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修羅場升級
“織田作……我……”首領宰長了張嘴，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後低下頭，什麼也沒說。
英靈織田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辛苦吧。”
首領宰猛地擡起頭，瞪大了眼睛，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了英靈織田。
片刻之後，他一把甩開織田的手，用大到連門外的藤丸立香都嚇了一跳的音量大喊道：“還不都是因爲你！”
長久以來構築的堅不可摧的屏障就在那一瞬間被打碎得徹徹底底，首領宰踉蹌着後退了兩步，擡手捂住了臉，崩潰般地大吼了出來：“都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擅自說了那樣的不負責任的話然後死去了啊！”
爲什麼會在說這些呢？崩潰之下，彷彿還有一個聲音在腦海裏質問自己——明明被那樣用槍指着的時候都沒有投降，爲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再也無法忍耐，爲什麼——
“就因爲你在那麼多個世界裏都自顧自地死去了！就因爲這樣我纔會這麼辛苦地一直到今天，根本沒有人能夠理解我，也不可能站在救人的一方去——全都是因爲你啊！”
自己在說什麼呢——明明不能怪眼前這個人，因爲決定了做這一切的人是自己，這個織田作明明一無所知，在這種情況下怎麼還能責怪他——
但是話語卻抑制不住地傾吐出來。
“明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明明我馬上就可以滿足地告別這個世界了，爲什麼，爲什麼偏偏又在這個時候出現——”
聲音驟然弱了下去，流露出些許哽咽，首領宰彎着腰像是難以呼吸一樣攥緊了胸口的衣服，暗紅色的圍巾被捏成皺巴巴的一團。
“爲什麼偏偏又要讓我看見這樣的你啊……織田作……”
“——”
英靈織田的迴應是上前兩步，不由分說地將這位年輕首領擁入了懷裏，將這個與他而言是第一次見面的青年緊緊抱住。
“——對不起。”他輕輕地，像是哄孩子一樣安撫道，“一直以來辛苦了，哭出來也沒關係的。”
首領宰愣了片刻之後，乾脆地把頭埋在了英靈織田的肩頭，放聲大哭起來。
武偵織從首領宰開始大吼就被震住了，這會兒目睹了“自己”哄孩子的舉動更加傻眼，太宰也把地上的黑敦打量得差不多了，悄咪咪地也溜道了躲在門邊圍觀的藤丸立香身邊，作勢抹了抹眼角：“哎呀，真是呆不下去了，聽得我都快哭了。”
藤丸立香眼尖地捕捉到了太宰稍微有點發紅的眼眶，並且貼心地沒有戳穿，而是舉着手機小聲說：“噓——我在錄像。”
“？錄像幹嘛？”太宰不明所以。
“你以後要是再趁我不注意偷偷給瑪修灌輸一些不好的內容，我就把這個視頻發給國木田先生。”藤丸立香斬釘截鐵，“如果發給國木田先生還不夠，那就發給中原先生。”
說完還扭頭拍了拍瑪修的肩膀：“瑪修，太宰治這個人嘴裏的話半句都不要聽，如果他擅自靠近你就拿盾牌砸他就是了！”
“！喂，那根本不是我啊，你這也太狠了吧！”太宰被藤丸立香的決策驚呆了，國木田就算了，要是真的被中原中也看見跟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的太宰治，以小矮子的智商纔看不出那不是本人，絕對會因此嘲笑他一輩子的！
“誰讓你總是搞事。”藤丸立香嘟囔，“之前中原先生不知道從哪聽說我昏迷之後還打電話來問過我是不是有什麼後遺症，我覺得他是個好人。”
“喂喂，你這叫胳膊肘往外拐啊！”太宰小聲抗議。
“不，我和中原先生也是朋友。”藤丸立香反駁，“無關立場的那種。”
“那傢伙肯定違背諾言偷偷調查你了。”太宰奮力給宿敵抹黑。
