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章 :夭壽皇后跑路啦

作者:吻我以歌
頂點萌後不乖,帝要掀桌!

  白契三十世癸已年四月初,啓雲帝夜半帶精兵抄了當朝大族洛氏。將洛氏九族全數抓緊監牢,左相之子洛笙華,因啓雲帝念其有保家衛國之功,特流放邊疆免行刑之苦。行刑當日,皇后洛氏披髮赤足大鬧法場。終無果,自刎於行刑臺。左相洛梧讓被賜死,終年五十一。

  這是洛笙歌從大婚以來第二次上史書。

  在百年後,世人知曉她的模樣,只不過這史書上的寥寥幾句“皇后洛氏”罷了……

  太陽失去了春天時的那份溫柔,像火球火辣辣地照着大地,似乎要散發出全部熱量。整個皇宮熱氣蒸騰,少不得有宮人拿着一大塊的冰往各個宮裏跑。那刺穿雲塊的陽光就像根根金線,縱橫交錯,把淺灰、藍灰的雲朵縫綴成一幅美麗無比的圖案。無論是從宮道上吹來的熱風還是御花園已經焉了大朵花兒。成羣的蜜蜂依舊是在花從中忙碌着,吸着花蕊,辛勤地飛來飛去。而那金黃色的琉璃瓦在這樣的陽光下,更加透亮。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自己的寢殿裏。

  頭痛欲裂……

  看着房間四角立着紅木柱子,鮮豔的紅色紗簾隨風而漾,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讓我眨了眨眼睛。

  我居然還活着!我不是拿着那劍自刎了嗎?

  我本想動一動,卻發現脖子傳來的痛感讓,我頓時住了動作。看來,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我想喊人,脣因爲缺水而乾裂,我伸出舌頭溼潤了般,用着自己虛弱沙啞的聲音喚道:“草草……草草。”

  外面立即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我看到草草穿着一身淡綠色宮裝跑了進來,手裏還端着濃濃的中藥碗。那種濃厚的味道,依舊的那樣的熟悉。

  草草在我旁邊跪了下來,欣喜般地對我關切道:“娘娘,您總算醒了。可算擔心死奴婢了,奴婢這就去叫皇上……。”說着,她起身就要走。

  我費盡勁力氣抓住她的手,她迷惑地轉過頭來,我小聲道:“不要!不許叫他來。”

  我纔不願見到他,我纔不要叫見到他!

  草草雙手握住我的手,妥協輕叫了一句:“娘娘……那奴婢先喂您喝藥吧。”

  “好。”草草將我扶了起來,坐在*頭靠着軟墊。

  我這才發現脖頸處被紗布纏繞,怪不得極是難受。

  草草喂着我喝藥,纔將事的詳細句句對我說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藥碗,小口小口地餵我道:“娘娘,那日您倒在行刑臺上被抱皇上抱回宮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您是不知道,皇上有多着急。喚了整個皇宮的太醫纔將您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

  “不要提到他,我昏睡了多久?”我看着面前棕黑色的藥碗,那濃重的藥味讓我皺眉。

  “五日,這五日來娘娘一直在發高燒,皇……。”草草說着,嘴角漾着笑意。似乎在覺得,我被白翎羽照顧着的模樣很幸福?

  呵呵。

  殺了我的父親,又對我那樣好。

  白翎羽這樣到底什麼意思?!

  好像他做出一個好好夫君的模樣,就可以被所有人所原諒他爲皇帝而做出的不恥的事情。爲什麼草草可以這樣?她不是從洛府從小服侍我的人嗎?

  “說了不要提到白翎羽你當沒聽到嗎!”我氣絕,一把揮開草草端的藥碗:“滾!滾出去!”

  草草被我這樣的舉動嚇得立馬跪着退後了幾步,連連給我磕頭,嘴裏叨着:“娘娘恕罪,奴婢知錯了。”

  我反應過來,剛纔的確失控了。但是我現在只要一聽到“皇上”這個詞心中就莫名的煩躁。

  看着草草也着實可憐,我只得嘆了口氣:“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草草這才止了磕頭,怯怯地看着我。我揉着太陽穴,頭疼的實在疼不行,恨不得將腦袋敲碎,見草草還沒有走,便問道:“那時我外出近一個月時回來帶的治頭疼的藥呢?”

  草草咬脣一動不敢動:“喫完了,娘娘。”

  我靠在軟墊上,想起那時行刑臺上的場景,不覺淚盈眶,內心悲憤不堪:“我的家人……是如何處置的?”

