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出手
秦羽逐漸停下了腳步，面色陰沉的看着拿村民們的性命要挾自己的兩人。
“哈哈哈！跑啊？你有本事倒是繼續跑啊！？”
見秦羽停下腳步，烏摶以及賈明二人倒是不着急追了，同樣放慢腳步，呈合圍之勢將秦羽前後的去路都堵住，十分囂張的嘲諷着。
“只要你敢再東躲西竄，我就屠盡這個村子！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欺負一羣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算什麼本事！？”秦羽憤怒的朝着兩人喝道。
“本事？笑話！強者生弱者死，弱小就該被欺凌，你這樣的小娃娃怕是還沒長醒吧！？”烏摶絲毫沒有半分羞愧，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在這個世界，誰拳頭大，誰就有本事！”
說着，他捏了捏拳頭，發出噼裏啪啦的骨爆聲，朝着秦羽緩緩靠近。
“小子，看你沒對這幫廢物見死不救，還算是條好漢的份上，老子給你機會！只要你不東躲西竄，正大光明的和我打一場，能贏我就放過你們，如何？”
“廢話真多，要打就打！”
秦羽不屑的冷眼看着眼前靠近的壯漢。
他可不會相信烏摶的鬼話，這幫馬賊都是些肆無忌憚的亡命之徒，從能拿村民的性命要挾他這一點就足以看出，不會講什麼江湖道義。
這不是所謂的輸贏之爭，而是生死對決。
放過？這種話也只能偏偏三歲小孩子。
“很好，很有脾氣！小子，小小年紀就如此囂張，今天烏摶大爺我就好好教教你怎麼做人，來世記得低調一點！”
烏摶聞言氣笑了。
掄動着拳頭，如同發瘋的野牛一般朝着秦羽猛衝過來。
他修煉的功法是內外兼修的《莽牛勁》，達到後天極致之後的全力爆發，力量不可謂不恐怖。
只見此刻的烏摶渾身的肌肉都隆起如同鐵塊一般，揮出的拳頭足以開山裂石。
秦羽絲毫不會懷疑這一拳的威力。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至今爲止面對過的最強一拳。
畢竟孫浩然從未在他面前出手過，而其他的叔叔伯伯們和他對練的時候總是收着勁兒手下留情，哪裏會像烏摶一般真正想要置他於死地？
不過即便是面對這樣致命的一拳，秦羽依舊很冷靜。
再猛烈的拳頭，只要不被打中自然也就沒事了。
不四處逃竄不代表不閃避攻擊。
如果是面對烏摶一個人，這種笨重的傢伙，就算將行動範圍限制在方寸之間，秦羽也依舊有信心讓對方連自己衣角都摸不到！
拳風呼嘯而至，但秦羽的身形卻如同狂風中的落葉一般突兀的飄動了起來，順着風勢很輕鬆的就躲過了這威力驚人的一拳。
與此同時，他甚至還能發起反擊。
只見秦羽伸手成爪，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朝着烏摶揮出的拳頭的關節處抓去。
“給我碎！”
關節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秦羽爆喝着想要通過這樣的弱點直接廢掉這烏摶的手臂。
然而，他卻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即便他的力量經過好幾年的極限訓練，已經足以捏碎普通的磚塊，但像是烏摶這樣的後天極致武者，其身體的強韌程度豈是磚塊能夠比擬的？
“呵？哼！”
烏摶先是有些疑惑，隨後意識道了秦羽的目的，隨即冷笑一聲。
只要這小子不跑，他有的是機會將之碾碎。
而相反的，以這小子這微不足道的力量，在自己面前簡直就是撓癢癢！
簡單來說，他有很多機會，而眼前這個小子，只要被自己命中一次，就死定了！
伴隨着烏摶的冷哼運氣，一股強勁的內力順着他的手臂朝着秦羽襲去。
“！？”
秦羽頓時便被這股氣勁所影響，從接觸烏摶的手掌開始，整個身體彷彿觸電一般發麻。
他心中暗道不妙，急忙收回手臂整個人急速暴退。
這就是像他這樣的修煉外功的人與內功高手交手的劣勢了，修煉內功的人，很輕易的就能以各種各樣的內力影響到別人。
這次好在秦羽反應的足夠迅速，否則就會給烏摶造成致命一擊的機會。