“我懷疑把我昏迷的事情透露給他的人就是你。”藤丸立香毫不留情地指出。
“我那是關心你嘛~”太宰也沒有否認。
“臉皮也太厚了。”
“嗚嗚嗚……立香醬現在對我越來越兇了，我好難過……”太宰假哭。
“你自己反省一下是爲什麼啊！”藤丸立香揪了他一下，“去去去，你個人間黑泥離我可愛的小瑪修遠一點。”
“真是難過，我明明是過來給你講聖盃的線索的。”太宰委屈地看了她一眼。
藤丸立香真想打他，但還是耐着性子：“說吧。”
“還是等那位首領平靜下來之後一起說吧。”太宰卻又開始賣關子了。
“……”
果然還是打死吧。
藤丸立香身後的瑪修庫丘林和羅賓漢對視一眼，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原來從之前開始的既視感是這麼回事——
是你，梅林！
難怪是個人（英靈）都想揍他了。
遠在迦勒底加班的梅林：阿嚏，肯定是aster想我了，我要去找aster。
達芬奇死亡微笑：“不好好加班我告叫阿爾託莉雅和阿爾託莉雅alter了噢！”
梅林目死：不要啊我不要加班啦！
首領宰哭了整整十分鐘才恢復了平靜，一副自閉的樣子不說話，就連英靈織田取他的繃帶都沒有反應。
英靈織田看着那埋在他肩頭哭花一片的臉也是心疼，但總不能用拆下來的繃帶去給人擦眼淚吧，手足無措的時候還是瑪修貼心地遞過了一張手帕，才解決了尷尬危機。
於是。
武裝偵探社（代表是太宰治）、異世界的ortafia（代表分別是剛剛哭完的首領和躺在地上不省人世的白色死神）、異世界的武裝偵探社（代表分別是剛剛看完afia首領大哭受到了震撼的社員和躺在地上不省人世的預備社員）、人理續存保障機構迦勒底（代表較多不一一列舉）就在這個看似破爛實則快被佈置得比要塞還難突破的廢棄倉庫意圖開始第一次會談。
首領宰已經基本上被英靈織田哄好了，現在就站在英靈織田的身邊，太宰因爲莫名其妙喫起了醋所以也跑過去站在另一邊，還衝着首領宰做鬼臉，搞得夾在修羅場中間的英靈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太宰於是得寸進尺地拉着英靈織田的手臂宣示主權：“這是我的織田作。”
這種時候首領宰相對成熟的一面就體現出來了，比起各種作怪的太宰，他對此的迴應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沒有再露出半點情緒——雖然這樣的神情配上他紅紅的眼角以及被眼淚打溼粘在額頭上的劉海反而顯得有幾分故作成熟的小大人的感覺。
——不，那兩個都是成年人，你纔是貨真價實的孩子，不要被他們矇騙了啊！藤丸立香這樣告誡自己。
英靈織田有點不知所措，還是攔住了太宰：“好了，太宰。”
“織田作你偏心！”太宰嘟着嘴，“我說的明明是實話嘛！”
首領宰還是沒有搭理他，反而去跟英靈織田說：“要對付這麼幼稚的傢伙，你也辛苦了啊，織田作。”
“啊嗯，不辛苦，太宰挺好的。”英靈織田被太宰夾擊，有點侷促地回答。
太宰立刻得意起來了：“看見沒有！織田作纔不會覺得我幼稚。”
“太宰——”英靈織田意圖阻止太宰繼續跳站。
“哪邊比較幼稚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首領宰乾脆就不留情面地噴了回去，“織田作不覺得你幼稚不代表你就真的不幼稚了。”
“無所謂啊，織田作覺得我不幼稚就可以了！”太宰理不直氣也壯。
英靈織田：……
他轉向了御主尋求幫助。
於是藤丸立香迎着從者求助的目光上前幾步，清了清嗓子：“咳咳，我來說句公道話，恕我直言，現在你們中間夾着的是我的織田作。”
說完還亮出了手背上的令咒。
“……”太宰被嗆住了，雖然不太清楚具體但估計也已經推斷得差不多了的首領宰也別過頭不說話了。
英靈織田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怎麼連aster都開始叫我織田作了……”
