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生死博弈
準確一點來說。
還差四天，纔算真正踏入冬季。
可惜，鵝毛大雪早已下了一個晝夜。
風雪呼嘯，皇城內外，全然一片銀裝素裹。
一羣羣太監、宮女。
在一些領頭太監的帶領下，時而搓着手、呼着熱氣，正賣力的清掃皇宮道路上的積雪。
顯然，這一座大周世界明顯不存在全球變暖的問題。
周乾身上的五爪金龍袍，早已換上了金色貂絨龍袍，正坐在殿內，批閱奏摺。
這十天來不論是朝堂之上，還是大周境內，離譜的安靜。
沒有勢力，再跳出來搞事。
除龍會、正義盟，那所謂的三盟兩教一軍一會都老實了。
興許是在家掃雪，準備過年。
山海關那邊，他倒是收到了吳三桂的回奏，大意是感謝天子的信任，他一定會死戰不退，率部守住山海關，驅逐韃子云雲。
都是屁話。
他反正一個字也不信。
而太后呂雉、皇后武則天都曾問過，關於山海關吳三桂，以及輜重的問題。
但是，都被他用一句後宮不得干政給打發了。
這些事情。
那是他大周天子的事情。
與後宮無關。
“陛下，時候到了。”
“今日便是和大人護送糧草、輜重前往山海關的日子。”
“和珅和大人，典韋典將軍，還有東廠督主魏忠賢，西廠督主雨化田，他們正在殿外候旨呢。”
張讓手持拂塵，上前稟道。
“朕知道了。”
周乾點頭，也不去宣，而是起身向着殿外走去。
殿外，白雪皚皚。
和珅、典韋、魏忠賢、雨化田四人正站在雪地之中，等候召見。
一看到陛下竟是親自出來了。
四人頓時一驚。
也不顧滿地的積雪。
同時拜倒，叩首行禮。
只是大雪太厚，四人一頭全扎進了雪堆之中。
“行了，免禮吧。”
周乾擺了擺手。
示意，不必再行大禮。
望着漫天落下的鵝毛大雪，這一壯觀場景，在上一世他是做夢也夢不到。
美，是真的美。
但是，這雪苦了大周的百姓啊。
“魏忠賢。”
“陛下，咱家在。”
魏忠賢諂笑道。
“傳朕旨意，從內務府調兩千萬兩白銀，責令織造府，即刻打造一應民間冬服、冬靴，可在你的粥棚上，一應分發給災民。”
“再令大周境內一應大小官員，暫停收繳諸稅，開官倉放糧，以未上交國庫的稅銀購置、打造冬服，發放給貧苦，無衣可穿的百姓。”
“記住，質量上可以不用太好，但必須要保暖。”
“此事由你東廠全權監督、操辦，如有差池，朕就送你去南煤山挖煤。”
“我大周的百姓，可以戰死，病死，絕不允許凍死，餓死！”
“記住了嗎？”
周乾目光深沉。
不爲君，很難想象肩上的擔子有多大。
他一句話。
能讓大周百姓流離失所、甚至易子而食。
也是一句話，興許能活無數百姓。
或許，以他現在的天子威勢，很難真讓大周朝廷官員上下齊心，遵旨而行。
但總好過，沒有。
至少，他做了。
“陛下聖明，愛民如子，咱家必定親自督辦，請陛下放心。”
魏忠賢神色肅穆，叩首領旨。
心下，可是一陣的哀怨。
兩千萬兩白銀啊...
而且，這個冬季看上去是收不到稅了。
哎。
陛下仁德啊。
“和珅。”
“一切可都準備妥當了？”
“事關重大，千萬不能有任何的紕漏。”
周乾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陛下放心，微臣按照陛下的旨意，已經備下一應輜重。”
“三萬無當飛軍，已集結完畢，此刻皆在東城門外，只待陛下聖旨一下，即刻出發。”
“必萬無一失。”
和珅上前一步，躬身而拜。
“好。”
“和愛卿，此去山海關路途遙遠，奈何天公也不做美，正是冬日大雪，只恐天寒路滑，一切需當小心謹慎。”
“記住，路上若需水源，可取雪化水，不可取死水，不可食不明之食，一應路人、歹人，不明身份，意圖搶糧者，殺。”
周乾隨手一握，雪花消失無蹤。
聲音，更是帶上森然殺意。
他可不想讓這個計劃，在路上就夭折，那無異於失敗。
上一世，他可是記得很清楚。
江湖俠客，無不以搶奪生辰綱、官銀、官糧爲榮。
美名曰，劫富濟貧。
不正是那些除龍會、正義盟什麼的，最喜歡乾的？
這可不得不防啊。
“陛下教誨，微臣謹記！”
和珅一臉肅穆，將陛下的每一個字，都記在心裏。
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轎，第一次，可謂是毫無半點經驗。
反倒是陛下的教誨，讓他覺得極有道理。
“很好。”
“雨化田，你們西廠素來高手頗多，也與一些江湖之人打交道。”
“此次，朕派你帶上西廠高手，一路暗中保護，準備的如何了？”
周乾揹着手，看向了雨化田。
“回陛下，咱家只有一句話，若輜重有失，賊人必是踏着咱家的屍體過去。”
雨化田一張妖異、俊美的臉上，滿是肅殺。
他也知道。
這件事，對於陛下，對大周而言不亞於一場生死博弈。
早已是安排好了，傾盡全力。
周乾很是滿意。
這纔看向了不再是一身將軍甲冑，而是普通官兵護衛裝扮的典韋。
只是，不等他開口。
典韋摸着頭，已經上前一步。
一把掀開厚厚的冬服，只見一把把精緻小巧、漆黑如墨，閃着寒光的小戟。
以厚大冬服爲掩護，全藏在身上。
“陛下放心吧，末將別的不行，就是這家傳的戟法還過得去。”
“只要小戟在手，十步之內，末將還從沒見過能活着避開之人。”
典韋拱手一拜，聲若洪鐘。
他已經明白，之後他要乾的是什麼大事了。
一股難以言表的嗜血興奮，早就讓他按捺不住，幾乎度日如年。
“好，很好。”
“惡來，朕要你記住，今後不論是在何時何地，背後雙戟不可離身。”
“這一路上，也不能飲酒。”
“能做到嗎？”
周乾神色認真，一字一頓。
這次關鍵，全在典韋一人身上，要是半路上，來個宛城之戰。
他可沒地方說理去。
“陛下，你都說八百遍了，俺耳朵都起繭了，末將全記住了。”
“不就是一路上不喝酒嗎？”
“爲了，等陛下請俺喝慶功酒，末將一定提着他腦袋回來。”
典韋苦聲道。
不過，這話可是讓殿外氣氛活躍不少。
一改先前的壓抑。
周乾更是大笑。
“好，朕等你們凱旋而歸時，必擺下慶功酒，出城三十里相行！”
“謝陛下！”
“遵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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