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還是有權利阻止你睡我
招手讓旁邊的人將昏迷中的王傑絳送到醫院去,又安排薛初雪跟着他們,並通知王家。
薛初雪有些不太放心,拽了拽薛夕景的衣袖,輕聲着:“哥,要不要一起走。”
說着,警惕的眼神睨了下慕酒甜和盛懷暖,一個漫不經心抿着杯中的酒水,眉目清淨內斂,另一個身子靠在沙發裏,捏着手機懶洋洋的磕着眸子,似乎是在回短信。
怎麼看今晚兩個人都像是瘋了。
“沒事。”薛夕景搖了搖頭,按了按薛初雪的手背:“你先走,我還有事想要和她們說。”
“可是……”
“聽話。”
薛初雪也不再反駁,低聲的囑咐了兩句,踩着高跟鞋不放心的轉身離開。
看着薛夕景還在眼前晃盪,慕酒甜慢慢眯起了美眸:“薛大少還有什麼事情嗎?”
“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請慕小姐喝杯咖啡。”他的嗓音微沉着,語調斯文,卻帶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慕酒甜自然聽得出,微笑:“隨時奉陪。”
“那我們就電話聯繫。”
看着薛夕景依舊維持着平靜的背影,盛懷暖在一旁舉了舉手機,嫵媚的眉目沾了點着急的神色:“我也有事先走一步,你自己回家的時候注意安全。”
慕酒甜沒問原因,直接點頭:“好,你路上小心。”
沒有了盛懷暖的陪伴,慕酒甜覺得自己待下去也沒有什麼趣味,索性將桌子上最後一杯雞尾酒喝盡口中,擡腳便準備離開暮色,可到門口,一個突然從身後衝出來的女人直接將她撞了一個趔趄。
伸手扶住一旁的雕像,她才穩住自己的身形。
“對不起。”
這人匆匆忙忙扔下一句話,沒有多看她一眼,踩着高跟鞋便跌跌撞撞的就朝外跑,可慕酒甜卻很清楚的看見她被撕開的領口綿延着大片的吻痕和抓印,嘴角也有着青紫。
而這個人,慕酒甜也認識。
陸青。
自從陸青從顧氏集團辭職,她便沒有再和陸青聯繫過,但怎麼也沒有想過,陸青辭職後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是這樣的情況。
活動了下腳踝,保證自己沒有扭傷,慕酒甜便坐上司機的車,縈繞着淡淡的酒香,她身子窩進靠背之中,把玩着手機想了很久才決定給喬蕭禹發了一條短信。
【去調查一下陸青的家庭背景和最近的生活。】
那頭很快就回復。
【好的,慕總。】
一個小時後,慕酒甜泡了澡從浴室裏出來,用吹風機將濡溼的長髮吹乾,隨意的披散在身後,抱着文件把自己縮進了沙發裏認真的看了起來。
很投入,就彷彿今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直到房間的門無聲無息的被打開,男人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溫淡斯文:“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嗎?”
“嗯,事情還沒有做完。”
擡眸,男人身上的西裝外套已經脫掉,只穿着面料矜貴的純白襯衫,衣角帶着淡淡的褶皺,一看就是被人含羞帶怯的捏過,英俊如斯的面孔,立體的勾着所有女人的心神。
她不得不承認,他長了一副好皮囊。
骨節分明的大掌揉了揉眉骨,顧少卿有點疲憊:“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沒事。”重新垂眸,她緩緩的聲音安靜的在房間裏響起:“我還不困,也不需要倒時差,你去休息吧,我看完……”
被直接打橫抱起,話說到一半變成驚呼。
鼻尖縈繞着的氣息與往日有些不同,慕酒甜斂下眸子,輕嗅了下。
嗯,多了股女人的香水味。
沒有動,任由着顧少卿將她抱到牀上,卻不是正中央,而是靠右側的地方,他紳士的將被子蓋好,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淡淡的吻:“晚安。”
“晚安。”
慕酒甜閉上眼,等着顧少卿離開。
他將臥室裏最明亮的燈關掉,卻沒有離開,反而是隱約傳來悉悉索索衣料摩擦的聲音。
她下意識睜眼,在昏暗的光線中看着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解開襯衫的扣子,將其褪下來,然後轉身朝着浴室的方向。
“顧少卿。”
她突然出聲,將他叫住。
他回眸:“有什麼事情嗎?”
“這是我的房間。”她提醒着,單手支着小腦袋,在點着牀頭小燈的環境中,平靜不帶笑的看着他:“你的房間在出門右拐的地方,麻煩你不要弄錯了。”
男人瞬間低低沉沉的笑了起來,聲音彷彿是從胸腔裏翻滾出來的,悅耳卻也刺耳。
酒精的味道消散,卻堆積在慕酒甜的腦子中。
她有些煩躁,剋制着情緒:“你笑什麼?”
