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6章 濁九陰的警告
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像是被詛咒過，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地面裂縫中不時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像是地獄的血脈在緩緩擴張。
遠處的城市廢墟中，偶爾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他們並非活人，而是被地獄法則侵蝕的怨靈，徘徊在街道上。
而在這五濁惡世的廢墟中，濁九陰的龍兵如蝗蟲般肆虐。
我們跋涉了兩天，穿過一片被血霧籠罩的荒原，終於抵達了一座名爲“殞龍城”的廢城。
這座城曾是軍事要塞，如今卻成了龍兵的巢穴，城牆上掛滿了殘破的屍體，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血腥味。
“九幽，這地方好恐怖。”
林雪捂着鼻子，聲音顫抖。
她的眼中映出城牆上的景象，那些屍體並非普通人類，而是被地獄法則扭曲的怪物，身體上長滿了鱗片與骨刺，像是被強行改造。
“恐怖？”司馬懿冷笑一聲，掏出一枚摸金符貼在城門上：“這根本就是一個大型屠宰場。”
“少廢話！”我瞪了他一眼，擡手一揮，破邪劍爆發金光，劍氣如虹斬向城門，城門轟然炸裂，露出滿地的血泥與碎骨。
城內，數十名龍兵緩緩轉過身。
它們的身軀高達三丈，覆蓋着黑紅色的鱗甲，眼中閃爍着猩紅光芒，手中的骨矛滴着暗紅色的液體。
它們的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咆哮，像是無數怨魂在齊聲低語。
“地獄的走狗……”
我冷哼一聲，後背刺青一熱，地獄封印的力量化作十八道光環，環繞在我周身。
我踏前一步，破邪劍直刺最前方的龍兵，劍光如銀河墜地，帶着湮滅一切的殺機。
龍兵咆哮一聲，骨矛揮動，血光化作一道屏障擋住劍光。
劍光與血光碰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地面被震出一道道裂縫，血泥四濺。
“九幽，小心！”林雪尖叫道，一名龍兵突然從側面撲來，骨矛直奔我心口。
我側身閃避，身體被被擦中，岩漿與霜花瞬間暗淡，像是被某種力量侵蝕。
“這些傢伙不簡單！”狐仙咬牙道，她化作一道銀光，九道鎖鏈在龍兵間穿梭，將數名龍兵釘在地上。
但龍兵的身體迅速再生，傷口處涌出黑紅色的血霧，重新凝聚。
我冷哼一聲，地獄封印在我體內瘋狂運轉，石磨地獄的轉輪在我掌心浮現。
我擡手一揮，轉輪飛出，狠狠砸向龍兵羣，數十名龍兵被碾成血泥，化作一團黑氣消散。
但這只是開始。城內傳來一聲震天咆哮，地面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一名身披血甲的龍兵統領緩緩升起。
它的身軀高達十丈，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骨刀，刀鋒上刻滿了扭曲的咒文，眼中閃爍着濁九陰的影子。
“張九幽……”
龍兵統領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你不該忤逆主人的好意。”
“濁九陰的狗腿子？”我冷笑一聲，握緊破邪劍，“叫你主子出來，我有賬要跟他算！”
統領咆哮一聲，骨刀揮動，血光化作一道滔天巨浪，直奔我們而來。
我大吼一聲，身上的地獄封印徹底爆發，火山地獄的熔岩噴涌，化作一道火牆擋住血浪。
石磨地獄的轉輪在我掌心浮現，狠狠砸向統領，統領舉刀抵擋，轉輪卻將骨刀碾成齏粉。
我低吼一聲，破邪劍爆發金光，劍氣如天河倒掛，直刺統領眉心。
統領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身體在劍光中寸寸崩解，化作一團血霧消散。
殞龍城的龍兵羣發出尖嘯，血霧更加狂暴，地面裂開一道道縫隙，血泥從中涌出，試圖將我們吞噬。
“九幽，城中心的神殿！”狐仙喊道：“濁九陰的力量正是從那裏散發，我們必須毀了它！”
我點點頭，帶着衆人衝向神殿。
神殿由血骨鑄成，殿內懸浮着一座巨大的血池，池中翻涌着無數罪魂的虛影，他們伸出手臂，試圖抓住任何靠近的東西。
“濁九陰……”
我咬着牙說出這個名字，地獄封印在我體內瘋狂震顫，血池中的力量與我身上的封印遙相呼應。
我踏前一步，破邪劍直刺血池，劍光如銀河墜地，血池發出一聲震天咆哮，化作一道血柱沖天而起。
