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兇犯之爭

作者:玉蒼閒人
據皇上嚴令的期限已經超過了一天,各級官員壓力山大。開封府的衙役更是對重點目標——汴河街區,進行拉網式的梳理。這天傍晚一個衙役突然得到一個路人的傳話,說是有人發現了拘押公主的窩點,一衆衙役半信半疑,到了那處一看,卻只發現三、四個被捆綁的潑皮,詢問之後,說是公主被一夥陌生人救走了。開封府的衙役連忙稟報上官,隨即從高俅到相關的官員又一次驚慌失措,一衆人正在爲公主的新去向焦慮不安之時,皇宮裏傳出了一個好消息,公主回宮了,大小官員這才鬆了口氣,但是有些人的心裏卻又不適服了。

  太尉府裏,高俅鬱悶地坐着,自己忙乎了好些日,公主一根頭髮都沒撈着,而她卻被淮南郡王完好無損的送到宮裏了,尤其不爽的是,據說還是那個京東小子的功勞,這事若傳出去,不是生生的打他這個太尉的臉嗎!

  且說高俅正在鬧心之際,富安與陸謙走了進來。

  “太尉可是思量着玉容公主的事?”富安悄聲的問道。

  高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並不言語,那富安繼續說道:

  “小的也覺得此事蹊蹺,京東那個小子人生地不熟的,公主被藏的恁嚴實,官府花多少力氣也找不到,他又怎能發現!直到方纔陸虞侯一說,屬下方覺得甚有可能是一個陰謀。”

  “有何說道?”高俅聞聽,立刻看向陸謙。

  “屬下想着,京東那小子能如此順利的找到玉容公主,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對玉容公主做了手腳,想他初到京城便得罪了太尉等,眼看功名無望、難以立足,便自演了這出賊喊促賊的戲碼,以搏的立功的機會,作爲其晉身之階,這種情況實有可能。”

  “況且聽說那日中午,公主是在那家客棧裏出來之後失蹤的,據咱們的眼線說,公主一行出來不久,那客棧裏也似出來了幾個人跟了上去。”

  陸謙稟報之後,富安又跟着彙報了一些情況。高俅聽了兩人的稟報之後,閉眼思考了一會,卻問:

  “那淮南郡王處,又當咋說?”

  “淮南郡王自然也是被那小子矇蔽,不明真相的被其利用了。”陸謙回道。

  “可是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談啊!”

  高俅聽了之後似是意動,但想到僅憑猜想就給人定罪,似是不妥,況且還有那淮南郡王在裏頭。

  “小的認得一個汴河邊的閒漢叫做牛二,昨日他正好到俺家裏來,說是看到了京東那小子綁架公主的經過,到時願意做證。”

  且說牛二怎麼到了陸謙的家裏去了,原來昨日晚間在地洞裏,他正與一個地洞人在談買賣玉容的事,突見古浩天帶人打進來,忙隨着那個地洞人從暗道逃走了。逃出生天之後,也惶恐了好一會,然後想到陸謙和高太尉等人與京東那個小子是生死仇人,不如找到他那處去,或許有幾分生機,於是想了一個由頭找到了陸謙。

  陸謙也是詭計多端之人,對他的話雖不肯相信,但是一聽是對付京東小子的,他也就主動忽略了其中的破綻,反而出謀劃策起來。

  “一人作證也是不夠啊!據說那邊還抓了幾個活口,誰知那些人口供咋說。”高俅這時開口說道。

  “太尉不正是此次搜救公主的主官嗎,若是要開封府把人犯移過來,他們豈敢不肯,只要人犯到手,到時要他們如何開口,還不是……”

  “富安,你且帶人去往開封府,把一干人犯帶過來,今晚審訊之後,再作計較。”

  高俅見陸謙講的有幾分道理便動了心,便吩咐富安把人犯接過來再作道理。

  入夜時分,太尉府的親隨富安帶人從開封府的大牢裏提走了幾個人犯。稍後不久,蔡家五郎帶着幾個人進了刑部的衙門。然而這兩個看似毫無關聯的行動,卻在第二日的早朝引出了一臺好戲。

  文德殿,又是一天的早朝,由於玉容公主的安全迴歸,老皇帝心情大好,且見他坐在龍椅之上,笑吟吟的看着朝班中的淮南郡王,心裏想,料不到這個平日裏不顯山不落水的兒子,這次倒是立了大功,正待開口嘉獎,只見朝班之中出來一人,卻是此次案件的牽頭大臣太尉高俅。

  “陛下,臣有本奏。”

  老皇帝一看自己的心腹寵臣有本,便只得先把心頭的事先放下,便說道:“且奏來。”

  “臣昨日聽了開封府來報,說是拘了幾個侵犯公主的犯人,便連夜審訊,期間又有汴河街坊百姓牛二作證,據這兩方供詞和證詞,公主此次失蹤一案的幕後主犯,卻是京東濟州人古浩天……”

  “太尉休的胡言亂語……”

  話說柴文博往日裏是不上朝的,今日卻是領了老皇帝的旨意,這時立於朝班之中的,突聽的高俅竟然說古浩天是兇犯,大喫一驚,急忙出班制止。

  “郡王休急,且聽下官慢慢道來。”

