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作者:九月鳶尾
此爲未替換章節,一會兒替換哦,感謝支持~~第二天,餘初甜不放心,晃盪到警察局附近打聽了一番,聽說連夜進了警局的黃煒譯還關在裏面,這才安心回了小屋,準備把斗香大會的獎狀收起來,昨晚陪聞少辭聊到很晚,自己怎麼睡着的都不清楚,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曬到了屁股。

  奈何屋子快翻了個底朝天,昨晚還安安靜靜放在桌子上的獎狀不翼而飛,就像沒發生一樣。

  師父雖沒有明說不讓她參加地下斗香,但畢竟不是正規組織,惹他老人家生氣,自己也沒有好果子喫。餘初甜有些心急,正翻的起勁,被突然從後面傳來的聲音打斷:

  “找什麼?”

  她嚇了一跳,看到聞少辭站在自己後面,心虛的搖了搖頭,聞少辭知道她的德行,把手環抱在胸前,輕咳了一聲:

  “在我這裏。”

  餘初甜哦了一聲,圍着聞少辭走了一圈,急的要跳起來:

  “你藏哪了,還給我吧!”

  “地下斗香大部分都不規矩,只是爲了氣味越雜越好,卻沒有真正的調香美學,二叔不喜歡你去參加也是有原因的。”聞少辭看她着急的像只小兔子,自己卻格外的淡定,擡起手一巴掌按在她的腦袋上。

  方纔還在他面前蹦躂的小兔子終於安靜了,被一隻手巴掌降服,她擡起臉來看着他,應了一聲,底氣不足的哦了一聲,臉上掛着羞怯的潮紅:

  “我知道他不太喜歡,我錯了,下次再不去了。”

  聞少辭看她突然耷拉着一個小腦袋,有些好笑,鬆了手,彎着腰和她說話:

  “未免二叔看到不高興,我暫且幫你保管。”

  “那什麼時候還給我?”

  “等你成了真正的調香師。”

  等到那時候,她就不會在意這樣的比賽,也不會去留戀在小地方里稱霸爲王的虛榮心。

  這樣寶貝的東西,交給聞少辭保管倒也不錯,至少比藏在這裏被師父發現生氣的好。

  這樣一想反而覺得這東西在聞少辭這裏更加安全。只是,餘初甜想到調香師這個詞,便覺得格外的遙遠和觸不可及,自從氣味交流會以後,餘初甜對這個圈子的認知更加廣泛,也有些忐忑不安的惶恐。

  她答應聞少辭的,一年以後的斗香大會要取得冠軍,眼看時間越來越近,她卻連參賽的香水都沒準備好。

  ——

  沒有師父的管教,餘初甜的假期過的很自由,晚上和聞少辭去外面喫飯,聽說他初八就要回巴黎,免不了又在心裏一陣惋惜,下一次見面,應該是履行合同給他交答卷的日期了。

  她想要調製的參賽香水,理應帶着她這一年來的歷練和感悟。

  因爲參賽香水的選題,餘初甜睡的並不安穩,雖然早早就被聞少辭勒令睡下,但翻來覆去卻沒有任何睡意,後來聽到樓下傳來的聲音,驚魂未定的從牀上爬起來,半睡半醒的腦子有些迷糊,想起黃煒譯還沒從警局裏出來,剛剛打開房門,從廚房裏傳來的奶油香味就闖入了嗅覺裏,她嗜甜,來了幾分精神,摸着肚子溜到廚房門口往裏面看。

  廚房門虛掩着,泛着些溫暖的色澤,聞少辭繫着圍裙的身影投在牆壁上,正專心的低着頭在蛋糕上裱花,大抵是第一次嘗試,動作並不嫺熟,偶爾停下來,短暫的思量之後再繼續。

  他怎麼知道明天是他的生日,是故意過來陪她過生日的,所以才定的初八回去?

  餘初甜貓在門口的身影馬上就聞少辭發現,看到她露出個腦袋往裏面張望,聞少辭索性把門打開:

  “還沒睡?”

