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機靈的三郎
那些蜈蚣,最小的也有三尺長,大的將近近五米。
五米的大蟲子,那還是蜈蚣嗎,說是恐龍都有人信吧?
最讓人想吐的是,原本端坐蒲團的和尚們,變成了一張又一張癱軟在地的人皮。
江停雲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揮手扔出一打爆雷符,噼裏啪啦一陣亂響,將那些蜈蚣炸成了飛灰。
至於那些人皮,□□雲嘆息了一聲,掐決引來三昧真火,焚燒殆盡。
然後他盤腿坐在地上,唸了整整四十九遍《金剛經》。
雖然他更熟悉的還是《靈寶度人經》,但現如今他要超度的是和尚,還是佛家經典更合適。
四十九遍《金剛經》唸完,整個大雄寶殿裏殘存的佛氣與妖氣全部消滅殆盡,總算恢復了幾分普通的寧靜。
凡人建造的廟宇,普通平常纔是安寧,其餘的無論降(jiang)仙降魔降妖降神,都是禍亂之源。
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走到門口,用手拉開了厚重的木門。
從他進門到現在,其實也沒有過去多久。
月亮還在天上掛着,只是已經開始往西墜落。
東方尚未泛白,拂面而來的微風,卻已經帶上了幾分清晨的舒爽。
江停雲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正要喊上三郎一起離開京城,忽然聽見“咔嚓”一聲脆響。
他不由身形一僵,慢慢扭過頭去,看向了聲音發出的方向。
那是大雄寶殿的配殿,裏面透出隱隱的燭影。
燭光火苗映在窗櫺上,正在不安地抖動。
窗戶並沒有開,屋裏不會有風,燭火又是因何而動?
饒是江停雲膽大包天,背上也不禁起了一層生理性的雞皮疙瘩。
他下意識地秉住了呼吸,握緊了手中缺口縱橫的長劍,慢慢朝那配殿走去。
來都來了,自然要把相國寺所有的隱患都料理清楚。
今次出京之後,玄胤道長這個身份,怕是永遠不會再入京城。
要是留個尾巴在這裏,怕是遺禍無窮。
配殿的門離他原本站的地方並不遠,不過是十幾步的距離,他便已在門前站定。
“咔嚓!”
又是一聲脆響,像是質量極好的木頭,被斧頭劈開的聲音。
江停雲握了握手中長劍,猶豫了一瞬,並沒有敲門,而是收攝心神站在門口,守株待兔。
“咔嚓,咔嚓,咔嚓……”
脆響聲越發密集,漸漸的就像是武林高手拿劍劈柴一般,得心應手,速度極快。
忽然,“轟隆”一聲,似有重物落地。
濃郁的屍氣自門縫中透出,江停雲瞳孔驟縮,下意識地揮劍劈出,在劈碎了房門之後,又劈到了一件金屬物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屋裏的蠟燭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徹底熄滅了。
藉着微弱的星月之光,江停雲看得清清楚楚,被他劈中的哪是什麼金屬物,分明是個頭戴鳳冠,身披鳳袍的高挑女子。
鳳……鳳袍?
臥槽,鳳袍!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相國寺中還停放着一位皇后的梓宮。
那慈航普渡當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將一朝皇后練成了殭屍!
饒是江停雲沒有多少對皇權的敬畏,此時此刻也不禁頭皮發炸。
——那可是殭屍呀,只要是個正常人,驟然遇見個殭屍
,誰能不頭皮發炸?
江停雲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三哥,快來!”
坐在牆頭看月亮的三郎隨叫隨到。
“不是打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叫我?”
雖然他沒出手也沒進內院,卻時刻分出一縷心神關注江停雲。
見他計謀用的挺順利,慈航普渡也死得挺乾淨,這才甩甩袖子跳上牆頭,等着他出來之後,兩人一起離京。
在這最後的時刻,就讓他對着月亮,緬懷一下即將逝去的輕鬆生活吧。
慈航普渡解決了,他在外面也浪得夠久了,如果再不回去,只怕大哥要追到芙蓉縣,親自打斷他的腿。
三郎摸了摸自己的腿,不禁嘆息了一聲:一雙完好的腿,是需要用自由來換的!
就在這時,江停雲驚恐的聲音傳了過來,“三哥,快來!”
“怎麼了這是?難不成……臥槽,這兒怎麼還有個皇后?”
江停雲“唰”的閃到他身邊,指着那屍化的皇后問:“若是咱們把它打死了,不會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反噬吧?”
對方雖然已經屍化了,但到底是一朝皇后。
誰知道在這個玄學世界裏,皇后身上有沒有什麼奇怪的buff?
“殺吧,沒事。”三郎道,“別說是個皇后了,她就算是個天后,屍化後也是個禍……”
“轟——”
一道天雷劈下來,
三郎從頭焦到腳。
“三哥?”伴隨着殭屍的尖嘯聲,江停雲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容不得他多想,危機意識促使他抓起三郎閃到了一邊。
卻是那殭屍爲天雷所驚,直接暴走,朝着唯一有活人氣息的江停雲撲了過來。
殭屍不夠靈活,江停雲閃過之後,它就直通通撞在了柱子上。
兩人合抱的紅漆柱子,硬是被它撞得搖搖欲斷。
江停雲是半點不敢耽擱,拉着口吐黑煙的三郎就跑。
天上的四大天師拍腿大笑。
葛玄一邊哈哈哈,一邊嘲笑三郎,“口無遮攔的東西,王母娘娘是那麼好編排的?”
