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慕酒甜覺得自己下一秒便要炸了
顧少卿的身影沒有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向來按捺剋制,這次也例外。
外面的動靜有些大,慕酒甜塞着耳機聽歌,並沒有聽到,直到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
骨節分明的手撐在門框上,昏暗的燈光下,男人另一隻手按在眉心,緊蹙的眉宇一看上去便有些不舒服。
西服略帶褶皺和酒香。
他應該喝了不少。
慕酒甜咬着脣遲疑了下,乖巧的穿上拖鞋走過去,越走近,他身上的味道越是濃郁,她站在三步遠的地方:“你喝的有點多,用我幫你煮杯醒酒茶嗎?”
離得不是很近,可慕酒甜就連男人的呼吸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眼皮微掀,他的眼神淡漠,哂笑:“還沒睡?”
“嗯,在看文件。”低聲着:“我去幫你煮醒酒茶,你先回房洗個澡。”
說着,她側身從顧少卿身邊穿過去,男人擡手捏了捏眉心,擡眸看着她下樓的背影,薄脣勾出涼薄的嘲弄。
不吵不鬧,雲淡風輕的性子。
有時想想也挺無趣的。
這是慕酒甜第二次煮醒酒茶,鼓搗了大約十分鐘才端着重新上了樓。
書房沒有人,屬於顧少卿臥室的門半掩着。
她推門進去,大牀中央被子鼓起,牀邊地毯上扔着換下來的衣物,凌亂頹廢。
光線太暗,她上前兩步,看着他壓在枕頭上的側臉不太不真切,卻怎麼也掩飾不住英俊輪廓透着的不近人情的疏離。
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慕酒甜一直都不知道。
可現在有那麼一瞬,她不想知道了。
顧少卿這個男人,有些可怕。
停了一會兒,慕酒甜將醒酒茶放在牀頭,俯身低聲喚着:“顧少卿,起來喝醒酒茶,不然的話會頭疼的。”
沒有人迴應,她又叫了一遍。
有力的胳膊猛然從被子中伸出來,一把攬住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拉了上來。
驚呼,天旋地轉,在慕酒甜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直接被壓在了男人的身下,帶着酒香的氣息也跟着籠罩下來。
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脖頸,炙熱的幾乎要燙到她。
“別吵……”
低喃蠱惑,薄脣上移,輕咬着她的耳廓,細微的電流彷彿從身上流過。
慕酒甜身子猛然一顫,反應過來後便手忙腳亂的推着:“你放開我,你自己睡,我回房間裏。”
“別亂動。”
她聽着他這麼說,一雙眸子居高臨下的睨着她,過於黑沉深邃,分不清是醉着,還是清醒。
只是混着着酒味的氣息灌入她的呼吸,掠奪了所有的空氣和味覺。
一個吻,過於簡單粗暴,一改這幾天的淡漠風格。
慕酒甜根本就承受不住這些,指尖攥緊他的臂膀,無意識的低喚:“顧少卿……”
“嗯。”
猛然聽到男人的聲音,淡漠卻曖昧,她彷彿條件反射一般從沉淪中掙扎出來,攥緊小手,用力的推搡了一把。
肩頭一動,顧少卿蹙着眉梢擡首睨着她,五官勾勒着淺薄的動情之色,慵懶而微醺,微啞的嗓音有着一層薄薄的不耐:“瞎鬧什麼?”
她瞎鬧?
感覺到刻骨的屈辱,眼圈瞬間紅了下來,慕酒甜嗓音略微刺耳:“顧少卿,如果這場鬧劇你準備繼續下去,那我們之間的合作就到此結束。”
她不需要一個自大的合作伙伴。
從始至終都是。
下巴猛然被掐住,慕酒甜能夠清楚聽到他的喘息深重,卻散漫的勾勒着淺薄的嘲弄:“你覺得我是在委屈你?”
“不是嗎?”
他似乎在嗤笑:“我顧少卿需要委屈女人?”
坐起來,還沒等她反駁,男人胡亂的扯着最後所剩的襯衫,沒有睨過來,沙啞的嗓音帶着命令和煩躁:“乖乖躺好睡覺。”
“這是你的房間,我可以回房睡。”故作鎮定的坐起來,慕酒甜將身上的家居服放下來。
翻身下牀,低着腦袋找着不知道被踢到哪兒的拖鞋,散亂的長髮遮着面孔,看不清楚表情:“你早點休息,別忘了喝醒酒茶。”
還沒有找到,直接被男人重新按在了牀上。
他的眼眸漆黑,讓人看不到底:“去哪兒?”
“我說了,我回房睡。”
“我也說了,乖乖躺好睡覺,我不會碰你。”攥着她肩頭的大掌緊了緊,顧少卿眉心微蹙,嗓音帶着最後的警告:“酒甜,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慕酒甜覺得自己下一秒便要炸了。
卻咬着脣瓣,在顧少卿的視線中坐了良久,重新躺在了被子中。
背對着他,聽着窸窸窣窣脫衣聲,身側的牀微微下陷,男人的呼吸從急促變得平穩下來。
落地窗拉着,只有幾絲月光照着臥室的安靜。
她靜靜的睜着眸睨着窗外的夜色,帶着令人空洞的黑暗。
第二天醒來,慕酒甜並沒在房間裏看見顧少卿,側眸,就連牀頭的醒酒茶都沒有半分被動過的痕跡。
心底的煩躁升起,她閉着眸,揉了揉眉梢,重新將自己扔回柔軟的枕頭中三分鐘。
慕酒甜原以爲顧少卿比自己早起很多,可下了樓才從於嬸那裏知道,原來他今早凌晨就出去了。
“先生去哪兒有和你說嗎?”
“沒有,太太。”於嬸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先生看起來行色匆匆,好像很着急的樣子。”
手撐着額角,慕酒甜有些頭疼,隨口應了句:“好,我知道了。”
司機將她送到顧氏集團,慕酒甜沒有刻意的去打聽顧少卿的動向,將文件給了陸青,隨口朝着張語琴吩咐道:“麻煩幫我送杯咖啡進來。”
“好的,慕總。”
十分鐘後,張語琴敲門進來,香氣嫋嫋的咖啡送到慕酒甜的辦公桌上,卻恰似巧合一般手一抖,一杯咖啡直接傾倒了她的手背上。
水很燙,順着指尖流下去,在文件上沾染了大片的咖啡漬。
“啊……”
張語琴驚呼,連忙抽紙幫她擦拭着:“對不起,慕總,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着,眼淚順着臉頰便流了下來。
不知情的還以爲她是最可悲的受害者。
從昨晚到現在,滿腔的怒火積壓着,有那麼一瞬間想法發泄出來。
慕酒甜狠狠的蹙了蹙眉,看着對面的女人,眼神涼到了極點:“還愣着做什麼,去幫我拿燙傷膏。”
“啊,好的。”
轉身出去,沒有將門關上。
長髮披散在肩頭,眉目下壓,襯得慕酒甜整個人寒涼的無法靠近。
低眸睨了眼桌上的文件,剛剛做好的關於城南地皮競拍案初稿就這麼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