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有那麼一瞬間,他有一種想要掐死麪前女人的衝動
“慕小姐,我敬你一杯,上次齊星公司的收購真的讓我大開眼界。”
“於股東謬讚了。”端着早就被邢樹換成白開水的酒杯,慕酒甜強撐着身子站起來,笑了笑:“在顧氏集團,我還有很多需要努力學習的地方,以後還需要於股東多多指點。”
漂亮的場面話誰不會說,慕酒甜就說的於股東整個人飄飄然的一口就喝掉杯中的酒。
笑的更加油膩:“好說好說。”
說着,便想要越過餐桌走過來。
慕酒甜先他一步將酒杯放下,除了手機外全部交到邢樹的手中,低聲道:“我有些不舒服,去趟洗手間。”
“用我幫你給少卿說一聲嗎?”
眼神飄過主位上薄脣噙着緩薄笑意的男人,半分眼神都沒有分給她,慕酒甜覺得無趣至極。
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去去就回。”
難受的厲害,卻也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手沾了點涼水往自己額頭拍了拍,掌心溫度有些低,這才感覺整個人溫度有些高。
手機響了起來,慕酒甜看了一眼,難受的不想動,直接打開外放。
狄克斯的嗓音帶着全然的驚喜,通過電流,沒有半分失真:“小甜甜,你知道這波融資你賺了多少錢嗎?”
“多少?”
沒多少興趣,素白的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撩着潺潺的水珠,便聽到那頭興奮的哈哈笑,說了個對慕酒甜來說足夠多的數額:“你真是太棒了,對方籤合同的時候給我說,如果不是扛過了老霍博特的一擊,對方原本是想要放棄我們的。”
“哦。”
懶洋洋的聲音終於讓狄克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小甜甜,你怎麼了?”
“沒什麼。”再度用水給額頭降溫,腦袋這才清醒一些:“只是可能這兩天沒睡好,有些着涼發燒。”
“那你記得吃藥。”囑咐了一句,狄克斯再度陷入興奮中:“老霍博特當時給我們下絆子,如果不是有你的三千萬的話,我們早就抗不過去了,小甜甜,太愛你了……”
手機裏所有的聲音全部淪爲背景音,慕酒甜掌心停在原地,仰着臉看着突然闖進來的男人。
幽深狹長的眸子居高臨下的睨着她,乾淨精緻的小臉還掛着水珠,無辜的像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如果她真的這麼無辜就好。
他上前一步,慕酒甜才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一般,連忙撿起放在洗手池上的手機,朝着電話那頭說了句:“我還有事,先掛了。”
說完,將手機掛斷。
握緊,擡臉抿脣,認真的提醒道:“顧先生,這裏是女衛生間。”
“所以你躲在這裏給別的男人打電話?”
慕酒甜失笑,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顧少卿交流。
明明錯的是他不是嗎?
堅硬的手機殼握在掌心,慕酒甜隨意掃視了兩眼,沒有看見紙巾,便用手隨意的在臉上抹了兩把。
擡腳便準備和顧少卿擦肩而過。
卻在一瞬間,猛然撞進一堵健碩的胸膛之中,腰肢被鐵臂狠狠的拴住,特有的古龍水穿過衛生間裏的檀香味鑽入她的呼吸系統。
“顧……”
還沒來得及稱呼,便被掐住了下巴。
近在咫尺的男人眯着眸子,眼角眉梢勾勒着蠢蠢欲動的暴躁,眸底黝黑的幾乎看不見倒映:“慕酒甜,回答我的話。”
“回答你什麼?”
“是不是就是爲了躲在這裏給別的男人打電話?”
“剛剛只是我的朋友罷了。”睨着那線條完美的臉,慕酒甜頭腦眩暈的失笑,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反駁什麼:“你也聽見的,他說的是法語,法國是個浪漫的國家,他又從小接受西方教育,所以所說的意思和你理解的不一樣。”
“所以你不否認身邊有我不知道的男人的存在。”陰沉的面孔逼近,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摩擦:“慕酒甜,你就不能夠乖一點?”
額頭的涼意散去,整個人越發燒起來。
慕酒甜根本無力和顧少卿糾纏下去,公式化的笑意揚起,好聲好氣的:“那顧先生想要讓我怎麼乖,列個章程出來行嗎?我以後都按照章程做。”
“我說什麼你聽進心裏去就行。”
低低的嗓音帶着警告,眉目透着凌厲的戾氣:“還有,別挑戰我的耐性。”男人平淡的居高臨下:“和剛剛那個男人斷絕關係。”
“好好好,我全部都答應你。”她沒有任何反駁心思的直接答應下來,小臉溫軟的敷衍:“我現在就和他斷絕關係,這下滿意了嗎,我能走了嗎?”
說完便想要掙脫的朝外走去。
卻猛然一把被男人拉了回來,天眩地轉的用力過猛,讓慕酒甜泛出一股噁心來。
男人還反手將她壓在門板上,眼眸冷靜從容的全然都是侵犯感,指尖揉着她的脣珠,一字一句:“顧太太,我寵着你,並不代表你可以爲所欲爲,明白嗎?”
伴隨着噁心,還縈繞升起無法壓制的惱怒。
慕酒甜看着顧少卿慢慢逼近想要親吻她的臉龐,不由得冷笑,嗓音毫不掩飾的煩躁:“顧先生,究竟是我仗着你的寵愛爲所欲爲,還是你本人太過分了?”