  高俅對這個閒散的郡王卻是不怎麼放在心上的,他不等其話說完,就把他打斷了。

  “據那些犯人供稱,那個古浩天大約十餘天前找到他們,雙方談妥五百兩銀子做一筆買賣,便在公主失蹤的那天上午這個古浩天着人通知他們,於相國寺守候,劫持兩個女扮男裝的年青女子,當時由於皇宮護衛守得緊,只劫了玉容公主一人。但到了昨天中午,他帶一夥人到了公主藏身之處見人就殺,也是他幾人機靈躲過了一劫,等到了官府人員的到來。”

  “另有牛二證詞,那是玉容公主離開那個客棧之後,那客棧裏曾有兩人一直盯梢到了相國寺,直到公主被劫後,才返身回去。”

  “臣以爲,那個古浩天身爲京東人氏,到京城尚不足一月,公主失蹤,京城官兵數千人連日搜查尚不能得,他一個外來之人又如何輕易尋得,故臣以爲其早有圖謀,犯人供詞及牛二的證詞可信,應對那個古浩天進行拘押審訊,查明真相。”

  那高俅一番奏報,倒也有幾許道理,一些不明真相的大臣紛紛點頭,便是老皇帝也有些動搖了。

  “太尉荒唐,此番搭救玉容,本王從頭到尾都是參與的,那個古浩天卻是盡心盡力,決不可能是太尉所說之人。”

  柴文博見高俅顛倒黑白,心頭大怒,隨即開口駁斥。

  “這正是那小子的陰險之處,若是不拉上郡王,又怎證得了他的清白,想他如今科舉無望,又苦於沒有晉身之階,打這等下作的主意,是很有可能的,只怕郡王也被利用了。”高俅又不軟不硬的頂了一句。

  而柴文博雖然相信古浩天絕對不是那種人,但一時也想不出合適的說詞,立在那兒只氣得七竅生煙。

  且在此際,只見刑部尚書楊展出班奏道:

  “啓奏陛下,昨日晚間蔡相五郎蔡鞗帶人押着幾個兇犯到刑部來,說是玉容公主

  案件的嫌犯,下官不敢怠慢,開堂審訊之後,也得到了一份供詞,卻是指認高太尉那個證人牛二是本次綁架案的主犯。”

  楊展剛說完,朝班之中便“哄”的一聲響了起來。因爲大夥都知道,這楊展是蔡相的人,如今卻站到了太尉的對立面去了,而且事情還涉及到了蔡相的五郎,這事件可就熱鬧了,於是大家八卦之心大起。

  而那高俅正在得意之時,突被楊展一攪和也頓時迷糊了,這刑部那來的兇犯,還有那蔡五郎幾時參與到此時中來的,他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兇犯都押在了開封府,蔡相五郎那來的兇犯?”高俅瞪着那個楊展狠狠的問道。

  “兇犯若是都押在了開封府,那今日朝廷之上豈不是就成了太尉的一家之言,那蔡相五郎連日的辛辛苦苦,豈不跟那京東的小子一般反成了罪人。”楊展也不軟不硬的回了他一句。

  “蔡五郎怎會——怎會參與此事?”

  高俅想到蔡鞗平日裏就一個無所事事的紈絝在,那會管這些閒事,不假思索的就懟了一句。

  “太尉手頭不是有一干人犯嗎,莫非沒有提起昨日救出公主之時,卻是蔡相五郎領頭的嗎?”楊展揶揄道。

  這時,高俅的心頭突然震了一下,瞬想起當日自己的兒子到山水客棧尋釁時,正時與蔡家五郎起了糾紛,才賠了兩萬兩銀子,難道這兩人真勾搭在一起,一時間他心亂如麻。

  “稟父王,昨日相救玉容之時,確是蔡相五郎蔡鞗領頭的,兒子在場親眼所見。”

  此時蔡文博也回過味來,立時想到當日古浩天安排的奧妙,於是便順着那楊展的話頭奏道。

  “太尉,我家五郎平時雖然不肖,但也分的清輕重是非,前日他倒也講起,說是搜救公主之事,他也要出份力。”

  救出公主那可是天大的功勞,既然大夥把此功送於自家五郎,蔡京自然不會拒絕,此時,他立於班頭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但有了他這一句,滿朝官員卻沒有人再敢懷疑蔡家五郎在此事中的功勞。

  而高太尉此時的內心卻是絕望的,他再一次對自己的那些無能的下屬咬牙切齒,居然把蔡五郎這樣重大的線索都給遺漏了,可是現在他已經騎虎難下。他想着,只能寄希望於那個牛二了,那潑才頂的住壓力纔好。於是他硬着頭皮開口奏道:

  “楊尚書的人犯來源暫且不論,下官這兒還有一個證人,傳他上堂自會清楚。”

  老皇帝立時準了,於是便有人出殿傳旨去了。然而柱香之後,那傳旨之人回報,那個證人牛二竟然不見了,頓時滿朝譁然。而高俅一愣之後,卻是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牛二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消失,雖然朝議上吃了些虧,但他可以藉着混淆是非,退而自保。

  “陛下,當此要緊關頭,證人卻實然消失,實屬蹊蹺,臣請徹查此事以明真相。”

  這高俅不愧厚黑之人,立時抓住時機,惡人先告狀。

  “這就奇怪了,那證人不是在太尉人的手裏嗎?莫非又有誰搶了去不成?”楊展見高俅厚顏無恥,立即反脣相譏。

  “京城手段通天人物甚多,誰人又知曉是何人做了手腳。”高俅應了一句,便不再開口。

  且說正在滿朝議論紛紛之時,文德殿之外突然闖進一人,直朝着皇帝而去,而朝中文武卻無一人敢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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