“呃……”才發現自己說順口了的藤丸立香立刻心虛地打哈哈：“這個，這個不能怪我嘛，聽了半天左右夾擊雙聲道的‘織田作’循環播放，一不小心說錯了嘛啊哈哈，不過還挺順口的嘛，對吧瑪修？”
“啊？啊嗯！嗯！我也覺得，是很有趣的叫法呢！織田作先生！”瑪修對前輩的胡扯表示十二萬分的贊同（？）。
“也不錯，就當是區別兩個織田？”羅賓漢插話，“說真的，你左一聲太宰右一聲太宰，我也聽不出你在叫誰。”
“……”好像是有這個問題啊……
相比起雙倍太宰雙倍快樂（存疑）的英靈織田，那邊的武偵織簡直是滿臉寫着懵逼，內心估計已經被“我是誰”“我在哪”“他們在說什麼”“我該做什麼”給刷屏了。
也正好在這個時候，黑敦和白芥川相繼有了響動。
“？”藤丸立香狐疑地看向了羅賓漢，說好的兩個小時呢？
“別看我，aster，我是按正常人和正常老虎的水平用的毒。”羅賓漢辯解道，“代謝得差不多了的話被吵醒也是有可能的。”
藤丸立香回想了一下剛纔首領宰放聲大哭的音量，認可了這個說法。
最先坐起身的還是身體素質超出常虎的黑敦，他從地上坐起來，按了按刺痛的腦袋，環顧四周瞭解情況——
然後直接蹦了起來：“太太太、太宰先生！您沒事吧！欸，爲什麼會有兩個太宰先生？是異能嗎？”
藤丸立香默默把這個也錄了下來，不管是哪個敦受到驚嚇的反應果然都是一樣的大貓貓啊。
“前輩！”瑪修小聲地提醒她，“前輩這種不看場合的毛病怎麼比以前更明顯了！”
“是嗎？我以前也這樣嗎？”藤丸立香恍然大悟，“我還以爲我在瑪修眼裏是很可靠的形象呢！”
“這個……前輩是很可靠沒錯……”瑪修猶豫了起來。
兩個太宰都沒有做出太多反應，不同的是太宰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沒安好心想逗弄一下敦，而首領宰則一臉“這麼沒定力出去不要說是我教出來的小孩”的表情。
這時，旁邊的白芥川也被黑敦的聲音一驚，徹底醒了過來，先是看了看身邊有些擔憂的武偵織，然後目光向着黑敦那邊掃了過去——
自然而然地，看到了那邊的兩個太宰。
於是白芥川也跳了起來，和恢復能力很強的人虎不同，他甚至需要用異能支撐自己的身體保持站立，但氣勢卻一點不輸給敦：“黑衣人——爲什麼會有兩個？！”
首領宰：……
這回換太宰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你是色盲嗎？我穿的是黑衣服嗎？愚蠢也要有個限度纔行，像你這樣還想復仇？別開玩笑了。
白芥川一時半會居然被他這語氣給堵得說不出話來。
他開始反思：爲什麼自己居然感覺到了一絲莫名其妙的發自靈魂的戰慄？不，這一定是黑衣人的陰謀！
於是他兇狠地做出了攻擊準備：“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黑敦顧不上其它，轉過身就像所有貓科動物一樣做出了弓背的姿態，虎爪也探了出來，同樣擺出了兇狠的神情：“你休想傷害太宰先生！”
被不成器的屬下保護了的首領宰：……
覺得這個畫面相當眼熟的太宰：……
看着眼眶紅紅的首領宰莫名覺得自己這方更像壞人的武偵織：……
被“那個芥川”對太宰這股兇狠勁震驚到了的英靈織田：……
到達這個世界以後已經經歷過好幾個修羅場的少女御主在這謎之僵硬的氣氛之中不僅沒有感到不自在，反而有點想擼那根老虎尾巴。
作者有話要說：讓我思考一下怎麼圓設定讓if世界不再不穩定，要不然好像也沒法名正言順地讓首領宰活下去啊……
不過說實話，if織還真挺無辜的，他確實啥也不知道啊……撓頭。
要想讓if織達到主線織田作的地步也太難了，但織田作是肯定會跟着回到主線世界的，結果就是if宰還是一個人，怎麼覺得更慘了呢……
不行，我的初心是不虐，但要是這麼整一出之後讓織田作他們走人了，還要讓if宰活下去，我覺得比原版還慘了啊，怎麼辦，愁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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