“如果你還愛着柳小姐,就追到國外將她重擁入懷,反正你隻手遮天位高權重,想追個女人還不是簡單的事情?能不能別在這一邊巴巴的供養着她的親弟弟彰顯着你的深情款款,又一邊佔有慾十足朝我說寵說愛,這樣很有趣嗎?這麼噁心的三角關係我根本不想要插足。”
“算了,反正你有錢,你是大爺,我說什麼都不管用。”盯着他越發溫淡的讓人心悸的眸子,她閉了閉眸:“那我答應你的一切要求,你讓我乖乖的,我就乖乖的,你讓我全聽你的,我就全聽你的。當年柳小姐就是因爲個性而離開你的,要是能夠在我身上矯正過來,你心裏應該是挺有成就感的。”
輕巧嫣笑,不帶絲毫的情緒溫度:“你說的我都記住了,滿意了嗎?我是真的不舒服,你也沒必要沒品到在衛生間強迫個女人,不如先放開我,以後還有的是時間。”
說着,便想要掙扎起來。
卻被男人再度一下按在門板上。
慕酒甜有些惱怒:“顧先生,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顧少卿看了她良久,忽然笑的低迷冷貴:“你現在這幅樣子還真是虛僞的厲害,當年你要是有這樣僞裝的功夫,也不至於被趕出慕家。”
“嗯,你說的挺對的。”
慕酒甜摸了摸自己的長髮,不着痕跡的轉移到胃,灼熱的讓人心慌:“要是不被趕出慕家,我就不用在外求學五年,也就沒有和慕家抵抗的能力,更會被當做是棋子一樣送到武家聯婚,就不會有和顧先生見面的一天。”
說着,兩頰染着不正常的緋紅,仰臉看他:“這麼說,顧先生是看我不順眼,想趕走我嗎?”
顧少卿覺得,他自制力向來是最引以爲傲的。
可現在,有那麼一瞬間,他有一種想要掐死麪前女人的衝動。
動了動手,大掌下移到她細嫩的脖頸,沒有得到任何的反抗,甚至帶着不正常的炙熱。
一開始,顧少卿還以爲是兩個人的對峙氣氛帶來的,後來面前的小臉越發的蒼白。
他終於察覺到不對勁,蹙着眉頭:“我還沒想掐死你,你這麼一副窒息的表情做給誰看?”
“我是真的不舒服。”
細細密密的睫毛顫抖着,慕酒甜靠着門板,昏昏沉沉的不想動彈:“顧先生,你消氣了嗎?消氣就麻煩放我走行嗎?”
莫名的從心底翻滾出來滔天的委屈,她側過身去,喃喃着:“我也沒招你惹你,又不是出氣筒,天天朝我發什麼脾氣啊。”
“慕酒甜。”
有些煩躁,顧少卿拉着她的手臂,強行將她的身子扳過來。
垂眸,便發現那雙眼眸水汪汪的,紅着眼圈不肯掉淚的模樣故作堅強卻莫名的心酸。
顧少卿覺得,她總是有辦法讓他有氣發泄不出來。
心口微堵,男人頓了頓,還是伸手覆上了她的額頭,入手一片滾燙。
“怎麼又發燒了?”
到他身邊兩個月,發燒了三次。
慕酒甜的體質是差到什麼程度。
“我沒什麼事,回去喫片藥睡一覺就好了。”慕酒甜掙扎着想要擺脫顧少卿,伸着手臂去拉衛生間的門。
還沒走出去兩步,就被顧少卿再次拽住。
西裝外套將她嬌小的身子裹在裏面,顧少卿蹙着眉頭,幫她將兩條胳膊穿進去,寬大的樣子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摸了摸身上,發現出來的匆忙,沒有帶手機。
垂眸:“給聞祕書打電話,讓他過來。”
“我沒有聞祕書的號碼。”
聞言顧少卿蹙了蹙眉,看了眼乖巧倚在自己懷中的小女人:“那你跟我回去一趟,拿上東西回青宅。”
“我不要。”慕酒甜仗着發燒,仰着臉:“我不想動,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說着,還往牆壁的方向蹭了蹭,小臉被長髮遮蓋住,看不清楚表情。
看着她突然抗拒自己的表情,顧少卿心頭幾度重新燃起怒火,卻又被他強壓了下去,長指勾了勾她的發:“那你乖乖在這裏等我,我一會兒回來接你。”
“好。”
悶悶的嗓音,委屈的神色在顧少卿身影消失在走廊後全部收起。
慕酒甜強忍着渾身的難受和滾燙,扶着牆壁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餐廳。
等到顧少卿回來的時候,空蕩蕩的走廊沒有半分的人影,只有空氣中隱約還存留着未散開的熱度。
聞祕書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太太呢?”
一個眼神過去,走廊瞬間再度安靜下來。
好,很好。
顧少卿眉目勾出綿長的自嘲,他滿心想着帶她去看醫生,卻沒想到這只是她算計他的手段。
連發燒的模樣都能夠裝出來。
慕酒甜還真是好樣的。
香菸被幽藍色的煙火點燃,顧少卿狠狠的吸了一口,淡淡的吩咐:“去查,寒錦的住處在哪兒。”
“是,顧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