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落荒而逃的山野
秦川冷哼一聲，這纔開口道：
“山野公使，我看你也不用解釋了，一切你們東洋怕是早有準備吧？一百三十萬就賣給我們奉軍這麼多武器裝備，若是我不知道這背後的事情，還真要把你當成大善人了，大概你們已經打定主意，若是開戰，憑藉着彈藥就能卡住我們奉軍，讓我們幾十萬子弟兵繳械吧？”
見秦川一頂大帽子直接就要扣下來，山野也不敢再胡言亂語了，趕快假裝無辜的道：
“秦參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東洋和奉軍多年以來保持着友好的關係，無數我們東洋的國民在東北投資經商，還建設了那麼多教堂醫院和學校，我們怎麼可能和奉軍開戰？”
“呵，投資經商？我看是刺探情報吧？至於教堂醫院和學校，是不是給人洗腦的地方我先不提，算是你們還做了點好事，但跟你們犯下的累累血債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秦川聲音諷刺，語出驚人，沒人想到就在這樣一個場合下，奉軍最核心的衛隊旅參謀長會和東洋公使撕破臉來。
而只有秦川心裏清楚，對付東洋鬼子，你先和他們撕破臉，他們說不定還怕你三分，若是等到他們和你撕破臉，那可就一切都晚了！
山野顯然也沒想到這一切的事情發生的這麼快，自知說不過秦川，趕快轉頭看向大帥。
“張大帥，我不知道你這位參謀長是何用意，可他這樣分明就是在挑撥我們兩方之間的關係，東洋是君子之國，期望的是能和友好的鄰居共同發展，從來沒有半分其他的念頭，那些武器彈藥，只是我們軍事思路的不同，並無他意，還望你不要誤會。也希望你能讓這位秦參謀長不要再血口噴人，抹黑我們東洋帝國的形象！”
山野裝的可憐兮兮，好像他纔是受害者一般。
而大帥此時臉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顯然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秦川的話讓他又驚又怒，認爲東洋人可能別有用心這是沒錯。
可也不能說這山野鬼子的話他完全一字不信。
畢竟自從他臺以來，給他最多支持的就是東洋人，連他家裏都有一個東洋顧問。
所以雖說知道自己這位鄰居不是什麼善人，但多少還是有幾分香火情。
而就在大帥心裏還在想今天的事情該怎麼收場的時候。
一旁的秦川根本沒給他任何思考的時間，看着滿嘴謊話的山野直接罵道：
“你們東洋也配叫君子之國？我看是僞君子，真小人！”
“八嘎呀路，你這個混蛋，你竟敢侮辱我們大東洋帝國！我要跟你決鬥！”
原本還因爲大帥有幾分顧忌的山野，這會兒聽到秦川再度嘲諷東洋徹底忍不住了。
一副衝過來就要跟秦川拼命的架勢。
要不是身旁的翻譯拉着，怕是還真要跑過來了！
而秦川纔不會那麼幼稚的跟他決什麼鬥。
他知道自己要說服的是大帥，所以只是自顧自的道：
“前有甲戊海戰，馬管條約，後有今日的旅大港，哪一次你們不是表面客客氣氣，背後裏插刀子？今天我若是不說這些話，讓我們奉軍防着你們，被你們什麼君子之國之類的屁話給騙了，明天說不定就會再一次歷史重演，到時候，我還找得到你山野公使？我就得砍了我自己的腦袋給奉軍的兄弟們謝罪了。”
秦川心裏知道，哪是說不定，就是一定！
這一次東洋鬼子的計謀是被自己識破了，可以前呢？之後呢？爲了這場侵略，東洋鬼子不知道做了多少準備。
所以只要但凡有一點自己能影響的，能阻止的，秦川就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
而一旁的老帥等人聽了秦川這番話也是各個若有所思。
不爲別的，秦川說這些話還是從書看來的，可他們就是那個年代過來的！
雖說身處內陸，可當時東洋人的殘忍的手段，逼迫華夏簽下條約的狼子野心，那份喪權辱國的屈辱，沒有一個華夏人能忘得掉。
更別說眼下的旅大港就橫在臉，對大帥來說，簡直是日夜都要擔心的火藥桶。
這些他能不清楚？
所以想到這兒他也就理解了秦川爲什麼表現的這麼過激。
這一切不是爲了他自己，是爲了奉軍，也爲了整個東北啊！
大帥當然不想有一天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盤，莫名其妙就成了東洋人的。
所以原本他心中因爲秦川有些冒昧產生的一絲不滿立刻煙消雲散。
而下面的衆人則是早就一個個認可了秦川的話，心中對秦川充滿了崇拜。
這會兒目光都是期待的看向大帥。
希望大帥能夠支持秦川，趕走眼前這個滿嘴胡言亂語的東洋鬼子。
大帥也沒有讓衆人失望，看向一旁還在狡辯的山野公使，表情充滿了不善。
“山野公使，用不着解釋了，東洋到底如何，我想你我心中都自有評判，小秦參謀長年輕氣盛，說的話你用不着放在心，不過這次的武器合同，我看還是先算了吧。”
大帥還是給山野留了幾分面子。
畢竟再不濟，對方也是東洋的外交代表，總不能太過分。
況且該罵的秦川都已經替他罵完了，他這個大帥唱紅臉也就是了。
不過顯然即使是這麼大一個合同丟失對山野來說也是不可接受的。
看向大帥還想再說點什麼挽回一二，可看到一邊隨時開口就要罵的秦川，最終還是悻悻的退了下去。
沒算到奉軍有這麼一個愣頭青，偏偏還有不小的本事，這是他這次來最大的失誤。
等到他回去，怕是秦川就要東洋人的特別名單了！
而另一旁，對於德國的漢斯公使來說，事情無異於天掉餡餅。
一個一百六十萬的大合同就這麼到了他的手裏。
心中感謝秦川的同時，他對秦川剛纔表現出的對武器的瞭解也很是佩服。
兩人私下裏聊了幾句，他還邀請秦川去他的公館做客。
一直等到秦川答應了，漢斯這纔去和大帥最後簽下了武器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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