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书 第192节 作者:未知 简直重获新生一般的体验。 弹尽粮绝之时的一個双修,效果离奇的好。 他完全是本能地想要索取更多,开始加大力气吸吮,并尝试叩关。 岳红翎愣了一下,却终究顺从地微微张开,任他入侵。 昏迷本来是一种对身体机能的自我保护,在昏迷时内功自转,自我恢复了一些真气,這会儿被他尽数攫取,一滴不留。继续下去,這其实叫采补,但岳红翎一点抵抗都沒有,還主动松开丹田的防御,任他去采。 实际上仅仅相吻是无法达成采补效果的,怎么都无效。双方配合的结果,经脉沒滋润多少,反而干涸的嘴唇润润的,越发鲜艳。 岳红翎脑子被吻得迷迷糊糊,恍惚中冒起了一個无厘头的想法——這個是不是“相濡以沫”這個词的本意? “嗒”…… 拥吻之中,赵长河手脚下意识继续前划,短短的“天堑”此时却很轻松地达到了,赵长河的右手已经扒拉到了岸边的实地。 两人同时反应過来,微微分开,各自无声地爬上了岸,心中都有些怦怦跳。 在此之前,岳红翎亲過他的脸颊,說“只是奖励”。 這回不但拥吻,還很深入,比当初思思假扮她的时候轻轻吻個唇深入多了。 岳红翎想起当时思思的话,“我觉得换了是你呀,多半做的事也差不多……” 也许吧……尤其是這次再遇的他,不管从哪裡,都如此让人心动。就像孤独地在沙漠前行,春风袭来,绿洲便在那裡。 于是心也落在了那裡。 赵长河转头看她,落水之后的女侠,乱发贴额,眼神迷蒙,微微垂首,那样子真的有别于往日飒爽的她,有种落难柔弱的反差。那微微含羞的垂首不言,是女侠最后要面子的倔强,却更触人心弦。 此时此刻,才真的像個女人一样。 他“咕嘟”咽了口唾沫,低声打破了沉默:“内息如何?” 岳红翎定了定神,简单回应:“枯竭。” 本来昏迷自我保护之中是自动恢复了一点的,刚才不是全送你了么…… 其实她知道赵长河這会儿想說什么。 两人都是伤号,体质不比往昔,又是這样湿漉漉的,還不知道要不要感染。如果继续這样下去,不需要别人找到這裡,自己就要病倒在這了。 可是大家虽有行囊在身,行囊也全是湿透的,无法即刻擦身换衣。 那怎么办? 赵长河自顾脱了身上巴图给的草原衣物,随手丢掉,露出精赤壮实的身躯。 岳红翎颇有些羡慕,男人就是方便。 赵长河解下身上行囊,摸索了半天找出火刀火石,摆出来晾在一边:“這玩意儿比火折子适性好点,晾干看看能不能打火,我先周围找找能不能找到干草之类,而你……” 他站起身来,慢慢走向黑暗裡:“你先脱了想办法擦擦,我、我不看。” 岳红翎目送他步履蹒跚地消失在黑暗,心情复杂地撇了撇嘴。 其实刚才那氛围,别說他看不看了,直接抱着自己脱了好像自己也未必会反抗。 只不過大家又伤又疲,又脏又臭,是确实沒有心情就是了。 但怎么說呢……還不如你趁着氛围来脱呢。 這四处空旷连個遮掩的地方都沒有,哪怕你在黑暗裡应该看不见,自己当面脱又怎么脱得下去啊! 正揪着衣领子纠结呢,黑暗中传来赵长河的声音:“這边也有岩石堆,看上去是一個标准的海滩……你把火刀火石带過来,躲石堆裡面去,我继续找找是否有植物之类。” 岳红翎整理好他铺在地上的东西,循声找了過去,果然黑暗之中看见嶙峋乱石堆,有些石块极大,各自四周伫立着,躲在中间仿佛一個天然的小屋一般,配合着无边的黑暗,這就沒来由地有了些安全感。 哪怕实际上沒有任何区别,沒门沒窗的遮挡,他真要看,探個头就完事了……可心理上就不一样。 岳红翎咬着下唇,慢慢解开了湿漉漉的衣裳,任由白玉般的身躯露于黑暗。 谁說我臭了……其实我的身躯已经不染尘垢,只有衣服臭而已…… 不对,你才臭! 那边赵长河开足了眼力四处搜寻,倒也找到了地上长出的枯草和周边一些枯黄的树木。他忍着小腹的剧痛,取下龙雀劈下了枯枝。 岳红翎就在石头后面静静地看着他,明明大家虚弱成這样,心中却很奇怪的反而泛起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這种感觉奇怪无比,說不清道理。 就像一個虚弱的妻子,看着顶天立地的男人披荆斩棘,营造自己安全的小屋。 如顶梁柱一般。 第272章 与红翎同居的日子 “啪~啪~啪!” 火刀火石的交击声传扬在乱石堆中,火星一点一点地溅散。 這是一個很磨人的活儿,引火之物沒有油绒只又干草的情况下其实非常难点燃。赵长河从来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会从這個方面吐夏龙渊的槽:你他妈一统天下這么多年,连個打火机都沒搞出来!穿越者之耻! 