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暗門後的罪惡（G）
只是現在對於沙老爺子手腕處未曾出現的標識，留離析答主似乎還有些事情沒有想明白，而這對於在場的其餘人來說也是他們無可奈何的事情。
但是留離析答主也沒有忘記和清野確認一件事，他是怎麼知道他嘴裏說的改變時局的那個人是誰？
這清野看着年歲不大，居然已經把亡命徒一族的所有過去摸得門清，這小子不能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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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離析答主用一種特別深沉的眼神朝着清野看去了一眼，清野目不斜視地與留離析答主對視了一眼。
而後留離析答主扭頭看了一眼沙羽和梅杜砂，沙羽和梅杜砂自然知道留離析答主不久前說出的話應該還沒說完，兩人沉默地看着留離析答主。
留離析答主略微沉思了一下後，他又開口繼續說之前關於沙羽好奇的那些問題。
不過在說那些之前，留離析答主還是要對清野說出的話做出些反應，他是這樣迴應清野的。
“小子，你這人背地一套做事太過莫測，老頭我今天在這裏不與你計較這些，之後有什麼話我們也敞亮了說！沙羽，我之前的話還沒說完，關於你爺爺，我確實還是要說些實話，你願意聽嗎？”
沙羽看着留離析答主嚴肅的神情，他略有沉默後朝着留離析答主點了點頭，之後留離析答主看了一眼沙老爺子後纔開了口。
“我們剛纔說到了有個人出現改變了時局，我想現在在場的你們應該都有關於那人的自我判斷，其實也不用太費心思，想想能給人這種壓迫感的人還能有誰，自然就是消失不見的傳世之作的主人！”
留離析答主的話說完後，沒有人發出任何的感慨或是意外，整個房間突然靜地有點可怕。
留離析答主並不介意，他繼續說道：“而這個人之後的一切行動都與亡命徒一族脫不開關係，不過他出現在沙老爺子和梅杜砂爺爺面前時，根本沒有人認出他，但是他的身份很快就被人知曉了，因爲他的出現只爲了一件事，爲得就是見梅杜砂的爺爺和沙老爺子！”
留離析答主說到這裏，他深沉地看了一眼梅杜砂，梅杜砂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她只記得她爺爺總是把她太爺爺那些輝煌而神祕的過去掛在嘴上。
但是梅杜砂不知道她爺爺竟然還曾見過她太爺爺，而這些很快留離析答主就給了梅杜砂想要的解釋。
“不過他開始的出現並不是以梅杜砂太爺爺的身份，而是一個授課者，沒有人知道爲何他能被沙家當做貴賓迎入家門，我想那背後的故事也許與梅杜砂太爺爺成爲亡命徒一族的原因有關！那時的他看去是個極其出色的砂壺大師，在沙家大院裏的某個院子裏教授十多歲的沙老爺子和梅杜砂爺爺燒壺，其中教授的制壺工藝就是梅家最爲傳統的工藝，這一塊沙老爺子和梅杜砂的爺爺都學習的不錯！”
留離析答主突然停頓了一下，他朝着四周的人看了一圈，之後又繼續說着他還沒說完的話。
“但是後來在出師之作的比評中，梅杜砂的爺爺因爲一些意外落於沙老爺子，沙老爺子得到了梅杜砂太爺爺親傳的信物，而折戟的梅杜砂爺爺就此離開了沙家！不過這只是表面上的內容，實際上他曾與梅杜砂的太爺爺私下見過面，是梅杜砂的太爺爺導致了梅杜砂爺爺的直接失敗，也是他將梅家的悲慘過去以一種被迫害的方式告訴了梅杜砂的爺爺，讓梅杜砂的爺爺怨恨起了他已經生活了十多年的沙家，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梅川了。”
留離析答主說出的話讓梅杜砂想起了喬叔曾經在她奶奶發生車禍的案件裏提到的事情，他們梅家是後來遷來梅川的。
這樣看來，十幾歲備受打擊的梅杜砂的爺爺還真是離開了梅川，那他又是什麼時候回的梅川，梅家現在的燒壺小棚又是何時砌成的呢？
梅杜砂的好奇沒有忍住，她看着留離析答主就直接說了出來，留離析答主看了一眼梅杜砂，他的目光由一瞬間的淡定變得有些不同。
“梅杜砂，你爺爺其實在你太爺爺的暗地操作下去了杜家所在的地方，並且很自然地與你奶奶相遇了，因爲你父親的出生，他們才又回到了梅川，而他們回去的地方其實就是曾經他和你太爺爺被梅家老一輩帶回來關禁的地方，你們家的砂壺小棚就是你太爺爺的手筆，只是那時的沙老爺子已經成爲了名噪一時的制壺大師，而你爺爺什麼都不是……”
