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爭吵途中遇舊人(首更五萬,寶貝兒快來訂閱呀)

作者:吻我以歌
頂點萌後不乖,帝要掀桌!

  靈兒微微地點了點頭,面上羞怯不已。

  感情白翎羽不問當事人願不願意是吧?!

  我心裏一陣心酸,簡直想起身把面前的菜全數扔到白翎羽的臉上。然後颯爽地說:這個皇后,我不當了!

  可是事實告訴我不能。

  縱然我覺得我不彈丟人,彈了更丟人。

  白翎羽倒是不怕丟人地跟我說了這麼一個多星期來的第一句話,他說:“皇后,既然大家都想聽,你就彈上一曲助助興吧。”

  不管我願意,還是不願意。

  我都得上去彈了。

  我起身,默默地將簪子拿掉了一些。這樣可以保證我不怕一低頭就擡不起來了。

  而且我現在脖子特別酸。

  能不能低頭還是個問題。

  我將簪子,假髮,金色的發片全部交給草草保管。

  然後,反正走向舞臺中間。

  反正都得死,不如死得有尊嚴一些。

  我坐在絃琴面前,蘇幕遮叫我抄了一百遍的琴譜總算髮揮了作用。

  心裏默默地感激了一下他,然後深呼吸一口氣。

  當我擡起手,正準備撥絃的時候,那個“獸皮男”伸手,以爾康專有的動作伸手向我。

  他說:“皇后娘娘,其實……巴那達此番前來,有件禮物想送給您?”

  我轉過頭,覺得此人說的正好。於是內心激動,表情一臉平靜地問他:“不知是什麼禮物要送給本宮?“

  巴那達看了一眼白翎羽,眼神詢問着。

  只見巴那達拍了拍手,門外就有人一個體積龐大的東西。

  在衆人的疑惑下,那個看起來向木盒子一樣的東西擺在我的面前。

  我看見如此熟悉的事物,眼淚快掉下來。

  我情不自禁地觸碰上黑白琴鍵,它發出的“哆“的聲音簡直讓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啪嗒“眼淚就掉了下來。

  這是鋼琴。

  這是我和阿鑫結緣的東西。

  我曾經拉着他,叫他叫我彈奏的樂器。

  我的指尖情不自禁地在鋼琴上滑動。

  哆來咪發搜啦西都來咪……

  我也不知道自己發了多久的怔,就一直杵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暗暗告訴自己,妝哭花了可會丟了一個國家的臉面。

  我擡頭看巴那達,聲音有些哽咽:“不知,這家鋼琴是怎麼來的?“

  巴那達笑了一下,非常陽光的笑容:“這鋼琴是我們族的王子一日醒來突發的靈感,可是等他創作完,卻發現族中沒有任何人懂得如何彈奏它,便叫巴那達送來貴國聽說彈得一手好樂曲的皇后娘娘試試。“

  我點了點頭,坐在鋼琴面前:“原是如此。“

  “娘娘,您可是認得這木盒子玩意?“巴那達眼中閃着興趣的光,笑道。

  我擡手,落在一個琴鍵上:“若可以,以後便叫它‘鋼琴‘吧。“

  “好名字!“巴那達一拍手,跟自己被取名字一番高興非常。

  我只覺得這鋼琴喜歡至極,便道:“那麼,今日就由本宮用此樂器彈奏一曲罷。”

  我目光流轉,最後定睛在白翎羽的身上,笑吟吟道:“皇上您說可好?”

  白翎羽點了點頭,我便五指放在鋼琴鍵上,對草草附耳一句。

  草草便對着衆人,凜然道:“我們娘娘要獻上的是一曲《夢中的婚禮》。”

