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6.磨刀霍霍向赫爾佐格
“呵呵……看樣子你們對我的情況很瞭解啊。”源稚女聽着三人討論，有些心驚，沒想到孫浩然手中掌控的情報居然如此詳細，看樣子他猜得果然沒錯，如果有人能夠終結這一切的宿命，只有這個人了。
“不過有一點有些不對。”
“哪一點？”凱撒有些好奇。
“不論是哪個人格，主觀意志上都沒有被掌控。”說到這裏，源稚女的眼神蒙上了一層陰霾。
“你的意思是……”路明非吞了吞口水。
“無論是風間琉璃，還是源稚女，都恨着‘王將’，”源稚女的語氣中帶着些許慍怒，“我們都曾經不止一次的嘗試過殺死他，但是都失敗了。”
“……”幾人聞言都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他們似乎能體會這種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受。簡直是讓人背脊發涼。
“是的，那個怪物，就是這樣明知道我們對他恨之入骨，卻依舊遊刃有餘的將我們玩弄於股掌之間，他掌控着一切，就像是‘魔鬼’。”源稚女是這樣形容‘王將’的。
“所以啊，能夠贏得了魔鬼的往往只有另一個魔鬼。”路明非對此深有感悟，“你運氣很好，遇見了一個心地還不錯的魔鬼。”
“你的意思是，孫君願意幫我麼？”源稚女聞言有些驚喜。
“喂喂喂，我還沒說‘魔鬼’指代的是誰呢，你就這樣把他對號入座了？”路明非有些汗顏的看着源稚女，“小心那傢伙知道了反悔啊。”
“不會的，因爲我知道孫君不只是爲了幫我。”
“我們也只是瞭解一個大概罷了，”凱撒繼續抽着手中的雪茄，饒有興趣的看着源稚女，“如果可以的話就請你詳細說說看吧，什麼都不知道我們該怎麼幫你？”
“你們願意幫忙？”源稚女呵呵笑着，“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似乎從一開始他就打定了主意要除掉‘王將’，他不是在幫我，只不過我們的目標有重合的部分罷了，我也只是他棋盤上的棋子。”
“不錯的定位。”凱撒無奈的感慨着，“你是個聰明人，不過這麼看來這傢伙好像變得更加可怕了啊，好像他看中的每一個棋子，都會不遺餘力的幫他幹到底呢，就連我們也一樣。”
“他了解我們。”楚子航說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他知道以我們的性格，不會拒絕，除非……我們不再是我們。”
“這比玩弄人心更可怕好吧。”路明非翻了翻白眼。
是啊，誰叫他們都是爛好人呢？看不慣這些不平事。
源稚生是‘正義使者’？
不，他們纔是。
三個少年在源稚女一臉懵逼的目光之下，相視一笑。
他們三人都清楚，孫浩然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爲了那個叫做繪梨衣的女孩，這纔是這個男人的目的，僅此而已。
至於源氏兄弟作爲受益者只能說明他們有個好妹妹罷了。
而他們之所以願意相助，也是這個男人算準了他們一定會幫忙。
哪怕沒有報酬，哪怕會被捲入麻煩，如果不幫忙的話，他們就不是他們了。
這不是什麼算計人心，只是陽謀罷了。
那個男人做事從來都光明磊落。
只是將一切都擺在他們面前，讓他們選擇要不要幫忙罷了。
············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們。”源稚女深深的朝着三人鞠躬，然後輕輕坐下，陷入了回憶中。
“不必說謝謝，真要謝的話……可以給我們講講關於你的故事麼？”
凱撒問道。
“你應該知道的，我們在這整個事件中什麼都得不到。至少也讓我們瞭解一下具體情況吧，我們可不想一無所知的白忙活一場。當然，如果這會揭開你的傷疤的話，就算了。”
“不會，這原本就是我必須面對的事情……”
源稚女想了想，似乎決定講述自己的故事。
“那太好了。”凱撒拍了拍手。
雖然大致的經過孫浩然已經告訴過他們了，但是細節他們並不清楚，他們覺得這應該挺有意思。
別誤會，他們並不是將快樂建立於別人的痛苦之上，只是事實如此，他們作爲幫助者有權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
而且他們也不是白讓源稚女講，作爲交換，他們會在源稚女講故事的時候將作爲旁觀者纔會知道的細節告訴源稚女，讓他了解整個事情的真相，比如……赫爾佐格是如何操控他和他哥哥的命運的。
隨後，氣氛變得沉寂下來，源稚女似乎在整理着思緒。
三人靜靜的等待着源稚女說話，沒有去打擾他整理思緒。
很快，源稚女將他的過去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路明非等人。
然後……
路明非三人更加有動力了。
“淦，這老陰比還做過這些好事兒？”路明非義憤填膺。
“是啊，這下……真的是不得不好好修理他了啊~”凱撒調侃的笑着，只是語氣有些冰冷。
楚子航就更乾脆了，他已經拔出村雨正在保養刀刃了。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麼？”
另一邊，瞭解了整個事情的全貌之後，源稚女情緒也變得異常激動起來。
“當然是真的，我們沒必要騙你，現在我們是合作關係，共享雙方知道的情報是理所當然的。”凱撒篤定的點頭，“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冷靜一下，別那麼激動，否則如果喚醒你的‘惡鬼’人格，我們可不想在這裏和你開打。”
“呼……抱歉，失態了。”源稚女聞言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但似乎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你是說……那傢伙其實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一切，在我們出生前就已經……”
赫爾佐格，多麼可恨的傢伙？居然在他們出生前就擅自決定好了他們的命運，而且註定是悲劇的命運。
多麼可怕的傢伙，一切都被這個傢伙寫在劇本里，他們的成長，一舉一動，都在這個傢伙的計劃之中，長達幾十年的佈局，讓人細思極恐。
