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軍費漏洞
以諸多大商號爲代表的普通京城百姓還是根本無動於衷。
秦川也不知道到底是入城那一晚，聯軍在京城最繁華的主幹道大鬧那一場的原因，還是這些京城的居民本來就對來自關外的奉系十分不信任。
總而言之，接下來好幾天的時間裏。
原本人潮洶涌，生機勃勃的京城此刻竟如同一座鬼城一般。
商號不開張，街道的小商小販也不敢出攤，京城的居民也不敢出門工作學。
整個京城始終處在一副低氣壓的狀態中，依舊是人心惶惶。
就連出個門買個菜維持日常生活的百姓，見到街被秦川安排下去巡邏，維持秩序的奉軍各個都是滿臉苦相，好似見到了瘟神一般，趕快躲開。
生怕奉軍會對他們也做出什麼荒唐的事情一般。
而另外一邊，聯軍內部也不消停。
一大早秦川就被叫到了北羊政府駐地內的聯軍指揮部開會。
兩家人手下的大小部隊，此刻都開始羅列起了支出清單。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打仗就是打錢，這個道理人人都明白。
可等到真正看到下面人報來，所需要聯軍支出的軍餉，補助，以及陣亡戰士撫卹金，還有對軍械和其他裝備必要的這些賬目的時候。
秦川依然是瞬間就一陣頭大！
面所需要的價碼幾乎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他眼下卻是個光桿司令，表面手裏掌握着這麼多聯軍。
但摸摸口袋，卻是一毛錢都沒有！
而馮鈺祥當然也不會做賠本買賣。
且不說他還等着張作林進京來兌現那八十萬銀元的許諾。
就單單這一次戰爭的許多必要支出。
這都是先前秦川許給他，戰後由自己來想辦法統一負擔的。
可當時情況緊急，秦川什麼條件都開出來了。
本來就想着事後再想辦法，說不定能賴也就賴了。
可眼下馮鈺祥給了他這樣天大的面子，更是把聯軍讓給他指揮。
還爲他力抗楊宇亭帶來的壓力，讓他成爲了奉軍第二軍團的參謀長，連升三級。
這時候他哪好意思耍手段，只能乖乖的想辦法彌補馮鈺祥的損失。
更何況，他還打算藉此機會，進一步鞏固自己在這個全新的權利核心當中的地位。
把自己這個有些臨時意味的聯軍指揮和第二軍團參謀長，給實打實的坐穩呢！
所以這會兒必要的收買人心，還有凝聚士氣這都不可少。
一切也只能他來想辦法了。
不過面對這些事情，楊宇亭這種老將領顯然比他有辦法的多。
看着桌面的賬單，卻是不太發愁，想了想道：
“這錢其實也好辦，按道理講，我們進城之後就應該清算京城的稅收，多了的就沒收，少了的就補稅，再加幾款專項稅收，一來二去，這錢也就籌措出來了，不算難。”楊宇亭也沒什麼給秦川使絆子的心思。
局面已經到這樣了，更多的時候奉軍畢竟還是利益共同體。
況且他也沒覺得這是個問題，既然都打了勝仗了，刮地三尺也得把這錢弄出來。
怎麼可能窮了自己人呢？
這就是他打了這麼多年仗的一概手段。
而秦川聽了他的話卻是表情瞬間一變，立刻搖頭道：
“不行，眼下戰況如此，百姓已經是民不聊生，被我們折騰的工的不敢去，學的不敢走，就連諸多商號和小商小販都不敢做生意，這個時候還要搜刮百姓，那不是讓老百姓指着我們的鼻子罵娘嗎，後面我們還怎麼面對他們？”
眼看着京城的局面已經這樣了。
老百姓最怕的就是這種入城之後當兵的趁亂從他們手裏趁火打劫的事情發生。
這樣的事情秦川想避免還來不及呢，哪能主動去幹？
就算他們把稅額設計的再合理，一個百姓收一文錢，那到了下面那些軍士的嘴裏可能就是一塊銀元，一兩銀子，到了大戶人家說不定就變成了一根金條。
這些都是秦川可以想象的事情，這年頭的士兵素質可沒那麼高！
拿根雞毛當令箭的事情屢見不鮮。
要是真這麼幹，那可就徹底的把奉軍的民意基礎全都敗壞光了。
而楊宇亭卻是不這麼想，反倒是第一時間覺得秦川當着這麼多人又反駁他的話，實在是有些太不給面子！
更何況在他心裏，這都是爲了秦川好。
眼下要是弄不出錢來，那遭罪的不還是秦川這個聯軍總指揮？
秦川這分明是故意針對他！
“秦參謀長，你這話就有失偏頗了，這怎麼叫搜刮百姓呢？打了勝仗，進城籌措軍費，這是歷來的規矩，否則若是不這麼幹，軍費誰出？難不成能從天掉下來！”
聲音中有了幾分火氣，而秦川也不和他計較。
他知道進城打了勝仗就搜刮老百姓，這已經是這些軍閥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了。
這會兒他就是跟楊宇亭說什麼也沒用。
他眼下心裏想的是，是不是有一個既能讓奉軍獲得民心，又能籌措到足額軍費的辦法。
這想法有些異想天開，畢竟誰會願意從自己的口袋裏往外掏錢呢？
就算掏了，難不成還能對你奉軍感恩戴德，在老百姓面前念你們的好？
可想了半天，還真給秦川想到了一個！
就在離着他們不遠處，那不是還有座紫禁城嗎！
裏面可住着不少前朝滿清的皇室成員，一個個可都是富得流油的大戶。
滿清荒唐百年，害的整個華夏先後簽訂了那麼多屈辱的條約，人地皆失，甚至最後差點落到被列強全面侵略的局面，可謂華夏的罪人！
可眼下他們的那些所謂皇族的王爺公主，一個個還住在紫禁城裏享着清福。
手裏攥着無數的金銀財寶，秦川怎麼可能讓他們那麼舒坦！
所以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秦川立刻道：
“要找錢也好辦，就去我們這位鄰居身找！”
他手指向的，正是邊紫禁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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