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柳斐煊不配,那我呢?
盯得聞祕書訕訕:“太太,您是有事要忙嗎?”
“沒錯。”端起旁邊剛剛煮好的咖啡抿了一口:“如果顧總需要投標書的話,我剛剛讓張祕書送上去了,如果顧總想要說別的話,抱歉,恕我不奉陪。”
如果她之前不明白顧少卿的反差是因爲沒想到的話,現在如果再不明白就是因爲愚蠢。
柳夢瑢,柳斐煊。
顧先生還真是長情的很,念念不忘,甚至對她的弟弟都親力親爲。
她就不懂了,二十八歲的顧少卿控制慾和佔有慾都極強,當年少年慕艾的時候恐怕更甚,那到底是怎麼肯放開柳夢瑢的手,只是將她放在心底,任由感情發酵成現在這幅真愛模樣。
聽聞那位柳小姐可不是個市儈的人,更何況有着萬有不變的救命之恩。
怎麼可能有着她這個半路插足的路人甲的戲份。
聞祕書想了一下:“顧總對於昨天的事情有些話想要和您解釋,柳先生和寒小姐之間的真相還沒有調查出來,您沒必要……”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酒甜擡眼打斷。
沒什麼表情:“張祕書,你先出去吧。”
“哦……好的,慕總。”
門板重新合上,捏着鋼筆的素白小手托腮,慕酒甜溫涼的笑意瀰漫在臉頰外:“我很不明白,明明真愛無敵,爲何還要分開?”
聞祕書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迴應。
想了一下:“當年的事情複雜,柳小姐雖然性子淡薄,但是卻也感性,再加上顧總當初忙着掌管大權,所以兩個人感情有些進入瓶頸期。”
“而且,柳小姐當初距離開學的時間還有一個月,她走之前特意通知了顧總,我猜……”聞祕書試探的看了眼慕酒甜的臉色:“可能柳小姐沒有想到顧總忙的沒有看手機,等到看到的時候,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十分鐘。”
聞祕書算是透了底,慕酒甜也是個女人,自然而然便能夠猜到。
大概是柳夢瑢並不是真心想提分手的,只是想要做樣子讓顧少卿將她哄回去,至於提分手飛往國外,只是黯然傷神等待着男友將她哄回去的手段。
一哭二鬧三上吊。
柳夢瑢沒想到只是第二步便將美好的愛情毀於一旦。
慕酒甜失笑,身子後仰,鎖在寬大的椅背上,手指把玩着鋼筆:“郎才女貌,還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
推門進來的顧少卿只聽到最後一句,薄脣微啓的詢問。
聞祕書立刻後退一步,將自己的存在感縮小。
他剛剛肯透露當年的事情,只是爲了將慕酒甜哄上樓,如果加劇了兩個人之間的誤會和爭吵……
他覺得他還是避一避比較好。
果然,顧少卿半分眼神都沒有分給他,上前一步,看着女人肩膀上兩條細細的肩帶,香肩赤果的模樣,黑着臉將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扔到她身上。
沉着嗓音吩咐道:“穿上。”
“我不冷。”眯着眼,她仰臉看他:“顧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嗎?如果沒有的話,我需要工作了,還麻煩您能夠出門幫我把門關上。”
嗤笑作爲回答。
兩步走過去,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掌捏起她的下巴,眸底深沉:“慕酒甜,你到底在和我鬧什麼脾氣?”
“顧總這話說的好笑,我什麼時候和你鬧脾氣了?”
被迫揚着下巴,慕酒甜似笑非笑的睨着面前俊美的男人:“從始至終,我都很冷靜的和你在交談,女人的手段我想顧總看多了,所以還不如干脆直接點。”
積壓了一夜的怒意和複雜在心底縈繞着,顧少卿有那麼一瞬間想要發泄出來。
最終閉了閉眸,忍了下來。
沒有轉身,朝着聞祕書吩咐道:“出去。”
“是,顧總。”
聽到門板重新合住的聲音,顧少卿就這麼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逼近,兩個人之間挨的很近,清楚的呼吸,微顫的睫毛刷在他的臉上,微癢。
顧少卿不得不承認,慕酒甜長着一張很符合他胃口的臉。
想着昨天祁睿峯手機裏和他說的,他軟了軟嗓音:“你昨天是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故意沒有接你電話,還是故意讓你今天掐着下巴罵?”
“我這算是在罵你,這麼嬌氣?”挑了挑眉,微微泛着粗糲的指尖揉捏着她精緻的下巴:“你昨天明明已經猜到了我,猜到了柳斐煊,爲何還要裝作沒猜到?”
明明昨天的事情可以坐下來好好談。
慕酒甜有些惱,想要一把將顧少卿的手打掉,卻忍了忍沒有動手,溫涼的小臉扯出涼薄的嘲弄:“所以呢,顧先生,因爲對方是你深愛人的弟弟,就要讓我的朋友受委屈,活該白白差點被強迫?還是說,你覺得一個女孩子放下自己的尊嚴和身子不要,去算計一個根本不可能有交集的人?”
他看着她那張精緻的小臉慢慢扯出冷豔而嘲諷的表情,說着“深愛”兩個字,那麼的漫不經心。
顧少卿垂眸,看着那張依舊一張一合的紅脣,涼薄的嗓音輕漫:“顧先生,雖然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比得上你的真愛小姐,但是也不要將我們想的那麼骯髒齷齪,柳斐煊那種人,還不配。”
指尖用力加重了一分,嗓音似笑非笑着,微低:“柳斐煊不配,那我呢?”
“你什麼?”
杏眸微擡,一下子撞進那雙陰鷙而不帶任何感情的眸底,他指尖的力道加重到她有些承受不來:“你見我的第一面,不也放下了自己的尊嚴和身子?我想,如果我那天沒有同意的話,你怕是要自薦枕蓆了吧。”
也不知道是被捏的,還是從心底升上來的那股感覺。
慕酒甜懶散的笑,無所畏懼的眼神明亮:“顧先生也太把你自己看中了吧,你以爲你自己是人民幣,每個見到你的女人,都恨不得爬上你的牀?”
既然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她不介意將所有的話挑明瞭說。
他指尖的力道越發的加重,咬着她的名字:“慕酒甜。”
低沉,緩慢,三個字,從嗓子裏逼出來。
她笑,就差舉手答到:“而且顧先生覺得我五年間沒有任何的支撐在國外是乞討活下來的,還是學費書費食宿費是爬男人的牀換來的?我這樣的女人,顧先生是不是覺得我髒了青宅的牀?”
男人垂着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緒,只是注視着她臉上肆無忌憚的笑意。
張揚的彷彿看到了當初的盛書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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