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又何必用這麼推卸責任的字眼

作者:壹喫壹大碗
“我需要的不是顧太太,我只需要你。”顧少卿的嗓音粗重着:“我來之前已經和爸媽還有慕曉東說清楚了,婚禮不變,等你病好我就帶你回去登記。”

  “有什麼必要嗎?”

  慕酒甜蹙眉,有些無奈:“你不能夠否認,因爲那張臉,你對蘇安然多了幾分憐憫之心,我這個人善妒,無法容忍自己丈夫有任何紅顏知己在身邊,就更不要說是一位替身小姐了。”她停了停,忍不住笑了下:“蘇安然的出現只會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我,我準備攜手一生的丈夫心中深愛着別人,我對於他來說只是合適而已。”

  盯着不遠處攥着盛懷暖手腕,卻被她狠狠踹了兩腳都不肯鬆手的聞祕書。

  慕酒甜閉了下眼,略低的嗓音清脆:“顧少,你也不希望你的婚姻一輩子只是一場交易吧。”

  她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擁抱着她的人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就像是被荒蕪和恐懼充斥着整顆心,片草不生。

  “那如果……”他臉上的表情,她看不到,只是嗓音低啞:“如果我說我愛……”

  “你愛我嗎?”

  她截住他的話,並不想要聽到有些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平白玷污了美好的詞彙。

  隨即溫涼的勾了勾紅脣:“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一言不發的讓人將爆米花轉送過來了。”

  一眼,一面,一句話,什麼都沒有,顧少卿就那麼迫不及待的去解救蘇安然與水火之中,徒留下她一個人繼續沉溺在美好和幻想,直至淹死。

  那種窒息感,她不想要承受第二次:“你當年愧對於柳小姐,覺得如果不是你將精力都放在公事上,從而忽略了柳小姐的話,她也不會毅然決然的選擇出國,你們是在最美好的記憶中分開的,所以在柳小姐沒有回來之前,你能夠在蘇安然的身上得到救贖和補償,你絕對不可能輕易的離開蘇安然。”

  她話中的隱晦,他聽得出來幾分,稍稍拉開距離,眸色緊縮在她的臉上:“所以呢?”

  “所以婚禮可以不用取消,只要將新娘換成蘇小姐便好。”

  只需一秒鐘,慕酒甜就能夠清清楚楚的看見顧少卿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霾,扣着她肩頭的大掌忍不住的收緊:“你這是要把我推到蘇安然那裏?”

  “不是推。”她搖頭:“顧少的心本就沒有在我這裏,又何必用這麼推卸責任的字眼。”

  他看了她良久,久到她覺得自己身子都發麻了,他才猛然的鬆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優雅的整理着他剛剛因爲動作幅度過大而弄皺的袖口,滿臉的面無表情:“很抱歉,我和你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不管你喜歡或者是不喜歡,你都是顧太太,這一點無法改變。”

  他擡眸朝她頷首:“我還有點事,明天再來照顧你。”

  說完,轉身,帶着聞祕書離開。

  盛懷暖被放開的第一時間便跑到慕酒甜的身邊,蹙着好看的秀眉在她肩頭摸了摸:“你沒事吧?”

  “沒事。”慕酒甜有些好笑:“他只是抱了抱我,又沒有對我上刑,我能夠有什麼事?”

  “顧少卿那個男人天天深沉着心思,我就算是和他一起長大,都猜不透他,誰知道他這次又準備玩什麼把戲,不行,我幫你辦理出院手續去。”

  說着,盛懷暖就風風火火的轉身離開。

  慕酒甜也沒阻攔,如果真的能夠逃離顧少卿的話,她回去養病也可以。

  可過了十幾分鍾,盛懷暖又開門回來,臉色淡淡的,給慕酒甜倒了杯水:“是我沒有照顧到你身體的情況,你又是昏迷又是高燒的,還是留在醫院裏比較好。”

  “好。”慕酒甜也沒有反駁,端着水杯,伸手點了點她的手臂,臉上的笑意帶着幾分歡喜:“別這麼沮喪,我高燒的這兩天還都是你在照顧我呢,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都昏死在酒店裏都沒人知道的。”

  這是慕酒甜的安慰,盛懷暖聽得出來,嘴角勉強勾出幾分笑,沒有迴應。

  顧少卿果然按照他所說的,第二天一早便來醫院報到,順手帶了一碗粥來,熬得還算軟糯,用勺子遞到她脣邊,哄勸的嗓音:“我知道火候不夠,你多少喫兩口。”

  “放下吧,我自己可以喫。”

  委婉的拒絕,顧少卿並沒有氣餒,薄脣微勾的將勺子放回碗中,抽了張紙擦拭着指腹上濺上去的粥品。

  睨着慕酒甜垂着眸,眉目溫靜的一勺一勺喫着東西,長而捲曲的睫毛順從的垂了下來,一張小臉雖然依舊蒼白卻在陽光下精緻漂亮的不像樣子。

  指尖動了動,他忍着想要觸碰的念頭:“昨晚睡得怎麼樣?”

  “還好。”慕酒甜隨口迴應着。

  “我記得你認牀不是嗎?”

