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 章 蜂羣
走廊外傳來球鞋與地膠摩擦的尖叫，新秀控衛卡梅隆·威廉姆斯突然撞開更衣室大門，他的護腕還沾着中國季前賽時的黃土。見鬼的七人輪換！這個十九歲少年脖頸漲得通紅，將印着中文註釋的戰術手冊甩向牆角，上週在廣州你說會讓所有人跑起來！陳東彎腰撿起散落的紙張，三年前波士頓北岸花園球館的噓聲突然在耳膜裏復甦，那時他作爲凱爾特人助教提出第四節全替補戰術，ESPN解說員當場笑稱這是唐人街外賣員的籃球幻想。
老將德里克·巴恩斯用纏着肌效貼的膝蓋頂開儲物櫃，金屬撞擊聲讓心率監測儀集體發出警報。看看這些該死的折返跑數據！他將訓練報告拍在理療牀上，泛黃的頁腳捲起十年前奪冠時的舊照片，我打了十四年NBA，從沒見過讓中鋒投三分的傻瓜！陳東的餘光瞥見更衣室暗角，總經理勞倫斯·普理查德的鱷魚皮鞋尖正在節奏性地敲擊地板，那是他們簽下三年合同時約定的危險信號——若首戰慘敗，條款中的解僱賠償金將驟降60%。
計時器跳至19:47，陳東突然扯下牆上的電子戰術板。藍色電弧在指尖炸開的瞬間，十二名球員的瞳孔同時收縮，他們看見無數光點正在玻璃表面重組：那是昨晚加密分析後的勇士隊防守熱圖，紅色區域標註着庫裏在第三節習慣性收縮的0.3秒空隙。我要五個人變成五十隻黃蜂，他的聲音像手術刀劃開硅膠護具，每次進攻不超過七秒，每次防守切換三種陣型。卡梅隆發現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五個戰術起手式中央，而巴恩斯的出場時間被切割成詭異的四段式。
當勇士隊出場音樂震碎第一排觀衆的爆米花桶時，陳東的西裝內袋微微發燙——那支從廣州白雲機場帶來的電子煙正在備忘錄頁面閃爍：第四節庫裏真實命中率下降18%，追夢格林掩護犯規概率提升27%。首節進行到5分22秒，卡梅隆按照新戰術突分底角，巴恩斯卻在空位出手瞬間猶豫了0.75秒，籃球砸中籃筐後沿的聲響被主場解說員惡毒放大：來自東方的神祕魔法？看來快船需要真正的NBA基因！
中場休息的比分牌定格在68:50，更衣室的智能空調突然失靈。陳東摘下阿瑪尼袖釦砸向戰術板，飛濺的玻璃碎片在牆面投影出勇士隊第二節跑動距離——比平均值少了328英尺。他們在等你們放棄！汗珠順着他的下頜線滴落在數據報告，模糊了庫裏左膝護具下的紅色警示區，十五年前我坐在上海虹口球場的替補席，看着姚明用39分鐘跑垮布澤爾，現在我要你們用四十八分鐘跑哭這個兩屆MVP！
第三節還剩3分14秒，巴恩斯在轉換進攻中命中本場第四個三分，這個十年前的全明星大前鋒突然發現自己的呼吸節奏與戰術板光點同步閃爍。當追夢格林第六次向裁判抱怨換防錯位時，卡梅隆正用廣州特訓的歐洲步穿過三人包夾，電子大屏的跑動數據開始瘋狂跳動：快船隊累計距離超出對手1.2英里。陳東站在技術臺陰影裏，左手捏着已經皺縮的電子煙，右手在平板電腦上劃出第十七個防守變陣。
終場前9.8秒，記分牌顯示118:119。卡梅隆的護目鏡被汗水染成毛玻璃，他看見陳東在暫停時撕碎了最後一頁戰術紙。還記得珠江邊的暴雨嗎？教練的食指戳在他劇烈起伏的胸骨，那天你說要成爲改變籃球世界的颶風。當庫裏在弧頂擺出招牌交叉步，快船隊的聯防突然裂變成五道黑色閃電——這是數據模型從未記載過的旋渦陷阱，源自陳東昨夜破解的勇士助教妻子ins定位。籃球在空中劃出比特幣K線般的詭異弧線，卡梅隆在籃板紅燈亮起前0.3秒用左手完成絕殺，落地時他聽到巴恩斯用中文嘶吼：蜂羣！他媽的蜂羣！
更衣室的淋浴間飄來廣州白雲山製藥廠的艾草味道，陳東將破損的戰術板殘片拼成勇士隊logo的形狀。勞倫斯·普理查德的鱷魚皮鞋再次出現，這次它們恭敬地停在三米開外。ESPN的直播畫面正在回放庫裏怒踢座椅的慢鏡頭，陳東的華爲手機震動起來，二十三條未讀消息來自同一個波士頓區號——三年前解僱他的凱爾特人總經理，此刻正在詢問蜂羣體系的專利授權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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