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誘姦(二) 作者:未知 他們走到村子的盡頭,在一座青瓦房前站住了,那家人掛着白,停着靈,門前還倒着一顆大樹。 族長的堂弟一家見來了三位官爺,還有兩位着黑長袍的錦衣了一,他們忙站了起來行禮:“見過三位大人。” 柳芸打量了這一家人一眼:一對中年夫妻,男子精明能幹的模樣;婦女臉瘦薄脣一雙掉角眼;一位年輕男子長相周正;另一位七八歲的小男孩。 她轉頭走到樹前,仔細查看大樹。郭捕頭與肖五也向前,他倆蹲着翻看樹子的斷裂處。 中年男人走向前,恭敬地道:“大人,這樹昨天倒下將兒媳梅姑壓死。不知大人們前來有何事?” 柳芸面無表情地道:“梅姑之父,昨日到府衙遞了狀紙,告女婿一家殺了自己的女兒梅姑。我們今日前來查案。” 這一家人大驚,中年男子忙道:“昨天親家來此處看了死去的梅姑,他還同我們客氣,說人既然死就葬了吧。怎麼他轉頭就去遞了狀紙?” 柳芸哼笑了一聲:“很好理解,他在此處嚷着女兒被人打死,害怕走不出此地。他是聰明人,知道忍氣吞聲。” 年輕男子辯解:“大人,梅姑不是被人打死的,她是被樹壓死的。” 肖五指了指樹根斷裂的地方:“此樹是斧頭砍斷的。” 年輕男子忙說:“大人,昨天我們家是砍樹,還沒砍完時,梅姑路過時樹就倒下將她壓住了。” 柳芸見他還很能說會道,問:“你叫何名字?是梅姑何人?” 年輕男子行禮:“草民叫範建中,是梅姑的夫君。” 柳芸問:“範建中,你平時有打過梅姑嗎?” 他一口否定:“沒有,草民從沒有動手打過她。” 柳芸冷冷地問:“那她一身的傷是從何而來?” 範建中啞言,他母親忙道:“大人,前兩日梅姑同老婦人頂嘴,我打她幾下。” 郭捕頭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柳芸。柳芸看着紙念道:“梅姑身上新傷,舊傷五十處,至命一處在頭部。大樹壓着的地方在腹部。” 族長聽了大驚:“她身上怎麼這麼多傷?” 柳芸尋了凳子坐下,看着老婦問:“你說你打了她幾下,爲何她身上有這麼多傷?” 範建中同他的父母全都沉默不語。 郭捕頭皺着眉道:“大人,拿了這家人去府衙用刑,梅姑一定是他們打死的,用了刑,他們自然都會招。” 一家人開始驚慌不安起來。 族長勸他們:“堂弟侄子,我勸你們還是實話實說吧,被拿去用刑,人就是出來也會殘啦。” 範建中見族長在此,不知道如何開口說緣由。 範建中之母畏懼地看着族長,又看着三位大人,他們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她也不敢開口說。 柳芸開口問那位小男孩:“你們家裏人爲何打你的嫂子?” 小男孩神色慌張地看了下父母,又看了一下兄長。過去他不聽話的時候,就被大人恐嚇一番:不聽話,錦衣衛來拿你了。或者是,再淘氣,穿黑長袍的人將你拿走。 如今穿着黑長袍的錦衣衛來了他們家,還開口向他問話,他萬分驚恐。他不顧父母兄長的暗示,張嘴就道:“他們,他們罵大嫂不守婦道,失身於人,打了她一夜……” 聽小男孩子的此話,所有的驚住了。原來他們打死梅姑是因爲她不守婦道。 族長跺腳:“梅姑真不守婦道,告訴老夫,由族規處置,何用你們動私刑將人活活打死。” 一家人還是沉默不語。 族長追問:“你們說梅姑不守婦道,失身於人,姦夫是誰?” 柳芸看着範家人,他們全都不開口,小男孩子是的確不知道是何人。 族長有些想維護他們,不想他們被拿走問刑,連連追問:“說呀,交出了姦夫,若真有此事,你們的罪輕了很多。” 範建中輕聲說:“族長,別問了,說出緣由,大家沒臉。” 柳芸站了起來:“現在不說,就去府衙說吧。人的確也是你們動手打死的,郭捕頭將三人帶走。” 郭捕頭上前拿人,老婦人不甘心,她嚷着道:“族長,梅姑不止是失身,她還胡亂攀扯。她說是範雪與隔壁村金豐通姦,被她發現,範雪與金豐設計誘姦她,經她反抗,事沒成。我們不信她,所以纔打了她一夜,想讓她承認她與金豐通姦,有證據休了她。” 柳芸三人不知道範雪是誰。族長聽了此話驚得目瞪口呆,範雪是他的大女兒,年方十七,因自小訂婚的未婚夫病死,她一直還沒說人家。 族長一聽自己的女兒被牽連進此案,頭有些暈。 柳芸問:“範雪是誰?金豐又是誰?” 範建中見母親已說出了緣由,只得開口:“範雪是族長的大女兒,金豐是隔壁村的,與族長有親,金豐是範雪的表姐夫。” 柳芸又坐下,她對範建中道:“將梅姑同你說的話,細細講來。我們會查證她所說的話是否真實。” 範建中開始講事情的經過:“前日,舅舅家嫁女兒,我們去喝喜酒,會住一宿。家裏留下梅姑看家,她嫁過來就同範雪交好,範雪過來陪同她一起照家。 嫁女兒是辦早宴,我們將親送走,吃了早食就歸家。 回家後,我看見梅姑衣衫不整躺在內室的地上,我便問她:你爲何如此? 她哭着同我講道:昨夜她睡着後,範雪將金豐放進了家裏,他倆人先是在外室交歡,發出各種聲響,將她驚醒。他們故意在外說話引誘她。範雪道:官人真猛。金豐道:小的專治寂寞婦人……又發出各種誘人的聲音。她很生氣在室內開口指責倆人,讓他們趕緊離開。沒想到,二人見引誘不成,就直接進室內動手。 範雪過來將她按住,金豐上前扒她衣褲,她拼命反抗。範雪道:誰叫你看見了我們的事,要想你不說,只能這麼做。金豐邊扯她衣褲邊說,爺想了你很久,今日得嘗所願了。 她說她反抗了一夜,金豐將她的衣褲撕破了也沒得手。範雪與金豐兩人直到天亮了才罷手離開,還說下次再來尋她。她如今精疲力竭全身無力,才躺地上起不來。 大人,你說我會信嗎?一位弱女子怎麼可能從兩人手上逃脫?她明明是失身於金豐,反而還說自己是清白的。姑娘清白還可知,婦人清白如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