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作者:九月鳶尾
隔日一大早,席鳶還沒進研究所就被守在外面的餘初甜逮住,賞了個小爆慄:

  “那女人根本不是聞少辭的相親對象,你呀,怎麼那麼八卦?”

  席鳶委屈巴巴,拿起資料夾頂在自己腦袋上:

  “原來你那麼在乎啊,後來去求證啦?”

  餘初甜瞥見席鳶眼睛裏懷疑的目光,好像被席鳶看穿了心思,轉身從櫃子裏翻出白大褂穿上,結結巴巴的迴應:

  “誰在乎?瞎說。”

  席鳶可在她的這個眼神裏看出了苗頭,也穿上自己的外衣,跟在她身後進去,繼續調侃她:

  “你承認又不會死,公司裏喜歡聞少辭的多了去了,又不是……”她跟在她身後喋喋不休,不想餘初甜突然停了下來,她一下子撞在她肩膀上,瞧見早已抵達研究室的兩個人,席鳶馬上沒了聲音,停下來,開口喊道:

  “蓯姐姐,周老師,你們那麼快就回來了。”

  餘初甜本以爲自己來的已經夠早,進去以後才發現裏面站了兩個人,一個是三年前的冠軍得主蓯夏,另一個她沒見過,但她一眼就看到她的胸牌:

  周雨楠(老師)

  餘初甜任職那天,恰好碰上蓯夏和周雨楠赴法國參加氣味研討會,有兩間研究室一直都是空着的,現在看到人,還沒等餘初甜開口叫人,周雨楠就先和她打了招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幾眼:

  “你就是餘初甜?”

  “是的,你好,周老師。”

  比起小組組長,這位周老師便是這研究所最大的管理者了,這幾日人不在研究室,大家都野了,現在看到人回來,平日裏研究所喜歡和餘初甜打趣的姑娘們都安靜了,蓯夏認得餘初甜,自己主動和她握了手:

  “好久不見,初甜。”

  初見故友,餘初甜有幾分不適應,愣了一會才和她握了手,想起自己三年前曾是她的手下敗將,心裏有些顧慮,不料蓯夏卻微微一笑,先提起她的事情:

  “我聽說了,巴黎氣味交流會,冠軍香水是你的,很厲害……”

  蓯夏發自肺腑的一席話沒說完便被周雨楠的嚴厲嗓音打斷:

  “哪有什麼了不起的,該幹什麼幹什麼,別誤了工作!”

  周雨楠今年已經四十二歲,在研究所裏是出了名的嚴厲和脾氣不好,大家對她都有些敬意和畏懼,這話一開口,自然大家都作鳥散獸,安安靜靜的工作。

  香水師這個職業,並不如其它職業那麼死板,工作時間很靈活,在實驗室的時間一天中最長的也不過四小時,避免時間太長,對鼻子造成壓力。最近的工作都是圍繞餘初甜即將面世的香水展開,她是主角,一天沒進實驗室,倒是參加了幾次關於她的香水研討會,頭挺疼,這才明白爲什麼師父有時候會有感而發的和她感嘆:

  “你進了研究所,可就沒有那麼輕鬆了,一款香水從研發到面世,經歷的要比你想的多得多。”

  她來這裏也有幾天了,這款香水的策劃卻沒有一絲進展,作爲人生裏第一款上市發售的香水,急性子餘初甜有些坐不住了:

  “初甜,你的香水瓶樣品出來了,一會兒完了來待客區看看。”

  這邊餘初甜還在小組會議裏談論,那邊又被同事打斷,只得匆忙結束會議,先從裏面出來。

  這種繁忙併快樂的經歷,是在以往的遊學中從未體驗過的,她覺得新鮮,卻也因爲從未體驗過集體生活有些抗拒。直至抵達外面的接待區,被周圍綠意盎然的氛圍影響,才覺得有所放鬆,脫了白大褂纔出去。

  待客區的藤椅上早已坐了個男人,她只瞧見他的背影,有些纖瘦,脖子上繫了個灰色的圍裙,像是剛剛從玻璃加工場趕來,她還未靠近便能聞到混雜在空氣裏的粉塵味道,大抵是聽到了她的聲音,餘初甜剛走過去他就站了起來:

  “你好,餘小姐。”

  餘初甜愣了一下,終於看清他的面孔,這不就是昨天在總部見到的那個男人,比起昨晚一副職員的模樣,今日系了圍裙的模樣倒更加像個藝術生,這人看起來,好像和她差不多的年紀,很是年輕:

  “我們昨天見過啦。”

  聽到餘初甜說起這話,男人這才把桌子上的盒子抱起來,打開給她看:

  “這是香水瓶的樣品,你看看合不合你的意。”

  透明的玻璃瓶身上刻着妙曼的花藤,就像是這款香水給人的感覺,侵染了芳香和浪漫的氣息,瓶口爲燙金的玫瑰花,一捏就開就能看到她這個香水師的名字縮寫,聞氏尊重每一位香水師的意願,無論是香水策劃還是瓶子設計,全部都會交給設計者過目。這比餘初甜想象中的好看很多,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她拿過來細細把玩,許久沒有說話。

