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熟女妙變淑女

作者:不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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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着頭急走。

  轟地撞上一堆肉,差點跌倒。

  血!地上有滴落的血!

  嗚哇哇哇哇!

  擡起頭。

  蘭姨!

  蘭姨手捂着左眼,血從指縫裏不斷地涌出滴到地上。

  蘭姨沒有停,朝着急診樓急跑!

  蘭姨是明愛醫院最關心我的人,我跟在她的肥屁股後面急追。

  “蘭姨,蘭姨,怎麼啦!”

  “眼珠子都挖掉了!”急診室的醫生急急地說。

  簡單止血的蘭姨蒼白着臉躺在滑架上,推進了手術室,我愣坐在廊道的條椅上。

  “工傷,工傷,絕對的工傷,小李,以後要是工作時間不小心傷了,都算工傷。”

  張主任不知什麼時侯陰着臉坐到了我身旁。

  莫明其妙!難不成還怕我懷疑是你霸王硬上弓蘭姨反抗搞成這樣的?

  但我還是配合地點了點頭。

  “我剛到辦公室門口就碰到她這樣,唉!”張主任嘆息着轉身就走,似乎專門來就是爲了強調“工傷”的事。

  哇靠!此地無銀三百兩呀!

  我急急地追上張主任,“這段時間怎麼不搞科學實驗了?對了,給你開車的那個人單獨來過一次,您知道嗎?”

  張主任的臉一瞬非常難看,但很快又笑着說:“哦,知道知道,你跟我來一下。”

  跟在他後面,走到辦公室。

  正合我意,可以問個明白。

  張主任的辦公室在前院二樓,居然和器械間放在一起,一整層就他一個人辦公。

  辦公室很簡單,唯一能讓我有印象的是窗簾,厚厚的,不是我習慣看到的所有辦公室那種清而亮的窗簾,而且怪的是,一年四季,都拉着。

  辦公室白天都要開燈才能看清,一個怪人。

  “眼睛不好,只能多費些電了。”

  張主任見我對着窗簾看個不停,似乎刻意地解釋着。

  辦公室顯然是個套間,但朝裏面的門鎖着。

  “休息室,趕上忙的話,中午晚上就在這將就了,呵呵,小李,好好幹,你靈光,以後比我的辦公室還要大!”

  見我的目光移向後面,又是一番解釋。

  犯得着和我這個聘請的臨時工這麼客氣地解釋?

  我張了幾次嘴想進一步問下風衣哥的事,看他這解釋的勁頭,還真的開不了口了。

  張主任邊說着邊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數也沒數拿出一疊錢:夜班補助。

  張主任就一醫院的中層幹部,不是說醫院最牛最有錢的,是拿手術刀的嗎?但看張主任這架勢,拿錢就跟拿紙一般,是真的有錢。

  “這個月的您不是給過了嗎?”

  “預防突發事故的夜班補助,你看蘭姨,不是出事了麼,給你你就收着,對了,以後,不要問那麼多,老老實實做事就成,補助不會少你的。”

  我遲疑着但還是接過了錢。

  出門后角落裏一數,一千元,這胖子,手這麼準。

  這錢,我怎麼感覺不象補助,更象是堵我的嘴的意思。

  我突地覺得,風衣哥的事,不用直接問,問也問不出什麼,我似乎能從蘭姨那裏知道些什麼。

  開始盡心盡力地照顧蘭姨,她似乎也沒有別的親人。

  “李青雲,切,果然是你小子!“

  第三天下樓去給蘭姨買流食,突地背後一聲大叫。

  轉頭。

  李王!

  四目相對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李王,我那次磚頭開瓢英雄壯舉六個中的一個,學哥。

  不打不相識,出了校門現在碰到居然有了種親熱感。

  李王這小子會混,不知哪條路子進了公安局刑偵科。

  “打雜,打雜!”

  和李王坐到館子裏敘舊時,這小子看着謙虛,實則牛逼地捊着油光光的頭髮這樣說。

  突地又壓低聲音對我說:“手術牛的醫生你熟不?”

  我問哪方面的。小子不好意思地說:“包皮,唉,不影響那事兒,但影響後代呀。”

  我呵呵地笑了說:“沒事,包我身上,最牛的醫生割最牛的包皮。”

  李王端着酒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夠哥們。

  第二天我就找熟人幫他安排了手術。

  連輸三天液,我們無話不談,一架倒是打成了好朋友。

  第四天李王專門來請我喫飯感謝我。桌上我問:“前段文物失竊的案子你知道嗎?”

  李王突地警覺地看了下四周,壓低聲音對我說:“你怎麼知道轉到我們刑偵科來了?”

  我笑了下說:“知道個屁,電視播了我才知道的,怎麼盜竊案轉你們型偵科了?”

  李王聲音更低了:“說了你別說出去,駭死人了,那偷東西的不是人。”

  我故意說:“當然不是人,是賊!”