  我微擡着手,這個《夢中的婚禮》乃是我學了近三月才學會的曲子。因爲在這之前,阿鑫都讓我把基礎的指法學好來。

  爲此,因爲我按下鍵,手指無力,阿鑫還狠狠地戳我的手指。

  我咬着脣只喊疼,阿鑫才送了手,讓我再彈彈看,確實好了許多。

  我不知道衆多穿越的小說裏,那些主角好似從不懷念過去的日子。

  好似經歷了那麼艱辛,那麼多背叛後,便可以完全摒棄了。

  《夢中的婚禮》其實出自法國,若直譯過來,便是“基於愛情的婚姻”。

  而我一來到這個世界,便是是一個有夫之婦,還是一國之母。

  好像我從小所幻想的與如意郎君結婚的場面,我兩世都見不到了。

  我的手指在琴鍵上飛舞,行雲流水般地嫺熟。

  故事那麼多,只有彈奏者心知。

  音樂聲空靈地縹緲夜的空,那個美麗的故事好似浮現眼前。

  夢之國的邊境,一堆篝火冉冉升起,綿延,繚繞……

  不知爲什麼,我腦海中那些傷心的記憶,又一幕幕的在腦中重現。

  我至今覺得,我現在是在做一場夢。我的前世曾經的不堪與背叛,離我很近很近,

  我好希望自己生活在一處編制美好的華胥之境,這個夢境……永遠都不會醒。

  一曲終了,我起了身,在衆人還未恍神之際,我向皇帝告了醉,想出去吹吹風,散散酒氣。

  他點頭應了。

  今日酒宴,白翎羽不再像從前那樣幫我擋酒。

  我應對那麼多向我舉杯邀酒的人,實在不知該如何拒絕。

  於是,我現在很是頭暈,特別困。

  我的酒量其實並不好……

  我拋下酒席,逃似的走了。

  這場繁華,本不是我想參與,便可以如魚得水的。

  我喜歡看着宮路兩旁那些散發着微光的宮燈,我才覺得我是活着的。

  或者說……

  我才覺得我是我。

  很奇怪的想法和自覺吧。

  我也這麼覺得的。

  當草草扶着我的手,到附近的亭子坐下時,我覺得自己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今天這個宴會十分重要,我沒有辦法那麼早就離開。

  來了那麼多皇宮貴族與他國使者,我怎能拋下白翎羽獨自應對,怎能負我皇后稱謂。

  其實我覺得,白翎羽沒了我,應對那宴會的衆人也是如魚得水。

  嗯。

  草草拿着帕子去亭子下面的湖邊沾溼了,給我擦了擦臉。

  冰涼的帕子沾了水覆在我的臉上,讓我總算有些清醒。

  我挪了挪身子,讓自己靠在亭子的木柱上,動也不想動。

  草草替我在兩邊的太陽穴按了按,揉了揉:“娘娘,可覺得好些了?”

  我嗯了一聲,道了句:“謝謝。”

  草草輕笑一聲:“這是奴婢的本分,娘娘說什麼謝謝呀。自從娘娘從秋霜院醒來,倒越發跟奴婢客氣了。”

  我搖了搖頭,手擡起來握住草草的手:“草草,我在這個世界上信任的人不多。你,自然在我心上坐位置的。”

  草草反握我的手,因爲我閉着眼睛想睡,並沒有看見草草的表情。

  只是,聽到她小聲地道了一句:“謝謝。”

  我睜開眼,看着草草圓眼的茶色眸子:“還說我跟你客氣,你不是也一樣。”

  說完,我們兩個一起傻笑。

  傻嘻嘻的對視了一會兒,我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賴皮道:“我這麼可愛這麼美,草草可不要愛上我呀!”

  草草聽我如此說,嬌嗔了一句:“娘娘~”

  我拍了拍草草的手:“能給我說說公子傾世的事嗎?”

  “娘娘對紅南國四皇子的事感興趣?”草草問道。

  我擺了擺手:“沒,今天剛好看見他,隨便問問你而已。你跟我講些話,我就不會睡着呀!”

  草草聽了,便乖乖給我道了也不知從哪裏聽來的八卦。

  從她口中所說的,再加上洛笙華跟我說的。我大概籠統地總結了一下,關於夜卿瀾的事。

  聽說紅南國二皇子冷血無情,殺兄弒父,自己當上了皇帝。夜卿瀾在他主持朝政的第一天,便告了朝堂上的官位。

  從此,他便只是紅南國的四皇子。因爲本是快及冠的年紀,紅南國老皇帝便猝死,所以還未分得王爺封號領地,便被自己的二皇兄扔到後宮置之不理。

  聽說,他是因爲出使我白契國,那紅南國新帝才隨便扔了個王爺的封號給他。在宮外給了處宅子,這封地沒給吧,連個丫鬟婆婦也沒給他。

  這封號,就直用了他名字的最後一個字。

  不得不說,這瀾王爺可當的憋屈。

  不過,可以脫離皇族的掌控,何嘗又不是一件幸事。

  我玩着自己的手指正想着,忽然看到亭子外站着一個人。

  他湖綠色的衣,以一種特殊的氣質,竟把綠色穿在身上讓人看着莫名地好看。他的左眼被白綾遮,右眼竟然在月色下散發着淡淡的瑩綠!不同於貓的眸子,他的眼睛全然沒有貓的狡黠和詭異。

  我坐在亭子上也不動,示意草草看亭外。草草立馬從我旁邊站起來,安靜地站在一邊再不說話。

  我坐在亭內,草草在我旁邊,夜卿瀾現在亭外的矮階梯下。

  這樣僵持了大概半分鐘,我緩緩開口:“瀾王爺是否也是出來吹吹風?”

