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別有用心
老帥原本對喊打喊殺的山野鬼子就已經有了幾分不滿。
這會兒立刻點頭答應讓秦川說話。
而剛纔早已思考了半天的秦川立刻點了點頭站出來。
“大帥，這東洋人的裝備雖然便宜，但做工卻相當粗糙，有些根本解決不了的問題。”
“你胡說！我們的裝備哪裏有問題？”
山野鬼子立刻反駁，這會兒好像句句話都能聽懂，也不用翻譯了。
“呵，哪有問題？就說這三零式步槍吧，因爲槍管密封不嚴，常常會進入風沙，造成卡殼，稍有不小心，就容易釀成大禍，你們東洋人應該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改進了新的產品吧，這三零式卻是還拿來賣給我們奉軍。”
“這……只要多加小心，這樣的問題還是能避免的……”
山野鬼子面色鐵青，雖說嘴還在辯駁，可心中卻是有些詫異。
秦川知道三零式步槍卡殼也就算了，說不定是用過。
而且這是因爲東洋氣候溼潤，並沒有東北這麼大的風沙，所以當時沒考慮到槍身的密封性會導致的一系列問題，算是個設計失誤，內行都能看得出。
可秦川怎麼會知道東洋國內已經有了改進新產品的事情？
那可是絕對的軍事機密，連他都是剛剛纔知道！
山野哪裏清楚，秦川不但知道三八式，他還知道這把槍未來在流入華夏之後會有個響亮的名字，那就是三八大蓋！
而這三八大蓋就是因爲槍身開孔的地方避免進入風沙，所以蓋了個蓋子才得名。
後世不少人研究的時候都認爲，這就是東洋人爲了入侵華夏所特意改進的。
畢竟如果是本土使用，根本不用考慮風沙，何須多此一舉？
秦川當然不會和山野解釋這些，只是想到了東洋人的狼子野心就更加氣憤。
“再說你們的大正四式吧，射程根本達不到你所說的實際標準，而改良了炮管之後，又造成了穩定性下降，時常會出現因爲過熱而炸膛，倒是不知道你帶來的到底是改良前的還是改良後的，是虛報數據，還是打算用這樣隨時會炸膛的炮來害我們奉軍！”
秦川言辭凜冽，而一旁的大帥聽見他的話也是身瞬間一身冷汗。
實際這也是奉軍多年來的痛點之一。
因爲自家的軍工體系太差，有的裝備買回來了之後，實戰當中發現會有一些問題。
小問題還好，將就着用也就算了，可有些類似於炸膛這樣的大問題，一出現很可能就是一次大事故，甚至導致一場戰爭失敗。
之後還只能喫下這個啞巴虧，買裝備的錢都白花了。
這一次要不是秦川提前點破，自己買回來這炮要是真炸膛了，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這……數據都是實驗室裏記錄的，也許差一點，但絕不會差太多。”
山野鬼子沒想到秦川連炮管這麼詳細的細節都知道，頓時冷汗直流。
但他也不敢承認炮會炸膛，只好用數據的事情想要矇混過關。
而秦川聞言則是冷笑了一聲。
“呵，你們的實驗室，還真研究出了不少好東西呢，要是不知道的話，還真要被你矇騙過去了，山野先生，我倒是還想問問你，你們這槍和炮，所用的彈藥又是什麼彈藥啊？”衆人都沒想到接連爆出猛料的秦川會忽然問出這麼一個外行的問題。
就連一旁聽得津津有味的漢斯公使都有些詫異。
彈藥各國之間使用的都是差不多的。
雖然武器不同制式不用，但不會因爲是哪國所產有所差別。
這是爲了防止各國買回去的武器如果買不到配套子彈變成廢鐵。
隨時也能用其他彈藥作爲補充，這是國際慣例，所有國家都默認遵守。
而大帥和張小六父子等人也都這麼想。
可沒想到，秦川這個問題一出，山野鬼子的表情立刻變得比之前還要難看。
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彈藥……就是正常的與之配套的彈藥而已……”
“呵，配套的彈藥？說的倒是好聽，是隻能從你們那裏進口，別無分號的彈藥吧！”
“什麼！”
聽到秦川這句話，饒是剛纔一直作壁觀，想要儘量保持主人翁大度姿態的大帥也忍不住了，瞬間拍案而起。
主要是秦川說的話實在是太驚人了，若是如此，那之前他們從東洋進口的那些武器，可就全都完蛋了，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後果不堪設想。
而這也正是秦川想說的。
“大帥，眼下旅大港戰火未平，北線毛國更是虎視眈眈，和東洋人糾纏不清，更別說內陸，西洋，隨時都可能出現的變化，大帥，這些事情我們不得不防啊！”
“屬下想問，若是有一天我們和東洋開戰，我們的子弟都拿着這樣的武器，早晚有一天子彈會打空，到時候，東洋人還會賣一顆子彈給我們嗎？我們將何去何從？”
秦川言辭悽切，因爲這些都是他知道的歷史血淋淋的教訓！
當年那場震驚東北的鐵路事變之後，奉軍和東洋開戰，第一時間就遇到了日式裝備彈藥補給不的問題，戰場節節敗退。
後來雖然緊急換了捷國制式，但卻是爲時已晚了。
所以眼下無論怎麼說，秦川都不能眼看着大帥把這堆禍害買回東北。
而聽着秦川的話，大帥此時也是臉色鐵青，顯然憤怒到了一定程度。
目光緊盯着山野鬼子，開口問道：
“山野公使，秦參謀長說的可對，之前你們賣給我奉軍的武器，也是如此？”
“這……大帥，事情不能一概而論，我們東洋一向視奉軍爲最好的朋友，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坑害奉軍利益的事情，雙方也多有往來，我們絕對不會對奉軍不利啊！”
山野鬼子東拉西扯，就是絕口不提之前的武器的事情。
更是對剛纔秦川說起的橫在東北兩邊的兩處戰場閉口不談，試圖矇混過關。
不過秦川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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