  “睡不着啊。”餘初甜看了眼桌子上的蛋糕,嚥了口唾沫,紅着臉問:

  “你怎麼知道我明天過生日?”

  聞少辭見瞞不住,自己回去接着裱花:

  “你說,年初七過了就十六歲了。”他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離十二點還有二十分鐘:

  “諾,馬上就到初七了。”原本以爲做蛋糕這件事情很麻煩,想提前一晚做好,沒想到這丫頭並沒有睡,索性把生日提前,裱好了花,小心把蛋糕端到餐廳:

  “我二叔粗心大意,不懂這些,這個生日我待他給你過。”

  不想話音剛落,就被小姑娘從後面抱住,自己也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她啞着嗓子,甕聲甕氣的撒嬌:

  “反正我就當是你給我過的。”

  女孩子的手指是纖細的,抱住人的力量卻不小,被他一下子抱住腰,聞少辭手上還沾着奶油,不敢動,他本就是存了想要給她過生日的心思,畢竟人生中能有幾個十六歲?於是點頭:

  “你要這樣想,也行。”

  餘初甜滿意了,放了手之後就馬上跑上樓:

  “你等等,我要換上好看的衣服。”

  他看她跑的挺快,無奈挑眉,不過一會兒就看到小丫頭換了小裙子下樓,手上還抱着一瓶開過封的白蘭地,聞少辭沉了眉眼,唬她:

  “不能喝酒!”

  餘初甜去廚房拿杯子,開心的回覆他:“我不會喝,給你準備的。”

  作爲一名調香師,她可沒忘記師父說的什麼都要有個度,平日裏也極少見到師父會沾菸酒,只是外在環境影響,總覺得那麼重要的日子讓幫自己過生日的客人幹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便拿了兩個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師父都是這麼招待他的好友,那句很有名的詩是怎麼唸的,明月何時有,把酒問青天。”

  “明月幾時有。”聞少辭糾正她的錯誤,看她準備的那麼用心,拿起那杯酒聞了聞,味道不對,酒味兒很淡,有些甘甜,不知道混了多少不同品種的酒,這是二叔的性子纔會幹出來的事情,調酒也和調香混爲一談,他只抿了一口,問她:

  “你沒學過這些古詩?”

  “沒學過。”

  餘初甜和她說起自己的小時候,小鎮上的華僑孩子不多,像是她那麼小的也很少見,法國人念什麼書,她就念什麼書,中國的傳統文化更是不懂,是個“假中國人”,餘初甜學着他的樣子晃了晃杯子裏的牛奶,挪到他身側,擡起頭給她看:

  “看我脖子上這道疤沒有。”

  聞少辭其實並不好奇她脖子上的疤痕,長期在貧民窟的女孩子會有磕磕碰碰也很正常,便安慰她:

  “但這疤痕並不影響你的美。”

  “怎麼不影響,我說話聲音小可不就是這個原因。”餘初甜氣呼呼的鼓起了腮幫子,把聞少辭當成了傾訴的好朋友:

  “以前,我媽媽找的老頭子想佔我便宜,被我媽發現的及時,不然差點就成啞巴了。”

  她說她和母親在外漂泊那麼些年的經歷,或許過的並不好,但自那以後母親在沒有找過情人,憑着一己之力把她拉扯那麼大,實在是不容易,所以哪怕之後日子並不好過,也非常喜歡和母親在一起的日子。

  他看着她毫無保留的和自己說起這些過往,突然間領悟過來,爲何那時候二叔會那麼喜歡她,大抵也是因爲看到她不同於常人的經歷,比起那些溫室裏的花朵,這樣的孩子對於周圍的氣息更加敏感,可其實這樣一個敏感的姑娘,在他面前是完全信任的,可以像好友一樣,喫着蛋糕,喝着酒,說起那些不願意和別人提起來的過往。

  聞少辭想的入了神,等到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喝了一杯不知道摻雜了些什麼東西的酒,後味留在了口腔裏,他才察覺到這裏面應該加了不少白酒,眯着眼睛問餘初甜:

  “這酒加了些什麼東西,後味很濃。”

  “我學不來調酒,但是師父的好友很喜歡喝。”餘初甜同聞二爺生活了挺長時間,這酒就是用來招待最好的朋友,看聞少辭喝完了,她忙不迭的又倒上一些,還沒滿就被聞少辭用食指抵住:

  “別倒了,後味兒烈的很。”

  “什麼叫烈?”