  “嗯。”

  “那真巧呀,能在這裏遇見你!”我笑了笑,客氣了句。

  其實我本意是想跟他做禮貌性的打個招呼便好,然後夜卿瀾自行走走,在這皇宮逛逛。結果!夜卿瀾直接大步大步走上了臺階。

  他一路走到我面前,低着頭,用他那散發着熒光的眼眸看着我:“娘娘可聽說過,夜某的眼睛天生怪異?”

  “是的,聽過此類謠傳。”我只好說是謠傳,不讓顯得我主動問是真假太過逾禮了些。

  “夜某人的這雙眼睛,曾經見過無數的鬼魂,吊死鬼,水鬼,母子鬼。亦或是看過被鬼附身的人……但是,像娘娘這般的人,倒從未見過。”夜卿瀾認真的看着我,那笑的依舊是淡如風。但是,我突然背後就驚悚了。

  我汗毛直豎,我冷汗直流。

  感情公子傾世果真如傳說中那般,有一雙陰陽眼?!

  我這運氣可真是大大的!

  咳咳,不過夜卿瀾說沒見過我這樣的?這是什麼意思。

  於是我問道:“我是什麼樣的?”

  “夜某人第一次見到,一個人的魂魄在體外,那個人還能活着的。”夜卿瀾的眼睛看向我旁邊,這讓我有些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挪。

  “瀾王爺可是在說笑?”我說的時候,感覺自己聲音都顫抖起來。

  “娘娘覺得夜某人這副樣子,像是在說笑嗎?”夜卿瀾擡手,將左眼的白綾拿了去。

  他的眼睛漸漸睜開,露出他左眼的眸子……

  竟然是綠色的。那種綠就像塊透色晶瑩的祖母綠寶石一般,在黑夜裏比貓的眸子還要動人心魄。

  夜卿瀾拆下左眼的白綾,看向我的旁邊,隨之一笑:“果真如此。”

  我慘兮兮的笑着,將手輕輕地捂住嘴,道:“那……我旁邊的人,可有說什麼?”

  夜卿瀾負手而立,對我頷首:“她讓你小心司馬明炎。”

  “爲什麼呢?”我問道。

  司馬明炎看起來並不是那種權謀深算,將尾巴藏起來的狐狸。

  況,他還是白翎羽青梅竹馬的玩伴,我怎會小心他。

  “不知道。”夜卿瀾說。

  “啊?”我對夜卿瀾的回答表示不解,丫的直接問我旁邊的阿飄啊!爲什麼不知道?!

  “它已經走了。”

  “啊?”我知道眼前的人有陰陽眼,被他的話弄地腦子現在一卡一卡的。

  “它讓我跟你說小心司馬明炎後,就消失了。”夜卿瀾對我說完,左右看了一下,也找了一處坐下來。

  “那它去哪裏了?”我站起身,跑到夜卿瀾面前。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前身的洛笙歌一直在我旁邊,看着我做的任何事。

  難道她沒有多一些的囑咐,沒有多一些的未完的願望讓我幫她實現。

  她在我身邊守護這樣久,只是讓我小心司馬明炎?

  夜卿瀾見我問他,好似聽見了什麼幼稚的問題,笑道:“夜某人怎知道?大概是去投胎了罷。”

  我倒退了幾步,抓住草草的手。

  觸碰到的瞬間,我發覺自己手冰涼地不像樣。抓着草草溫柔的手心裏才稍稍安定了些。

  我覺得夜卿瀾這個人本就是怪異的,最好不要有太多的交集。這樣想着,便不再去看夜卿瀾,拉着草草就走。

  草草跟我走回去,兩個人都沉默。

  許是不喜歡這樣氣氛,草草安慰一般地揉了揉我的手,道:“娘娘,那瀾王爺說話可真奇怪,居然說您魂魄離體!”

