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弱肉強食
然而白三也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離開。
否則帶着這麼多兄弟還鎩羽而歸，大當家的不可能放過他。
因此，他也只能想着解決掉秦羽將功折罪了。
於是，白三趁着秦羽停下動作，施展輕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了秦羽，手中的彎刀劃破空氣散發着刺眼的冷光。
而面對着這氣勢洶洶的一刀，秦羽巍然不動。
就在周圍的村民們以爲秦羽躲不開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秦羽僅僅只是身形一晃，就躲過了斬擊來到了白三側面。
後發而先至。
這就是修煉外功的好處了。
先天以下的內功高手，面對同級別的外功高手，無論是在速度爆發還是其他方面都遠不能及。
這也是爲什麼即便明知道入不了先天，依舊有那麼多人會耗盡畢生精力修習外功的原因。
只見秦羽側身躲過攻擊之後，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在了白三膝蓋關節處。
他精通醫道，自然知道攻擊人體的什麼地方能達到什麼樣的效果。
咔嚓——
在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白三的膝蓋徹底廢掉，一個撲騰跪在了大山和小璐面前。
當然，光是跪根本解不了秦羽此刻心頭的憤怒。
他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
在白三跪下後，猛地伸手抓住了白三的手腕，剛好是右手。
咔——
又是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
“啊——”
白三再次慘叫一聲，手臂徹底廢掉。
最後，秦羽在白三驚駭的目光中，面無表情的來到他的面前，俯身凝視着他的眼睛。
“不……不要殺我……否則‘黑風’不會放過——”
白三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說到一半就被秦羽扼住了咽喉。
“我說過的……你們，都該死。”
伴隨着秦羽冰冷的聲音。
白三的脖子瞬間被折斷，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至此，黑風馬賊團一隊五十多人，僅僅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全部被秦羽擊斃。
暗處，孫浩然看着這一幕，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轉身朝着雲霧山莊而去。
他原本是擔心秦羽初入江湖會因爲太過心軟而喫虧的。
結果沒想到這孩子雖然看似溫和，對待敵人卻是一點都不留情。
那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對此，孫浩然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不，不只是修真界……走到哪裏都是這樣。
············
因爲受到了驚嚇的緣故，馬兒在村子裏不斷嘶鳴着，朝着四處狂奔。
煙塵過後，在不久之前還祥和的村莊只剩下了滿目狼藉。
秦羽喘息着站在塵埃裏，動手的時候他什麼也沒有去想，但緩過神來，第一次殺人的衝擊感卻讓他的內心有些動搖。
第一次殺人，並且一殺還是好幾十個人，對十幾歲的秦羽來說衝擊的確是有些大了。
倖存的村民們看着秦羽，有些人目光中甚至帶着些許的恐懼。
或許是注意到了這一點，秦羽對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更加懷疑了。
好在更多的人對於這些死去的馬賊只有憎恨。
比如鐵山。
“小羽。”
鐵山似乎看出了秦羽此刻內心的不平靜，走過來拍着秦羽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心裏的感受，因爲我也是第一次殺人，但是這些人就像你剛纔說的一樣，都該死！”
在場的所有村名當中，很多人都能理解鐵山心中的憤怒，因爲他們許多人也和鐵山一樣，受到馬賊的傷害甚至因此失去至親。
