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合同不能籤！
東洋鬼子都是喫人不吐骨頭的性格，做軍火生意更不可能搞慈善了。
可一百三十萬的價格對他們來說恐怕幾乎沒得賺，甚至還要倒賠些運輸磨損之類的費用。
怎麼在山野鬼子的形容裏，好像自己還佔了便宜，大有可賺一樣？
這可不是東洋人的性格，他們一向是暗地裏遞刀子。
就算是真佔了便宜也不會表現出來的。
而一旁的漢斯公使聽到翻譯告訴他山野鬼子的報價臉也是寫滿了驚訝。
猶豫了半晌才道：
“尊敬的大帥，我們的價格也還有商量的空間，最低……可以到一百六十萬。”
奉軍的裝備對德意志佬來講也是個大單子。
況且如果能在奉軍打開局面，對他們未來的武器銷售也大有好處。
所以漢斯公使也是第一時間拿出了自己的底線價格想爭取一下。
不過大帥顯然已經有些被一百三十萬的超低價格打懵了。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操持着這麼大個東北軍，大帥自然也想最大限度的節省些。
況且無論是從數據對比，還是實戰的演練當中，東洋裝備的火力都要全面強於德國佬。
如此質優價廉的武器裝備，幾乎用不着再多考慮什麼了。
大帥的心頭已經有些鬆動，卻沒想到山野鬼子還在繼續加碼。
聽到漢斯公使報出一百六十萬的價格，立刻緊跟了一句道：
“既然如此，我大東洋國也願意再拿出些誠意，聽說大帥這批裝備是要爲麾下的衛隊旅所定製，如果大帥願意選擇我們的裝備，我們還可以爲衛隊旅提供全套的軍服軍裝！”
全套軍服軍裝！
雖說衛隊旅人數不算多，花不了太多錢，但蒼蠅腿也是肉啊。
況且這蒼蠅腿可不小，足足也要好幾萬銀元。
這樣的便宜誰不想佔？
一來二去，在場衆人都被打動了，就連大帥都想立刻做出決定。
只有秦川心裏覺得不對。
這山野鬼子的一切表現的都太反常了，分明德意志佬一百六十萬的報價跟他對比已經不佔優勢，他對這筆訂單應該是十拿九穩了。
以東洋鬼子的性格，這時候不得寸進尺加價就不錯了。
怎麼可能還主動給奉軍提供好幾萬兩的好處？
肯定是別有所圖！
況且拋開這一切不談，單論武器來說。
秦川認爲漢斯公使開出來的也已經是底價了。
再加德系的裝備質量一向有口皆碑，火力也更穩定，這三十萬就算多花了也不虧啊！
可惜，大帥沒想明白這一切。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大帥這會兒心裏考慮的只有省下這幾十萬能多做多少事情了。
所以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當即點了點頭表示。“既然這位山野先生都如此有誠意了，那我老張也沒有拒絕的道理，這筆訂單，給你們就是了，至於漢斯公使，來日方長，之後我們奉軍和貴國還有再合作的機會。”
翻譯又是一頓嘰裏咕嚕，漢斯公使聞言倒是也不氣餒，只是笑着衝大帥點了點頭。
而山野鬼子卻是臉頓時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有些挑釁似的看着漢斯公使。
“既然如此，張大帥，那我們就迅速簽訂合同吧，我也好回國，將裝備運輸過來。”
“好，籤，現在就籤。”
面對山野鬼子有些急迫的催促，大帥不疑有他。
畢竟眼下這時候時局一天一個樣，他還怕抱着錢找不到槍呢。
所以立刻點點頭表示馬籤合同。
而就在眼看一切都塵埃落定，漢斯公使都要離開了的時候，在一旁的秦川忽然站了出來。
“大帥，這合同不能籤！”
秦川心裏也是掙扎萬分，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大帥把幾百萬銀元就這麼資敵。
更別說他覺得這筆交易背後還可能有貓膩了。
“嗯？怎麼了小秦，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畢竟山野也是外賓，兩人說着話就被打斷了，大帥的表情也微微有些不滿。
而那山野鬼子聽到有人阻攔，原本是一驚。
可隨後看到是秦川這個他根本沒見過的無名小卒說的話，立刻就板起了臉，衝着秦川呵斥道：
“你是什麼人！我在和張大帥說話，哪裏有你說話的份！”
而秦川也不理他，知道和他說也沒用，翻譯嘰裏咕嚕一頓又不知道翻譯成什麼了。
所以只是轉頭看向大帥。
“大帥，這合同不能籤，他們的裝備有問題。”
“嗯？你怎麼知道？”
大帥的表情顯得有些詫異，一方面剛纔秦川始終站在旁邊一言未發，不像懂武器的樣子。
另外一方面則是在他看來，秦川這樣忽然打斷兩人的對話，實在是有些冒昧了。
“八嘎呀路，你是什麼人？憑什麼這麼說，敢侮辱我東洋帝國的裝備，我看你是找死！”
見秦川無視他，又還在繼續說他們的裝備不好，山野鬼子也是滿臉的憤怒。
根本不在乎大帥還在場，直接對着秦川就是破口大罵。
大帥見狀微微皺眉，不管怎麼樣，秦川也是他的屬下，這東洋人實在太過猖狂了些。
憑什麼在他的地盤就敢對他的人喊打喊殺的？這讓領地意識很強的他立刻有些惱火。
而一旁的張小六則是更見不得老師受辱，立刻站出來道：
“山野，你給我放尊重點，這是我們衛隊旅的參謀長，這批裝備就是給我們衛隊旅的，難不成你們東洋人都是這樣強買強賣？連東西有什麼問題別人都說不得？”
“這……尊敬的少帥，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位參謀長憑空污衊我東洋帝國，實在是讓我太過氣憤，這才一時有些失態了。”
東洋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剛纔見秦川是無名小卒就要喊打喊殺。
而一回頭看見張小六這個少帥發火，立刻就慫了。
不過張小六也不跟他多廢話，只是轉頭看向大帥。
“父親，依我看，我們好歹也是衛隊旅的主官，裝備好不好，我們總得知道吧？不如就聽老師說說，這批裝備到底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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