  “你信嗎?”我問草草。

  草草搖了搖頭:“當然不信!若娘娘魂魄走了,那您是誰呢?!”

  我沉默。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突然走了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我是洛笙歌,不過……我已經不是我了。”

  桃花宴後,宮裏總算迎來了比較之前相對悠閒些的時光。

  不用做什麼事,我自然也就閒了下來。

  是的,我甚是無聊。於是,閒不下來的我琢磨着。反正白翎羽約莫桃花宴後的一兩天以來也沒踏進我的月滿宮。估計他今日肯定也不會登門造孽,於是我拿着桃花糕跑去司馬明炎的獨家小院裏拜訪拜訪,權當打發個時間,逗逗木噠噠的彌望。

  我樂滋滋地穿着繡着荷花的千層底鞋,那走起來可是飛快又舒服。那感覺,跟飛似的。

  我去的時候,司馬明炎正坐在樹下的石桌前裁剪着什麼。

  我上前探看,司馬明炎發現我來,正要放下手中的活計跟我說些客套話。

  我一個擡手,立馬說免了,讓他繼續做他自己的事情。

  我越感疑惑地看着他拿着紗布剪成長條狀很是奇怪,便指着司馬明炎放在一邊的布條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司馬明炎哦了一句,道:“彌望腦子摔了,我給他敷些藥。”

  “什麼?”我有點不可置信。

  彌望那小子可算是少年老成的娃娃,怎麼說也不會走路來個平地摔呀。

  我一扭頭,掀開彌望額前的劉海。

  哎喲喂,那觸目驚心的疤疤呀,心疼死本宮了!

  我看着司馬明炎一根一根地剪着甚是想幫一把,便讓他把剪子給我,然後他去拿藥。

  我將紗布對剪了幾份,又折成方塊形好讓彌望敷藥。

  然後摸着彌生的額角,問道:“咋回事啊!跟誰打架了?”

  彌望眼神有些躲閃:“沒什麼,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跌的。”

  嘖,感情還讓我猜對了?

  不可能吧?!

  看他那小眼神就不像在說實話。

  我馬上面露嚴肅:“說吧,到底是誰欺負你的,即使是皇帝也沒有關係!”

  “都說是摔的了,你這個蠢女人怎麼就不信呢?!”彌望低垂着眼,躲着我直視他的眼神。

  我還欲想說什麼,司馬明炎倒是拿着藥出來了。一臉的淡笑春風:“彌望昨日幫我磨墨要去拿些水來,許是着急了些,便跌了。”

  “是嗎。”我莞爾。

  看着司馬明炎嘴角,眼睛的珠子。

  微表情這兩個地方和一些像點頭啊,摸鼻子啊,是可以看出一個人是否在撒謊。

  我深深地覺得……

  他母親的我要是信司馬明炎的話,母豬都會上樹啊!

  摔一次地板丫的傷口能這麼深呀!

  血看起來能流那麼多啊!

  我又不是傻!

  他爸爸的!

  是覺得本宮好騙嗎?!

  嗯。

  別人不願意說,我也不好干預地問說去弄清楚。

  看着彌望在司馬明炎面前倒是十分地乖巧溫順的模樣,讓人看着都想給他一個麼麼噠。

  司馬明炎將搗好的藥泥放在紗布上,給彌生綁好咯。

  彌望也是皺了皺眉,嘴裏一句話也沒喊。

  我想要是白翎若那小鬼被這樣包紮,不得把整個宮殿給喊塌了絕不罷休。

  一般小孩子的聲音都比較尖,不過男生成熟之後,經歷了一段公鴨嗓的時光,聲音都會變得低沉。

  所以,世界上有女高音,女中音和女低音,而就沒有男高音這個bug。

  我覺得彌望的這個精神着實地勇氣可嘉,便打開食盒,拿了一塊糕給他喫。

  彌望怯生生地看了司馬明炎一眼,看着他同意了,才接下了桃花糕道了一聲謝謝。

  我覺得司馬明炎必定將彌望管的很嚴,不然怎麼喫塊糕都得經過主人的同意?!

  於是,我將裝着桃花糕的盤子端了出來,放到司馬明炎面前,問道:“你要不要喫?”