“沒什麼。”顧少卿隨意的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微不可聞蹙起的秀眉,垂首下來,英俊的五官染着一層淺淺的蠱惑,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臉上:“準顧太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是男女朋友吧,既然如此,我們睡在一起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長指摸了摸她細嫩的臉蛋:“我以前縱着你是怕你不習慣,但我發現,如果繼續縱着你的話,你連你的男人到底是誰都忘記了,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慕酒甜沒有迴應,看着顧少卿動作斯條慢理的將襯衫勾在手指上,順手搭在她向來放換洗衣服的地方,眸色深深的多睨了她一眼,擡腳去了浴室。
沒一會兒,裏面就換來淅瀝瀝的水聲。
房間的溼度瞬間高了起來,再加上水聲、動作聲,吵得要死。
慕酒甜本就喝了不少的酒,就算不到醉的地步,也有些心緒不穩,將被子拉到臉邊,煩躁的想要睡覺,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她腮幫微鼓,不滿的直接掀開被子翻身下牀,將他穿過的襯衫從衣架上取下來,指尖攥緊了些,直接扔到了髒衣籃裏。
一系列的動作下來,她心頭的情緒才緩緩平復。
顧少卿洗澡的速度很快,等到潮氣迎面而來的時候,才過了不到十分鐘。
純白毛巾擦拭着長髮,他看着閉着眼眸,卻睫毛顫抖的小女人一會兒,主動的開口:“我今晚幫安然和魏晨年提了分手。”
“嗯。”散漫的聲音,慕酒甜沒有睜眸。
她能夠理解,只是想不到什麼樣的見面,能夠約在暮色而已。
眉梢微蹙,顧少卿有些不耐,將毛巾扔到一邊,走到牀邊坐下,摸了摸她的臉:“你不喜歡我睡在這個房間?”頓了下:“那你可以陪我去睡我的房間。”
他指尖噙着涼意,對於慕酒甜來說有些冰。
睜開眼,看着牀單被他坐着的四周有些溼意,有些無力的失笑,仰臉,聲調纏繞着點散漫:“顧少,你是準備弄溼我的牀單,用這種小兒科的把戲將我帶到你的房間嗎?”
顧少卿沒注意到,垂眸睨了眼:“sorry。”又擡眸:“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按照你說的,我和你是男女朋友,我有權利阻止你在我的房間睡?還是有權利阻止你睡我?”嗓音溫軟着,卻乾淨的不帶溫度:“顧少,我說了,時間不早了,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的話,我們早點休息吧。”
隔空點了點被打溼的牀單:“你是準備睡溼牀單,還是準備換套牀單。”
溫軟着的小臉,就這麼安靜的睨着她,五官不施粉黛的清淨,純粹的像是個不諧世事的孩子。
他盯着她,不過幾秒,“我調查了安然被綁架的事情。”
突然轉換的話題,慕酒甜一點都不意外,頷首:“然後呢?”
“所有的證據都表示安然被綁架的事情也是武家所爲,就和睿鋒一開始調查盛伊人被綁架的事情也是武家所爲一樣。”他的嗓音清淡,彷彿不帶任何的棱角,卻莫名令人倍感壓力:“酒甜,這是怎麼回事?”
“你還是認爲是懷暖?”慕酒甜看着他眉目籠罩着一片涼薄,不由自主的輕笑了下:“就因爲祁睿峯後來發現盛伊人的綁架案並非武家所爲,就將這樣調查不到事情真相的結果扣在懷暖的頭上?”
她是真的不明白:“祁睿峯懷疑懷暖是因爲懷暖恨他,你懷疑懷暖又是因爲什麼?”
長指伸出,想要去摸慕酒甜的臉側,卻被她躲了過去。
顧少卿的眸色瞬間暗沉下來:“你也說過,你不喜歡安然。”
“對,我是說過。”她直接承認下來:“我從始至終都對蘇安然持有不喜的態度,但這又能夠如何?她說到底只是你養在身邊的替身,說不定你哪天發現更像柳夢瑢的女人便直接將她換了……”
“慕酒甜。”
警告的聲音響起,顧少卿擰着劍眉看着她,清俊的臉上落下薄薄的不悅:“你護着盛懷暖,也沒有必要這樣詆譭安然。”
呼吸猛然一滯,慕酒甜的手臂慢慢從被子中伸出來,撐在牀上讓自己起身。
倚在牀邊,她清淨的睨着面前的男人。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她不經意間,蘇安然已經對顧少卿如此重要了。
看來,她以後恐怕給繞着蘇安然走。
失笑,垂眸看着自己搭在被子上的素白手指:“是我失言,不過這件事在你沒有找到任何證據前,你不能夠隨意在我面前懷疑懷暖。就算她是爲了我針對的蘇安然,你也要將證據放到我的面前,我才肯相信。”
空氣安靜了幾秒,她沒在意:“你回你自己的房間嗎?如果不回,早點休息吧。”
她的嗓音平靜的不帶任何平仄起伏,除了說到盛懷暖有些情緒外,敷衍的意味十分明顯。
冷眼看着她重新躺下的容顏,眸子輕磕,呼吸放平,很明顯準備入睡的模樣。
薄脣抿成一條線,緘默了幾秒,他起身:“這塊溼了,換套牀單吧。”
慕酒甜覺得顧少卿今晚是故意折騰她的。
認命的起來,將牀上原本的被子疊好放到一邊,又從櫃子中抱出條新的牀單來換上。
純白變成粉藍色,慕酒甜承認她是故意的。
跪在牀上將牀單鋪平,腰肢伸展,從身後看過去,飽滿和纖細交織,形成蠱惑的弧度。
男人喉嚨發緊,不自然的滾動了下,將家居服換上,轉眸回來,便看見慕酒甜又從櫃子中抱出一牀被子,平整的鋪在牀上,和她原本的被子並排。
黑眸瞬間眯起,顧少卿耐着性子:“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習慣和別人睡一牀被子,還麻煩顧少遷就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