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番外 掌心的寶貝(智嫺VS黎曜) 作者:未知 西南邊陲小鎮雲嶺鎮上,兩年前開了一家炸醬麪館。 這家炸醬麪館沒有字號,但味道正宗,食材用料講究,面是現揉的,醬料也是每天早上女老闆現炒的,吸引了不少來客。 而且這家炸醬麪館每天只賣早上,吃麪的隊伍雖不至於排起長龍,但一般過了早上11點左右也就沒了。 老闆將固定份量的麪糰弄好賣完也就收了攤,兩口子帶着只大金毛,四處溜達,那閒適自得的生活狀態,哪裏像是生意人,反而像是前來旅遊的遊客一般。 近兩年周邊遊、鄉村遊興起,雲嶺鎮的旅遊業也迅速發展起來。 遊客多了,鄉里鄉親們的荷包也跟着鼓了起來,但這炸醬麪館家的兩口子,對這熱騰騰的生意視而不見,哪怕有再多的遊人慕名前來,也雷打不動,賣完那團面就收攤。 因爲如此,鎮上甚至出現了好幾家“炸醬麪館”,專做“撿漏”的事情,招攬了不少遊客,儼然就是跟風蹭熱度的。 這兩口子也不惱,就那一團面,賣完收攤,不去生氣人家冒用他家招牌,也不眼紅別人掙了錢,那無字號的招牌依舊硬邦邦、響噹噹的。 不過這家兩口子也的確不需要什麼“字號”,他們的臉就是最好的招牌,別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來。 炸醬麪好喫就算了,兩口子男俊女俏,長得那不是一般的好看,就連養的那隻大金毛,毛色都要比別人家的更加油光水滑,大尾巴跟旗幟似的搖着,別提多漂亮了。 這兩人一狗,愣是將柴米油鹽的生活過成了陶淵明似的悠然山野時光,令鎮上的衆人羨慕不已。 這天下午兩點,鎮上的人發現了一件稀奇事。 原本每天早就收攤的兩口子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出門玩,反而是開着店門,而且還在揉麪做醬! 這是天上要下紅雨了?還是這家兩口子終於想通了要抓住時機掙錢?這是打算要擼起袖子大幹一場,以後全天都賣面了嗎? 但如果是爲了掙錢的話,爲什麼店門口還要豎起打烊的牌子? 衆人心中疑惑不已,有人按捺不住上去問,也有人循着香氣上門買面喫,卻通通被老闆拒絕了。 不賣。 老闆的回覆就兩個字。 男老闆面無表情的時候,別說,還有那麼一點兇,身上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勢和威壓。 在他把打烊的牌子直接用記號筆刷刷寫上“不賣”兩個字後,再也沒有人敢上前問,只是旁邊的幾個商鋪卻都盯着麪館裏的動靜,尋思着這兩口子到底在做什麼。 大約十分鐘後,一輛黑色的路虎停在了炸醬麪館門口。 一直盯着這邊動靜的商鋪店主們立即齊刷刷朝麪館看去,就見一個腿長個高、氣質出衆的男人從駕駛室裏走了出來,然後繞到了車的另一側。 大部分店家被路虎車高大的車身擋住了視線,只有和麪館在同一側的商鋪店主們看到了車子靠麪館那一側發生了什麼。 只見男人繞到後車門旁,將車門打開,然後一個穿着紅白拼色運動套裝、戴着墨鏡的女人從車上跳了下來,衝男人說了句什麼之後就開心的跑進了店裏,一邊跑一邊喊:“老闆,吃麪!” 女人個頭較高,快一米七的樣子,即便是運動裝,也能看得身材姣好,就是不知道長得怎麼樣。 不過看那氣質,也非普通人能比。 看到這一幕的人都琢磨着,這肯定是城裏特意趕來吃麪的遊客,不過開路虎又怎麼樣?一會兒還不是會被灰溜溜的趕出來? 誰知道,預料中的一幕並沒有發生! 有人好奇地探頭過去看,沒想到那女的竟然真的坐在了桌子前,拿了筷子,而炸醬麪館的女老闆笑得嘴都合不攏,正在給她下面條! 衆人驚疑,難道說這麪條就是爲這個女人準備的? 宋臻掃了眼玻璃門外偷看的鎮上居民,隨後鎖了車,擡步朝坐在桌子旁的季茜走過去,見她坐在凳子上腳前後晃盪,不由得搖了搖頭,這麼大個人了,還跟着孩子似的,出來一趟都興奮成什麼樣了? 