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帕特裡克帮的覆灭
在狭窄和昏暗的地方进行战斗,最重要的是隐藏自己的位置和找到别人的位置。
火力?火力当然重要,你要是给一门炮,那還躲什么躲,直接把对面的掩体轰烂不就行了。
這不是沒有么。
這是陈剑秋的一种直觉,就像他的身手一样,明明有沒什么记忆,但在遇到类似的场景,总能第一時間做出反应,有的时候甚至是肌肉比大脑先动。
而现在,汤姆第一時間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并且暂时沒有更换的打算。
所以陈剑秋打算先干掉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
不過看這個二五仔的意思,他打算先干掉自己名义上的雇主——勃朗宁。
“砰”
他对着横在地上的桌子又打了一枪,子弹打在桌子上,把桌子穿了一個洞,而洞的旁边,是瑟瑟发抖的勃朗宁。
陈剑秋试着瞄了瞄汤姆所在的那個角落,可除了能看见那根枪管,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甩开了自己手上左轮的转轮,发现裡面竟然一颗子弹都沒了。
這把枪原来是墨西哥人的,雷明顿产,子弹口径为,還大概率改装過,口径要比一般的左轮手枪要大,威力也大,所以刚才直接削掉了大胡子半個脑袋也不足为奇。
不過問題就在于,這也意味着,陈剑秋手上的子弹,用不上了。
他直接扔掉了這把左轮,开始到处搜寻,目光停在了勃朗宁的方向,准确的讲,是他身后的那杆步枪上。
陈剑秋向飞鸟和肖恩的方向比划了一個手势,两人都点头表示听懂了。
“砰。”
枪又响了,這回子弹直接从勃朗宁的头皮上飞了過去,這位倒霉的枪械设计师想跑,可他的腿完全不听自己使唤。
楼梯后的角落裡传来“咔”的一声。
汤姆在换子弹。
就在這时,陈剑秋从掩体中窜了出来,他一個贴地滚到了勃朗宁的后面,顺手捡起了地上的步枪,半立起来后,根本不做调整,对着楼梯的方向就是一枪。
只听得一声闷哼,一個身体从楼梯后面软绵绵地歪了出来,摔倒在地。
是汤姆,子弹撕裂了他的肺叶,打穿了他的胸口。
与此同时,两道枪声同时响起,霰弹打在了陈剑秋原先滚過的地方,打烂了地板,留下一片弹孔,溅起一方尘土。
“运气真好。”陈剑秋咂了咂嘴,方才他是向着枪管后面的位置开枪,如果枪的主人正在瞄准,那個位置应该是他的脑袋。谁知道准头還是差了点,歪到了胸口上。
不過殊途同归,目的总归是达到了,汤姆倒下了,死沒死不知道,反正一时半会儿是沒战斗力了。
对面开始疯狂地报复和反击,胖女人出现在吧台后面,她举着一把霰弹枪,准备向木桌射击,要是這一发打中了,勃朗宁和陈剑秋恐怕要在自己的身体上抠铁珠子了。
飞鸟和肖恩的枪也响了,胖女人匆忙地放了一枪,又躲回了吧台裡。
“救命,兄弟,帮帮我。”勃朗宁强行稳住自己的声音,“我的腿动不了了。”
他知道,如果不找個更好的地方躲起来,不是直接被喷子喷死,就是被流弹打死。
陈剑秋本来想告诉他:彼此素昧平生,阁下又不是闭月羞花的大美女。我只是看上了您身后的那把枪,对您本尊沒有太大兴趣。
但他還是沒說出来。
人艰不拆。
他一把拖住了勃朗宁的后衣领,趁着胖女人和布林顿暂时被压制的功夫,直接翻過餐桌,跑到了吧台的下面。
這可是货真价实的灯下黑。
左轮的火力终究沒有长枪猛,飞鸟和肖恩很快便落了下风,被打退到了角落。
等到胖女人再次装完子弹端着枪将头探出吧台时,发现自己眼前的大厅空空如也。
“杂碎们!出来!”胖女人怒火中烧,還不到十分钟,自己這边只剩下了两個人,哦,不对,三個,還有一個墨西哥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呢。
“艾莉!去把桑托斯拖回来!”布林顿的声音从靠着窗户的一個柜子后面传了出来,“我掩护你!”
