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薛少,你可能要屈服於我的威脅之下了
兩杯酒被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淡橘色,杯口還斜插着片檸檬,格外的好看。
盛懷暖只睨了一眼便笑了起來,大紅色丹寇的手指彈了彈杯子,語氣有着說不出的諷刺:“長島冰茶,還把其中的白朗姆換成百家得151,大少爺,你是準備今晚一戰二嗎?”
來者瞬間一愣,沒想到遇到個如此懂酒的,但很快便笑了起來,眸底也浮出隱藏頗深的淫色:“既然你這麼明白,我也不繞那麼多的圈子,只要一晚,我保證你們兩個小姐妹以後在西城區橫着走,如何?”
橫着走?
盛懷暖笑的越發的歡暢,身子隨意的倚在沙發裏,被酒精暈染的微啞的聲線有着漫不經心的軟媚,斜眸睨了他一眼,幾乎讓男人軟了骨頭。
指尖輕勾:“你能夠保證我橫着走?”
“當然。”男人一口就答應下來,摩拳擦掌着:“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我王少的名號西城區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王少。
王若渃的哥哥。
他的名號兩個人自然是聽過,只不過卻是跟在莫二少的身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紈絝子弟,喜色之徒。
但和莫旭華不一樣的是,莫旭華向來是個挑剔的主兒,有着一系列的選擇標準,而這個王傑絳平日裏也只敢撿着莫二少不要的,或者是玩剩下的,葷素不羈,讓人噁心。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眸底均看出了厭惡的神色。
盛懷暖懶得再理會他,擺了擺手:“我又不是螃蟹,對橫着走沒什麼興趣。”說着,又睨了眼他的臍下三寸,毫不收斂的譏笑:“當然,對你的爛黃瓜也沒有興趣。”
“你這是敬酒不喫喫罰酒。”王傑絳原以爲今晚是十拿九穩了,卻沒想到被人如此拒絕,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眸子眯着:“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將這杯酒喝了,乖乖跟我走,我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否則的話……”
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這倒是激起了盛懷暖的興趣。
當年就算是莫旭華對她有意思的時候,也給小心掂量,所有的心思不敢擺在明面上,只敢暗地裏放陰招。
讓別人送過來的一杯酒水裏摻了迷藥,卻在摸進房間後,一腳被她踹的吐血,到頭來,還給讓莫子軒登門致歉。
什麼時候,輪到面前這個不三不四的人肆意?
“否則什麼?”她挑了挑眉梢,性感的高高在上:“否則你讓我吃不了兜着走嗎?”
說完,清脆的笑聲響起,有着說不出的諷刺。
王傑絳被氣的夠嗆,身側的拳頭攥的越發的緊,側臉就朝地上啐了一口:“媽的,給你兩分面子,給臉不要是吧。”
說着,上前就想要動手,卻輕而易舉的被盛懷暖攥住手腕,迎面而來便是狠狠的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凌冽狠決,根本無法躲閃。
順手一鬆,王傑絳直接仰面摔倒在地上。
盛懷暖甩了甩手腕,嫵媚的眉目間全是張揚着的戾氣,高跟鞋直接踩在王傑絳的腿上:“我還正窩着一肚子火找不到地方發泄呢,你倒好,直接撞上來。”俯身,蔥白的手指拍了拍他的臉,肆意的笑了笑:“這叫不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媽的。”就算是這樣,王傑絳還嘴硬着:“有本事你就將我弄死,否則等我下次逮到你,非把你輪了賣到非洲去,看你到時候,啊……”
胳膊被生生的掰斷,疼的他幾乎想要在地上打滾。
就算是暮色再吵鬧,這邊的動靜也驚動了不少人,視線若有似無的打量過來,只可惜盛懷暖全然不在乎。
像是玩洋娃娃一般的,她紅脣泛着冷靜嫵媚的輕笑,素白小手摸上王傑絳的四肢,動作緩慢的一點點將他的關節全部卸掉,瞬間殺豬般的叫聲在暮色裏迴盪着。
“真棒。”
慕酒甜端着杯雞尾酒慢悠悠的出現在盛懷暖的身後,手肘搭在她的肩頭,歪着小腦袋看起來格外的嬌俏:“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個人敢這麼和懷暖說話呢。”點了點下巴:“上個敢對你動心思的男人,是什麼樣的下場來着?”
“你說莫旭華?”盛懷暖眉梢一挑:“好像是被我踹倒吐血,送去急救了吧。”
原本幾個想上來幫忙的男人瞬間生了退意,腳步僵硬的站在三步遠的地方,臉色尷尬。
慕酒甜將酒杯裏的酒水一飲而盡,白裏透紅的臉蛋勾勒着譏諷的笑意,朝他們勾了勾手指:“不是想過來嗎?怎麼,不敢了?”
他們都是攀附着王傑絳的人,而王傑絳是在莫旭華身後點頭哈腰的人。
面前兩個小祖宗就連莫旭華都敢踹倒吐血,他們又怎麼敢招惹呢?