“你的做法並沒有錯！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們整個村子都會被這幫混蛋屠戮殆盡！他們都是惡人，你殺了他們等於是在做好事！救了我們整個村子的人！殺一惡人，可活百人！”
秦羽聞言身形微微一愣。
“殺一惡人，可活百人？”
他低頭思考着着，似乎覺得很有道理。
雖然心情依舊沒有平靜下來，但還是擠出一絲笑容，朝着鐵山道謝：“大山，謝謝你，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
鐵山輕輕拍了拍秦羽的肩膀，整個人有些失魂落魄。
秦羽這時候纔回想起來，最該被人安慰的，是這些因爲馬賊橫行而受到苦難的村民們：“對了，現在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大山，快幫忙救人，很多人受傷了。”
“嗯，對。”
鐵山微微點頭。
村子裏的事情結束後，秦羽懷着悲痛的心情回到了雲霧山莊裏。
在幫助救助傷者期間，他看到了村民們的慘相，這些村民都是無辜的善良村民，對他都很好。他已經想清楚了，大山說得的確沒錯，惡人是真的該殺。
他現在只恨自己沒能早些趕到，那樣的話，大山的父親就不會死，小璐也不必落下殘疾了。他只怪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不能彌補什麼。
“回來了？”
孫浩然看着秦羽失魂落魄的樣子，淡淡的問道。
“嗯。”秦羽微微點頭，“老師，我在山下……”
“我知道。”
秦羽還沒將自己經歷的事情講述出來，孫浩然就打斷了他的話，“我都看到了。”
“！？”
秦羽聞言微微一愣，“都看到了？那……爲什麼您……”
“爲什麼我不出手拯救他們？”
孫浩然冷冷的笑着。
“秦羽，你經歷得還是太少了。就算我能救他們一時，又能救他們一世麼？這個世界原本的樣貌就是如此，優勝劣汰，弱肉強食，從來就沒有公平可言。”
“……”
秦羽聞言沉默了。
良久之後，他只能微微點頭：“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今天累了吧？先去好好休息吧。”
孫浩然淡淡的說着，隨後便轉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而去。
“如果不想休息的話……事情並沒有那麼容易結束，與其糾結，不如調整好狀態，準備迎接下一場戰鬥。”
“下一場戰鬥……您是說……”
秦羽聞言眼神微凝。
那幫馬賊還有同夥！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秦羽頓時捏緊了拳頭。
是的，就和老師說得一樣，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優勝劣汰，弱肉強食，毫無公平可言。
惡人不會因爲你的無辜而對你仁慈，他們只會肆無忌憚的踐踏你，就因爲你的弱小。
“同夥是吧……我就送你們一起下地獄。”
秦羽的眼神中閃過一道殺意。
他知道那幫馬賊如果有同夥，在發現自己的同伴許久未歸，肯定會再折返找村子的麻煩。
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
想到這裏，秦羽轉身朝着雲霧山莊後方烈虎軍的駐紮地而去。
“烈虎軍聽令！隨我下山，討伐馬賊！”
很快，孫浩然在房間裏聽見了秦羽在後山指揮烈虎軍的聲音，嘴角忍不住勾起意一絲弧度。
再天真的少年，入世之後也難免會發生改變。
什麼不喜歡文韜武略？什麼沒有天賦？這些都是空話而已。
當火燒到眉毛的時候，人總得做出應對，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只有人適應環境，而不是環境適應人……
除非，強大到能夠無視一切。
然而秦羽現在還沒到這種程度，就連孫浩然自己都不敢說自己就舉世無敵了。
“去吧，讓我看看，你究竟能走多遠……”
轉眼間，孫浩然已經來到了山頂。望着秦羽帶兵下山的背影，他淡淡的喃喃着。
············
另一邊。
黑風馬賊團的人此刻正在距離村子不遠處的羅庭山休息。
“大哥，好像不對勁啊！老三這小子怎麼還沒回來？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