  司馬明炎拿了一塊糕,道了聲多謝。

  我看着他喫糕,覺得欣喜異常。

  司馬明炎可是這宮裏有些共同興趣愛好的人,還是皇上有斷袖傳聞的主角。

  看着他喫糕都能像現代喫牛肉喝紅酒的法國人一樣優雅,我着實理解白翎羽爲何會愛上這樣的男子~!

  好吧。

  縱然我的皇帝夫君沒有龍陽之好,那好歹跟司馬大公子青梅竹馬吧,情深似海吧?!

  憑藉這點,我也覺得司馬明炎乃是我巴結的對象之一。

  畢竟像我這種一沒心機,二沒演技的人,哪天閃閃撲街了,好歹有個人可以跳出來幫我求求情。

  好吧,實在不行,在我臨死前給我送盒最後的晚餐,做個餓死鬼也不錯。

  看着司馬明炎喉結上下滾動,我期待般地急忙問他:“味道如何?”

  司馬明炎表示點了點頭:“不錯。”

  艾瑪!

  這句話說的真是讓本宮嬌羞呢!

  哦呵呵!

  “那我教你做好不好呀?”我摩拳擦掌,準備教一教,得個徒弟。

  “這桃花糕,在我少年闖蕩江湖的時候,曾有人教過我。”司馬明炎說的時候,嘴角真意地笑了笑。

  我頓時八卦之心大起:“是誰啊?男的女的?”

  我的話好似戳到了司馬明炎的笑點,他說:“女的,一個很可愛的人。”

  嘖。

  這孩子總算說了句真話!

  “你曾經闖蕩過江湖呀?!”我問。

  “對。”司馬明炎點了頭,將桃花糕全數吃了。嘴角一點屑都沒留,這貨當真喫藝高超啊!

  我在這個皇宮呆悶了這麼久,其實心裏蠻期望聽到一些江湖故事的。

  像輕功啊,降龍十八掌啊,九陰白骨爪和烏龍吧唧掌什麼的。

  咳咳。

  等等。

  沒有烏龍吧唧掌!

  口誤。口誤。

  “那你知道‘桃色門’嗎?”我問道。

  對於這個世界的江湖,我好像就只知道一個‘桃色門’了。

  天知道是誰給他們下了委託,要來追殺我。

  我的小命誒……

  “略知一些,聽說只要有銀子,便可以委託‘桃色門’的人做任何事。”司馬明炎說的時候,眼睛向上擡並且眼珠向右看,嘴角頓時沒了平時要強制提起的笑容。

  我仔細看着他的面部變化,他的這個表情是一個人回憶時的動作。

  我的目光在他身上不停掃動,以來觀察他細緻入微的動作。

  雖然說司馬明炎看起來好像真的那麼誠實……

  但是,既然我的前身如此告訴我,我不信也得起一點防備之心不是。

  我來這裏不過四五個月,除了自己的親人,我覺得誰都不可以全信。

  若將自己的信任全數給了一個人,如果他走了,我便無處可依。

  然後我身後卻空無一人,我怎敢往後倒?

  所有的堅強,都要我一個一個拼起來,在我的周圍。壘起一個厚厚的牆壁,高高的堡壘。

  這樣,誰也不可以傷害到我了……

  好吧,我動不動又跑題了。

  “那聽起來很棒的樣子啊。”我對“桃色門”的事情,也不能說有沒有興趣。而是,我可能,在某一日,再一次受到“桃色門”的追殺。

  “不過……據說‘桃色門’有‘三不’之說。”司馬明炎說着,對彌望擺了擺手。彌望會意,拿着剪刀和剩下的布條放進容器裏,拿着竹籃便一路跑進了屋子裏。

  我看着彌望跑遠了,便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問道:“什麼‘三不’啊?”

  司馬明炎對我伸了三隻手指,對我解釋道:“這一不,就是不參與朝政權謀之間的暗殺。二不,則是執行任何委託都不殺小孩子和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三不,不做不順眼的人的委託。”

  我聽完司馬明炎所說的,感情這個時代還是個連做個委託也是要靠臉的時代咯。

  等等!

  這不是重點。

  這“三不”中,我就佔了兩點啊!

  難道殺了我不算是“朝政權謀之間的暗殺”,難道我不算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

  都算啊!雖然我還年輕,但是好歹也嫁做人妻了啊!

  想到這裏,我手暗暗握拳,心裏簡直想把“桃色門”揪出來,然後扎小人戳死他!

  我試探性得往前俯了俯身,問道:“那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破壞這三個規定呢?”

