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困難重重
“翱翔九天！？”
小秦羽聞言眼中流露出嚮往之色。要是有朝一日他也能夠成爲上仙，父王一定會很爲他驕傲的吧？
“呵呵……”
看着小秦羽心馳神往的模樣，連言無奈的笑了笑，隨後繼續說道：“我們整個楚王朝有一百個左右先天高手，然而這其中想要出上仙，卻百年難得一個。而今整個楚王朝所有的上仙加起來也不過三人而已。三大上仙其中兩人還是三百多年前就已經成爲上仙的人，也就是說，這三百多年來，滿打滿算也就你風伯伯一個人成爲了上仙。知道其中的困難程度了嗎？”
“風伯伯！？”
小秦羽這纔回憶起自己父王的摯友風玉子，那個一身白衣常常乘着白鶴來王府的風伯伯竟然是上仙？這似乎是他的思維有些固話了，聽連爺爺剛纔那樣講，就下意識的以爲上仙只能御劍。
“原來如此。那風伯伯是不是知道成爲上仙的訣竅呢？”
“這東西可沒什麼訣竅。”連言有些好笑的回答着，“所有人都知道，想要成爲上仙最好的方法，是前往海外仙島拜師學藝。可海外仙島除了各國的上仙誰知道在哪裏？一般人根本沒有資格見到上仙，更沒有資格從他們口中知道前往海外仙島的路線。”
“就算知道了，海外仙島在茫茫無邊的海域之上，距離潛龍大陸地定然很遠，大海中危機四伏，一年有多少人出海尋找仙島的下落？大概上萬人吧……可能夠抵達那裏的人卻極爲稀少，恐怕頂多能有十個。”
“這……”
小秦羽掰着手指頭數着。
“既然一年有十個人找到海外仙島，爲什麼整個潛龍大陸的上仙卻這麼少？”
“誰告訴你了能去到島上就能成爲上仙了？”連言笑着搖頭道，“即便有人告訴你如何修行，成爲上仙的難度依舊比後天高手突破到先天高手困難多了，你想想看，先天高手都是萬里挑一的存在，而就算去往海外尋找仙島的武者們都是先天高手，其中又能有幾個能成爲上仙？何況如今整個潛龍大陸是否有一萬名先天高手還是兩說……”
“啊……這樣啊……”
雖然沒有完全聽懂，但小秦羽還是從連言幾番無奈的嘆息之中理解到了其中的難度。
“上仙，多麼耀眼的詞彙啊，整個大陸無數高手都在爲了達到這樣的境界而瘋狂。”連言看着窗外的夜色，無奈的搖頭，“成爲上仙之後，飛劍一出，便能殺人於千里之外，這是何等神通？就連你的父王，也時刻想要得到上仙的支持，假如再有一個上仙肯出手幫你父王，他的目標或許就能夠實現了。”
“父王的目標？”秦羽聞言心中徒然一顫。
他不知道父王的目標是什麼。但如果自己能夠修煉成上仙的話，就一定能夠幫到父王了！
一時間，小小年紀的男孩眼中，閃爍着前所未有的堅定目光。
“爲了父王，我一定要成爲上仙！”
說着，他再次看向眼前的連爺爺。
“連爺爺，快告訴我，該如何修煉？我要修煉！我一定要成爲上仙，即使不行，也要成爲先天高手！”
“小羽啊……”連言看着眼前目光前所未有堅定的小男孩，心中滿是無奈，卻也沒辦法，只能如實回答，或許只有說出來，才能打消其念頭，“想要成爲先天高手，首先就必須要修煉內功纔行……可是你天生丹田無法積蓄內力，要如何修煉內功？這根本就是無解的難題啊。”
“可是……可是王叔他們說過，天下內功心法數之不盡，說不定就有一種我能夠修煉的呢？”就算如此，秦羽依舊沒有要放棄的意思，繼續說道，“而且就算我不能修煉內功，不是還有外功嗎？難道修煉外功無法成爲先天高手麼？”
“沒錯。”爲了讓秦羽不腰做無用功，連言直接給出了殘酷的答案，“外功不是通過各種鍛鍊方法來鍛鍊身體而已，就連普通人都能做到，而結果無非就是讓身體變得更強壯罷了，再厲害也止步於後天境界，從古至今，從未聽聞有人曾經通過修煉外功達到先天境界。”
