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 逃離東溪村

作者:玉蒼閒人
緊趕慢趕,回到梁山時已是七月中旬。

  “生辰綱之事如何了!”

  看着迎在碼頭的聞煥章等人,古浩天急切的問道。

  “便曉得浩天記掛着此事,官府眼下還沒查出甚名堂來,好戲只在後頭,你正好可以趕上。”

  古浩天聽了聞煥章回話後,想想自己好歹沒有錯過重要關頭,一時又安心不少。

  衆人一路說着,不覺到了中華堂。只見山上的衆位頭領下都在那候着,便是先前來到的安道全、李俊、李立、張橫、童猛、童威、王定六、薛永、侯健都在那兒,古浩天又把同來的鄭元覺引見於衆人。

  “三弟倒曉得灑家孤單,找來了一個和尚,正好與俺作伴。”

  魯智深見鄭元覺也是一個和尚,當下便高興的叫嚷起來。

  “這位必是魯大師了,俺早就聽小官人講起,日後喝酒喫肉再不寂寞了。”

  鄭元覺也是豪邁之人,與魯智深一見面便對上眼了。

  兩人一番對話,引的衆人一陣大笑,隨後便一同前往梁山食府,爲新來的九位頭領大擺接風宴。

  直到未時末,古浩天才回到家中,見了父母,又與兩位美人各各溫存一番,正待休息,卻見外頭來人傳話,說聞先生有要事相商,着他速去。古浩天立時想到生辰綱之事可能有變化,不然聞煥章不會在這時候叫他,於是又匆匆趕到中華堂,只見會議室裏,聞煥章、蕭嘉穗、許貫忠、趙鼎、蕭讓等已經圍坐一起等他。

  “剛剛接到濟州府的信息,卻是趙能通過朱富送來了最新的情報。濟州府的三都巡捕使臣何濤通過其弟弟何清提供的信息,抓捕了安樂村的白勝,現已掌握了搶劫生辰綱的有關人員信息。”

  聞煥章說着便把手中的情報遞給古浩天,而在坐衆人好似着急的看客,等待已久的好戲終於開鑼了,隱隱都有些興奮。

  “最遲明日上午,濟州府的人員就會到鄆城來,我等該如何應對?”古浩天看了情報之後問道。

  “這有何難的,又不關莊園的事,好生瞧熱鬧就是。”蕭嘉穗無所謂的說道。

  “吳用先生去年在濟州之時,與我們相處甚好,要不要提醒於他?”蕭讓沉吟一下,開口說道。

  “我卻擔心一個問題,這些人若破官府逼急了要投咱們這裏來怎麼辦?是收也不收?或者說他們也逃入這水泊裏來,官兵過來搜查,若要上山,讓也不讓?”

  幾人聽古浩天一說,想想倒也可能,尤其那個吳用卻是小官人的舊友,若是過來相投,卻把他們拒之門外,恐怕玉面孟嘗的名頭就要大打折扣。若是接納了,遲早會爲官府知曉,那梁山莊園便再也不能韜光養晦了。

  大家見說不由都沉默了,說實在的,在莊園發展的節骨眼上,大家都不想沾這個麻煩,最終還是聞煥章先開了口。

  “我們這處眼下在外人眼裏還是一座莊園,並非強人的山寨,晁蓋等人應該不會把這裏作爲避難的地方,況且吳用爲人精明曉得輕重必會提醒。但凡能有一個落腳之處,他們必不會往此處想,目前只是以防萬一,先且緊盯事態變化,再隨機應變,萬不得已之時,只能下狠手清除後患。”

  古浩天聽了聞煥章的建議後,心裏一忖,立時想到了一個不錯的落腳之處,也不明說,便吩咐道:

  “便依聞先生的計策,水兵營多派人手加緊對鄆城方向河汊的巡邏

  ,防止陌生船隻進入莊園水域,情報處對濟州府衙、鄆城縣衙、東溪村等要地,加派人手隨時掌握最新動態,莊園裏便請聞先生負責,專門應對此事。”

  隨即相關人員各自行動,各奔目標去了。古浩天當時便寫了個紙條,讓卞祥送給時遷,着他辛苦一趟即刻下山,連夜與吳用送去。

  鄆城縣東溪村一處私塾裏,已經是午夜時分,吳用自與晁蓋等劫得生辰綱之後,心裏也不甚安穩,日日在提防着官府的緝查。近日風聲日緊,他晚間在晁蓋處商議很晚,回來後又思量良久,剛剛上牀歇下不久,突聽的窗口有什麼動靜,他心裏一驚連忙起牀點燈查看,卻什麼異常也沒有發現,待迴轉來時,卻見牀頭已多了一封書信,他遲疑一下,打開了信封,只見裏頭是一張紙條,上寫着十八個字:白勝被捕、事已泄漏,若無去處、龔縣黑松。下頭落款兩字:高升。

  吳用看到“高升”兩日,愣了一下,隨即想起去年濟州秋闈之時,一同住在高升客棧的那個少年,頓時對這張突然出現紙條的內容再無懷疑。

  終究還是出事了,吳用坐在牀沿上怔怔的,近年來他在東溪村時常聽到那個少年的傳聞,去年秋闈結識之後,更是一見如故,半年來好幾次都已經準備去投奔了,可是最終又退了回來。他是一個抱負很大且有傲氣的人,不想就這麼平淡無奇的出現在那個少年的面前,雖然深知那少年不會因此小看他,但自己的心裏過不去,所以他一直在等待一個施展才華體現價值的機會,終於月前梁中書的生辰綱出現了。