他也不着急在她旁邊坐下,反而朝正在下面的韓智嫺問道:“有熱水嗎?” “有!喏,那有飲水機!”韓智嫺扭頭用下巴衝飲水機的方向指了指。 宋臻剛要起身,在旁邊準備醬料的黎曜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止住了宋臻的動作,“我給你們拿過來。” “你這麼客氣幹什麼,他倆又不是外人。”韓智嫺嗔道,一邊說着一邊熟稔地撈麪。 黎曜望向她,眼裏全是寵溺的無奈,“宋臻不喝茶,大熱天的你叫他們喝飲水機裏的冷水衝熱水?我早燒好放一邊涼好了,熱的也有,灌保溫瓶裏的。” 韓智嫺立即不好意思的抿了抿脣,“好吧……” 這男人越來越細心了,什麼都考慮好了,真是…… 她臉有些紅,不知道是在竈臺邊忙活的原因還是其他,然後立即埋頭放醬料去了。 黎曜把水給宋臻和季茜倒好之後,見她要把麪條端過來,立即出聲制止,然後大步走過去搶了端碗的活計。 季茜瞧見這一幕,不禁用手肘捅了捅宋臻,眉飛色舞的朝他遞眼神。 宋臻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忍不住笑道:“怎麼越活越像個孩子?” 季茜皺眉,輕哼道:“痛……” 宋臻這才放了手,季茜立即小聲朝他講道:“我好高興!” 爲韓智嫺高興! 話音剛落,黎曜就把麪條端了上來,緊接着韓智嫺就坐在了季茜對面。 “快嚐嚐我的手藝,你這個大明星、大忙人,唸叨了兩年,終於肯屈尊來我這裏了。” “不想吃了,我好飽哦。”季茜假裝聽不懂她話音裏的嗔怪,搖頭道。 “什麼!”韓智嫺的聲音立即變得尖銳,“我準備了那麼久,你居然說不想喫!嗯?還飽了,知道要來吃麪你還敢把肚子填飽,你太過分了!” “誰說的,我餓了整整一天,中午飯都沒喫。”季茜表示冤枉。 “那你怎麼說飽了?”韓智嫺偏頭盯着她,大有她只要敢說出不中聽的話,她就要她好看的意思。 “那是因爲……”季茜故意拖着嗓音,眼珠子轉了轉,目光在韓智嫺和黎曜之間徘徊,一臉姨母笑,然後說道,“我喫狗糧喫飽了啊!嘖嘖,好飽啊!” 說着她還誇張地摸了摸肚子。 “我打你!”韓智嫺立即伸手朝她拍去。 季茜連忙往後仰,身體被宋臻扶住,她索性抓住了自家老公的胳膊穩住身形,然後朝黎曜喊道:“黎曜,你不管管你老婆嗎?店家怎麼能打客人呢?” 黎曜在協助警方解散和整肅了“娥”的勢力之後,重新擁有了“明曜”的身份,不管是黎曜還是明曜,和韓智嫺在法律層面都不存在任何親緣關係,所在韓智嫺在找到他後,兩個人苦盡甘來,看清了彼此的心意,索性領證成爲了法律認可的夫妻。 在結婚這件事上,黎曜沒有韓智嫺堅定,反而是韓智嫺更加主動和果決。 最終,兩人修成正果。 不過兩人都很低調,沒有舉行盛大的婚禮,甚至對外界都一直隱瞞結婚的事實,還是上次韓智嫺和季茜打電話被季茜套話說漏了嘴,季茜這才知道兩人證都領了快一年半了! 這不,說什麼季茜都要擠時間來瞧瞧這兩人。 這也是韓智嫺臉紅的原因,除了羞澀,還有心虛。 果然,一聽到季茜談及“老婆”兩個字,她臉上剛消退的紅霞又涌了上來,染得那張臉白裏透紅、紅潤無比。 黎曜伸手拉住了站起來想要去撕季茜嘴巴的韓智嫺,笑道:“老婆,你吃了他倆那麼多狗糧,咱們今天給他倆還回去,這叫禮尚往來,嗯?” “你……”韓智嫺偏頭望向他,還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 剛一轉頭,臉頰就一熱,隨後就見黎曜望着她笑。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季茜一邊拿着筷子,一邊感慨道。 但筷子還沒插進碗裏,宋臻就將他拌好的麪碗推倒了她面前,然後把她面前的碗換了過去。 “快喫。”宋臻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落到季茜耳底。 