  “狗屁呀,是死人。”

  “哦,也是呢,那照片播了一天就沒播了。”

  “播個屁,一比對,居然這兩傢伙早死了,你說詭異不詭異”,李王低聲說,“這事我也是最後才知道的,知道我們刑偵科有個一問三不知的規矩嗎,一問就是查案子反覆問爲什麼,三不知就是不知白天黑夜,不知女人長啥樣,不知古碑村。”

  “說你們忙我理解,怎麼還有個不知古碑村?”

  “也是他娘地邪門了。”李王沒把我當外人,巴拉巴拉一大堆。

  我也是進科才知道的這規矩。早些年,離這不遠的古碑村,突然一夜之間人死光了,查呀,屁都沒查出個來。

  反正是好奇去了的,沒回來多少,越傳越邪,後來管制了,時間長了,不用管制也沒人去了。

  來了幾批開發商,開始信心滿滿,但談着談着就黃了。

  原來是隻要去過的開發商,無一例外都是回來後盡撞怪事,不是出車禍,就是生意賠錢。

  我們這最有名的開發商泰有錢知道不,去了一次,回來就出車禍,出院後寧願貼錢修鄉村公路說是積德,也不願啃這塊幾乎等同白送的肥肉。

  現在反正荒了,案子一直拖着,沒誰催,也沒結案。

  我們就是在照片庫裏比對出來,那截圖上的兩個人,古碑村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率,人早死了,把我們駭得半死,現在也拖着了。

  “這事別說出去呀。”李王再三交待告辭,說以後常聯繫。

  送走李王,心冷到底,張胖子和風衣哥,到底是人還是鬼?我到太平間來看屍體,按那天張主任的說法,還是選上的我,爲什麼獨獨選上我?

  心煩意亂來到蘭姨的病房,蘭姨不在,原來她去辦出院手續,說什麼也不住了,要回江西老家。

  分別時蘭姨欲言又上,臨上車時說了句:“年輕輕的,去找個別的事做吧,你這麼好心,別耽誤了自己。”

  怪怪的,這是第三個人說這話了。第一個是周全福,第二個是第一次碰到的風衣哥,不是現在這個,第三個就是蘭姨了。

  “我早就不想做了!”心裏劃過紙條的陰影,一個人怏怏地朝回走。蘭姨走了,明愛醫院我再無留戀的人了。

  “人在他鄉倍孤獨!”這句話還真不是裝逼,是真的。

  蘭姨上車時那隻閃着驚慌失措的眼神,我怕是一時半會忘不了了。

  眼神?

  我突地一個激靈!

  蘭姨瞎了一隻眼,醫生說眼珠子都掉了,誰這麼狠心?

  天!後脊樑一陣陰冷。

  和我相關的,或者準確說,和太平間相關的人,都是詭異地出了事:周全福一隻手臂殘了,那隻好手臂後來又斷了;蘭姨瞎了一隻眼;第一次和第二次找我的風衣哥不象同一個人,好心的風衣哥也出事了?

  想起太平間老者的話:看了不該看的事,聽了不該聽的話,會變成狗馱鴉!

  狗馱鴉,白花花!

  哇呀!

  我確實是收了錢呀,白花花的銀子,不就是指現在的錢麼?而且還是兩次!但兩次就兩千,快大半月的工資呀。

  “紅香魂,未亡人,貪財嘴,飽死鬼~~~~~~”

  靠他孃的,我腦子裏怎地響起了夢中的兒歌聲?

  我沒貪財!我是拿的補助!我在心裏阿Q般地安慰自己。

  “丟了錢,沒了命~~~”

  兒歌的後兩句。

  冥錢丟了,但張胖子先前給的和現在給的兩千元我一直放在身上。伸手摸摸,瞎子見錢眼睛開,人人歡喜的人民幣,我此時竟是覺得詭異連連。

  街上人來人往,我卻有種孤身野蕩的感覺!

  突地,前面一個人影一晃。

  周春!

  救命稻草呀!

  蘭姨走了,我心裏最大的依靠,只能是周春了。

  我驚喜地衝上去,從後面一把攬了她的腰,“不是說忙麼,怎麼有時間在街上逛了。”

  周春臉唰地紅到了脖子根,又羞又急地一把掙開我的手,整着衣服。

  靠!人後浪得骨頭酥,人前秒變淑女呀!

  和她一起這麼長時間,還真沒發現她有這個特點。

  “青雲,我正要找你呢!”

  周春紅着臉急急地說。親尼的云云換成了青雲,慣常的見面就勾起脖子也不做了,把我點燃了,你倒是冷了,善變是女人啦,古今皆然,心裏有點小失望。

  “又來抓你了?在哪,我幫你!”我馬上說。

  “你怎麼知道有人要抓我?”周春滿臉狐疑。

  “你說的你忘了呀,算了,快跟我到我那去,我那安全。”

  我拉起周春的手快快地朝宿舍跑去。

  周春還掙了幾掙,臉越發紅了,終究還是任我拉了手,跟我一路急走。

  進屋,關門,一個大大的擁抱:“好了,安全了,想我了沒?”

  “做什麼呀,青雲,是真的出事了!”

  周春幾乎是暴跳着從我懷裏掙出來,又羞又急。

  簡直這段盡出怪事呀,時時防備騷擾的應該是我吧,她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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