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誰叫我的小撒謊精欠吻呢
慕酒甜看着把自己放在牀上轉身就準備離開的男人,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擰着眉頭:“你生什麼氣啊?”
“我沒生氣,約了人出去。”
瞎說,她沒嚷着出院前,他還說會陪她待一天的。
她眉頭的褶皺更加的多,忍不住扁了扁嘴:“你要出去喝酒嗎?你的身體雖然好,但也架不住你經常飲酒,你也不想以後等到老了,看着我和其他老頭跳廣場舞,你坐在輪椅上連阻止的能力都沒有吧。”
閉了閉眼,只覺得一陣陣的火氣在心中叫囂着,顧少卿不想理她,擡腳便準備走,衣角便被攥得更緊了,甚至還有更大的力道把他往回拉:“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你就直接說,有必要這麼給我甩臉子嗎?我不就是想要出院,着你惹你了?”
“我都說了我沒什麼事,你偏不信,我能有什麼辦法?”說着,慕酒甜心底涌出一股難以名狀的委屈,忍不住伸腳踹了他一下:“你要是真想出去就出去,最好晚上也別回來,我會鎖門的,你去書房睡吧。”
衣角上的力道鬆了,顧少卿轉眸,看着慕酒甜亂七八糟說了一通後,手腳並用的往牀裏爬,衣服也沒換,用被子將整個人包裹成一個繭狀。
精緻的小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裏,只能夠看見半個,卻絲毫不掩飾難過。
站在牀邊良久,顧少卿頭疼的厲害。
檢查都沒有做完便鬧着非要出院,現在還倒打一耙,把無理取鬧貫徹的清楚。
她還有臉說他甩臉子。
牀上的女人不肯多看他一眼,顧少卿轉身離開。聽着動靜,慕酒甜怒由心生,眼睛都沒有睜,隨手抓起旁邊的東西便扔了出去,惱怒至極:“顧少卿,你晚上真別回來了。”
有着一瞬間的安靜,門板合住。
渾蛋,怒氣一下子升至頂峯,顧少卿就是個喫幹抹淨又轉身不要臉的男人,她怎麼這麼倒黴,攤上這樣一個甩不掉的主兒。
慕酒甜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大約折騰了十幾分鍾,除了一身汗沒弄出任何事情來。泄氣,她將被子往身上裹了裹,神智模模糊糊的纔有了幾分睡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剛剛夢到將顧少卿打了一頓,突然就被人從被子中挖了出來,頭頂上的聲線溫淡,有着無比的熟悉感:“起來,喫點東西。”
“我不要。”半眯着眸,她窩在他懷中搖頭:“你不是要出去喝酒嗎?還不趕緊去,最好喝到酒精中毒,到時候我去醫院看你。”
“我沒有說我要出去喝酒。”
“那你不是約了人嗎?還不趕緊去,都要晚了。”
這樣的態度極度的敷衍,頭頂上的臉微沉,一點點逼近,灼熱的氣息噴薄到她的臉上:“你起不起來,再不起來我就當你是在邀請我。”
“顧少卿……”
惱羞成怒,她隨手抓起枕頭砸在他的臉上:“你怎麼這麼煩人啊。”
“我煩人?”男人直接將人攔腰抱起,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慕酒甜下意識環上他的脖子,低低的驚呼,剛準備說話,就聽到頭頂上的訓斥:“閉嘴。”
顧少卿將她抱到沙發旁,自己先坐了下來,將懷中的女人直接放在膝頭,茶几上還放着托盤,裏面有着一份看賣相不怎麼好的面,還有杯蜂蜜水。
叉子直接塞進她的手中:“別說話,乖乖的喫飯。”
慕酒甜睨了眼,這不像是於嬸的手藝。
難不成……
“這是你做的?”
他沒回答,只是瞥她:“不是不讓你說話嗎?”
“那你就回答我的問題,你剛剛是不是……”
味道極甜的蜂蜜水,被猛然掐住的下巴,順着兩個人相貼的脣瓣就餵了進來。
長舌發泄般的在她的口中強勢性的攪拌着,勾着她相濡以沫,毫不收斂的戰慄和來不及嚥下去的唾液順着嘴角流下來,身上越發加重的力道有一種隨時就要失重的感覺。
鼻息間的呼吸讓她七葷八素的,直到男人停下來,她依舊無意識的攀在他的脖頸處。
他單手扣着她的腰身,瞥了眼她被吻得紅透了的小臉,舌尖性感的舔了舔脣瓣,又抿脣:“太甜。”
兩個字,帶着嫌棄,也不知道是說蜂蜜水,還是說她。
漫天覆蓋下來的感覺,慕酒甜幾乎舌頭打結:“誰……讓你喝的,還來吻我。”
“是沒有人讓我又喝蜂蜜水又吻你的。”顧少卿又俯身在她的脣瓣上狠狠的親了口,痞氣的挑眉,心中那口氣終於順了點:“但誰叫我的小撒謊精欠吻呢?”
慕酒甜覺得,顧少卿還真是混蛋。
小撒謊精,聽着就覺得難聽。
最後喫完這頓味道還可以的面,慕酒甜就被顧少卿壓着回了醫院,做完剩下的檢查才又回來。
於嬸聽到動靜,連忙迎了出來:“先生,太太,盛小姐來了。”
下意識便以爲是盛懷暖,慕酒甜眸色一亮,扶着顧少卿的手臂急忙忙換好鞋便往裏走,可一進客廳看到的卻是一隻手搭在扶手上,漫不經心朝她擡眸的祁睿峯,身邊還有乖巧坐在那裏的盛伊人。
看到慕酒甜靠近,盛伊人的臉色猛然複雜下來,紅脣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腳步戛然而止,身後顧少卿跟了上來,環住她的腰身:“怎麼不進去?”
