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五)第五穿
許久直到兩人背影消失在園子角門蕭懷瑜深深地籲出一口氣,小心地將哭得快斷氣的趙嬌嬌抱在懷裏哄道:“嬌嬌兒莫哭了,臉都哭花了喲”
趙嬌嬌哪裏有心思管妝容,她的宋衍都那樣對她了!
“嬌嬌兒,你是國公府的嫡小姐,本殿的親表妹,跟尤氏那等不入流的小婦人計較不嫌丟了身份?”蕭懷瑜撫了撫她後背,耐着性子哄道,“要真看不順眼,以後有的是機會打發她。何苦哭腫眼睛?”
“可宋衍他怎麼能那樣對我!”
趙嬌嬌腰肢一扭,紅着眼嗔怒,“他護着那尤氏!他還爲了她叫我趙姑娘!尤氏算個什麼東西,他那般小心地護着!!”
淚水哭化了妝趙嬌嬌美豔的臉上一塊紅一塊黑的亂糟糟一片。蕭懷瑜瞧得蹙眉,他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哪個女子敢在他面前這般不修邊幅的:“嬌嬌兒尤氏再怎麼樣也是人家八擡大轎娶回去的新夫人,你跟他已經和離了明白嗎?”
“和離又怎麼樣!”
蕭懷瑜耐心的解釋,趙嬌嬌根本不接受。她只覺得尤氏斗膽碰她的人,明明宋衍從來都是她一個人的,怎麼能多一個尤氏?!趙嬌嬌心中怒意難平,揮着拳頭砸向嘭嘭嘭地蕭懷瑜胸口,幾乎尖叫地衝他吼:“阿衍是我的相公!我纔是阿衍的原配!!”
話音剛落,蕭懷瑜的臉沉了下來。
多年朝堂浮沉,蕭懷瑜即便再多柔情也練出了冷硬心腸。何況他本就是江山爲重的人,再寵愛趙嬌嬌也容不得她這般胡攪蠻纏:“趙嬌嬌,莫要蠻纏!”
身爲一國儲君,蕭懷瑜自問從沒被誰這麼指着鼻子呵斥過。他蹙了蹙眉頭,放開趙嬌嬌便揹着手站起了身。於蕭懷瑜來說,兒女情長至多閒暇時候的消遣。若不過分便寵一寵,過了分,再多的情分他也沒閒心奉陪。
冷不丁被放開,趙嬌嬌如被兜頭澆了一碰冷水。
她怔了怔,盯着蕭懷瑜的背影心中頓時一咯噔,迴轉了過來。天!她剛纔是打了太子表哥麼!趙嬌嬌額頭冒了冷汗。這位金尊玉貴的太子殿下即便是她嫡親的表哥,也不是她能隨意呵罵的人,這可是未來一國之君!
趙嬌嬌乾乾地嚥了下口水,不敢再鬧了。
她扯了扯蕭懷瑜的袖子,嘴硬地據理力爭:“就,就算尤氏進了門,可不也才十天嘛……我可是當了阿衍夫人兩年呢……”
“和離書拿在手裏,你就是外人。”
蕭懷瑜說罷,扭頭看過去,見她小心翼翼到底心疼她又忍不住嘆氣,“既然已經和離了,嬌嬌兒你該懂得落棋不悔。古往今來,婚姻大事不是兒戲。當初是你趁宋衍未歸自己求得母后硬下懿旨和離,如今便不要再糾纏可好?”
“我,我是一時衝動啊……”
趙嬌嬌那時候不是被宋母氣着了,想拿喬逼宋家低頭。哪知道宋衍回來都沒來趙府找她,結果跟她預料的相差十萬八千里!
蕭懷瑜見她悶着頭不說話,又勸說道:“嬌嬌兒當初不就圖宋衍貌美?是,宋衍是貌美,可這天下又不止一個好看的男人,你何必苦苦扒着宋衍?”