留離析答主的話說完後，整個房間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梅杜砂雖然知道自家不光彩的過去可能會被扯出來。
但是這些話從留離析答主嘴裏說出來，不知道爲什麼竟然讓人格外覺得不光彩。
“答主，可這些和我爺爺有什麼關係？我知道我爺爺書房後暗門的院子是因爲我奶奶的死才被關上的，這與梅家沒有關係！您剛纔那麼看我爺爺的手腕處，您是懷疑我爺爺就是清野嘴裏的亡命徒一族的上上任老大，真的是這樣嗎？答主？”
“沙羽，我不是在懷疑，而是肯定，你爺爺就是亡命徒一族上上任老大，而這個也絕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我這邊有證據，你們也都是證據的一部分，另外我剛纔看你也注意到了清野身邊那位手腕處的標識，你是不是在哪見過那個？”
沙羽一愣，他顯然沒有注意到一直都沒有特別表示的留離析答主居然注意到了他思慮時的細微變化，其實沙羽也覺得他需要把之前和谷離在他爺爺書房裏看到的內容告訴留離析答主。
現在留離析答主既然已經發現了，沙羽也就很真誠地把他之前和谷離在沙老爺子書房裏看到的內容告訴了留離析答主。
聽完那些話，留離析答主微微點了點頭，他突然看着沙羽和梅杜砂又說了幾句話。
“這就對上了，梅杜砂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到留離析時，我給你看的圖案嗎？就是亡命徒一族標識的圖案！”
梅杜砂當然記得了，當時的她真是太天真了，以爲就是看了一個圖，誰會想到後面發生了這麼多與之相關的事情。
梅杜砂朝着留離析答主默默地點了點頭，留離析答主瞬間又開始了。
“那個東西其實就是憑證，而你在留離析看到的那個，它其實是殷荔枝的媽媽廖雲瑤留下的祕密！而她之所以會有那個東西是因爲有人特意給了她那個東西，只是給她的人並不知道廖雲瑤本身也是所有過去的一環……”
驀然間梅杜砂心疼一緊，這怎麼又扯到了遠方的廖家了？
梅杜砂的疑惑還沒解決，她就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聽到了留離析答主另外的話。
“我想你們已經猜到是誰給了她那個東西了，是的，就是沙羽的奶奶！”
這句話後，衆人從留離析答主那裏知道了更爲細節的一些內容，知道了被留在留離析答主那裏的圖案，其實就是當初梅杜砂太爺爺留給沙老爺子的信物。
而殷荔枝的媽媽廖雲瑤將它作爲祕密存在留離析，其實並不是沙羽奶奶的主意，因爲她從沙老爺子那裏拿走它，只是因爲她好奇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而殷荔枝的媽媽作爲那時沙羽奶奶唯一信任的人，她只能委託她去調查其中的緣由。
這一切都是在那次故發生之後，也就是這個時候沙羽的奶奶知道了沙老爺子的祕密，她留下了一幅畫軸呈現了她當時所知道的一切，之後不久她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沙羽心頭一陣酸楚後，他沉默地朝着沙老爺子看了一眼，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在他眼前的這位失神的老人家居然那麼陌生，過去他在沙家大院生活的十多年都似乎跟着變得有些不真實了。
不過留離析答主的話其實還沒有說完，因爲沙羽剛纔不是說他和谷離還曾在沙老爺子的書房看到沙老爺子擺弄過亡命徒一族的圖案嗎？
如果殷荔枝的媽媽送去留離析的圖案是沙奶奶給她的話，那沙老爺子手裏的圖案又是怎麼回事？
沙羽很快就把這個疑惑說了出來，留離析答主看了一眼他背後沉默而失神的沙老爺子突然間嘆了口氣。
“那應該是他另外仿製的，作爲信物，被自家的人送了出去，還是送給了一個特殊的人，沙老爺子自然知道得掩人耳目！畢竟他得到那個圖案是個特例，是梅杜砂的太爺爺設下的一個圈套，梅杜砂的太爺爺在等待一個時機，沙老爺子其實就是他的一枚棋子，彼此利用的棋子而已！”
留離析答主突然間沉默了一下，他略有心疼地看了看沙羽，之後沙羽聽到了讓他不敢相信的話。
“其實沙老爺子是個無比平庸的砂壺工藝人，背後若不是梅杜砂太爺爺的一手扶持，他怎麼可能有那樣成就！但是他也確實扶得起，平庸的資質硬生生地撐起了一片天，這也是沙羽你奶奶的孃家人對沙家不屑一顧的根本原因，李家老爺子從見到你爺爺的第一眼就看出了他平庸的資質，也知道他背後是什麼人在操縱，只是苦了你奶奶被騙了一輩子，臨死才知道一切！”