呼——
勁風呼嘯而過，是烏摶踢出的鞭腿。
他趁着秦羽麻痹的時候想要一腳踢碎秦羽的腦袋。
秦羽這一次沒有上一次的從容，整張臉被勁風颳得生疼。
“！！”
還沒等秦羽放鬆下來，後方又傳來了劍刃刺破空氣的聲音。
秦羽瞳孔一縮，後仰的身姿伸出手猛地拍向地面，強行在半空中改變了自己的軌跡。
噗——
鮮血在半空中綻開。
因爲受到烏摶的影響，即便已經竭盡全力，秦羽依舊沒能完全躲過這偷襲的一劍。
這是來自虎視眈眈已久的賈明的偷襲。
剛纔烏摶的話果然就像放屁一樣。
什麼正面贏了他就放過？圍攻偷襲的手段都用出來了，這完全就沒打算公平的對決。
“好險……”
在再次與兩人拉開距離之後，秦羽咬着牙捂着手上的左肩膀，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烏摶以及賈明。
這一次喫虧也讓他意識到了，即便自己速度佔據優勢，也根本不可能與兩個和他實力相差如此之大的內功高手抗衡。
繼續拖下去，輸的遲早會是自己。
“該怎麼辦？烈虎軍怎麼還沒來？”
秦羽心中有些焦急，分明纔過去片刻，面對危機的他卻感覺到度秒如年。
“嘖。”
似乎是對這一次的襲擊不是很滿意，賈明咂嘴不爽的看着秦羽。
而烏摶則是依舊咧嘴笑着，眼神中滿是殺意與興奮：“小崽子果然滑溜，這都沒死。不過沒用，你再怎麼掙扎，都只有死路一條。”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逃跑。”賈明冷笑着接話道，“不過嘛……你逃了之後，這些村民們會是什麼下場，不用我來告訴你吧？”
“逃？”
秦羽陰沉着臉，臉上滿是怒意，“究竟是誰要逃，要試試看麼？”
“好好好！很好！臭小子，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嘴硬。”烏摶聞言再次氣笑了，“不過沒關係，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你越反抗，老子就越興奮，待會兒有你跪地求饒的時候！”
“是誰跪地求饒還不一定呢。”
秦羽冷笑着擺好架勢。
他還有絕殺的招式於氏一劍沒有用出來呢。
不過這一招得找準機會，才能一擊制敵，一旦一擊沒見成效，後續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嘴硬的小子，你找死！”
烏摶憤怒的再次上前，揮動着拳頭如同重錘一般砸向秦羽。
而秦羽則是再次施展身法閃避，整個如同猿猴一般靈活，閃避的同時依舊在嘗試着反擊。
只是……他的每一擊似乎對烏摶來說都只是不痛不癢。
“呵呵哈哈——”
烏摶逐漸的連防禦都懶得防禦了，任由秦羽進攻，臉上滿是輕蔑的笑容，“臭小子，就你這點喫奶的力氣，也想讓老子跪地求饒！？簡直可笑！”
他的身體在莽牛勁的加持之下防禦力極強，修煉到後天極致之後，運氣之時的身體強度堪比外功高手十三太保橫練亦或者金鐘罩修煉到極致的強度，就眼前這個小子這點了力量，連他的防禦都破不了。
“哼。”
然而，面對烏摶的嘲諷，秦羽心中則是暗自冷笑。
沒錯，他是故意的。
故意知道自己的攻擊對烏摶沒什麼作用，卻依舊在不斷裝作拼命進攻。
爲的就是讓這傢伙輕敵。
這一切，都是在爲最後的殺招做鋪墊罷了。
突然間，再次靠近烏摶的秦羽眼中寒光一閃。
他一直在等待這樣的機會。
於氏一劍，乃是必殺之劍，主打的就是一個出奇制勝。
但換句話來說，如果第一次失敗了，後續等對手有了防範就沒什麼作用了。
“死！”
這一刻，殺意在秦羽眼中迸射。
他原本伸出攻擊的手中，突兀的出現了一柄漆黑的短劍。
於是一劍，藏劍出劍的轉換就在一瞬。
而這一瞬往往是敵人無法反應的一瞬。
“！！”
烏摶看見眼前黑光一閃，很顯然意識到了什麼，但是身體卻無法跟上意識的速度，即便知道不妙，反應也來不及了。
秦羽手中的魚腸劍，就這樣化作一道黑光，毫不留情的直指烏摶的喉嚨。
雖然烏摶在最後一刻急切的用盡莽牛勁的內力，想要強化自己即將收到攻擊的咽喉之處，但咽喉畢竟是人體要害，即便以內力強化過後，依舊脆弱無比。
再加上魚腸劍乃是仙品下級的武器，與凡人身軀強度相比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只是一個後天高手的內功能夠防禦。
