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近橫看見黃小善飯後端了些小食去鑽阮頌的窩,小食八成是餌料,引阮王儲上鉤讓她“開喫”。
這人可真是隻黃鼠狼,夜裏愛鑽洞,逢洞必鑽。
他的窩緊鄰阮王儲,未免他們不堪入耳的情愛吶喊飄進耳裏,近橫飯後沒有回屋,直接去了工作室,繼續解刨
白天剝了一半皮的屍體。
這家人,有喫飽飯去鑽洞的,有喫飽飯去剝人皮的,你永遠猜不到他們夜間活動的豐富程度。
工作室裏,近橫很快剝下一張完整的人皮,放在手術檯上仔細攤平,打開臺頂的探照燈,瑩白的強烈光束聚焦
在人皮上,他滿意地點頭,露出森冷的微笑:自己精湛的刀工堪稱完美。
還不是因爲早上從她身邊逃出來,心裏又羞又亂,這纔想要聚精會神地剝張皮鎮定一下。
剝皮鎮定法,恐怖如斯。
皮剝完後他左右無事,心想幹脆回屋整理實驗數據得了,況且她和阮王儲恩愛他躲個什麼勁兒。
等他走到通往東宮的走廊轉彎處,彎角後正好同時走出個風風火火的男人與他迎面撞上。
對方怒氣衝衝,將他撞個趔趄,他穩住身形,定眼一看,不得了,了不得,這位“大爺”王者歸來了!
“看什麼看!”四爺沒好氣地擺出他的招牌斜眼衝近橫一瞪,越過不聲不響傻站着擋他道的男人,還撞了他一
肩頭,走兩步又回身一手按在近橫的肩上,收緊五指,沒頭沒尾地質問他:“我問你,我不在的時候你跟黃鱔睡了
沒?”
近橫當然知道他指的“睡”是他和黃小善還沒達到的那種“睡”,第四若問的時候不這麼趾高氣揚,他便如實
相告沒有,但以他現在這個態度嘛,他只會說:“睡了。”反正他問的是“睡了沒”,一起躺在牀上蓋棉被純聊天
也是睡,讓他誤會去吧,誰讓他離家出走剛回來就這麼大火氣,既然這樣就讓他火氣更大點。
近橫這隻小調皮。
“連你也睡了?兩隻鳩佔鵲巢的狐狸精!”四爺果然誤會了,回屋脫掉外套一把甩到地上,狠狠趴到牀上,四
肢很是踢搡捶打了無辜的大牀一番後又詭異地安靜下來,良久才慢慢從枕頭裏露出臉。
只見他雙眼也溼潤了,鼻頭也紅了,嘴巴卻倔強地緊抿。
死女人,臭女人,該遭雷劈的女人,本來悄悄回家躲起來是爲了看她有沒有“爲伊消得人憔悴”。結果她好喫
好喝,喫喝的時候還拿他當下飯的閒談,說他不想回來就不要回來了,喫飽喝足後又去鑽了病秧子的被窩。
兩隻狐狸精,手腳真快,敢趁我不在的時候藉機上位!
朝逆是死人不成,連個洞都看不牢。
怎麼辦,她不疼我了。
夜未眠,四爺在咒罵黃小善和擔心受怕中渡過難捱的一晚。
隔日天光大好,黃小善坐在自己屋的桌前擺弄桌面上的木頭人偶,將人偶的兩條腿拉開擺成一個可恥
的“M”型。
別誤會,她還沒有變態到猥褻木頭人偶的程度,她偶爾會在作畫前拿木頭人偶擺幾個腦子裏想的體位,好從中挑個合適的來入畫,怎麼樣,專業吧。
當然,的確挺容易讓外行人誤會她是個變態,比如曾經就讓小忠面紅耳赤過。
擺弄人偶時她並不專心,想了許多雜七雜八的事,比如反派分子薩霍對她的潛在威脅性,比如美杜莎和阮頌亦
敵亦友的關係,比如老媽骨灰搬回家後該怎麼跟喬老爺子解釋,比如至今未歸的四爺……
以上是主要大點,大點下面還延伸出一堆小點,都是一家之主在成長的過程中必經的煩惱。
黃小善擺好木頭人偶的體位後給蘇爺撥去一通電話,電話通了:
“R首領,下週你岳母搬家,我就問你回不回來!”
“想我就直說,別學二爺那樣拐彎抹角。”
“嗬,你……算了算了,本座恕你無罪。”她又馬上放低姿態,軟聲哀求他:“拉拉,你派人幫我找找小雞巴
唄,他……”正講着電話,這廝猛然瞥見離家十幾二十天的男人悠哉遊哉地從她門前扭着屁股經過,把她這一頓嚇
大發了,“拉拉、拉拉,小雞巴回來了,先不說了,我掛電話了!”
她跳下椅子,拖鞋都來不及穿,衝到門口朝四爺的後背大吼:“你給我站住!”
四爺朝天翻了個白眼,就不站住。
“嗬,這小兔崽子,早晚要氣死我好繼承我的大宅!”黃小善直奔過去,拽住他將人轉個身,見他斜眼看天,
臉欠抽到不行,“耳聾啦,沒聽見我喊你?”
四爺不理睬她。
“走,跟我回屋。”黃小善擒住他的手往回拉。
四爺“不情不願”被她拉着走,反捏住她的手,再使勁甩,“我不去,我怕關了門你又要打我。”
“我是準備再打你一頓,你自己算算離家出走幾天了,打你電話要麼接了不說話,要麼不接讓我接二連三的
打,國際長途不要錢啊。”她把人拉進屋又往裏推了推,纔去關門。
四爺一個旋身落坐到沙發上,抱胸翹起二郎腿,昨晚還擔心愛人不疼他了的男人,這會兒見愛人這麼着急他,
心裏底氣十足。
反觀黃小善,關好門後搓着手、陪着笑、踩着小碎步跑到四爺跟前,雙膝一軟,人當即跪在他的腿邊,仰首油
膩膩地說:“心肝,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抓起四爺的小手捂在左胸上,“不信你摸摸我的心。”
“哼,打我的時候你就沒心了。”四爺抽了抽手意思一下。
“彆氣彆氣,不然你雙倍從我臉上討回去,來……”左胸上的手又被她抓起放到臉皮上,“啪啪啪”地拍打。
是真打,聲音聽得四爺心慌,一抽就從她的挾制下抽出自己的手,“把我的手都打疼了!”
“來來來,我給你呼呼就不疼了。”她連忙翻開四爺擱在大腿上的手,噘嘴拼命往手心呼氣。
刷刷的氣流逗得四爺呵呵笑,“癢,別吹了!”
黃小善反而越吹越歡了,從手心吹到手臂,吹到脖頸,吹到他的嘴上,最後吹進他的嘴裏,兩人就如此這般滾
進沙發互啃起來。
你們說說,黃小善的二皮臉到底隨了誰,一定是隨了她那個跟打工妹私奔的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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