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沒燒成的屍體
果然!
一模一樣!
後脊樑一片陰冷!
“看什麼看?。”
風衣哥不知什麼時侯站到了我的身後。
“哥,屍體玩不得,出事了”,我急得臉煞白。
“沒事,錢收了就沒事,車是我開的。”
啊?
屍體是張主任和風衣哥一起運出去的!
張主任和風衣哥早就認識?是他們一起策劃了這次失竊案?
風衣哥很淡定,走到原先的椅子上坐下,掏出煙叭叭地抽了起來,眼睛瞟着原先放老者和年輕人屍體的鐵架子牀。
腦子嗡地一下,亂了。走過去,抖抖索索地伸出手,“哥,給根菸抽唄。”
風衣哥遞給我煙,看了我一會。
呵呵~~~
風衣哥突地一笑:“慌什麼慌!科學實驗是最高機密,需要幾件文物配合才能完成,沒什麼。”
“都上新聞了,這可是大案子!”不會抽菸的我嗆得涕淚橫流。
“說了要保密,瞧你這慫樣,哪個案子不得一年半載的,到時侯實驗成功還回去不就行了。”風衣哥說得輕飄飄的。
我去!是我孤陋寡聞了吧。
風衣哥啪地摁滅菸頭,站起身來朝外走:“就是怕你小子慌慌張張壞大事,特意來打個招呼的,對了,先前說的兩具屍體別動,今晚實驗要用。”
“俟,俟,哥”,我急着追上快出門的風衣哥,“青銅棺還沒找到?我那紅印什麼時侯解呀?”
“青銅棺?紅印?”風衣哥一愣,但馬上笑了說:“哦,快了,這段忙,實驗完了幫你找。”
風衣哥頭也不回地走了。
找到另一口青銅棺,解開我身上的詛咒源頭,是去古碑村的主要目的,也是現在我和風衣哥一起一直做的最大的事,剛纔我是有意問的,他不僅是輕描淡寫,而且似乎還不知道!
李青雲呀李青雲,你簡直遲不暈早不暈的,偏那時侯暈個雞公呀暈!我恨不得扇上自個兩耳光,把不爭氣的自己打清醒些。
記得樹林中那股濃霧突地撲下時,我暈過去。醒來,一切變了:紅轎子不見了,青銅棺不見了,穿喜服的若晜不見了,陰兵和擡棺的小孩不見了,胡甜不見了,風衣哥的揹包也不見了!
我草他太姥姥!一切似乎都變了!
不僅這個風衣哥有問題!而且,一直用錢留住我的張主任,也詭異得讓我看不懂了。
“不能慌!不能慌!”
捶着亂成一團的腦袋,我突然覺得,一步步不自覺間,我似乎陷入了一個詭異的怪圈,這個圈子裏,有人,簡直,還真的有鬼!
看了眼太平間,死寂!
誰能幫我?
周春!
對,找周春。
打電話,沒人接。
本能地朝宿舍衝去,電話響了,周春回撥的。
救星般接聽,“春春,快來救我!”
“你快到楓葉酒吧來!”
周春急切的聲音,電話裏吵亂一團,還聽到砸東西的聲音。
楓葉酒吧是這帶唯一能嗅到城市氣息的地方。
剛到門前,人聲鼎沸!
周春倒提着高跟鞋,嘨叫着,“上呀,老孃屬虎的,天生愛喫肉!”這聲尖叫雖是雜在沸騰的聲音裏,但燒成灰我都聽得出。
嘩地一下,周圍的看客來勁了。
“打呀!”
“噓!”
“美女,我來救你!”
周春撩起裙襬掖在腰間,倒提着高跟鞋,一隻手劃拉着:“不怕死的上呀!”
四個傢伙,準確地說,四個滿嘴酒氣的半大小子,歪歪邪邪,看着就是喝多了,一個按捺不住的傢伙還想上前動手動腳。酒吧這地方,這事兒見怪不怪,沒這事倒還是一怪。
周春臉色佗紅,高挑的個子,裙子掖上去露出了膚襪。草,不知這妞哪學的這招,到哪都要顯擺自個那雙大長腿。
呼地一聲,跟着呀地一聲叫,最先伸上手的傢伙捂住了臉,指縫中流出了血,鞋跟子劃的。
哇呀呀!
熱鬧了,掀桌打椅一起撲上去。周春還真就是個喫肉的主,雙腳站到了桌上,那雙高跟鞋被她舞得呼呼生風。
惡向膽邊生,我順手撈起一個空酒瓶,呯地一聲在桌角上砸了,舉起豁口,沒頭沒腦地划過去,開了一條路,拉起周春,朝門邊衝。
背上捱了幾拳不知道,衝到門邊衝不動了,派出所來了。
“穿好裙子!”警察說。
嘩嘩譁!
我地個娘俟,我差點裝不認識走開,這妞,直接脫了,只剩打底褲,怒目圓睜。
我慌着脫下上衣裹在她腰間,“對不起,對不起,氣蒙了,警察同志,我們是受害者,我們枉冤!”
