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抱着我和你談,否則免談
沒一會兒,張語琴便帶着喬蕭禹走了進來。
喬蕭禹臉色有些着急,連忙遞上來支燙傷膏,嗓音急切着:“慕總,我帶您去醫院看一下吧。”
“不用。”
她紅脣緊抿,想到那冷清入骨的消毒水味道便滿身的不喜,拿着藥膏垂眸細細的給自己抹着,微涼:“燙的不算是很嚴重,沒有必要去醫院。”
“已經燙傷了一大片,怎麼不嚴重。”
喬蕭禹好說歹說,慕酒甜才同意下來,帶着被燙傷的狼狽,氣息溫涼着:“行,你陪我去一趟就是。”
燙的程度不算弱,看看醫生也好。
最多,快點出來就是。
擡腳從辦公桌後走出去,慕酒甜剛準備囑咐張語琴把自己滿桌的狼藉收拾乾淨,側眸便對上她那雙滿是愧意和訴說的眼眸。
那通電話,這場鬧劇。
有那麼一瞬,腦子迴盪起很多的畫面。
猛然停住腳步,半側着身子,長髮因爲剛剛抹藥而攏到了一邊,慕酒甜低低喚了聲:“蕭禹。”
“慕總。”
“幫我把桌子上的文件放進碎紙機裏吧,被咖啡漬上了,已經不能夠用了。”
抽屜是帶鎖的,電腦也是十分鐘不用便自動鎖住的,慕酒甜都不怕。
喬蕭禹沒問原因,點頭上前,看着文件一點一點被碎紙機吞噬,轉過頭來重新對着她點頭:“慕總,已經好了。”
“嗯,麻煩了。”
沒有再看張語琴一眼,她這才放心的擡腳離開金融部。
其實,慕酒甜一直以爲顧少卿今天是來了顧氏集團的,但當她看見聞祕書抱着兩套衣服朝停車場走去的時候,她總覺得有什麼在心底閃過。
那套長裙,全新的。
聞祕書顯然也驚了一下:“太太。”
眉眼掠過寒涼的嘲弄,慕酒甜緋色脣瓣溢出笑意:“如果有事的話就先去忙。”
“您別誤會。”聞祕書遲疑了下,主動的解釋着:“祁少昨晚醒了,顧總和盛小姐都趕了過去,顧總說您睡得晚,就沒有叫醒您。”
垂眸看了眼裙子:“這套衣服是給盛小姐準備的。”
盛伊人?
輕描淡顯的點了點頭:“你去吧,無需幫我問好。”
“什麼?”
“就當做沒有見過我。”眸底色澤淡的透明,慕酒甜紅脣斂起弧度,溫軟的氣息輕笑:“顧少卿知道我不會去看祁睿峯,更不想見到盛伊人。”
盛伊人,住宿在盛家的堂妹。
明明是孤兒之身,卻被張揚刁蠻的盛書畫護的如同掌中寶,高高舉起來,成爲整個圈子的寵兒。
可誰又能夠想到,她轉身便搶了盛書畫此生最愛的男人。
利用那般齷齪的手段。
醫生細細的重新給慕酒甜上了藥膏,又開了內服的消炎藥,帶着無邊框的眼鏡:“燙的不算輕,這段時間不要沾水,也不要用紗布包着,容易不透氣留下疤痕,記得每週回來檢查。”
“麻煩醫生了。”
將手收回來,正巧喬蕭禹也從樓下拿藥回來,還有瓶水,一塊遞到慕酒甜的面前:“慕總,您先吃了藥。”
慕酒甜全程配合,吃了藥退出急診室,慢慢的走在醫院的小道上,歪着腦袋,閒散的小臉溫軟:“這次謝謝你了陪我來醫院。”
“慕總,您這麼說就太見外了。”
剛出學校的大男孩,有些羞澀的摸了摸後腦勺:“要不是您上次一席話點醒我的話,說不定我還在迷茫中不知前方道路呢,也是您一力在陸姐的反對下讓我過了實習期,我做這些事情都是應該的。”
“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應該不應該的,不過,你的好意我接受。”
一階階的踩着地磚,慕酒甜還想說什麼,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顧少卿。
名字連同手機一起震動着,她遲疑了一下才接起:“怎麼了?”
“你在哪兒?”
一句話,她便明白聞祕書還是將事情告訴給了他。
也是,聞祕書拿的是顧少卿發的工資。
素白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長髮,她清涼溫婉的笑:“在市立醫院。”
“十分鐘,我去接你。”
顧少卿眯着眸,從手機裏傳出去的聲音低沉,還夾雜着發動車子的聲音。
慕酒甜安安靜靜的聽着:“顧少卿。”她喚着他的名字,想說什麼但又忍住了。
過了一會兒,掛了電話,沒有側眸,氣息溫涼:“顧總來接我了,你先回吧,車費可以去財務部報銷。”
“可是……”
“你先回。”
喬蕭禹遲疑了下,陪着慕酒甜走到醫院門口,終究沒法說出任何,在她目送的視線中坐上了出租車。
慕酒甜獨自一個人站在門口等待着,還不到十分鐘,一輛黑色的悍馬便停在了她的面前。
車窗落下來,露出黑色短髮下那張英俊的臉,相比於昨晚,眼神淡漠,只是一眼便勾勒着無限的疏離。
“上車。”
“顧少。”
她看着他,將手機放回口袋中,語氣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有些事情我想說清楚比較好,我向來脾氣好,可面對祁睿峯或盛伊人,我便沒有了那麼多的好脾氣。“
車座有些高,顧少卿看慕酒甜的眼神斂着,嗓音微微有些冷:“你準備在醫院門口和我討論這件事?”
沒等慕酒甜回答,他再次不溫不火的吐出兩個字:“上車。”
慕酒甜聽着他理所當然的命令,有些失笑。
沒有心思和他爭辯那麼多,她閉上嘴上了車。
車子立刻開動起來,男人單手將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扔到她的懷中,碎髮順着吹起來的風動着:“抱好。”
全新的外套,幾乎沒有沾染上男人本身的味道。
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看了他一會兒,精緻的五官含笑:“顧少,衣服放後面不行嗎?”
“抱着我和你談。”他睨過來的眼神微眯:“否則免談。”
“行。”
慕酒甜將外套平攤在腿上,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長髮,脊背離開椅背,嗓音溫溫的:“顧少,十分鐘的時間不多,我索性和你直接說清楚。”
“我不喜歡祁睿峯,更不喜歡盛伊人,你如果想要帶我去看他們的話,我不能夠保證能夠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更不能夠保證會不會將局面弄得很難堪。”眉眼彎彎,笑的乖巧:“我承認我因爲某些人某些事,對他們存在着偏見,但我不想改,顧少也勸不動我。”
她側着臉,靜靜的看着他的側臉,成熟深沉,有着讓女人怦然心動的能力。
“顧少,我們何必弄得那麼難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