“抱……抱歉,我們是來替王少給你們道歉的。”幾個人推來推去,推出個口才比較好的,心生懼意的走上來,連忙鞠躬哈腰着:“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們色膽包天,還麻煩兩位高擡貴手放我們一馬吧。”
心中一口氣出來,盛懷暖無所謂,收回踩着王傑絳小腹的高跟鞋,撩了一把長髮:“我沒記錯的話,王家好像是跟着薛家的。”
“嗯。”
“那就給薛夕景打電話,讓他過來領人。”
一通電話出去,薛夕景帶着薛初雪在二十分鐘之後趕了過來,似乎剛剛結束一場會議,西裝革履的模樣和暮色的氛圍格外不搭。
擰着眉梢,薛夕景掃視了一眼站在一旁瑟瑟發抖不敢說話的人,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眼眸磕着,似乎已經昏過去的王傑絳,嗓音壓低:“這是什麼情況?”
“薛大少,別來無恙啊。”
自從上回在顧氏集團裏公然和薛夕景對上後,慕酒甜已經和他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過面了,舉了舉酒杯,眉目似醉非醉的涼薄着:“要不要來一杯。”
聽着薛夕景拒絕的話,慕酒甜只是笑:“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是有個不長眼的過來調戲我和懷暖,卻被懷暖給卸了關節罷了。”輕薄的彷彿是說着什麼簡單事情,她用手指彈了彈杯壁:“他也不動腦子想想,一敵二,是這麼好玩的嗎?”
這樣的話說的不算隱晦,薛夕景一下子便明白了。
身上斯文的表面瞬間被深寂暗沉所覆蓋,單手插在口袋中,攥緊了些。
如果不是他被慕酒甜拉下馬,至今都沒有恢復職位的話,他根本就不用管這樣的爛攤子,但現在他還需要維持着王家的關係,需要王家的助力。
一雙眼眸徹底暗了下來,他攔住一旁想要說話的薛初雪,表情籠罩在昏黃的燈光中:“那慕小姐想要怎麼解決這件事?”
“簡單。”慕酒甜穿着一條青色的長裙,身姿慵懶的倚在沙發中,嗓音是她慣有的溫涼色彩:“薛大少過來將這瓶酒喝了,這件事就算是到此結束。”
桌子上的酒瓶有兩個是空了的,剩下一個也只剩下少半瓶,度數不高。
這差不多算是將王傑絳拱手送還給薛夕景。
慕酒甜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好心?
薛夕景下意識警惕,向來玩弄權術的他不肯輕易相信:“慕小姐,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送薛大少一份人情罷了。”嗓音壓低,慕酒甜仰着臉笑了笑,聲音幾乎只有他們幾個聽得見,彷彿隨意一般:“薛家現在需要籠絡王家,王傑絳自己找死,被懷暖卸了關節,是薛大少想盡辦法將他救回去的,你說到時候王家會不會對你感恩戴德?”
男人的臉色瞬間冷沉下來:“慕小姐這是在幫我?”
“利益交換罷了。”慕酒甜擡了擡眉,看了他幾眼突然笑了起來,杏眸彎彎:“難不成薛大少覺得我是聖母嗎?幫着一個三番四次想要弄死我的家族。”
手指若有似無的朝薛夕景的身後點了點。
也不知道是在說薛微柳,還是薛初雪。
薛夕景的臉色冷沉的越發暗,似乎是在計算着這次的交易他到底能夠得到多少,眉梢輕蹙着:“慕小姐想要交換什麼?”
“小事情。”還是懶懶散散的調調,她垂着眸:“我聽說兩個月後友嘉集團的大廈將被暗價拍賣,這似乎是你管轄範圍中的事情。”
“慕小姐的意思是?”
“我朋友想出一個億拍下來。”
“不可能。”薛夕景一口反駁,從始至終暗沉的眼眸緊鎖在她的身上:“那棟大廈在二環以內,雖然不是市中心,市價卻不僅僅只值一個億,就更不要說是拍賣價格了。”
“那就要看薛大少的能力了。”扯着紅脣,慕酒甜的嗓音溫軟着,只是笑容泛涼:“而且我需要這件事絕對的保密,否則薛少清楚,我能夠有證據將你拉下馬一次,肯定就會故技重施第二次,到時候沒有任何人的幫忙,我倒是想要看看薛少是如何絕地翻身的。”
坐到了那樣的位置上,薛夕景自認向來自制能力強,也很少有情緒波動。
但這次他心底的怒火蓬勃清楚着:“慕小姐就不怕我告訴少卿?”
“隨你。”精緻的小臉在昏暗的燈光中依舊美麗無暇,只是嗓音中漫不經心的味道太過濃郁:“如果令母插手的話,我肯定是威脅不到薛少的,但西城區誰人不知,薛夫人是位冷靜自持的女人,向來不屑於玩弄政治手段,所以……”一字一句,她伸手點在茶几面上:“薛少,你可能要屈服於我的威脅之下了。”
四目相對,空氣中瀰漫開來淡淡的諱莫如深。
誰也不敢說話,唯獨薛夕景稍顯急促的聲音清楚。
慕酒甜也不打擾,慢慢啜着高腳杯中的酒水,雙眸的焦距,甚至都不在他的身上。
思考的時間很短,薛夕景沒有言語任何,只是將酒瓶拿起來,擺上三四個酒杯,將裏面的酒水全部倒出來。
不過兩杯半。
也是兩分鐘的事情,薛夕景將酒杯倒置,沒有一滴酒水流出來,眸底灼灼着複雜的情緒:“慕小姐。”
“薛少好酒量。”
慕酒甜直起腰,也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微笑着:“希望薛少能夠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沒等他回答,隨意一擺手:“將人帶走吧,這樣的垃圾放在眼前,我怕懷暖一會兒會忍不住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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