胖女人弓着身子,慢慢走向了躺在地上的墨西哥人。
飞鸟和肖恩探出头来准备射击,结果都被布林顿的子弹给堵了回去。
胖女人对着木餐桌又喷了一发,她沒有看见血迹,也不确定那個中国人和勃朗宁是不是還在桌子后面。
她来到了吧台边缘,墨西哥人离她只有三四步的距离。
犹豫了一下,她還是冲了出去。
一步、两步、三步……
正当她的手快要触及墨西哥人的时候,她猛然间感觉到背后又一丝凉意。
她转過头,看见蹲在吧台外侧的陈剑秋,還有他黑洞洞的枪口。
“砰!”
枪响了,胖女人的脑门中了弹,這個距离,神仙也活不了。
什么破习惯,教你打枪的人沒告诉過伱搜点要彻底么。
陈剑秋瞅了女人的尸体一眼,退出弹壳,将新的子弹押进弹仓,对着布林顿的方向喊道。
“哥们儿,投降吧,四打一,你沒戏了。”
柜子那边沒有应答。
陈剑秋架起枪,瞄着布林顿藏身的位置,飞鸟和肖恩从角落裡走了出来,向着柜子包围而去。
忽听得“哗啦”一声,好像是窗户的玻璃被打碎了,随后,一個人影在窗边闪過。
三個人直接冲向了柜子。
柜子傍边的窗户上,有一個大洞,透過大洞,看见布林顿跑进了大雨裡。
陈剑秋从洞裡向外面放了几枪,但都沒有命中。
他回身拉起還坐在地上的勃朗宁,替他整理了下衣服。
“勃朗宁先生,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一如既往地礼貌与绅士。
這让勃朗宁无法将眼前之人和刚才那個瞬间打爆两人脑袋的魔鬼联系起来。
他努力让自己站直:“额,怎么称呼您来着?陈?”
“对,叫我陈就好。”
“你可以护送我去蒙特罗斯么?我会支付相应的报酬的。”
陈剑秋愣了一下,随即一脸玩味地看着勃朗宁:“如果我們真的如那個赏金猎人所說,是通缉的罪犯呢?”
他向前走了一步,双目凝视着勃朗宁。
勃朗宁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克制住自己想撒腿就跑的欲望,說:“我是一個设计师,但是也是一個商人,比起在這裡等死,我更愿意做交易。”
他指了指地上保镖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们死了,如果我一個人,走不出這座山。”
“你们可以开价,虽然我和我的家族算不上特别富有,但還是能负担一些的。”
陈剑秋摇了摇头:“我們不打算收你钱,但到了蒙特罗斯后,给我們提供一份证明和担保,另外,我們手上有一些金子,你是否可以帮我們兑换一些。”
勃朗宁点了点头。
……
布林顿·帕特裡克惊慌失措地在雨中狂奔,直到确定后面旅馆裡的三個人沒有追過来,才停下来喘口气。
他失魂落魄的躲到一個树下面,浑身发抖,淋雨淋的,心有余悸吓的。
都是什么怪物?
自己一伙人精心策划了這场抢劫,目的就是为了勃朗宁那车枪和车上的钱,结果被那個中国人领头的三人轻而易举地干得還剩他一個人。
不存在了,帕特裡克帮不存在了。
不過好在他的命還在。
“头,是這個人么?”
一群人骑着马出现在布林顿的面前,像鬼魅一样。
“看来我們的‘猎物’又大开杀戒了。”一個扛着步枪的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布林顿,“头,這個人好像也是有赏金的。”
“我不会关心雇主任务以外的目标。希望你们加入平克顿之后,也這样。”为首的带着圆边礼帽的鹰钩鼻子只丢下了一句话,便驾马离开。
布林顿扭头就跑。
“砰”的一声枪响,他的脑袋沒了半边,倒在了地上。
开枪的男人把步枪又扛回了肩上,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兴奋。
“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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