“一個也沒有嗎！？”秦羽聞言有些不甘，“難道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
眼看着剛剛尋到一絲希望，馬上就被撲滅了。
秦羽頓時再次變得失落起來。
看着小秦羽如此失落的模樣，疼愛他的連言心中不忍，只能微微嘆息，連忙說道：“小羽啊，其實修煉外功也能變得很厲害的，身體畢竟是一個人的根本，你看烈虎軍中的叔叔們就有許多通過修煉外功變強的！其中甚至有一個天生神力的人，單單靠外功橫練功法，就能單手舉起八百斤的石墩！”
“單手八百斤！？”秦羽聽到連言說的話，頓時再次變得興奮起來。
心想，如果他能練到這種程度，是不是也能幫到父王了呢？
然而小秦羽卻並沒有注意到連言話裏的關鍵，那是以‘天生神力’爲前提的人，通過修煉外功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對！單手八百斤。他的武器就是一隻獨腳銅人，在戰場上，哪怕是遇見先天高手，也能與之一戰。”連言見秦羽振作起來，繼續吹噓着修煉外功的厲害程度，“雖然修煉外功無法讓人達到先天境界，但是修煉到後天極致之後，身體達到極限，能發揮出來的力量也相當恐怖，雖然與修煉內功的先天高手作戰所用的方式不同，但不見得就會弱於先天高手。”
他是看着秦羽長大的，自然知道秦羽爲什麼這麼想要成爲高手。這孩子就這樣被放在雲霧山莊，就連他都覺得心疼，若是一點希望都不給這孩子的話，也未免太過可憐了。
“所以……外功修煉到極致之後，就能和先天高手比劃了嗎？”秦羽彷彿想要確認什麼似的。
他已經將自己的要求從成爲‘上仙’一降再降了，如果再被打擊的話，就真的要絕望了。
“……”連言聞言連連點頭，這個時候他怎麼能否認呢？那樣只會讓這孩子更加難過。
“那好，連爺爺！”秦羽像是確定了目標似得，意氣風發的站起身來，“你說過去從來沒有人將外功修煉到先天境界？過去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看着吧，我一定會成功的，我相信自己！”
一時間，秦羽的目光變得無比堅定而灼熱，完全看不出這樣堅定的目光僅僅是出自於一個幾歲大的孩子。
“哎……”
對此，連言只能無聲的嘆息。
總好過一點希望都沒有吧？
他說這些話不過是在安慰小秦羽的情緒罷了。
外功？
這玩意兒修煉起來可比修煉內功辛苦無數倍啊，所謂鍛鍊身體，那就只能靠實打實的鍛鍊，可不是修煉內功坐下打坐就可以的。
心想就算這孩子執意堅持，等吃不了那樣的苦，自然也是會放棄的吧？
於是，在秦羽離開之後，連言取出了紙和筆，書信一封讓烈虎騎兵加急送往鎮東王府。
············
炎京城，鎮東王府，秦德書房中。
秦德正在書房中處理公務，而這時候，一身黑衣的書生徐元走了進來，手中拿着的正是連言送來的信。
“王爺，這是連伯的來信，似乎是關於小羽的，您看看吧。”
“哦？”
秦德有些疑惑的接過書信。
一看其中的內容，整個人就僵硬在了椅子上，眼神中帶着複雜的光芒，許久不能平靜。
“王爺？”徐元見秦德愣住，小聲提醒道。
秦德頓時清醒過來，當即一道火焰氣勁從手中冒出，竟然將書信焚燒殆盡。
隨後，他嘆了一口氣，朝着面前的徐元吩咐道：“去將王府內的各種功法祕籍都拓印一份，然後送到雲霧山莊去吧。”
“這……”
徐元聞言微微一愣。
他很快就猜到了書信中的內容。
於是就更加疑惑了。
要知道鎮東王府裏收藏的祕籍可都是無比珍貴的，即便和楚王朝皇宮內的祕藏相比也毫不遜色，甚至更加珍貴。