  餘初甜並沒有嘗過酒,更別說“烈”是個什麼滋味,看他擡起一隻手捏着眉心靠在沙發上,好奇的打緊,偷偷轉過去看了他一眼,擡起他的杯子抿了一小口:

  好喝啊,甜的,甘甜的。

  聞少辭迷迷糊糊中看到那丫頭蹲在茶几邊偷酒喝,直起身子,擡手拍她的腦門,喝醉了也不忘唬她:

  “不許喝!”

  餘初甜只是好奇心驅使,被那雙落在頭髮上的軟綿綿的手摸到,趕緊收了手,一轉身就聽到咚的一聲,聞少辭結結實實的從沙發上滾下來,哪裏還有平日裏唬人的模樣,她第一次看到他喝醉,一邊笑一邊把他扶到沙發上,嘲諷他:

  “哈哈哈,師父說你酒量挺好,這就醉了?”

  “聞少辭,你起來啊,我還沒許生日願望呢。”

  聞少辭還有些神志,半眯着眼睛看着她,見到她笑的前仰後合,擡手推了她一把,本意是想嚇唬她,可是喝醉了,手上的力道不受控制,那丫頭的後腦勺上碰在沙發上,彈了一下,不過半響就看到她愣在沙發上,好像把他打他的事情當了真。

  這可糟糕。

  聞少辭挪着暈乎乎的頭靠過去,不知道是心裏害怕她哭,還是自己做錯了贖罪,一下子慌了神,把餘初甜的腦袋抱到自己的懷裏,整個人都快壓上去:

  “別哭別哭,我不是故意的。”

  餘初甜沒哭,只是突然間被他抱住,陷在軟綿綿的沙發裏,整個人像只小倉鼠一樣的窩在他懷裏,半天不敢動彈,聞少辭身上甘甜的香氛涌進了腦子裏,像是帶了某種魔力,連腦袋都有些眩暈,她又聽到他呢喃着說了一句“別哭”,便埋在他的胸口裏說了一句:

  “如果我哭了,你會怎樣?”

  那雙按住他腦袋的手沒有絲毫放鬆,他聽到她那麼說,低着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把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

  “別哭呀。”

  那哄人一樣的語氣,在最後那聲淺淺的尾音中落下了帷幕,餘初甜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臉頰忽的一下燒起來……

  在他的腦子裏,關於那段自己任職沒有多久聽到的對話,至今想起來也依然清晰如昨。

  “聞氏不是隻有香水這一個產業,它雖然已經步入老年,卻也是我們家族發展中至關重要的一環。”

  “做人不能忘本啊,唉,讓少辭試試聞氏香水。”

  表面之意,聞氏香水是他初入職場的試驗品。

  他以爲要做的,只是怎麼把銷量和業績提高,卻不知道,老爺子要他做的,是把聞氏香水救活,讓中國香水,這種古老而歷史悠久的東西,在世界上佔有一席之地。

  聞少辭知道,這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這是在肩膀上抗了一座大山。

  ——

  王嘉德跨了兩個區纔到火車站,結果自然不用多想,這小丫頭並沒有真的去火車站,王嘉德繞了一圈,急的直冒冷汗,想這聞二爺的脾性可不是誰都敢惹的,連老爺子都要讓上三分,現在掌中寶不見了,豈不是要翻了天,一想到這些,王嘉德也頭疼起來,給聞少辭打電話,問他找到人沒有,實在不行就給聞二爺通報一聲:

  “我再找找。”

  聞少辭掛了電話便開始四下張望,額頭上也泛着一些細密的汗,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絲毫沒見到半個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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