  聞言,她有些失笑:“我在這裏住了四天,就算是認牀也早就習慣了。”

  雖然三天都處於昏迷的狀態,但慕酒甜的話說的也沒有錯。

  昨晚可能是大病初醒,又可能是和顧少卿說話廢了不少的精力,喫過晚飯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一夜無夢到他來的前半個小時。

  “恩,挺好的。”他嗓音低低沉沉的,似乎是想要找話同慕酒甜說,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看着她吃了兩口便不想繼續喫的樣子,瞥了一眼:“再喫兩口。”

  “我真的喫不下了。”

  慕酒甜將粥品的蓋子重新合上,一瞬間病房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見陽光斜射進來,有些刺眼,她隨意的將窗簾拉上,又點開電視。

  娛樂頻道,正巧放着最近的八卦新聞,主持人秉持着比新聞更加輕快的嗓音:“昨天上午有人在微薄上爆出紀姻紀導在劇場無故耍大牌,藉着演戲的由頭呵斥當紅小花周嫦琳,並拍攝到現場周嫦琳掩面哭泣離開的照片,但當紅小生宣洋當晚便表示不管紀導是怎麼樣的人,他都一如既往的支持她崇拜她。”

  慕酒甜覺得挺巧的,她似乎每次翻閱娛樂八卦類的節目或者是新聞,都是關於宣洋的。

  就連這次明明是紀姻被爆,也帶了宣洋一嘴。

  不光是慕酒甜,就連顧少卿也有這樣的感覺,眉梢挑了挑,狀似平靜望向她:“你喜歡宣洋?”

  “不是啊。”她迴應着,眼睛一直關注着電視沒有離開,紅脣勾出少許的弧度:“我只是覺得不管紀姻和宣洋是什麼樣的關係,宣洋似乎對紀姻都挺真誠和忠心的,就算是被爆出這樣的黑料,他也支持紀姻,挺好的一個人。”

  “你覺得他是因爲什麼?”顧少卿不溫不火着嗓音,卻移身到她身邊坐下,一張俊臉溫淡卻透着說不出的試探:“喜歡?所謂的恩情還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慕酒甜不懂他爲什麼提到這個話題,純黑色的長髮散落在身後純白的枕頭上,有着別樣的感覺。

  眨眨眼:“不管是因爲什麼,就算兩個人是包與養的關係,能夠在對方爆出黑料的時候還依舊不離不棄,那也算是不錯的存在了。”

  顧少卿骨節分明的手指撥弄着袖釦,凝視着她的臉:“你覺得宣洋真如他表面那麼幹淨?”

  “不然呢?”

  他笑了下,伸手幫她將被子往上提了提,順勢拿過遙控器將電視關掉:“宣洋和紀姻的關係百分之八十是你猜測的那樣,既然宣洋是紀姻的人,那就只有紀姻好的時候,宣洋纔會藉着她往上爬,就算紀姻被爆出黑料,宣洋的立場也只能或者是必須要站在她的身邊,否則只要紀姻在圈子中翻身,憑藉着她的背景和身份第一個弄死的便是落井下石的宣洋,明白嗎?”

  他幾乎是俯身過來在看她,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她並沒有拒絕反抗。

  薄脣勾起的弧度越發的明顯:“宣洋很聰明,娛樂圈裏也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幹淨。”

  “所以紀姻就算是知道宣洋這樣都在維護她,也不會動心是嗎?”

  “這我並不知道。”顧少卿的長指摸了摸她的臉側,出手帶着點涼。

  慕酒甜並沒有躲,也並沒有惱,反而是展顏一笑:“那你猜呢?”

  “我猜?”顧少卿承認他被慕酒甜那一笑給迷惑了心頭,就算是她這麼平靜的和他說話,他都感覺心底一片柔軟:“應該不會吧,紀姻包宣洋也只不過是興趣而已。”

  “所以顧少對於我也是這樣的心態對嗎?”慕酒甜歪了歪頭,看着幾乎近在咫尺的男人,眉目含笑:“只不過是興趣而已,說動心兩個字都顯得我對你要求過高了。”

  顧少卿的瞳孔收縮了一下,語速加快了些:“酒甜,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呢?或者是說顧少對蘇安然是這樣,所以要求我並不需要將蘇安然放在心上。”其實很早之前,慕酒甜就想要好好的和顧少卿談談了,是他一直躲避着這樣的話題:“因爲你心中很清楚,對於蘇安然所有的好都建立於她那張臉上,你對她只像是隨手買來的小玩具,一時的興趣。”

  面前精緻的笑臉白淨,勾起的紅脣明明只是淺薄的弧度,卻讓顧少卿看出無盡的諷刺之意。

  有那麼一瞬間,顧少卿不知道如何迴應。

  也許慕酒甜說得對,他對蘇安然,對那張臉,至今都無法真正的置之不理。

  幸好慕酒甜也沒有繼續強求答案,彷彿剛剛只是隨口一提而已,隨即換了話題:“懷暖呢?她這個點早就起了,現在怎麼還沒有來。”

  “應該是國內有些事情牽絆住她了吧。”顧少卿也不是很清楚,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比常人要高一些,還沒有徹底退下來:“要不要去花園坐坐,今天的陽光還不錯,我知道你不喜歡病房的。”

  男人說話時,俯身下來的程度很高,幾乎只和她距離一釐米左右。

  盯着那張往日裏能夠將自己吻的神魂顛倒的薄脣,慕酒甜輕輕的笑:“好啊。”

  而另一方面,盛懷暖的確是被國內的事情牽絆住了手腳,捏着手機的小手幾乎要將其捏碎,向來嫵媚的小臉陰冷下來,按捺着心底蠢蠢欲動的衝動:“唐孟既然是組織剩下的逃犯,那我這個給他容身之地的人,是不是也有窩藏之罪?”

  譏笑了下:“再加上我現在沒有打任何報告就出國的行爲,你們甚至可以給我加上一條逃離出國的罪名,數罪併罰,你可以聯合國際刑警來抓我,用我將我現在的酒店地址和房號告訴你嗎?莫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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