竟然要將這些祕籍都拓印一份給一個無法修煉內功的孩子，這除了浪費時間之外還能有什麼作用呢？
“王爺，就連《祖龍訣》也一起嗎？”
拓印祕籍消耗的人力倒是其次，徐元擔心若是這些祕籍在運輸途中出現什麼問題，那可就真是……
“你沒聽清楚我剛纔的話嗎？”秦德的語氣變得有些冰冷。
“是，我明白了。”徐元見此意識到了自己的不是，連忙點頭答應下來，不再廢話。
“還有……”
就在他準備離開去準備的時候，秦德似乎想到了什麼，再次開口說道，“這些祕籍很可能沒什麼作用，不過羽兒說就算不能修煉內功也要修煉外功，順便將烈虎軍軍中的三大外功高手都帶過去吧，由他們押送祕籍也算是放心。另外，發佈懸賞，在整個東域三郡尋找有實力的外功高手，都一起帶過去。”
“是。”徐元領命道。
雖然他感覺王爺對小王爺實在是有些縱容了，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王爺此刻的心情，大概是因爲愧疚吧。
畢竟因爲他們要執行的計劃，小王爺被一個人擱置在雲霧山莊，長年與日月爲伴，身邊除了一個傻子還有據說撿到一隻黑鷹之外，甚至連一個朋友都沒有，也的確是個可憐的孩子。
“還有什麼吩咐麼？沒有的話……”
“還有……”秦德稍微思考了一下，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傳令給無邊洪荒那邊，讓趙雲興將軍也去雲霧山莊一趟吧，如果羽兒最後選了他當老師，就讓他待在那裏一年。”
“趙雲興將軍？”這回徐元不得不驚訝了，“王爺，讓他離開那邊，是否會影響前線？”
“一年時間不會有太大影響。而且政兒和風兒也都成長起來了……”
“我明白了。”應聲過後，徐元離開了書房。
心中不免有些嘆息。
王爺分明是在意三殿下的，與其背地裏做這麼多，他倒是認爲不如直接去雲霧山莊看看來得實在。
可對方卻偏偏不會這樣做。
這秦家的人真是死腦筋啊，一個個都如此固執。
············
時間過得很快。
孫浩然注意到了最近雲霧山莊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
似乎是運東西過來的。
他用靈識過了一遍，發現似乎都是修煉的祕籍。
不過在他看來這些都是些凡物，毫無卵用。
畢竟大多數祕籍到盡頭也就先天境界而已，這甚至連修真功法都算不上，只是普通的武功祕籍罷了。
唯獨一份叫做《祖龍訣》的算得上是修真功法，但上限也並不高。
遺憾的是孫浩然自己也沒什麼值得稱道的功法，他自己現在所修的，只是從殘破的‘齊天聖血’領悟到的一部分殘缺的大品天仙決。
這樣殘缺的功法肯定是不能用來教人的。
所以在功法方面他不打算幫秦羽，而且以秦羽現在的狀態，估計也沒辦法修煉這樣上乘的功法哪怕是殘缺的也一樣，畢竟還只是個幾歲大的孩子。
因此用這些凡人的玩意兒先練練手也不錯。
最關鍵的是，秦羽的丹田的確存在問題，究竟能否通過這些功法修煉也還是個未知數。
他想過要幫秦羽解決丹田的問題。
但還是同樣的問題，這孩子還太過脆弱，承受不住他的力量的影響。
就算要幫忙改善問題，也得這孩子至少先抵達後天極致纔有可能。
而這途中，大概要喫很多苦頭。
對此，孫浩然只能表示愛莫能助。
這也算是一種磨鍊吧，如果連這些都堅持不下來，他也就沒必要幫秦羽修行了，讓他作爲一個普通人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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