這話趙嬌嬌聽着不樂意,可有不敢辯駁,鼓着臉嘟囔道:“貌美的男子多是多,可天下之大,也就一個宋衍啊……”
蕭懷瑜無奈,宋衍確實就一個,可你自己放手就別怪旁人搶。不過他到底不忍心戳趙嬌嬌的心肺管子,撫了撫她的頭髮,丟了一句“你再好好想想”便負手走了。
宋衍帶着尤悠一路往外,俊逸清貴的如玉公子,不管尤悠那小身板還跟在他身後,依舊一路引得趙府的丫頭僕婦們臉紅耳熱不已。
到了二門處,宋衍囑咐了尤悠稍等片刻,自己進去給趙國公告了辭。
趙國公彼時在書房醒酒,他方纔已經從下人口中聽聞了西園涼亭的事兒。如今看着立在面前芝蘭玉樹的宋衍,目光晦澀了起來。忍不住再次怨起趙嬌嬌蠢笨,趙國公嘆氣,叼到窩裏的金龜婿也能丟,沒出息!
“小宋大人怎麼不多呆些時辰?”趙國公說着就想引宋衍進去坐,“可是府上招待不周?如不然怎地宴會未開,你便要走呢?”
“國公哪裏話,”宋衍腳下未動,從容地回話,“是下官有急事罷了。”
宋衍一副不多談的模樣,趙國公無奈,只得放他先走。
回程的馬車上,尤悠一上來捂着臉就開始嚶嚶嚶。嬌小的身子一抖一抖的,紅腫的臉頰衝着宋衍那一邊,瞧着好不可憐。
宋衍僵硬地坐在她身旁,難得有些手足無措。
“相公!你看到我被打了也不敢給我報仇,”尤悠捂着臉,從手指縫裏傳出帶着哭腔的聲音聽着慘兮兮的,“真的好慫!還探花郎呢,還帝師的嫡長孫呢,狗屁!”
宋衍還在回想方纔的事兒,聞言當真尷尬無比。白皙的臉上通紅通紅的,繃着臉要訓斥自己這不着調的新婦。可一擡眼又對上那紅腫的臉頰,他十分氣短:“怎麼說話的!大家夫人哪像你這樣粗俗話掛嘴邊的?好好說話!”
尤悠屁股一扭,聲調高了一截:“嚶嚶嚶嚶……”
宋衍不自在地理了理衣袖,見那軟綿綿的哭泣聲不絕於耳,拄着脣乾巴巴咳了兩聲。
尤悠從指頭縫裏看向他,宋衍囫圇地輕斥道:“莫鬧,那是太子,你還要怎麼!”
見宋衍對趙嬌嬌避而不談,尤悠的心裏冷冷一笑。知道他今天接二連三的幻滅,定是受了不小的刺激,但好不容易纔逮到捅他心口刀子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那太子沒來之前,你怎麼不報仇呢!”
“我……”
尤悠橫了他一眼,快準狠打斷:“你看人家太子多爽快,一來就抱住她,不分青紅皁白地呵斥我,就算知道人家趙四姑娘對我動手了也一意護她!”
宋衍:“你……”
尤悠全然不聽,指着他的鼻子繼續往他心口插刀:“人家才只是表哥表妹就這麼護着,你還是我相公呢!宋衍,你這個笨蛋!”
嬌嬌軟軟的聲音,似乎在說着不經心的話,可猛地一下子就刺了宋衍的心。宋衍深吸了一口氣,方纔太子自然的舉動和趙嬌嬌泰然的舉止,又變得歷歷在目。他揉了揉太陽穴,神色冷峻了下來。
如今靜下心,他才憶起了些許往日裏的事情。
以往趙嬌嬌往東宮跑得勤,他當表兄妹情深,比旁人親厚些也無妨。如今瞧着太子與趙嬌嬌毫不避諱的摟在一起,只覺得過去的自己諷刺無比。也罷,宋衍的眸色越發地幽深,左右已經和離了,趙嬌嬌愛怎麼做都與他宋衍無關。
宋衍素來是驕傲的,你若不愛,我便棄。
“人家姑娘家,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動手?”宋衍斂下心神,見一旁那小壞小壞的新婦還在嚶嚶嚶裝相,從袖子裏掏出一張帕子遞過去,冷淡道:“慣會說人家怎樣,我難道一見着你沒抱你嗎?”