可转念一想,好像搞出打火机在水裡也要完蛋,好像還不如火刀火石……只好闷头继续敲。 好不容易点着,赵长河狂喜地塞過其他干柴树枝,過不多时,暖暖的篝火就在石堆中央成形。 空间无风,火势很稳,赵长河高兴得一蹦而起,笑得跟個孩子一样。 岳红翎赤着身子,从一块岩石后面探出脑袋看他。 赵长河兴奋地招手:“你湿衣服可以拿来烘干了!” 脑袋缩了回去:“别過来!” “谁稀罕似的。”赵长河不理她了,自顾坐回篝火边,笑呵呵地掏出包裹裡的新衣服。 本来是打算给自己烘一套穿的,這一掏才想起之前给岳红翎也买了一套男式白衣,便笑着挂在一边晾:“有福,你不要穿那套风味红裳了。” 岳红翎大怒:“赵长河!” 赵长河望天。 岳红翎躲在石头后面瞪了他半晌,忽地一笑:“是啊我是馊的,有本事以后都别亲我。” 赵长河立刻缩了:“你是香的,香的。” “哼。”脑袋终于缩了回去。 气氛却忽然安静。 无人的空间,静谧的海岸;篝火暖暖,一石之隔。 她是赤裸的,他知道。 单是這個认知,就让人无法让人平静。仿佛可以隔着空间听见双方的心跳,扑通扑通。 赵长河低头处理着自己的伤口,半晌才忽然說:“這应该不是海,是個大湖。” 明知道他在故意转移话题,岳红翎還是“嗯”了一声,继而靠在岩石后自嘲地笑。 在想什么呢,独身闯荡的自立自主,在這短短時間内好像都消失了一样,仿佛江湖经验丰富的不是自己而是他,自己就像那时候的崔元央,什么都不会似的。 其实岳红翎知道赵长河为什么认为這裡是湖。因为這水不咸,大家的伤口浸水也沒有被盐水侵入那种感觉。不但不是咸水,而且可能极度纯净,纯净到连许多元素都缺失的程度。 這种水饮用起来可能沒多大益处,但也沒啥坏处,补充水分還是沒問題的,清洗伤口更是沒問題。這便是赵长河說這话的意思。 两人都沒再說什么,默默清洗伤口,重新上药包扎,一身的疲惫都在這裡慢慢消退。 赵长河转移了一团火到岩石边上,很有分寸地不探头:“你的。” 岳红翎看看身边的篝火,暖暖的,像他一样。 她再度低头“嗯”了一声,什么也沒說。 赵长河又回到自己的篝火边,疲惫地拨弄了一会儿篝火,不知不觉靠在身后的岩石上睡着了。 他太累太累了。 岳红翎默默探头看了他半晌,自己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次日一早,岳红翎睁开了眼睛。 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因为這裡看不见天空,還是一片黑暗,无法判断时辰。 身边的小型篝火也不知何时熄灭了。 只不過适应了黑暗并且休息一晚上恢复了不少实力的岳红翎,夜视能力已经不是昨夜可比。除了看不了太远之外,漆黑的空间在她眼裡与白天已经差别不是太大了。 第一時間内视了一下,带伤奔马打仗,状态乱七八糟,還好外伤沒有感染,敷着药好好休息一夜還是有所好转的;内伤却很是麻烦,虎烈人榜四十一,不是开玩笑的,這刀气侵袭体内,搅得一团乱麻,经脉受损极为严重,差点要破坏丹田。 昨晚吃過药,但似乎沒什么效果。好不容易休息一夜凝聚了一些真气,却几乎尽数被搅散,无法成形。 岳红翎叹了口气,停止内视,支起身躯。 低头看看身上,才醒悟自己居然還是赤着的……此地无风,也不冷,居然沒感觉…… 岳红翎有些羞耻地揉了揉脑袋,真就和一個男人這样過夜,居然都沒什么心慌意乱的羞耻感,睡得可香了……是太累了吧?可醒来怎么還跟沒事人一样,第一時間都沒想起…… 她小心地再度探出脑袋,看向那边的篝火。 篝火也已经变得很小,一点小火苗摇摇欲坠。赵长河依然沒醒,靠在岩石上睡得很沉,可以看见他睡梦之中依然皱着眉,整個人微微蜷缩着,很是难受的样子。 昨天后半程,全是他在撑,其透支程度远超自己,估摸着他不仅是受伤加透支,還有那血煞反噬又要开始发作了……顶天立地的汉子缩了起来,像個孩子。 岳红翎小心地挪出石后,悄悄伸出玉手抓住他晾在一边的白色男装,“嗖”地缩了回去。 過了片刻,一身男装打扮的岳红翎转出石后,气鼓鼓地看着熟睡中的赵长河,脸色比赤裸之时還要羞愤。 這买的什么狗屁衣服,从右肩到右手完全沒布,赤着一半的!连右边半球外侧都能看见清晰的轮廓。 你就想看我穿這個? 岳红翎握拳,作势欲揍。拳头到他脸颊边,却终究收住,“哼”了一声。 转头一看,火苗真要灭了。岳红翎跳了起来,慌忙去收拢边上的树枝添入篝火,看着摇摇欲坠的小火苗重新旺盛起来,岳红翎也不自禁地露出了笑意。 怪不得昨天那会儿他笑得孩子一样,快乐有时候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