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如果說想他不生氣也是想他的其中一種的話
是於嬸的,有些試探的說太太回來了,但是卻不肯進來,拖着箱子在外面等着,連晚飯都沒有喫。
他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鋥亮的皮鞋不由自主的在地板上踱了兩步,第一次在於嬸面前發怒:“她自己在外面受凍,你就不知道勸着點?”
於嬸也沒想到,愣了兩秒,連忙解釋着:“先生,我勸過了,但是太太執意要等您回來後才肯進門,所以您今晚能夠早點回來嗎?”
“我現在就回去。”
掛斷電話,男人轉身便回了餐廳,從衣架上拿過自己的西裝外套,還未朝祁睿峯開口,他就擺了擺手:“不用說了,關於慕酒甜是嗎?這頓飯,我下次再請你喫。”
其實不用說,祁睿峯也大致猜得到,能夠讓顧少卿露出這樣表情的,也唯獨慕酒甜了。
可慕酒甜站在青宅門口,心中卻是一點底都沒有。盛懷暖讓她過來給顧少卿撒個嬌,這事就算是過去了,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撒嬌,就只能夠用她想到的最笨的辦法,來堵顧少卿,給他道個歉。
於嬸一會兒又匆匆忙從裏面出來,拿了件外套:“太太,您先披着點,我剛剛給先生打電話了,他說他馬上回來,要不,您先進去等着?”
“不用了,我在這裏就行。”頓了下,任由於嬸幫她將外套披上:“你知道顧少卿下午去哪兒了嗎?”
“聽司機說好像是祁少那裏。”
“哦。”
來堵人之前,慕酒甜就想過了,最好的結果莫過於顧少卿原諒她,最差的結果,就是她還要想辦法重新哄。
前前後後想了不少,但她唯獨沒有想過一種可能性。
顧少卿不想見他。
明明已經超過祁睿峯的別墅到青宅的車程時間,夜幕已經降臨,可顧少卿還是沒有出現。就連於嬸都有些底氣不足:“太太,可能先生被什麼事牽絆住了,要不您再等等?”
她沒有迴應,猜測着他是不是故意的。
又等了十幾分鍾,遠遠的喇叭聲,隨之而來的筆直車燈穿透黑暗,直直的照射到慕酒甜的身上,刺目的光芒幾乎讓她睜不開眼,只能夠感覺到有人拽住她的手臂,耳邊的聲音響亮:“太太,先生回來了。”
顧少卿回來了?
轎車沒有像是往常一般直接倒車入庫,而是在別墅大門就停了下來,看着後門打開,從裏面走出來的男人,慕酒甜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下意識想要上前,可站的時間太長了,腿腳有些麻,整個人有些狼狽的向前踉蹌了下。
一下子摔入個熟悉的懷抱中,帶着淡淡的菸草味道,卻不是顧少卿慣抽的,頭頂上男人低沉閒適的開口:“顧太太這是主動的投懷送抱嗎?”
“如果我說是呢?”
感覺到擁抱着自己的手臂有着一瞬間的收緊,慕酒甜擡臉,眼角眉梢勾勒着溫柔痕跡:“顧先生,下午的事情我想要和你道歉,我還以爲他失蹤了很久,所以在馬路上看到他的時候纔會下意識想要追上去,真的,我沒有別的想法。”
爲了加強自己的語勢,慕酒甜還自顧自的點了點小腦袋。
顧少卿看得出來,慕酒甜說的都是真話,有很多話想要問她,但卻不是在這個地方。
於嬸早就有眼色的轉身進去了,他伸手將她的行李箱落在手中,手臂攬着她的腰身:“先進去,晚上還是有點涼,你這是準備搬回來了嗎?”
“恩,慕氏集團馬上就要收網了,慕曉東這個人向來心狠,到時候我怕他到時候會報復我,所以想要搬回來,讓你來保護我。”
在外面站的時間有些長,她的臉蛋冰涼涼的,顧少卿伸手幫她捂着,俯身,薄脣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顧太太只是害怕被報復纔想要搬回來,還是說,顧太太想顧先生了,所以才願意回來的。”
她張了張脣,就聽見他低笑了下:“顧太太,顧先生不接受撒謊的。”
“可以說是我想你了,才願意搬回來的。”
男人長身如玉,在聽到這話時,胸腔忍不住的震動,發出被愉悅了的笑聲:“顧太太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
如果說想他不生氣也是想他的其中一種的話。
滿腔的怒火很容易的就轉化成身心愉悅,男人的大掌將小腦袋擡起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俊臉就壓了下去。
斯調慢理的親吻不像是在接吻,反而有種品嚐的意味,盡情又盡興。
沒有草煙味,看來那身煙味果然是祁睿峯的。
溼軟的觸感黏膩的令人心驚,耳畔的呼吸好似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的更加的粗重和紊亂,慕酒甜覺得自己就彷彿是在看着一場戲碼一般,總是忍不住的設身處地。
“太太,我幫您煮了點姜……”
戛然而止的話,卻絲毫沒有打亂顧少卿的步驟,越嘗便越想嘗,等到於嬸快步放下薑湯後,他才退了出來,額頭貼着額頭,低啞蠱惑的嗓音有着說不出的味道:“乖,先喝點薑湯暖暖身,一會兒上樓我再審問你。”
審問?