  草草細細給我道了出來,她說:“娘娘,少尉大人皇上念及他多年征戰和平復民亂並未處決,只是將少尉流放邊疆。至於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怎麼了?”我赤着足,走到草草的面前。因爲脖子不敢亂動,只得垂眼看着她。

  眼淚啪嗒一滴便劃過臉頰滴在她的眉上。

  草草顫着嘴脣,一字一句道:“丞相大人他……他還是被。”

  “處決”兩字草草並未說出來,我知道的,知道是如此的。

  這個時候,我誰都失去了。

  我真想回到大天朝,雖然男友背叛,但是也沒有像這樣難受。

  我抱着膝蓋發呆了很久,整個人像被抽了魂般。

  直到我聽見白翎羽來了。

  那老太監尖細的聲音不會錯的。

  我用被子蒙着頭,不再想聽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

  關門聲砰然而止,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可以這樣膽怯。

  到底在害怕着什麼呢?我問自己。

  人最害怕的就是:連問自己的問題,都無法回答。

  你說是不是很可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整個房間靜寂無比,連陽光下飛舞的細塵都停止的跳動。

  被窩裏面的溫度漸漸升高,眼前都是漆黑一片。我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它跳得很快,好像血液在血管裏流動的聲音都讓我不得不捂住耳朵。

  我的手緊纂着被單都出了汗,可是我還執意抓着。因我知道有個人就在我的旁邊坐着,我的呼吸不禁急促了起來。

  或許,只有這種全身被熱感包圍的時候,纔可以讓我稍稍安心一些罷。

  白翎羽已經跟我撕破了臉皮,平日裏那些好言好景,早煙消雲散。

  外面的人嘆了一口氣,半天不言。

  我躲在被窩裏想啊,是不是白翎羽作爲皇帝也有諸多無奈呢?

  怎麼可能,再無奈關我什麼事。

  我爲何要體諒他!

  難不成白翎羽以爲,殺父之仇只要有一個難言之隱道出來。我和他就可以一笑泯恩仇。

  太搞了吧。

  我也不知道躲了多久,竟然在這樣悶熱的環境中差點憋壞了。

  正等我揮開被子時,外面空無一人。

  而我被這樣的空氣悶着頭實在睏倦,也沒多想倒頭便睡。

  不管開心的好,傷心的也罷。

  也不能爲難了自己。

  要是有一種藥可以一睡不醒,就好了。

  夢中的我大夢千年,好像又像我讀高中的時候,美溪坐在我的旁邊。

  我的歷史老師敲着教鞭,因爲主人的常握着而變得光滑無比。歷史老師帶着金絲框眼睛,用教鞭拍桌曰:生前何必久睡,死後必會長眠。你們上課睡覺做什麼?有什麼意義?不要妄想電視上的什麼穿越啊!世界上沒有穿越,更沒有格格……

  嗯。

  未來的近一個月裏,我都有在養傷。

  因爲我知道,有一個人還活着。的哥哥,還活着。我怎麼能自私地死掉呢。

  我想,等有一天我與他再碰面的時候,我能笑着對他說:哥哥,在你不在我身邊的這些日子裏,笙歌都有好好照顧自己的喲。

  爲了實現這個場景,我必須好好活着。

  此時的我扭着脖子,總算舒坦了許多。穿着我的粉色小蝴蝶宮裝喝着上好的“碧潭飄雪”。

  嗯。

  除了這個,還有就是……我的頭疼病復發了。

  許是那日淋多了雨,又或者是太過悲傷。

  反正那時候我頭插着金針過了一整晚,算是白費了。

  我每次頭疼的時候,我都不敢叫太醫,也沒讓草草知道。

  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做什麼呢。

  她什麼都不能做。

  依着草草的想法,定是那白翎羽對我癡情深深。若是我告訴我的頭疼,她定會跑去白翎羽身邊稟報。

  那麼,我軟弱的一面豈不是要讓那個混蛋看到。

  我纔不要這樣!

  既然,我背後已經空無一人,心中也沒了顧忌。

  那麼那麼,我就可以逃離白翎羽那個混蛋的魔掌了吧。

  我站在大大的銅鏡面前,看着自己快要及地的發。伸手喚來草草:“給我找把剪刀來。”

  草草一聽,本想勸慰我:“娘娘……您。”

  “我若是想不開早自絕了,還等到這時候?”我笑的淡淡。

  草草看了,便乖乖給我去找了一把剪刀來。

  我拿過剪刀將自己的長髮,咔嚓咔嚓的聲音像極了尼姑削髮的感覺。

  我把自己的頭髮剪了大半,草草看着比我還要疼惜我的長髮,直直喊道:“娘娘,您這是做什麼呀!”

