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生的壞人
他抹去嘴角的殘渣，興奮的看着我：“林雪邀請你，你爲什麼不去？”
“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如果是我的話，早就開心的飛起來了。”
我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道：“你想的太簡單了。”
“這裏面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趙天一露出一絲猥瑣的笑容，目光看向了我：“我把握不住，你還把握不住？”
“實在不行先睡了她，把她肚子搞大了，實在不行再生下來。”
“林家不認也得認！”
“到時候，你就成了林家的女婿，直接少奮鬥五十年。”
聽到他如此天真的話，我臉上閃過一絲苦笑。
“如果事情真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林家這種大家族，可不是區區一個孩子，就可以捆綁的。
更何況我學習魯班書，天生絕後，也沒心情找什麼女人。
復仇在我看來，纔是第一位的。
趙天一好奇說道：“這些天你神神叨叨的，都在做什麼？”
我自然不會告訴他厭勝之術的事情，只是搖了搖頭：“沒做什麼。”
“別騙我了，我都知道了。”
“對了，叫什麼厭勝術吧？”趙天一毫不在意的嘟囔着。
我臉色大變，目光驚訝的看着他：“你怎麼知道的？”
“說，是誰告訴你的？”
我急忙抓住他的肩膀，目光緊張的看着他。
莫非林雪出賣了我？
把我下厭的消息傳播出去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
“你看的這些東西，我爹生前也看過。”趙天一毫不在意說道。
我愣了一下，放開了手臂。
我突然想起趙天一告訴過我，他爹很早就去世了，也是一個木匠。
“我聽我爹說，這東西叫木工厭勝術。”
“不過這東西早就失傳了，而且多半是假的。”
我鬆了一口氣，算的答應下來。
“你看的這些東西，我曾經也看過。”
“我還扎草人，每天在它身上扎。只可惜完全不起作用。該欺負我的人，還是欺負我。”趙天一用手托住下巴，一臉沮喪說道。
“你把名字改了就好了。”
我捂着腦袋，只感覺頭疼。
這些天，班級裏是沒人欺負趙天一了。
可那些體育生，偶爾也會來找茬。
沒辦法，趙天一這個名字，實在是太招搖了。好多人一聽，還以爲是什麼大混混，非要過來挑戰。
“我的名字可是我爹取得。”
“你聽聽我的名字，趙天一，天下第一，這不好聽嗎？”趙天一得意說道。
我瞥了他一眼，神色很無奈：“那你也得能壓得住啊。”
“趙本就是百家姓第一姓。你還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你仔細想想，你有那個地方第一？”
“你學習很好嗎？體育很好嗎？家裏很有錢嗎？”
趙天一低下了頭，十分失落。
他在班級的學習成績，一直是倒數第六。體育也是極差。
反倒是我，愛學不學成績也沒掉過前三。
這頓飯後，我們各自告別。
我並沒有回家，而是去找了龍先生。
這段時間，我和龍先生這位國學大師相談甚歡，已經成了忘年交。
龍先生家庭富裕，所住的地方，是一棟古典別墅。
當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二樓的書房裏休息。
他一邊喝茶，一邊看書，顯得十分悠閒。
看到我過來，他笑了一聲：“來了啊？”
“嗯，我來聽先生講課。”
我恭敬的說道。
龍先生點了點頭，神色平靜道：“你不是來聽我講課的，你是來詢問七指魔星的事情吧？”
我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他嘆了一口氣，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喝着；“我不知道你爲何對它這麼感興趣。”
“不過既然你開口了，那我就講一段不爲人知的故事吧。”
我點了點頭，坐在了一旁。
龍先生放下手中的書，神色認真的看着我：“張九幽，你相不相信有天生的壞人？”
我點了點頭，認真回答：“苟子說：人之性惡，其善者僞也。”
龍先生讚賞的點了點頭，目光看向我充滿了欣慰。
他笑着說道：“你說的不錯，但苟子這句話，意思並不是人生下來就是邪惡。”
“他的意思是，人一生下來就有喜歡財利之心，依順這種人性，所以爭搶掠奪就產生而推辭謙讓就消失了；一生下來就有妒忌憎恨的心理，依順這種人性，所以殘殺陷害就產生而忠誠守信就消失了；一生下來就有耳朵、眼睛的貪慾，有喜歡音樂、美色的本能，依順這種人性，所以混亂就產生而禮義法度就消失了。”
“因此，人性雖然本惡，但經過後天的教育，還是可以改邪歸正。”龍先生笑着解釋着。
我越聽越迷惑，忍不住詢問道：“那七指魔星呢？”
龍先生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和無奈，他過了許久，纔開口道：“關於七指魔星，只是一個傳說。”
“他是天生的邪惡，後天的教育，也改變不了它的本性。”
“他邪惡的無比純粹，而且他的行爲邏輯也很古怪。”
“人性本惡，指的是人性自私，這並不是壞事。”
“比如孩子出生渴望更多的食物，因爲這會讓他茁壯成長。”
“而七指魔星，是損人不利己。他就是純粹爲了破壞，爲了殺戮而生。”
“他不在乎別人的生命，也不會在乎自己的生命。”
“是純粹的壞人，徹頭徹尾的邪惡。”
說到這裏，龍先生自嘲一笑：“當然，這只是一個古典傳說。”
“比如水滸傳那一百零八將，據說都是魔星轉世。”
聽到這裏，我認真說道：“如果我說，我曾經遇到過七指魔星呢？”
龍先生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過了許久才說道：“如果真是這樣，你不可能活着。”
“而且，所謂魔星只是一個傳說。”
“七個指頭，說到底也只是先天畸形罷了。沒必要真的太當回事。”
“好了，別談這個話題了，我和你講講孔孟之道。”
我心中失落，卻還是耐着性子聽了起來。
過了許久，我聽完了課，正準備告辭離開的時候。
龍先生笑了起來：“對了，我最近聽朋友說，他下鄉扶貧的時候，見到一個有七個手指的殘疾人。”
此言一出，我臉色大變，目光驚駭的看着他。
“先生，能不能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
“既然你如此好奇，那正好，我也想去看看。”
“就定在三天以後，我帶你去看看吧。”
“好。”我點點頭，算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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