血池中的血柱沖天而起，像是五濁惡世的天幕被撕裂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猩紅的光芒映照在殞龍城的神殿內，照亮了每一張緊繃的面孔。
我握緊破邪劍，劍鋒上的星光與血氣交織，地獄封印在我體內瘋狂震顫。
血池中央，一團濃稠的黑霧緩緩凝聚，化作一道模糊的人影，濁九陰的氣息從中散發而出，冰冷而深邃。
“張九幽……”
這聲音低沉而沙啞，從血池深處傳來，像是無數怨魂的低語疊加在一起，帶着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我明明放過了你，你卻要恩將仇報。”
我站在血池邊緣，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我搖了搖頭，聲音淡漠卻堅定：“你放過了我，卻沒放過這天下人。爲了復活你的愛人，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了。”
濁九陰的聲音從黑霧中傳出，帶着一絲嘲諷：“死了又如何？五濁惡世本就是罪孽的深淵，這些人不過是螻蟻，活着也只是苟延殘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她重歸這世間。你懂什麼？”
我冷笑一聲，破邪劍微微一震，劍鋒上的血氣驟然暴漲：
“我懂的是，這世間的每一滴血、每一道傷，都不是你用來祭奠私慾的籌碼！你口口聲聲爲了愛人，可你看看這殞龍城，看看五濁惡世！你的愛，早就被你的執念扭曲成了地獄！”
黑霧中的人影微微一頓，像是被我的話刺中了某處。
血池中的罪魂虛影發出哀嚎，血水翻涌得更加劇烈。
濁九陰的聲音再度響起，這一次帶着幾分怒意：“張九幽，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地獄封印在你體內，你早已不是凡人！你可曾聽過那些罪魂的哀嚎？可曾感受過十八層地獄的絕望？與我相比，你不過是個自以爲正義的僞君子！”
我咬緊牙關，地獄封印在我體內轟然運轉，十八層地獄的景象在我腦海中浮現——火山地獄的熔岩噴涌，寒冰地獄的霜花刺骨，石磨地獄的轉輪碾碎一切，刀鋸地獄的利刃撕裂血肉……每一層地獄的痛苦都像是烙印在我靈魂深處，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但我擡起頭，目光如刀，直刺血池中的黑霧：“僞君子也好，真小人也罷，我至少不會爲了自己的私慾，讓整個世界陪葬！”
濁九陰的聲音從黑霧中爆發，帶着滔天的怒意：“張九幽，你既如此冥頑不靈，那就來吧！你的正義，你的信念，在我面前，不過是一場可笑的鬧劇！既然如此，我等你！”
話音未落，黑霧驟然散去，血池中的血水像是被抽乾了一般，迅速凝固成一塊巨大的青銅碑，碑面上刻滿了扭曲的咒文，散發着森冷的寒意。
濁九陰的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存在過。
但我心中卻升起一股不安。
“九幽……”林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幾分顫抖，“他……他真的走了嗎？”
我轉頭看向她，她的眼中滿是擔憂，裙角的血泥早已乾涸，但她緊握的雙手卻暴露了內心的不安。
我搖了搖頭，聲音低沉：“他沒走，只是退回了老巢。濁九陰的血祭神殿，纔是他的大本營。我們必須去那裏，徹底終結這一切。”
“血祭神殿？”司馬懿皺眉，咧嘴一笑，“聽起來像是個熱鬧的地方。九幽，咱啥時候動身？”
“就你話多！”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但嘴角卻不自覺上揚。
無論局勢多兇險，有這傢伙在，總能讓氣氛輕鬆幾分。
狐仙站在血池旁，斷尾的傷口仍在隱隱滲出銀光。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九幽，濁九陰的血祭神殿絕非尋常之地。那是他復活愛人的核心祭壇。若我們貿然前往，恐怕……”
“恐怕什麼？”我打斷她，握緊破邪劍，劍鋒上的星光與血氣微微顫動。
“濁九陰已經將這五濁惡世變成了更爲恐怖的地獄，若不毀了他的神殿，這世間的生靈遲早會被他吞噬殆盡。無論多危險，我們別無選擇。”
葉清歌虛弱地靠在一旁，她的臉色蒼白如紙，但眼中卻多了一絲堅定：“九幽說得對。濁九陰的執念已經扭曲了一切，我們若不阻止他，五濁惡世……不，整個天地都會淪爲他的祭品。”
我點點頭，心中卻沉甸甸的。
“走吧。”我沉聲道，邁步走出神殿，“去血祭神殿，了結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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