  我將手上的斷髮伸了伸,不明白她爲何如此着急的面容:“我在剪頭髮啊!”

  果然,頭髮就是重。將它們減到了我過肩一點的地方,頓時腦袋都輕了許多。

  我又剪了一條紅綢,將頭髮全數綁了起來。

  要趕草草出去的時候,草草很是不解。

  我只是叫她幫我磨好墨,又準備好了紙筆。

  端坐在案檯面前,我開始用自己的梅花小篆寫着。

  我寫的很認真。

  以此來表達我內心的決絕。

  最後,我將長髮放在寫着字的信紙旁邊,看着半束陽光投了進來。

  我突然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時光好像一下子將我變成了九十歲的老人,將我放置在忘川河邊,看着隔岸紅塵忙似火。

  我從梳妝檯裏的櫃子裏拿了那個桃花佩,即是對洛笙歌如此重要的東西,我若不拿走或許會被誰拿走也不一定。

  剛好,如果我遇到宇文書的時候,可以問一問這個玉佩是不是他的。

  待我換上了從前偷跑出宮的男裝,再加上當初“一百塊都不給”時白翎羽給的那些銀子。

  我翻開了*板,叫上保鏢花花。

  跑路了。

  我走的時候,看了眼死寂般的房間:“草草,原諒我的自私罷……”

  當*板最後關上的時候,窗戶吹來的輕風輕輕吹起信紙的衣角。

  只見信紙上寫着:白翎羽,古有割袍斷義以示決斷。今,我割發斷情。就此,我們再無夫妻之名。

  尾款我題上了笙歌的名字。

  因爲,前世的我,也叫做笙歌。

  我和花花出了地道,我直奔馬商處買了一輛馬車,又讓花花駕着馬車帶我去集市成衣坊去買了些衣服和軟墊。

  當我出落桐城門的時候,城裏面正好奔馳來大批的軍馬。那軍官拿着拍子,大聲厲言叫守城門口的官兵把城門關上。

  那些士兵關上了城門,只聽得那些需要出城的人們唉聲載道。

  可,那關我什麼事呢,我已經出了城了。

  若可以,我真希望,我以後永遠也不要回來。

  一路上,因着我並不會駕車,所以都是花花駕的。

  花花問我要去哪裏的時候,我正在某個路過的小鎮裏買大餅喫。

  我啃着大燒餅,遞給花花一塊。

  她坐在馬車上,坐姿着實豪邁。於是乎,我們兩個就同時啃着光餅,馬車浩浩蕩蕩的出小鎮,就聽見裏面有士兵在通緝一名犯人。

  誰呢?

  我怎麼知道。

  爲了避免我的人搜查到,我特地換了身上的女裝。

  因爲怕白翎羽查出來是我去男裝,那時候我就叫花花出面去買。

  而我,可以躲在馬車裏就躲在馬車裏。

  到了這個偏僻的小鎮,我纔敢下車買大餅喫。

  說實在的,這個大餅趁熱的味道比冷的好喫上許多。

  想到這裏,眼前又浮現出哥哥的笑顏。心裏不覺心酸,我躲進了馬車。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裏呢?

  思酌良久,我揮開馬車的門簾,對花花說道:“花花,我們去桃花山莊吧!”

  “桃花山莊?”

  “嗯!”我點頭。

  我要去找蘇幕遮,雖然此時的我心裏怪沒有底的。

  如果離開了白契國的土地,離開白翎羽所控制的範圍。這樣,白翎羽絕對找不到我了吧!