源稚女心中無比的震撼，他本來以爲自己瞭解的‘王將’就已經足夠可怕了，但知道了孫浩然這邊的另一半情報之後，才發現自己瞭解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如果眼前的三個少年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個叫做赫爾佐格的傢伙，從來日本之前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所謂的‘王將’、‘橘政宗’，他和哥哥還有繪梨衣，甚至整個日本，都不過是這個傢伙棋盤上的棋子罷了，一切，都不過是這傢伙達成野心的工具。
“孫君……究竟是什麼人？”
很快，源稚女從對赫爾佐格謀劃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瞬間又意識到了更加可怕的事情。
處心積慮謀劃了數十年的赫爾佐格的計劃，居然被一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扒得連褲衩都不剩！
比起赫爾佐格來，孫浩然不是就變得更加可怕了嗎？
“不知道……”
路明非搖頭，“不過我覺得你想得或許有些太離譜了，有沒有一種可能，可怕的不是他，而是公司的能量？”
路明非似乎看出了源稚女在胡思亂想，提醒道。
“額……這樣嗎？”源稚女聞言微微一愣，“抱歉，我太激動了，有些欠考慮。”
的確。如果是這樣結束的話，似乎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以公司的底蘊，說不定真的能瞭解到這件事情的全貌。
也許在列寧號沉沒的那一刻開始，公司的網就已經撒過來了，畢竟那片海域距離國內很近，引起公司的注意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不管怎麼說，源稚女都很感激孫浩然。
哪怕對方只是爲了完成公司的任務而來，也的確是幫助到了他以及他的家人們。
“能帶我去見見孫君嗎？”源稚女臉上露出輕鬆的微笑，似乎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我想要當面感謝他。”
“可以，但是我覺得他應該不需要你的感謝……”路明非撓了撓頭，“畢竟他這麼做又不是爲了你。”
“這我明白，但是還是想感謝。”
源稚女目光真誠，他知道無論自己來不來這裏，結局大概都是一樣的，或者他根本就是多餘的，原本他想着用自己的情報作爲誠意請孫浩然幫忙，可現在看來，人家根本不需要這些無所謂的情報。
赫爾佐格的所作所爲，在公司的情報網之下，似乎一切都是透明的。
路明非領着源稚女上樓，在繪梨衣的房間停下腳步，這個時間點，他知道這個時間點孫浩然應該在這個房間守着繪梨衣。
畢竟繪梨衣是整個事件的關鍵，赫爾佐格此刻大概無時無刻不在想着要如何奪回繪梨衣。
因此只有親自守着，孫浩然纔會安心，絕對沒有任何私心。
“睡了麼？”路明非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房間裏傳來了沒好氣的聲音。
聽到迴應後，路明非小心翼翼的推開門，伸出頭，生怕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
傍晚的餘暉中，繪梨衣沉沉的睡着，溫和的光灑在她的睡臉上顯得格外迷人，就像是童話故事中沉睡的公主，不知何時纔會醒來。
而孫浩然正靠在牀旁看着手裏不知名的書籍，氣氛格外的安靜。
“源稚女來找你了。”路明非聲音很輕。
他知道對方沒好氣大概是因爲剛纔的敲門聲，怕打擾到睡覺的女孩。
“嗯。”孫浩然淡淡點頭，“帶他進來吧。”
“好的好的……”
路明非連連點頭，將門整個推開，示意源稚女進去，等源稚女進入房間後，他又十分懂事的拉上門守在外面。
“她就是繪梨衣嗎？”源稚女進門就看見了躺在靠窗的牀上沉睡着的女孩，“我的妹妹……”
女孩看上去十分柔弱，惹人憐愛。
孫浩然放下手裏的書籍，緩緩擡頭看着源稚女：“嗯，看樣子你已經聽他們說過了。”
“是的，我已經清楚了一切的原委，所以是來道謝的。”源稚女說着深深的鞠躬，“謝謝！”
“不必。”孫浩然語氣中毫無情緒波動，“你的感謝對我來說一文不值。或者你該感謝自己生來就有一個這樣的妹妹。”
“是啊……”
源稚女笑了笑，笑得有些無奈。
命運這東西，還真是愛捉弄人啊。
他沒想到他們兄弟竟然從出生開始，就被人安排好了悲劇的命運。
而這命運似乎並非無解的悲哀，因爲有這個叫做繪梨衣的妹妹，給他們的命運帶來了轉機。
不過令人噓噓的卻是，甚至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妹妹的存在。
“但是還是要感謝你。”源稚女目光真誠，因爲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爲這個男人的存在，即使繪梨衣是他們的妹妹，也不過是多一個悲劇的人罷了。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爲什麼會這麼關心繪梨衣，但是他不會問。
因爲他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一個至今不知道妹妹存在還因爲妹妹得救的哥哥有什麼資格去質問別人呢。
“隨便你吧。”孫浩然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有什麼事情嗎？沒事的話就出去吧，這孩子身體不太好，別打擾她休息。”
“還有抱歉。”
源稚女突然土下座，他將額頭抵在地上，“我……我們給您添麻煩了。”
“……”看着這一幕，孫浩然微皺着眉頭，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知道麼？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行爲，在我們那邊，你這叫做‘躬匠精神’。”
“額……”源稚女聞言微微一愣。
孫浩然繼續冷言道：“我的意思是，與其在這裏給我展現躬匠精神，不如想想自己能做些什麼。道歉這種事誰都會，但毫無意義，明白麼？”
“明……明白了……”
源稚生被眼前男人身上的氣勢嚇了一跳。
不過他找不到話來反駁，只能低下頭。
“行了，知道了的話，滾吧。”
孫浩然無語的嘆了一口氣。
真是讓人不省心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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