  可是如今卻成了這樣一個結局,完美的計劃因爲白勝這個賭徒酒鬼,反而變成了一個笑話,那還拿什麼到那少年跟前炫耀呢?決不能就此作罷!吳用暗暗對自己說。於是他收起紙條,又從牀底下掏出一個沉沉的包袱,立即摸黑往晁蓋家而去。

  晁蓋家,自取得生辰綱之後,劉唐與楊林兩人一直住在這裏,幾個人日日飲酒作樂,過着快活日子。可是這日下半夜,正在酣睡中的兩人卻被下人突然叫醒。

  “白勝被官府捉捕了,生辰綱的事情敗露了。”

  甚麼!劉唐與楊林聽晁蓋一說,驚叫一聲,頓時睡意全無。

  “卻該如何是好,保正快快提個主意。”楊林隨即急急的說道。

  “怕個鳥,咱們如今手頭有錢,只尋一個山頭落草便是,這些個污濫官府又能拿咱如何?”劉唐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落草也未必不可,只是要尋一處合適之地甚難!”

  晁蓋顯然已經有過這樣的考慮,只是似乎沒有想到合適的地方。

  “俺聽說鄰近的梁山泊中有座險峻大山,是一個玉面孟嘗小官人的莊園,咱們去佔了那處卻也不錯。”劉唐剛來京東不久,根本不知梁山的深淺,信口開河就要奪山。

  “不可!玉面孟嘗名滿江湖,手下能人無數,梁山莊園豈是我等可覬覦的。”

  吳用隨即開口阻止了,接着又問道:

  “你們久走江湖,可是曉得鄰近的龔縣有甚麼黑松崗或黑松嶺之類的地方。”

  楊林倒也知道那個地方,便回道:“此處俺倒曉得,便在龔縣西南的官道邊上,也是一個險要的去處,聽說先前也有一夥強人佔着,後來不知被誰人滅了,如今應該還是無主之地,從水泊過去也有水路可通,教授莫非想去那處?”

  “若無更好的地方,便先往那處暫歇一時,也未必不可,如今只看保正的主張了。”

  吳用回了話便不再言語,卻暗想那小官人想的倒是周道,或許那處山匪便

  是他滅了。

  “罷了!事不宜遲,便照教授說的辦就是。”

  晁蓋也沒有啥好主意,便依了吳用的主張,當下吩咐管家叫醒家裏親信,清理家財收拾行裝,可是畢竟家大業大,直到天明才裝好數十擔財物,又帶上四、五十個願意同行的莊客。數十人正待出發時,卻見一個莊客來報,縣衙的宋押司到了門前。晁蓋聽說其隻身一人,便迎了出去,只見宋江一人牽着一匹馬兒焦急的站在門外。

  “哥哥,你們的事發了。白勝被濟州府拿下,供出你們四個。如今濟州府裏派一個何巡捕,帶着公文來捉你們,天幸撞在我手裏,我舍着條性命來救你,你等快快安排走路。”

  那宋江見着晁蓋出來,急急的說了一番話來,卻見其沒有太大的喫驚,心裏不由驚訝,莫非被他人吃了頭席!正疑惑時,便聽了晁蓋說道:

  “賢弟,大恩難報!那三個正在裏屋,且進去少坐。”

  宋江口裏推着,卻已經移步進了內院,只見裏頭放着十餘挑擔子,圍着數十個漢子,暗道,果然有人提前走漏了消息,卻是便宜了他人了,想到此處,眼晴又瞄了一眼擔子,不自覺的閃過一絲貪婪之色。

  吳用並不認識宋江,見他進來只盯着擔子看,心裏不禁鄙夷,正待詢問何人之時,便聽晁蓋說道:“這位是鄆城縣押司宋公明,一早冒着風險前來與我等報信,”

  “哥哥保重,作急快走,兄弟去也!”

  當下宋江一臉正氣的說了兩句,便告辭去了。

  晁蓋等人不敢耽擱,立即讓楊林帶人趕往湖邊漁村租船,餘人護着財物隨後跟上。

  且說數十人一路急行,直到酉時才匆匆趕到水泊邊上,只見楊林一面苦色過來說道,周邊幾個村子裏全是小漁船,沒一條當用的。衆人聽了一齊叫苦,這前頭是茫茫水泊,後面又有官府追兵,卻該如何是好?

  “爲今之計,只得重金租幾條漁船,權用一時再說。”

  吳用當機立斷,隨即着人進村租船。煎熬了柱香時間之後,湖邊纔好不容易聚了三、五條小船。然而就在此時,只見來路上煙塵滾滾,一陣吶喊聲隱隱傳來。

  “休走了劫賊晁蓋!”

  那幾個漁夫一聽,頓時大驚失色,那裏還敢接這樣的生意,頃刻之間駕船走個乾淨。

  正在晁蓋諸人茫然無計、驚慌失措之時,只見水泊裏頭一艘大船朝岸邊駛來,衆人不由大喜,便齊聲朝那船家呼叫起來。

  天幸的是,那船家並不拒絕,竟把船隻直直的靠在岸上,只見一個三旬漢子立於船頭,對着衆人問道:

  “衆位呼俺何事?”

  “我等事急,懇請船家捎上一程。”

  晁蓋上前着急的說道,而吳用已認出那人卻是石碣村的阮小二,便知是那個小官人着他接應來了,立時心頭大定。

  那船家竟然沒有拒絕,衆人大喜過望,趕緊登上船去,便在離岸數丈之時,只見一隊官差趕到了湖岸之上,當頭二人正是鄆城縣督頭朱仝和濟州府三都緝捕使臣何濤。

  “有勞兩位大人相送,來日再行謝過。”

  這時船上傳來晁蓋戲謔的聲音,只把何濤氣的七竅生煙,朱全卻暗暗鬆了一口氣。

  於是在一衆官兵眼皮底下,那一條船兒逍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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