  一路上,即便是遇到強盜土匪什麼的,花花可以保護我。

  爲了抄近道,期間馬車還要經過沙漠。我和花花只得將馬車賣了,買了駱駝,水,防曬的面巾和不少的乾糧。

  我身上的這些銀子一路過來已經用了一半,與一羣也要去紅南國東部的旅者同行。

  我懷着忐忑的心情在沙漠上走了十天。

  這十天裏我都在想,我去了桃花山莊,蘇幕遮在不在那裏呢。

  萬一不在我要去哪裏尋到他。

  如果蘇幕遮在的話,我應該怎麼跟他說才能讓他收留我呢。

  是了。

  我逃出了皇宮,就變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路途上,我遇到不少人。。。

  比如此時坐在我旁邊這個長得可萌可萌看起來不過十二歲的蘿莉吧。

  她自稱是江湖上一個叫做明教的教派,這個明教好像在江湖上被人稱道爲:邪教。

  也就是混黑道的一個姑娘。

  這個姑娘是我和花花在買駱駝的時候出現的,因爲我和花花從未買過駱駝,所以少不得被騙。

  一隻駱駝二十兩銀子,你說坑不坑。正當我要交錢的時候,好歹那姑娘拉着她的小狗一把跳出來,讓我把銀子拿回去。

  她跟小販一直說着,吵着。那叫一個泡沫飛揚,你來我往不停歇啊。

  直把那小販說的一臉生無可戀。

  姑娘颯爽叫我付錢的時候,我問道那小販多少銀子,那小販伸出五指。

  “十兩?”我問道。

  那姑娘搖了搖頭。

  “五兩……?”我問。

  姑娘再次搖了搖頭。

  “那到底幾輛?”我一臉黑線,丫的不就賣個駱駝至於這樣嗎。

  那姑娘搖了搖頭,那表情跟我看翎若覺得他“似覺得我孺子不可教也”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

  怎麼辦,我感覺自己被鄙視了。

  姑娘指了指小販,揚眉問他:“你說幾兩啊!”

  那小販正要開口,脖子上就被架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駱駝販子臉嚇得那叫一個慘白,吞吞吐吐道:“免……免費!”

  我聽到這話,拍了拍花花的肩膀:“做人當如這姑娘。”

  然後未來的日子,我身邊的兩個人聯合來嫌棄我。

  你說我苦不苦。

  寶寶心裏苦啊……寶寶無處訴啊!

  好吧。

  那姑娘雖然人霸道了些,成天帶着個貓耳的帽子看起來還是着實可愛的,而且加上她近乎慘無人道的砍價功夫,我簡直都要仰慕她了。而且剛好也要去紅南國東部的某個地方做委託,便與我們一起同行。

  這姑娘是名字叫做喃笙,當時她跟我說的時候,我搖了搖頭,可惜道:“好好的一個姑娘,居然叫男生!”

  讓我的接受到的是喃笙嫌棄的眼神。

  喃笙說她的狗狗叫阿布,是她孃親從天山上撿來了一條神狗,據說可保她平安。

  據她說,她八歲便出來行走江湖,能活到現在,確實有點讓人詫異。

  可不得相信這隻狗貌似確實有點神力……?

  有了喃笙,我一路上可是不無聊了。

  等我們離開了沙漠,我還意猶未盡地覺得這十天的路途好像也不遠。

  我記得我曾看過一個問題。

  大致是有個人問,從倫敦到羅馬最短的路是什麼?回答多種多樣,有的說從地圖上走,還有很多人從地理角度詳細論證。最終一個答案最讓人滿意,那就是:找一個好朋友!

  找到一個好友,沿途的任何風景都變成了美好的。

  當我和喃笙離開的時候,我和花花將駱駝賣了。重新買了一輛馬車去往桃花山莊。

  多天所懷念的,終於要實現了,想想內心就有點小激動啊。

  然而,我們到桃花山莊的時候,我不敢去大門那裏問。

  花花也不幫我,對我冷眼相看。

  嗯。

  於是乎我相處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呢,就是讓馬車停在桃花山莊的門口。

  我覺得吧,這山莊有那麼門客,總會有人注意到這倆不停正常的馬車的。

  我在馬車裏,窩了一天之後,整個人都快頹廢了。

  突然,有人敲了敲馬車的外壁,這讓我整個人蹦了起來。急急揮簾,才發現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對我說:“這位公子,我們這裏不允許在門口停車,請讓讓道吧。”

  我聽了這句話,正要將馬車掉頭離開準備去桃花山莊山下的小鎮看看。在客棧裏住幾日,看能不能蹲到蘇幕遮。

  沒曾想啊沒曾想,那小廝叫住了我,說:“我們莊主請公子進莊。”

  我眼睛頓時就亮了:“你再說一遍!”

  “我們莊主請公子進莊。”小廝說道。

  我跳下馬車,拉着小廝就走:“好啊好啊,我們走吧!”

  小廝正遙指問:“那那個姑娘……。”

  只見他遙指的方向,空無一人。

  那小廝撓撓頭:“誒,奇怪了,剛剛這裏不是還有一個姑娘的嗎?”

  我心裏欣喜地早忘了解釋,拉着那小廝的袖子說:“走吧走吧!快些進屋裏去。”

  “好,公子請隨我來。”

  小廝不明不顯地弄開了近乎沾了粘合劑的我的手,我一點都沒有發現。

  我心裏不停唸叨着:蘇幕遮,我終於可以來找你了……終於可以見到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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