當然最後,這事情都只有一個結局,做記錄講情況最後大家各自散去。
我把周春遠遠地拉到了另一條街邊,坐在石凳上。
“還是我的云云好!”周春勾了我的脖子,這次我沒躲開。
“誰這麼不開眼呀,欺負你?你還怕人?”
周春沒理會我的怪腔調,“剛纔我好象聽到你要我去救你?”
我一笑說:“這不我來救你了嘛。”
周春突地收起媚勁,放下勾着我脖子的手,冷冷地說:“李青雲,一大老爺們,說話能不能爽快點,什麼怕人不怕人的,我知道你懷疑我,從你幫我爸到我家的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你懷疑我,明說吧,我是鬼,你怕嗎?”
心裏咚地一下,這層窗戶紙總算捅破了。但比起現在的風衣哥,還有老張,以及老者,我倒覺得周春就算是鬼,也是個靠譜鬼!而且,目前,我還真的離不開她。
“不怕”,我快快地說,“你不會害我只會幫我,是嗎?”
“云云聰明!”周春立馬眉開眼笑,又上來勾我的脖子。
這次我躲開了,周春嘟起了嘴。
“你沒事到酒吧做什麼?”
“我是躲到那去的。”
“你有仇人?”
“不是!”周春冷笑一聲說,“要我命的人。”
“看到那四個傢伙了吧,其實他們不是人,是閻羅殿派來抓我回去的”,周春接着說,“因爲他們的一次失誤,搞錯了我的身體,閻王怪罪下來,一定要抓我回去。但只要我和你在一起時,全身的氣味都改變了,他們抓不到我,這或許就叫愛的力量吧。”
我渾身冷汗唰地冒起,面對面地聽一個鬼講鬼故事,而且我還確定我不是幻覺。
“這下怕了吧。”周春緊張地盯着我。
似乎很在意我的反應。
我慌慌地抹了把臉上,搖搖頭,“怕了還和你坐一起,不怕。”
周春一笑,“我一直就被它們追殺着,所以,我只往人多的地方跑。”
我快快地說:“以後你和我在一起,我幫你。”
周春倚在我身上,酥胸醉人。簡直做夢也沒想到,我會和一個真的鬼在一起,而且我此時百分百地確定,我有點愛上火辣性感的周春了,這可是我的初戀呀。
聞着周春身上熟悉的汗香味,我突地猛然想起我找周春的事,“春春,那個要玩屍體的人今晚來,我覺得怪呀。”
周春和我迅速地回到了太平間,周春藏到了最裏面的大冰棺後,對我說:“別緊張,按他們說的做,到時,我們悄悄地跟着,就明白了。”
又是凌晨兩點,風衣哥果然來了,不過,這次張主任沒來,我正想問,風衣哥突地吸吸鼻子問:“你小子藏了女人?”
說着四下看。
我忙笑着說:“是女人味,哥,張主任也知道我談了女朋友的,辦正事吧。”
“你小子倒還真的懂事”,風衣哥笑着,指揮着四個蒙面人,將鐵架子牀上放着的老者和年輕人擡了出去。
那不是真的老者和年輕人的屍體,我早換了。
院角不知是誰丟了輛破自行車在那,我馱了周春,遠遠地吊在汽車後面。
車開不快,我知道,出運屍門往後山,路極難走,我們不會跟丟。
汽車一路開到了樹林子裏,這不是周全福出事的地方嗎。
停到了林中一片空地處。
我們屏住氣,躲到一片密林子後。
四個蒙面人擡下屍體,收攏着周圍的幹樹枝還有雜草。
這是要燒屍體?
我心裏一驚。
果然,屍體被擡到了攏集的樹枝草堆上,風衣哥掏出了打火機。
我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天,這要燒了,我可怎麼交待。
旁邊的周春死死地按住我捂緊了我的嘴,我纔沒發出動靜。
風衣哥沒有馬上點火,卻是掏出一根菸,坐在屍體旁邊抽了起來,四個蒙面人垂手站在一邊。
突地風衣哥站起,走到屍體旁,將兩具屍體的白布嘩地一下拉開。
白布被風衣哥突地狂怒地一下甩開,又對着四個蒙面人說了句什麼。
四個蒙面人慌慌張張地撿起甩在一邊的白布,復又蓋到屍體上,重新將屍體擡上了車。
汽車往回開。
“我知道一條近路”,周春等汽車開出一段路後,拉起我,騎上車,抄小路提前回了太平間。
周春說她不能再在太平間呆下去了,風衣哥先前就有懷疑裏面有人。
大約一刻鐘後,風衣哥指揮着四個蒙面人還回了屍體。
“哥,還好吧?”我笑着問。
“哦沒事,還回來了,記得收好”,風衣哥的臉色特別難看,“對了,這幾天有什麼人來過沒?”
我笑着說:“太平間除了死人,還就你和張主任兩個活人來過。”
風衣哥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知道,風衣可今晚本來是要燒屍體的,發現不是老者和年輕人,所以纔沒燒。
今晚和昨晚不同,我可以肯定,按風衣哥所說,他和張主任早熟,昨晚是去偷文物了。但今晚,張主任絕對不知道,肯定是風衣哥一個人的行動。
爲什麼一定要燒了老者和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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