季茜心裏頓時就平衡了,忍不住表白,“小宋哥哥,我最愛你了!” 哼唧,撒狗糧誰不會啊! 然後她高興地埋頭開始吃麪,心情那叫一個美啊。 不得不說,韓智嫺做的炸醬麪那叫一絕,比當年在《萌寵駕到》欄目組的時候手藝更好了,季茜和宋臻一人一碗,喫得那叫個津津有味。 不過喫着喫着,季茜突然覺得有些犯惡心,眉頭輕蹙,她尋思着自己是不是剛纔山路顛簸暈車了? “怎麼了?”時刻注意着她反應的韓智嫺立即問道,生怕自己做得不好喫。 雖然被鎮上的人認可,手藝被大家讚不絕口,但真正到了季茜這裏,她還是有幾分擔心,怕不合好朋友的胃口。 “沒事,”季茜真心覺得好喫,也怕自己的反應給韓智嫺造成錯誤信息,想了想轉了話題,“對了,你們家香梨呢?” 她還想和香梨玩一下呢。 果然,她一提香梨,韓智嫺就打開了話匣子,“那傢伙太鬧騰,尾巴呼扇呼扇的,這不,做喫的時候都把它關後院裏,怕它尾巴上的毛掉到面裏,而且這前面也基本上不讓它來,畢竟是做飲食的。” 季茜點了點頭,金毛雖然掉毛不怎麼厲害,但也還是掉的。韓智嫺他們開的是麪館,要是真掉毛進去了,到時候可就砸招牌了。 “那我得快點喫完去和它玩!”季茜笑着說,然後繼續埋頭吃麪,只是剛剛吃了兩口,胃裏就一陣翻涌。 “嘔!”這次她實在沒忍住,一下子偏頭就乾嘔起來。 宋臻驚得立即放下筷子,連忙撫着她的背,“怎麼了這是?” 他面上有些擔心,一邊說着一邊把剛纔倒好的溫開水給她遞了過去。 韓智嫺也湊了過來,趕緊給她把垃圾桶遞過去,一臉擔憂。 黎曜雖然沒說話,但也蹙起眉頭,緊盯着她。 季茜就着宋臻的手喝了點兒熱水,把噁心的感覺給壓了下去,緩了一會兒之後扯起脣角,“沒事,估計是山道太彎了有點兒暈車,你們別都圍着我。” 這全部盯着她看,她都不好意思了。 見她面色也緩了過來,韓智嫺舒了口氣,連忙端起那碗麪聞了聞,有些疑惑,“我今天才弄的醬啊,難道是因爲我加了這邊當地的一味調料,你喫不來?” 季茜也疑惑的搖了搖頭,倒是宋臻,在旁邊擰起眉頭,然後朝韓智嫺問道:“哪有藥店?” “藥店?出門左手邊第四家就是。”韓智嫺立即應道,隨後問,“你買什麼?” “暈車藥。”宋臻說着,然後扶起季茜坐好,就走了出去。 黎曜看着宋臻的背影,若有所思。 韓智嫺不禁嘀咕:“暈車藥不都是在坐車前喫嗎?而且我記得你不暈車的啊?” 這麼一說,季茜也覺得奇怪。 不一會兒宋臻就回來了,韓智嫺被黎曜叫着收拾鍋竈去了,宋臻見兩人背對着他們,正好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季茜。 季茜打開,看到盒子上“驗孕棒”三個字後,訝異的擡頭看向宋臻。 隨後她嘆了口氣,遲疑地朝宋臻問道:“不會又是‘詐和’吧?” 宋臻之所以大熱天的給她要了熱水,就是因爲這幾天她小肚子一直有些不太舒服,但大姨媽卻遲遲沒來。 她一直覺得是拍戲太累導致經期推遲,畢竟這一年發生過兩次經期推遲的情況,起初兩個人都以爲是懷孕了,結果都是“詐和”,再加上她宮寒,所以這次不舒服,季茜也沒太在意。 也正因爲這兩年拍戲節奏太快,她身體狀況有些不太好,宋臻特意請了年假,強制性地帶她出來到處走走,陪她一起來看韓智嫺,權當散心和調節。 沒辦法,誰叫她加冕影后的桂冠了呢? “不能大意。”宋臻捏了捏她腮幫,“我倒是希望這次中了,好歹讓你歇一歇。” 季茜吐了吐舌頭,“累的還在後頭呢!” “那我伺候你。” 季茜抿着脣,一雙漂亮的杏眼含笑望着他,滿是深情,隨後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那我去看看。” 說着她起身衝韓智嫺喊道:“智嫺,你家衛生間在哪兒?” “往前,右手邊,怎麼,你好點兒沒?我再給你煮點兒素面?”韓智嫺扭頭衝她講道。 “素面?還是算了,剛纔那一碗其實我吃了大半了,不餓。”季茜說着擺擺手,就朝洗手間去了。 韓智嫺還想再說什麼,季茜已經沒影了。 “她沒什麼事吧?”韓智嫺有些擔憂。 “沒事,宋臻都買藥了。”黎曜回道,然後接過她手裏的碗放在水槽裏開着水龍頭下衝洗。 韓智嫺翹着嘴巴,“你又不讓我動手,幹嘛拉着我和你過來洗碗?” 黎曜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反問:“被撒狗糧了,不得撒回去?” 韓智嫺立即搖頭掙脫,控訴道:“你手溼的!” 黎曜立即放開手,就在韓智嫺以爲他放過自己的時候,沒想到他竟然手背一翻,貼在了她臉上,頓時他手背上的水珠就全部沾到了她的臉蛋上。 “黎曜!” 韓智嫺生氣,不想在和他待在一起,剛準備往宋臻那邊走,卻被黎曜一把拽住,“陪我。” 她剛想開口拒絕,黎曜就道:“不準走,不然……” 接觸到他威脅的眼神,韓智嫺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腳就跟粘了強力膠似的,再也邁不開步子。 這個男人骨子裏還是極其霸道的,她可不想惹惱了他,然後自己喫虧。 “哼!” 她終究沒動,但卻鼓着腮幫,跟一隻松鼠似的瞪着他。 男人掃了她一眼,繼續洗碗,脣角勾了勾,心情頗好,只是餘光掃到宋臻,眸子裏流轉出暗色。 等了好一會兒,依舊不見季茜出來,他意識到什麼,終於捨得放下手頭都被衝了好幾道的碗,然後擡步朝宋臻走去,開口道:“電話裏聽說你們挺忙,一會兒就回去嗎?” 韓智嫺跟在他身後,聽到他這逐客令一般的話,立即急了,“說什麼呢黎曜,季茜他們好不容易來!而且季茜都和我說好了,咱們還得帶他們一起去山上看看風景呢!” “急什麼?是宋臻臨時有事,我這不在問嗎?”黎曜將她攬入懷裏,目光卻朝宋臻看去。 事實上,宋臻先前在電話裏就問過路,壓根沒和黎曜提過任何忙着回去的事,可兩個男人都是人精,宋臻幾乎第一時間就明白過來黎曜擔心的是什麼,這也和他先前故意說自己去買“暈車藥”的擔心是一樣的。 畢竟,在韓智嫺面前提及懷孕的事情太過殘忍。 於是,他立即配合黎曜說道:“對,單位還有急事,本來說是休假陪季茜散心的,但得趕回去。” “什麼嘛。”韓智嫺不高興了,“季茜好不容易推了通告,你倆千里迢迢的這麼趕來,明明說好咱們兩家去露營的,結果你……太沒意思了。” 正說着,季茜就從衛生間的方向走了過來,韓智嫺瞅見,立即第一時間朝她跑過去。 “你家老宋怎麼回事!剛來就要走!你這個影后好不容易排到檔期,他就是這麼陪你休假的,嗯?” 誰知道她七嘴八舌的說了半天,季茜卻跟遊魂似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喂,你怎麼回事?”韓智嫺忍不住伸手去推她的胳膊。 就在她手快碰到季茜的時候,宋臻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季茜旁邊,伸手將季茜一攬往後一帶,令她錯開身子避開了韓智嫺的手。 韓智嫺的手停在半空中,覺得這兩口子有些奇怪,她的眼神立即往下瞅去。 季茜被宋臻一拉,反應過來,然後觸及到韓智嫺的眼神,下意識的將手往後藏去。 但她藏得晚了,韓智嫺眼尖的瞅見了一根棒狀的東西,聯繫到季茜的乾嘔和宋臻剛纔將季茜護住的動作,這一刻思維無比敏捷,立即伸手指着季茜,“你、你懷孕了!” 季茜愕然擡眼,但那臉上的反應無疑證實了韓智嫺的話! 韓智嫺臉上的表情從恍然到震驚再到狂喜,最終忍不住想要抓住季茜的肩頭,但意識到什麼又迅速收了手,然後無比興奮揪住旁邊的黎曜蹦跳起來,開心的講道:“太好了!我要當乾媽啦!我要當乾媽了!” “真的嗎?”到這一刻,反而是宋臻不太真實。 他剛纔護着季茜,只是看她反應呆愣,心裏有所猜測,可真等到韓智嫺點破的這一刻,他卻不太敢相信。 他是要……當爸爸了嗎? 季茜眼見瞞不下去,只好嗯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 宋臻立即想要伸手把她抱進懷裏,但他和韓智嫺一樣手擡到一半就縮了回去,因爲現在的季茜可是個孕婦啊! 