噗——
鮮血瞬間從烏摶咽喉處飆射。
一劍封喉。
“咕嚕……臭……小子……”
兩人的身軀交錯而過。
秦羽捂着被擊中的腹部，臉上帶着喫痛的抽搐。
這一擊完全是以傷換傷的打發。
好在面對致命的一擊，烏摶慫了，沒有與他同歸於盡的覺悟，收回了大多數勁力全部用於防守，否則秦羽也會落得個重傷的下場。
烏摶捂着不斷冒出鮮血的脖頸眼中滿是不甘之色。
但也已經無力迴天。
他的失敗是必然的。
秦羽只是個連後天高手都不算的外功武者罷了，正常情況下的確不該有能傷到他的資格，所以他輕敵了，而這輕敵是致命的。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小子手中，竟然會有如此鋒利的仙品武器呢？
至於同歸於盡，這種想法在烏摶腦海中更是從未閃現過，畢竟不過是個弱得可憐的小鬼罷了。
獅子難道會想着與白兔同歸於盡麼？
秦羽正是抓住了烏摶這樣的心態，才能做到越級反殺。
可是似乎也僅僅到此爲止了。
他結結實實捱了烏摶一拳，雖然解決了烏摶，但還有一個同樣是後天極致的賈明在！
“死吧！”
只見賈明見勢不妙，發瘋似得朝着秦羽一劍刺來。
這時候還沒緩過氣來的秦羽根本沒有餘力閃避。
“要死了麼？”
秦羽看着逼近的劍，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他毫無疑問無法躲開這一劍，烏摶最後的內勁還在他體內亂竄，他現在根本動彈不得。
“你做得很好，超出我的預期。”
就在這個時候，只有秦羽熟悉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閃過。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秦羽頓時放心下來。
他甚至心中有些期待，期待那個男人會如何出手懲治這樣的惡人。
然而他的期待在下一刻就落空了。
嘭——
聲音。
秦羽只聽見了聲音。
舉劍快要刺到自己面前的賈明，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撞碎了一般，整個人化作血霧湮滅掉了。
伴隨着他一同破碎的，還有刺過來的劍。
“這……”
秦羽目光呆滯的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
除了臉上濺到了些鮮血之外，他什麼都沒能感受到，甚至連孫浩然是在哪裏朝着他傳音，從什麼地方出手的都完全一無所知。
這就是超越上仙的力量嗎？
他雖然聽聞連爺爺說過，到了上仙的境界能御劍殺敵於千里之外，但好歹也需要御劍啊。
可他的這個便宜老師……連劍都不用？
究竟是如何做到，秦羽此刻完全無法理解，心中只剩下了震撼。
震撼到就連烈虎軍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都沒察覺到。
“三殿下？”
“三殿下！？”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三殿下，您沒事吧！？”
“額……沒事……嘶……不，好像有事。”
直到被呼喊了好幾聲之後，秦羽纔回過神來，捂着受傷的肩膀和腹部一陣喫痛的吸着涼氣。
但他的心中卻是越發興奮以及嚮往。
一定要努力修煉啊。
終有一天，他一定也能向老師這樣，殺人於無影無形。
似乎是察覺到了秦羽此刻分明疼的滿地打滾，眼中還閃爍着嚮往的目光，雲霧山莊裏眺望着這邊的孫浩然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是個傻小子。”
他並不想打擊秦羽，但秦羽如果想要辦到他這樣，首先得擁有超越此界的極致暴力。
他剛纔其實也沒做什麼太過神祕的事情，不過是揮了一拳罷了，當然，還需要一些對力量的把控，否則很可能傷及目標周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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