“我看到不想在青宅看見的人,自然不想要進去。”慕酒甜側着身子,身上還帶着外面的涼意,面容溫靜,只是缺少了剛剛的喜悅:“祁睿峯來找你的吧,你們先談,我上樓洗漱下,累了想早點休息。”
顧少卿朝她恩了聲,長指摸了摸她的臉側:“我談完就上去,洗完頭記得吹頭髮,或者是下來我幫你也行。”
“好。”
應了聲,在那兩個人面前從始至終都保持着處處到位的教養,慕酒甜頷首後擡腳朝樓上走去。
“酒甜。”毫不意外有人出聲叫停她。
背對着,她波瀾不驚:“還請祁先生喚我慕小姐或者是慕酒甜都行,畢竟我和你的關係還沒有熟到一定程度。”
“好。”沙發上的男人扶了扶金絲眼鏡,氣定神閒絲毫沒有因爲她的話產生任何情緒波動:“慕酒甜,我過來不僅是找少卿,還是找你,就一個問題,桀炵今年到底多大?”
這兩天,他不僅是在醫院養傷,更親自走了趟監獄,提審了組織裏未被槍斃的成員,挨個詢問當年盛懷暖懷孕的時間,但有的人說她是懷着孕進的組織,也有人說她是進了組織一段時間後才懷的孕。
說法不一,就連他和盛桀炵的親子鑑定證明也有着極大的出入,百分之九十九和百分之零點九。
聞言,慕酒甜慢慢的笑起來,轉身:“你是想問盛桀炵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吧?怎麼,當着馬上要和你訂婚的女人的面詢問你的私生子,你祁大少覺得很光彩是嗎?”
頭頂上的燈光在眼鏡上折射出光彩,皺眉,祁睿峯對慕酒甜的態度有顯然的不喜:“所以他是我的孩子。”
“是與不是有什麼關係?或者是說你準備利用這個做什麼?”
“你只需要告訴我就行。”
全世界的人都覺得她慕酒甜一定了解盛懷暖的所有事,只可惜……
“抱歉,我也不知道。”慕酒甜懶散的靠在扶手上:“我只知道那天是小桀炵的生日,至於他到底是四歲還是五歲,懷暖那天不是說過了嗎?”
她是說過,但四歲和五歲的孩子幾乎分辨不出來,盛懷暖很可能會撒謊。
睨着那微抿的薄脣,慕酒甜的視線淡淡的掃了眼在旁邊坐着臉色不明的女人,眸底隱着笑:“我的答案祁大少滿意嗎?或者是說盛小姐滿意嗎?”
被點名,盛伊人下意識按住祁睿峯的手臂,抿脣仰臉:“你答應過我的,只調查,不會將他接回來的。”
“恩,我答應你的。”祁睿峯反手握住她,語氣幾乎沒有任何波瀾:“我只是想知道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別擔心。”
“好。”
盛伊人的手被他捏着,便沒有再多問,乖順的坐在他身邊,肩並肩,畫面有着幾分刺眼。
冷眼睨着,慕酒甜譏諷的笑了下,重新擡腳朝樓上走去,這次沒有人再阻攔她。
淅淅瀝瀝的水聲後,慕酒甜穿着睡裙,小腦袋頂着一條純白毛巾從浴室裏走出來,拿起手機準備看時間,赫然發現上面有着好幾通未接來電。
解鎖手機,她剛準備回撥回去,手機便震動起來,懷暖兩個字跳動在屏幕上。
接聽,低懶的嗓音在電話那頭帶着抱怨:“你剛剛去哪兒了?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在洗澡,手機沒有帶進去。”
慕酒甜解釋着,頂着毛巾又窩進沙發裏,也沒擦:“你是有千里眼還是順風耳,祁睿峯前腳剛過來,你後腳就打電話。”
聽見某個名字,有着剎那間的微怔,盛懷暖低笑了起來:“我管他做什麼,他去找顧少卿翻來覆去不外乎就是那些破事,我用腳指頭都能夠想到。”
慕酒甜沒有開口。
“我找你是因爲我前兩天忙的一塌糊塗,所以沒去醫院看你,也沒提醒你,我買的是明天下午飛美國的機票,你記得給顧少卿說一聲,省的他再懷疑我拐賣了他的顧太太。”
明天下午……
慕酒甜這纔想起來,壬豐公司的股東會議是後天一早。
可她卻忘記和顧少卿提這事。
窩在沙發裏悶悶不樂着,顧少卿一推門就看到小女人穿着一條比較單薄的吊帶睡裙,裸露在外面的肩頭圓潤,兩條細嫩的白腿盤在一起,多看一眼,都覺得那雙腿就該在他的腰間出現。
喉結不自然的滾動了下,反手將門關住:“顧太太一直沒有擦頭髮是等着我幫忙嗎?”
四目對上,那黑澤的眸底跳動着的火焰,慕酒甜再熟悉不過。
摸了摸還濡溼着的長髮,她想要從沙發上下去,可拖鞋是浴室裏的,抿脣,用腳趾碰了碰他的膝頭:“你去幫我把拖鞋拿來,我要那雙兔子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少卿的惡趣味,家裏除了浴室的拖鞋外,其餘全是那種毛絨絨的動物狀拖鞋,甚至她上次拉開抽屜,還看到冬日裏很多動物裝扮的連體睡衣,有件狐狸的,後面還有着好長一條尾巴。
顧少卿從沒有說過,慕酒甜也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男人沒有動,單手插在口袋中:“兔子的被弄髒了,於嬸送去清洗了。”
“那就換那雙狐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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