被吻得意識模模糊糊的,慕酒甜不太能夠明白顧少卿的意思,乖順的喝了兩口薑湯,熬得有些辣口,刺激到剛剛被啃噬的有些紅腫的脣瓣,帶着微微的刺疼。
嬌氣的將碗往前一推,她軟噠噠的坐在椅子中:“我不想喝了。”
“至少喝半碗,你的身子本來就不好,一直在調理中,今晚吹了這麼長時間的風,我可不想明天照顧個病懨懨的顧太太。”
“嫌棄我就直說,反正我也嫌棄你。”小聲的嘟囔着,兩個人坐得近,慕酒甜也不怕顧少卿能夠聽見。
捏着鼻子,又強行灌了半碗,慕酒甜是說什麼都不願意再喝了。
看着還剩多半碗,於嬸本來倒得就不滿,顧少卿也知道慕酒甜向來挑食的厲害,便也沒有再逼她,起身,長臂一撈,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往樓上走去,從喉嚨裏低低沉沉擠出來的嗓音牽動着胸膛:“走吧,顧先生準備審問顧太太了。”
說是審問,可顧少卿依舊放人去洗了個熱水澡,等人出來後又主動幫其擦拭着長髮。
站在身後,漫不經心着:“你今天下午見到的到底是誰,能夠告訴給顧先生嗎?”
“你,應該不認識。”
聽着那有些遲疑的嗓音,顧少卿臉色未變,嗓音依舊懶散着:“那你先說說,看我到底認識不認識。”
慕酒甜沒有第一時間迴應,他也沒有催。
等到長髮擦拭的差不多了,她這才轉身,纖細的手臂徑直抱住他的腰身,將小腦袋埋了進去,嗓音顯得有些悶悶的,有着說不出的小複雜:“盛秦棋,你認識嗎?”
顧少卿從懷中挖出她的臉蛋,只看着她鼓了鼓腮幫:“盛秦棋,就是懷暖的親哥哥,六年前同樣身處爆炸中,但卻沒有找到屍體,所有人都猜測他是不是沒有死,今天我就是看見他了。”
“那之前,你從未見過他?”
“怎麼會,我從七歲開始就是認識他的。”
很明顯,慕酒甜是誤會他的意思了,但其意思不言而喻。
長指慢慢梳理着她的長髮,淡淡的:“那如果他真的沒有死呢?你會怎麼辦?”她擡臉,顧少卿的語速很緩慢,有着波瀾不驚的隨意:“顧太太,你應該挺喜歡他的吧,可能也不能夠稱之爲喜歡,只是青梅竹馬的熟稔再加上他對你有好感,還有你也需要一個在西城區有權有勢的男人幫你撐腰。”
他說的簡單,但她聽出弦外之音。
“你是怕他回來,我會做出點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
他沒有迴應,只是垂眸吻了吻她的臉側:“顧太太,他不值得。”
一個現在在西城區無權無勢,和馬上要倒臺的紀家有着同生共死命運,就連回西城區都要偷偷摸摸的男人。
他清楚,她應該不會瞎眼。
但他就怕她熱血。
不是說,女人都會爲了愛情而衝昏頭腦嗎?
“顧先生這是在標榜你最值得嗎?”慕酒甜失笑,小手指撓了撓他的腰側,無奈的厲害:“也是,顧先生隻手遮天,我要真的做出點什麼過分的事情,你恐怕都想好怎麼將我大卸八塊了吧,誰讓我這麼倒黴遇見了你。”
萬分的溫柔,薄脣輾轉在她的眉目間,含情似水:“對,誰叫你最倒黴。”
“顧少卿。”他的指尖落在她的腰側,緩慢的撩開衣角,指尖溫暖着,她能夠感受到,也能夠聽到自己的聲音:“我們抽時間做個婚檢好嗎?”
他的動作戛然而止:“顧太太是害怕我有病?”
“不是。”
她仰臉,微笑,輕輕的:“我只是害怕我生不出孩子來。”
房間裏靜謐了三秒鐘。
“你知道的,我的身體不好,就算是你找秦鳴給我調理,停了藥我就又犯痛經了,而且我受過大寒……我親生母親去世的早,郭碧霜自然不會教我什麼,所以我不清楚我這樣的,是不是很難受孕,應該很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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