那可是三界女仙之首,天然便有一半的三界權柄。
至於天后之位,對王母娘娘來說,也不過是錦上添花。
若大天尊立的天后不是她,便是天后見了她,也得恭恭敬敬地大禮參拜。
三郎捱了雷劈,心中大怒,一把推開江停雲,“雲弟你讓開,我非把它斬成齏粉不可!”
言罷右手一伸,化出了他的本命法器開山斧,照着殭屍就劈了過去。
開山斧劈在殭屍身上,叮叮噹噹炸出無數火星子。
殭屍的尖嘯聲不絕於耳,江停雲忍不住封閉了聽覺,這才能靜下心來觀看三郎用斧子的套路。
雖然他不用斧子,但十八般武器總有相通之處,他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把三郎的斧法,化在自己的劍法裏。
一個沒成氣候的殭屍,哪怕練出來銅皮鐵骨,又如何是三郎的對手?
再加上三郎心中存着怒氣,一通狂轟亂炸般的輸出,果然如他所言,把那殭屍砍做了齏粉。
“呼——”
三郎只覺得神清氣爽,“走,雲弟,咱們回去。”
江停雲指了指他渾身的焦黑,提醒道:“要不然,還是讓我先給你貼一道清潔符吧。”
“誒,不用。”三郎急忙阻攔,“可千萬別,我就這樣回家去。”
“你這是要幹嘛?”江停雲不明所
以。
三郎道:“你不用管了,出了京城之後,咱們就分開走。你回家去,我直接回泰山。”
他似乎很是急迫,就好像生怕回去得慢了,身上的傷口就長好了。
江停雲挑了挑眉,忍着笑點了點頭,“好,就聽三哥的。”
敢跟老師耍這種小聰明,江停雲覺得,讓他受點教訓,長長記性也好。
離開京城之後,兩人就在十里亭分道揚鑣。
江停雲半點都沒有耽擱,直接施展遁術回到了江家村。
此時天已泛白,一抹明亮的橘黃色從東方的天際徐徐蔓延而出,徹底撕開了沉沉的夜幕。
江停雲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來愉悅的笑意。
——天亮了。
趁着還沒有人出來活動,江停雲直接回了自家院子,把那處於昏迷中的老虎精放了出來。
一接觸到氧氣,老虎精立刻甦醒。
但此時此刻,江停雲並沒有收斂自身的氣息,老虎精也只是一隻普通的老虎罷了。
還是一隻受了重傷的老虎。
江停雲手起劍落,砍在了老虎脖子上。
只是不巧,他手中這柄長劍經歷了太多戰鬥,劍刃已經變得坑坑窪窪,半點都不鋒利了。
這一劍下去,老虎的脖子只斷了三分之一。
老虎疼得嘶吼掙扎,卻始終掙不脫江停雲的手掌心。
在屋裏睡覺的賈氏和煥娘聽見動靜,急忙起身穿戴。
“怎麼回事?”賈氏生怕是有惡人進來了。
煥娘卻笑道:“娘你彆着急,是雲哥回來了。”
至於她是怎麼知道的,那也簡單,她發現自己不能再虛化了。
“真的?”賈氏歡喜不已。
“自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
“那可太好了!”賈氏急急忙忙穿好衣裳,連頭都沒有梳,就和煥娘一起出來了。
堂屋門一打開,她就嚇了一跳。
真是好大一隻老虎,整個身子怕不是有兩丈長。
那老虎脖子上的傷口極深,它又撲騰得厲害,此時已然失血過多,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江停雲聽見開門聲,扭頭喊了一聲“娘”,叮囑道:“娘先回屋去吧,等我把這畜生的皮給剝了,拿去祭奠父親在天英靈。”
賈氏猛然瞪大了眼,哆嗦着手指,指着那老虎激動地問:“這……這就是青芒山的那個畜生?”
“沒錯!”江停雲肯定地點了點頭。
“好,真是太好了!”賈氏猛然用帕子捂住嘴,又辛酸又欣慰的淚水簌簌而下,“老爺呀,你在天上看見了嗎?咱們的兒子,爲你報仇了!”
見母親如此激動,江停雲有些無措,只能讓煥娘幫忙安撫。
煥娘衝他點了點頭,扶着賈氏柔聲勸道:“娘,這是好事,咱們應該高興纔是呀。”
“對,沒錯,這是好事,這是好事,我應該高興。”
賈氏急忙擦了擦淚水,臉上露出來笑容,“快,雲哥兒,趁熱把這畜生的皮給剝了,若不然就不好弄了。”
這些年的鄉村生活,她雖然自己不會殺豬宰羊,但基本的流程還是知道的。
江停雲點了點頭,丟下那柄坑坑窪窪的長劍,取下一支鎮魔環化作匕首,乾脆利落地把老虎皮給剝掉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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