  司馬明炎想了想,他手指順序地敲着石桌。

  就這麼一下,一下。

  我看着他手指一直盤算,吞了吞口水,就等他的答案。

  “若是熟人委託的話,多付點金應該可以的吧……。”司馬明炎對我說完,還笑了一下。

  笑你妹啊!

  你笑個毛啊!?

  有什麼好笑的啊!

  司馬明炎看着我,笑容頓時沒了,皺着眉與我道了一句:“歌兒,有句話不知我當不當講?”

  我看着他,然後站起身。

  看着他的眼神一路追隨地我的動作,眼神碰撞之際,我開口道:“不當講。”

  司馬明炎:“……”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笑容變的不那麼鞠懷:“若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啊火火。”

  司馬明炎點頭道了一聲好。

  我正要走的時候,彌望剛好從院子裏跑出來。

  司馬明炎便叫他送我送到小院外,彌望倒是很聽他話地送我出來了。

  我摸了摸彌望的頭:“撞倒腦袋可撞傻了?”

  彌望扭頭,軟軟糯糯的聲音倔強了一句:“纔沒有!”

  我蹲下身,對他歪頭一笑:“是嘛?”

  彌望也不理會我問的話,只是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給我:“這個東西你以後可能用得上,暫且送給你。”

  我看着那個小木盒子,打開一看,是一盒針線。

  “你送我這個做什麼?”我將盒子送到彌望面前,疑問道。

  彌望只是把頭一扭,轉身就走:“若不要你別扔了吧,不要換給我了。”

  我覺得彌望是一定要送給我針線的。

  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送我,不過我心底還是愉悅了一陣。站了起來對他揮了揮手,笑道:“我送給你的桃花糕記得喫啊!”

  彌望頭也不轉地對我擺了擺手:“知道了!”

  我一路拿着彌望送給我的小盒子甚是喜歡,草草見我這幅模樣倒是奇怪:“娘娘,一個盒子爲何讓您這麼歡欣?”

  我拿着盒子,半舉着晃了晃:“因爲這是彌望那個小孩送我的啊!”

  草草更加疑惑:“不過是個孩子送您的東西罷了,爲何開心成這樣?”

  我仔細看着手上的小盒子,哼着小調:“彌望以前我從他眼神看出來的是厭惡和漠視,而如今他雖然還喚我‘蠢女人’,但是,喊的心情不一樣了嘛!況,我覺得這小盒子精緻可愛小巧迷你,很是喜歡得緊!”

  草草捂嘴笑了一下:“娘娘真好哄,跟一個小孩子似的。”

  我聽了草草的話,蠻不服氣地哼了一下:“我就是這麼可愛,要我啊……啊!”

  我正說着,不小心那扣着盒子的銅釦被我解開了,掉出的線砸到了我的鼻子。

  然後,悲劇就是這麼發生的。

  我被針線砸了瞬間,踩着青石路的鞋滑了一下。頓時,我就坐到了地上,哎喲喂!本宮的臀啊本宮的臀!

  這平定摔着實丟臉,我坐在地上半天沒回過神來。臉上又紅又羞,本想着草草扶我起來便算了,沒曾想我這幅樣子被白翎羽和靈兒看見了!

  嘖嘖嘖。

  這是一個什麼時代。

  我的面前,一米處。

  白翎羽揉着靈答應站在那裏,一個謙謙君子,一個靈動無雙。

  多麼美好的一對啊!

  我穿着一身蓮花色宮裙坐到地上還真是擋路啊!

  我故作鎮靜地默默將線一個一個撿了起來,然後裝作一臉巧合地擡頭看着頭上佳人一對。

  微笑道:“真是巧了,靈答應也來這裏賞花嗎?”

  靈兒並不說話,只是低頭看着我。

  她的眸子裏帶着怯弱和慌張,但是她咬着脣,看起來倒是可憐楚楚的模樣。

  靈兒,看到本宮你爲何會害怕呢?

  我將盒子抱在懷裏,然後無所知地看着路旁的花朵。將手碰了碰花瓣,輕嗅其香味。

  這靈兒不說話吧,白翎羽倒是破天荒地開口了:“洛笙歌,你堂堂一國之母如此做地上,成何體統?!”

  喲呵。

  叫我洛笙歌啦。

  喲呵。

  喚我皇后啦?!

