂木拍了一下桌子:“升堂,帶人犯黃氏。” 隨後,一個披頭散髮,頭手戴着模具枷鎖的女子被拖了上來,她低着頭跪在堂前。 縣太爺向老百姓說案情:此女黃氏,於洪武十五年三月十六日丑時,在新婚之夜與新婚夫君程六因口角爭執,黃氏用剪子刺向其夫君程六多次,至程六倒在門口處死亡。第二日被人發現屍體時,黃氏還在室內熟睡。黃氏殺夫,罪大惡極,必須嚴懲,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