一名身披漆嘿長袍的中年人來到身材魁梧的壯漢身旁，微皺着眉頭問道。
這人是黑風馬賊團的二當家，賈明，內功極爲深厚，修爲已經來到了後天後期境界，據說距離大圓滿只差半步之遙，實力遠超被秦羽幹掉的老三白三。
被喚作大哥的壯漢聞言同樣眉頭緊皺起來。
他是黑風馬賊團的大當家，烏摶。本身實力已經達到了後天極致，一身內功修爲恐怖至極，據說就算是面對先天境界的高手也有周旋的餘地，而且爲人心狠手辣。
“哼。”
烏摶冷哼一聲，站起身來，眼裏閃過一絲殺意。
“廢物，浪費老子這麼多時間。走！所有人跟我回去看看，我到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言語間，他大手一揮，便率領着剩餘的百名馬賊朝着村子折返而去。
············
當察覺到馬賊再次來襲之後，整個村子再次變得混亂起來。
“馬賊又來了！”
村民們驚恐的相互傳遞着消息。
正在照顧受傷的小璐的鐵山聞言微微一驚，隨後抓住一旁的玄鐵戰刀猛然起身。
“奶奶的，這是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嗎！？拼了！”
帶着殺意，鐵山推門而出，朝着村外衝去。
別家的壯年男人們也同樣如此。
逃跑對他們來說是不可能的，誰能跑得過騎着馬的馬賊呢？
唯有拼死一搏，纔有一線生機。
“怎麼回事？”
村外，烏摶看着來到村口迎接他們的只是一羣普通村民，微皺着眉頭問道。
“老三這蠢貨，不會連一羣普通人都解決不了，還被反殺了吧？”
他一眼掃過去，這些個村民都是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普通人罷了，頂多就是身材壯碩，毫無修爲。
白三雖然本事不大，大意怎麼想也不至於會栽在這些人手裏。
“小子，回答我的問題。”
說着，他目光瞪向村民中爲首的鐵山。
“我們馬賊團的兄弟們呢！？”
“你說之前來的馬賊啊？都死了。”
鐵山冷冷的回答着。
雖然他深知自己不可能是眼前這些馬賊的對手，但害怕？
面對仇人，他只有憤怒。
“死了！？誰殺的！？”聞言，烏摶倒是有些驚訝。
“……”鐵山沉默着沒有回答。
“臭小子！老子問你話呢！誰殺的！？”見鐵山沉默，烏摶再次喝道，“你可別告訴我是你殺的！”
“……是我，又如何？”
鐵山握緊了手中的戰刀，咬牙迴應着。
他知道秦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但有錢並不代表就能招惹這麼多馬賊，而且這領頭的馬賊一看就是比之前的那個傢伙厲害不少的高手。
如果這幫人追上秦羽，秦羽一個人怎麼應付得來？
所以，他絕對不可能出賣自己的兄弟。
“呵呵呵……好！”
烏摶聞言哪裏還不知道鐵山在想些什麼，“講義氣是吧？很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是不是也像嘴一樣硬！還有你的這些個同伴是不是也和你一樣有骨氣！？”
說着，他身上涌起一股氣勁，黑袍飛舞，露出下方膨脹的可怕肌肉，朝着身後的馬賊們下令道：“兄弟們！都好好問候這幫傢伙，不可能說，就都給老子殺了！”
“住手！！”
就在馬賊們準備朝着村子裏的人發起衝鋒的時候，一道影子以極快的速度來到兩方人的中間。
正是秦羽。
他的速度比烈虎軍的任何人都要快，即便騎着烈虎都沒人能跟上他。
因爲害怕又沒能及時趕到，秦羽便先行一步來到了這邊。
現在看來，他的判斷果然是對的。
“你又是誰？！”
烏摶惡狠狠的盯着突然間出現的秦羽。
“難道老三是你殺的！？”
“你是說白三麼？那沒錯。”
秦羽聞言毫不在意，面無表情的淡淡迴應着。
“好！很好！好得很！”
烏摶聞言氣笑了。
“小娃子，我看你好像的確有幾分本事，但敢在我黑風馬賊團面前囂張——還不夠資格！”
言語間，他再次朝着身後早已經躍躍欲試的馬賊們下令：“兄弟們，不必留手了，都給我放開了殺！一個都別放過！這小子我來對付！”
“是！大哥！”
一旁的賈明聞言舔了舔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
秦羽聽見這話也是微微一驚。
他退後到鐵山身邊，眉頭緊鎖。
烈虎軍還要好一會兒才能趕到，不知道光憑他和這些村民們……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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