留離析答主的這些話瞬間讓梅杜砂想起了她爺爺每次提起砂壺時的不甘眼神，怎麼梅家就出不了制壺大師，原來他就是瞥着一股子的氣，一直對曾經的過去難以釋懷！
可是那把衆人嘴裏下落不明的砂壺怎麼就會到了梅杜砂的家裏，還被他爺爺千叮嚀忘叮囑地要保密，難道還真是來路不明，不敢拿出來示人？
“梅杜砂，你老爹帶走的畫軸很重要就是因爲它是沙羽奶奶留下的她所知道的那些祕密，而你老爹之所以會追蹤這一切是因爲我告訴了他沙家有他也許好奇的東西，這也是他會反覆出現在沙家大院的一個重要原因！你們應該都已經知道傳世之作遺失的事情，這個還真是拜清野所賜，他的行動將一切都默默地引向了那場事故！”
清野對着留離析答主微微一笑，似乎對於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爲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只是他還是特別地看了一眼梅杜砂。
梅杜砂立馬意識到接下來很可能要說到她和喬叔，還有小劉看到的那些案宗了。
只是梅杜砂還沒繼續往下捉摸，留離析答主突然間又深深地嘆了口氣，彷彿這一下之後他將再也不對世間的任何事情抱有期待了似的。
“從【無類】被強盜帶走的傳世之作，突然某一天被人送到了一個指定的地方，於此同時有三個特別的家族指定做一件事，這三家人就是沙家，殷家和谷家。”
留離析答主的話一句接着一句，在場的人也都跟着全神貫注地聽着。
“一開始所有人都抱着懷疑的態度去了指定的地方，到地方的三家都是行家，自然一眼就認出了他們看到的東西是正品，之後他們按照要求將傳世之作送往一個地方，其實就是李家！”
留離析答主說到李家沉默了片刻，之後他又繼續說下去。
“至於爲何會是李家，這個大概只有指定這件事背後的人知道，但是參與的三家也多少都瞭解些李家的背景，他們也沒什麼異議！之後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三家各自指派出了重要的人蔘與此次事件，谷家更是谷老爺子親自上陣，殷家派來殷家二當家，沙家出的人是沙老爺子的兒子兒媳，不過就在殷谷沙三家人靠近梅川之際，沙家作爲地方的大家先去打了前哨，也就是沙羽爸爸媽媽走後沒多久，餘下的兩家便發生了悲慘的事故，那把砂壺也隨着消失了。”
說到這裏，留離析答主忍不住看了一眼沙羽，沙羽雖然聽說過他爸爸媽媽參與了那件事，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這一切看起來都太過詭異，因爲當時就有人發現了亡命徒一族的跡象，事後一直在和廖家打交道的殷家被懷疑，而沙家也同時被懷疑，可是沒有證據，誰也說不了誰的過錯！後面的事情梅杜砂你們這些小輩現在也都知道了，我就不說了！”
“哈哈～～呵呵～～”
就在所有人都對留離析答主說出的話抱有極其唏噓的態度時，一直失神無語的沙老爺子突然間對着窗外幽藍色的湖面發出了笑聲。
這笑聲太過詭異，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沙老爺子的身上。
這沙老爺子是終於回神了嗎？
“答主，您就是爲了讓我反覆咀嚼過去犯下的錯才這樣不停不歇地說了這麼久嗎？”
“你終於承認了，剩下的是不是該由你來告訴我們了，亡命徒一族的上上任老大，沙老爺子？”
“哈哈，您高看我了！我不就是您剛纔話裏的那枚棋子嗎？你們李家一直都是這麼看我的，就算是清兒死，你們都沒能有所改變！可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梅杜砂老爹帶走的畫軸一點真實都沒有，那是清兒對我的怨恨！那場事故是我挽救了一切，雖然最後並不完美，但是是我改變了最慘的結局，你們……還有你們都應該感謝我，沒有我，你們現在早就亡家滅族了！”
沙老爺子朝着谷牧、杜家當家的、留離析答主各看去了一眼，最後他的目光卻深沉地落在了梅杜砂和沙羽的身上。
他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對他眼前的這兩個孩子說，一旁站着的清野突然間從衆人面前走開了，看他的情形，他好像已經知道沙老爺子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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