  對方一眼明瞭,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不滿意的,後續可以直接打我的電話。”

  餘初甜接過名片看了一眼,被那上面的姓氏吸引了目光,不想還沒開口,席鳶就從裏面走了出來:

  “哥,今天怎麼是你親自送過來。”

  這男人的名字叫席鳴,果然不愧是兄妹,名字都帶鳥。

  ——

  後來送走了席鳴,餘初甜才聽席鳶說,在家裏她哥就是大鳥,這就是她爲什麼叫小鳥的原因了。餘初甜想起那男人纖瘦的背影,難以想象大鳥和他掛鉤:

  “你哥哥好瘦啊。”

  “你不喜歡白面書生嗎?”席鳶的嗓音真大,一臉鄙夷的打量她的小身板,“肌肉猛男你受不住吧?”

  面對何首污小鳥同學,餘初甜默默汗顏,拿走了席鳴給她的香水瓶子,準備回去好好研究。後來下了班,聞二爺打電話給她,說今晚不在家喫飯,她索性拉着席鳶去外面開葷。

  她和師父平日裏很少做飯,這些年在外遊學,交通就靠地圖,喫飯全靠外賣,席鳶聽聞,嘴巴瞪的老大:

  “女孩子點亮做飯技能也不錯,綁住一個男人的胃就綁住了一個男人的心,我媽就是這樣制服我爸的。”

  餘初甜一點兒也不羨慕:“我纔不需要綁住一個男人的胃。”

  兩個人閒聊之間,席鳶已經帶她來到附近大熱的幹鍋小龍蝦:

  “我們海泉人都喜歡喫蝦,你喫一次就會被它吸引住,從此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席鳶形容這道菜的誇張模樣連餘初甜也深信不疑,豪氣十足的點了個大鍋,沒想到第一口就被朝天椒的辣味薰出了眼淚,直吐舌頭:

  “這是什麼魔鬼辣?”

  席鳶那廝卻喫的格外淡定:“不辣啊,只是有點麻而已。”她往她面前放了兩杯茶水:

  “涮一下?”

  “可是,我師父說,調香師應當一切以清淡爲主,這太辣了。”餘初甜嘴饞,心裏卻還想着師父的教訓,香水師爲了工作,平日裏時不會喫那麼重口味的東西。

  席鳶可不像餘初甜那麼瞻前顧後:“你怕什麼,我也就一個月喫一次。”

  半個小時以後,喫一下涮一下的餘初甜已經喫的大汗淋漓,這家小龍蝦彷彿有毒,竟然越喫越想喫,沒多會兒,大份小龍蝦已經喫的見了底,席鳶感嘆餘初甜的戰鬥力,第一次瞧見有人流着淚喫東西,偷偷拍了張照片給席鳴,沒過一會兒,席鳴竟然回了一條【果然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以外的女生都是小可愛啊。】

  席鳶發了個表情包→【滾蛋吧】

  喫飽喝足,餘初甜顯然忘記了喫小龍蝦之前的顧慮,直到被席鳶送到了師父家樓下,這纔有些心虛,唯恐師父已經先回來,欲蓋彌彰的在自己身上噴了香水,準備一進屋就滾回浴室,矇混過關。

  然而事實比她想象中的複雜多,剛剛打開大門,餘初甜就聞到了從廚房裏傳來的肉香味,尋着香味尋去,餘初甜這纔看到繫着圍裙在廚房裏忙活的聞少辭,那人見她回來,關了火,先和她解釋:

  “二叔今晚不在家,差遣我過來做飯。”

  “我……”餘初甜不敢告訴他自己吃了麻辣小龍蝦,這人和師父畢竟是一夥的,於是只得嚥了口唾沫:

  “我去洗個手。”

  她心裏藏着小祕密,洗手的時候不忘擡起自己的衣袖聞了聞,濃烈的香水味兒根本掩蓋不住小龍蝦的味道,看來只能先去換身衣服,可她剛剛出了門,便被守在門口的人叫住,只得擡着臉看他:

  “怎麼了?”

  聞少辭眉頭微皺,盯着她紅腫的嘴脣打量了半響,平日裏不施粉黛的人突然間頂着一張紅透的嘴脣回來,本來就有問題,這下靠近了,才聞到她身上的麻辣味,便皺眉:

  “什麼味?”

  餘初甜故意擡起袖子聞聞:“哦,公司新調製的香水?”

  他的工作和香水有關,自然也清楚平日裏應該儘量清淡,上班不濃妝豔抹,食物不得過於刺激。餘初甜心虛的打緊,知道他有告嘴婆的潛力,於是呵呵一笑,正欲溜走,突然被那人一擡手攬在洗漱間門口,把她圈在自己和牆壁之間,那人自然不相信她的話,鼻腔裏發出一聲輕輕的呵,微微傾身,往她脖頸邊嗅了一下……

  男人溫潤的呼吸就掃在耳根子上,輕輕一吸氣,好像連骨子裏的血液都沸騰了,她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被他說話時的語氣掃的耳根子通紅,聽到他附在耳邊輕輕一呵:

  “沒偷喫,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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