在場唯有黎曜陰着張臉,不太高興。 雖然韓智嫺這個小女人這一刻高興的嚷着自己要當乾媽了,但他更擔心的她鑽牛角尖,孩子對於他們而言,是個非常敏感的話題。 不僅僅是當年韓智嫺先後切除了兩側輸卵管,選擇放棄了做母親的權利,更和他們之間那層不願意提起的關係有關。 既然季茜懷孕的事實已經被捅破,宋臻也不用再撒謊,只是兩人休息了兩個小時之後還是離開了,因爲宋臻和季茜都毫無經驗,而季茜最近勞累過度、身體不太好,所以兩人決定開車趕到最近的省會城市,然後第二天早上去省醫做個檢查。 韓智嫺想要挽留他們兩人,但想到季茜肚子裏的乾兒子乾女兒,只好忍住了。再想到等季茜懷孕了,季家肯定不允許她再接通告,到時候胎相穩了,季茜有的是時間,她也可以上門去看她。 這天,季茜非常遺憾,因爲她都沒能和香梨怎麼親密相處,也沒能去露營,不過肚子裏的小驚喜,彌補了所有的遺憾。 在結婚那年的五一,她就夢想着兩人能有一個孩子,而現在,這個孩子來臨了。 摸着肚子,她還是很難相信,“宋臻,這次不會又是‘詐和’吧?萬一那驗孕棒壞了怎麼辦?我看網上說,驗孕棒也有不準的時候。” 宋臻開着車,擡眸掃了眼坐在後座上的她,心情同樣有些複雜。 季茜瞧着他的神色,不禁伸手扒着前排的座椅靠背,探出身子,“哎,老宋同志,你不會是開心到傻掉了吧?” “坐好。” 季茜立即皺眉,扁起嘴巴,“你兇我。” “不是兇你,是讓你注意肚子,萬一是真的呢?” 宋臻不懂女人懷孕應該怎麼樣,但第一次當父親,難免緊張,在他印象裏,賀連軍的老婆懷孕的時候,賀連軍差點兒沒把老婆給供起來,以至於給他一個印象,孕婦都很嬌貴。 “好啊,你就只在意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嗯?”季茜故意說道。 “喫醋了?” “嗯啊,酸死我了。”季茜特意吐了吐舌頭。 宋臻擡眸掃了她一眼,看她一臉的嬉皮笑臉,知道她又是閒不住打趣他。 兩人一路閒扯着,倒也好打發時間。 只是兩人心裏揣着事情,說話歸說話,難免緊張和擔心。 聊了許久,季茜累了,索性靠在椅背上是睡了過去。 宋臻開着車,瞅着她睡過去了,就把冷氣調得小了些。 “詐和”又怎麼樣?她還是他老婆。 對於孩子,宋臻雖然也期待、盼望過,但他心裏最重要的還是季茜。無論如何,她永遠都是他最珍惜、最重要的人。 * 當晚,收到季茜和宋臻平安抵達省會消息的韓智嫺掛了電話之後,趴在二樓的欄杆上看着遠處的星空,不禁陷入沉思。 隨着年齡的增長,孩子逐漸變成了心裏的痛。 當初切除輸卵管的時候有多決然,到這一刻就有多後悔。 人生就是這麼奇妙,她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有後悔的這一天。 那時候,她和黎曜無非就是交易關係,她赤條條一個人,不願和這個世界有任何牽扯,所以乾脆果斷的自絕後路,卻不曾想兜兜轉轉,竟然……動了心。 “嘎吱”一聲,後院的門打開來。 韓智嫺的目光落了下去,然後就看到黎曜牽着香梨走了進來。 往常都是兩個人一塊兒去遛狗,可今天不知道爲什麼她卻不想去,總覺得有些提不起精神。 不一會兒,就聽到蹬蹬蹬的聲音,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香梨就朝她撲了過來。 只是就在它快撲到的時候,就被脖子上的伸縮牽引繩拉住了,黎曜將它牢牢拉住,甚至還在收繩子。 “吼!”香梨十分不滿。 大金毛長大後,叫聲聽上去就像是吼叫一樣,但黎曜大掌往它頭上一壓,它立即老實了。 “去睡覺,今天媽媽不舒服。” “嗷嗚……”香梨哼了一聲,但被黎曜眼神一掃,即便被黎曜解開了牽引繩,卻只能夾着尾巴朝自己的籠子走去。 不得不說,“爸爸”的話還是非常有威嚴的。 