  白翎羽真是一個好樣的。

  開心的時候喚我“歌兒”,不開心的時候,一口一句“皇后”。

  呵。

  帝王之愛,從來就不可當真!

  我不敢說我從來沒有被白翎羽感動過,或許我也曾幻想。

  我可能可以做一個大公無私的好皇后。

  我可能真的可以成爲與白翎羽“共賞盛世繁華,看遍花滿天下”的人。

  我突然對從前自己對白翎羽說的大話而感到羞愧。

  看着對我怒目和不屑的白翎羽,我覺得現在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個跳樑小醜。從前說什麼“爲何你獨步天下,不讓我在你身旁?”這樣的妄自菲薄的話,不過是個悲天憐人的笑話都不算。

  我看着他,便站了起來,自嘲地一笑,道:“難道一國之母,就不可以坐地上嗎?難不成,皇上的佔有慾,我做任何事情,都得你來掌控?”

  白翎羽看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地微昂起下巴看着他。

  忽的他鬆開揉着靈答應的手,一步一步向我走近。

  他走了過來,不過幾步之遙而已。

  我覺得他的眼神甚是恐怖,心雖想退卻。但是我的倔強,我的尊嚴告訴我不可如此。

  我就站在原地,等着他走到面前。

  他的下巴看起來,好像比從前總算能看了些。

  不再是瘦的皮包骨頭,甚是可怖。

  白翎羽站在我的面前,將我面前的光全數擋了去。一種壓迫感緊緊纏繞着我,不知爲何,我的呼吸也急促了許多。明明是平時裏來對我笑的奇異溫柔的白翎羽,他就站在我的面前。

  可我感覺,他的影子如同大山一番要將我壓倒。

  我還未等他說話,竟情不自禁地說道:“皇上,麻煩您讓讓,擋到臣妾的陽光的道路了。”

  我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在顫抖。

  白翎羽的黑眸好似要吞噬一切般,直勾勾地看着我。

  然後,我的下巴被白翎羽緊緊捏在手裏。

  就是那麼輕鬆,直接那大拇指和食指,兩隻手指,就可以緊緊捏着我的下巴。

  他輕輕俯了下來,對我帶着一種誘人性地語氣說道:“你以爲,朕只可以有一個皇后嗎?”

  白翎羽根本不容我開口,又道:“你以爲,朕喜歡你便可以肆無忌憚嗎?”

  說話這句,他聽也不聽。另外一隻手直接勒住的我的脖子。

  我感覺自己呼吸不上氣了。

  登時就紅了臉一般。

  只是我不敢表現出我的脆弱,我就這麼直視着他的眼睛。

  白翎羽就在離我的嘴脣不足一毫米的地方,對我笑說:“你以爲,自己是皇后,做什麼事請都可以被原諒嗎?”

  然後,他就那麼捏着我的下巴,將我推了出去。

  同時,他禁錮住我的脖子的手也鬆開。

  白翎羽的手勁很大,我被他推地退了幾步,就快要整個人都倒在地上。草草衝到我的後面,將我扶住了。

  白翎羽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身後的靈答應,示意他跟上自己的腳步。

  靈答應急忙點了點頭,也顧不得看我一眼。被白翎羽揉着間,就那麼直接從我的旁邊走了過去。

  現在的我,握緊了拳頭。

  我真的好想,好像站起來對白翎羽嘶吼,任性地說:“你以爲我稀罕做你的皇后嗎?太自戀了吧?這個皇后誰愛當誰當去,我還就不做了!”

  草草看着我的表情,撫着我的髮絲,對我說:“娘娘,萬萬不可做不理智的事。您還有左相大人,少尉大人。他們是絕對站在您這邊的!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娘娘……你得多考慮考慮親人啊!”

  草草這一句話就像一把利刃,簡直要將我置於死地。

  可是,我突然就清醒過來了。

  我看見一抹殷紅色的夕陽照在青石路上,縫隙之間的苔蘚依舊湛綠。

  我擡起手,抓着草草的衣袖,輕聲道:“草草,扶我起來吧。”

  草草順從地將我扶了起來,手一直不敢鬆開,就怕我往後倒。

  我眯起眼睛,遠目着大塊大塊的白色雲朵被夕陽的輝映下呈現出火焰一般的嫣紅色。

  人永遠無法直視太陽的光。

  那就像,我永遠不可能與白翎羽一起同步天下。

  我手緊緊抓着彌望送我的盒子,拉了拉草草的手:“我們回宮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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