尤悠接過帕子,裝模作樣地擦淚:“你那只是順手!出了涼亭,後來都是我跟着你屁股後頭跑的……”
不講理的人怎麼都不講理!宋衍嘴角一抽:“好好說話!怎麼又屁股屁股的?難不成你還想着我一路抱着你走?”膩膩歪歪的,名聲臉面還要不要了?!
尤悠帕子一扔,輕飄飄砸他身上:“那我就頂着這臉去榮華園,跟孃親好好談一談今兒個的國公府七十壽誕!”
宋母的臉在眼前一晃,宋衍頭皮發麻:“尤悠,莫要生事!”
“我哪裏生事了?”
尤悠從旁斜他一眼,軟糯糯一團的人兒可憐兮兮,“孃親囑咐過,回來要跟她說說宴會的事。我身爲兒媳婦,自然要事事遵從婆母的吩咐。”
宋衍閉了眼不想被她這模樣騙,咬牙啓齒道:“你說吧,到底要我怎麼。”他算是看明白新婦這人了,小模樣瞧着可憐,骨子裏根本蔫壞蔫壞的。趙嬌嬌那事兒,少不了真是這傢伙故意生的事兒!
“今晚給我當馬騎?”尤悠眨巴了兩下溼漉漉的桃花眼兒,輕言細語。
混了幾個世界尤悠差不多都成精了,哪裏不知道有些事情要懂得適可而止?趙嬌嬌的事兒吧,目前還不是她能置喙的。今兒個點到爲止,宋衍的心裏自有想法。特別她作爲新婦,跟宋衍也就只十天的牀上情分。
尤悠的話音一落,頎長的男人身子猛地一僵。
他瞪着一張一合的小嘴,似乎不可置信。
尤悠見他幽沉的眼睛倏地呆愣,幽幽地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嫣紅的小嘴懶懶一勾,軟萌道:“……一整晚。”
宋衍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你,你這婦人!”
“本夫人今晚騎你騎定了!”尤悠鼓着溼漉漉的桃花眼兒,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探花郎宋衍,你可得答應了!”
宋衍羞得臉紅到脖子根,手指點着尤悠顫顫的:“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沒規沒矩的小婦人,我是你相公!你,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三從四德是狗屁的尤悠抓了他手指握在手心:“不給我騎,我就去孃親園子裏哭!”
於是,當夜,疏淡穩重的探花郎宋衍,被只到他咯吱窩的探花郎夫人給騎了一整夜。
換了體位,入得更深。宋衍起先還要矜持,幾次之下便再顧不得禮儀廉恥。於是,屋內臉紅心跳的聲音,通宵未停。
外頭的丫頭守着門,以備主子叫水。只是裏頭時不時傳出低沉悅耳的男人低吟,聽的人從耳朵眼兒麻到尾椎骨,面紅耳赤的,只覺得魂都被勾飛走了。
第二天一早,榮華園不負衆望地聽了第一手消息。然後,帝師府幾個重要的院子便全都知道了。
宋母假模假樣嘆了幾句徹夜傷身,派了李嬤嬤過來給宋衍送了好些補腎壯陽的補藥。李嬤嬤笑意快溢出來地將東西交到玉硯手中,趁機瞥了好幾眼這個時辰本該在書房卻出現在內屋眼眸含春偏故作正經看着書的大少爺,笑眯眯地走了。
恥於見人的宋探花:……都是那沒羞沒臊的小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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