將香梨打發之後,黎曜朝韓智嫺走過去,剛準備伸手抱她,誰知道韓智嫺卻閃身避開了,“熱,我洗澡去睡了。” 黎曜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兩眼,最後跟了上去。 韓智嫺剛準備關浴室的門,沒想到黎曜就跟了進來。 她詫然擡眸,正準備把人轟出去,誰知道黎曜就已經霸道地關上了門。 …… 洗完澡後,黎曜取了吹風幫韓智嫺吹頭髮。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黑髮,隨着熱風幫她梳理髮絲,令她舒服地眯起了眸子。 迷離的視線裏,她凝望着眼前眉目俊朗而溫柔的男人,心軟得一塌糊塗。 終於,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後擡眸鎖住了他的眼睛,張了張嘴,終是說道:“黎曜,我後悔了,我們要個孩子好嗎?” “還在想?”黎曜有些不悅。 韓智嫺卻固執而堅持,說道:“我真的後悔了。” 黎曜聞言身體一僵,再也無法忽視她眼裏的痛色。 這是她的心結,他知道。 同時,這又何嘗不是他的心結? 他只能將人抱緊,低啞着聲音說道:“韓智嫺,我愛你。” “黎曜,你想要孩子嗎?我看了,雖然我輸卵管切除了,但是子宮和卵巢功能還是正常的,可以做試管嬰兒,我們——” “韓智嫺。”黎曜喊了她的名字,打斷了她的話。 她特意關注過這個事情,可見十分在意,甚至有打定主意想要執行的意思。 “我不想要孩子。”他直接說道。 韓智嫺有些震驚,“爲,爲什麼?” 爲什麼? 黎曜垂了眸子,試管嬰兒說起來容易,但如果真的做起來,韓智嫺不知道要喫多少苦頭,而且他們兩個的基因結合,如果孩子將來發育有缺陷,對期待孩子的韓智嫺豈不是天大的打擊? 韓智嫺是個重感情的人,到時候讓她將孩子打掉她是肯定不會願意的,但他卻不願意讓她承受任何痛苦,所以任何潛在的威脅,他都會毫不留情的扼殺在搖籃裏。 他並不想要孩子,他只想要她。 “這輩子,我有你就夠了。智嫺,你明白嗎?我只愛你,我有你就夠了。”他緊緊地盯着她。 不需要什麼孩子,不需要什麼愛情的結晶。 人的一輩子那麼短,他只想要和她攜手到老、永不分離。 “你就是我最好的寶貝,你知道嗎?”他擡起頭來,鄭重地望着她說道。 那一瞬間,韓智嫺被他黝黑的眸子鎖定,靈魂說不出的悸動。 “你,我……”她吶吶說不出話來,黎曜也再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 在這一晚交心之後,韓智嫺暫時性地打消了要孩子的念頭。 第二日,他們就收到了季茜確認懷孕的消息。 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有黎曜陪着,韓智嫺也漸漸消了心思。 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將她如掌中寶一般的寵着,她漸漸被他養得性子驕縱、刁鑽起來,對他的佔有慾也一天勝一天的深厚。 有一天她驚愕的發現,她難以想象未來有個孩子來同她一起分薄黎曜的愛、黎曜的好,她的嫉妒心甚至已經擴大到了還沒有影子的“孩子”身上的時候,她發現,她真的不需要孩子了。 “韓智嫺,下輩子你會愛上我嗎?”深夜,夫妻倆相擁而眠,黎曜不禁問道。 韓智嫺冰涼的腳被他捂着,說不出的溫存繾綣。 這個貪得無厭的男人,曾經最愛問的一句話是:“韓智嫺,你會愛上我嗎?” 而現在,他已經貪婪到預定下輩子去了。 她擡起頭來,眸光緊鎖,將他的眉眼牢牢的銘記於心,鄭重的回道:“會。” 如果有來生,我依然會愛上你。 黎曜對上她專注而認真的眸子,心頭微震。 “我愛你,韓智嫺。”他對她說道。 他永遠愛她,願永遠寵着她,將她寵成他掌心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