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不出三天,我就能夠將她引渡回國
不出一天的時間,他便用接近於抄底的價格收購了將近百分之十的份額,卻沒有引起市面上的絲毫注意。
當慕酒甜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和邢墨共進午餐,他看着她嘴角高高翹起的弧度,閒適的笑了笑:“發生什麼事了,慕小姐看起來很高興。”
“一點小事而已,手下人辦起來還算是漂亮。”將手機重新黑屏,刀叉歸於應有的位置,慕酒甜端起面前的酒杯,溫涼微笑:“這杯酒我敬邢少,謝謝你這幾次的幫忙。”
“我說過的,我很喜歡慕小姐……的爲人。”
大喘氣,慕酒甜只當沒有聽懂其中的暗示,眯着一雙杏眸,緩緩的將酒杯放至自己的脣邊,在對面那雙深邃的瞳孔中啓脣。
“碰”的一聲,包廂的門直接被踹開。
門口只見兩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無緣無故一言不發的伸頭在包廂裏巡視了一圈,在沒有看到除了他們之外的任何人後,朝他們很敷衍的說了句“抱歉”,便用對講機,語氣恭敬:“大小姐,這邊沒有發現。”
“那就繼續找,他肯定在餐廳了,跑不出去。”
“是,大小姐。”
紀姻的聲音。
慕酒甜聽得很清楚,剛剛纔沾到嘴邊的紅酒直接放回桌面上,起身:“抱歉,我有點事需要處理。”臉色不知爲何寡淡下來,停頓了下:“如果邢少有事的話,我下頓再請你。”
“沒關係,我在這裏等慕小姐就是。”
男人說話間,眼眸湛湛着的都是深沉,只不過慕酒甜的心思全放在紀姻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門板開了又合,他這才低眸下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搖晃着搖曳的酒杯,閒適的眼神慢慢變得複雜了一點:“出來吧。”
“邢少。”
包廂的小隔間裏,一個看起來有些猥瑣的男人走出來,睨了眼空了的位置上的酒杯,裏面分毫未動:“這酒……我們還留着嗎?”
“留着讓慕酒甜發現不成?”
“可剛剛她不是也沒有發現?”
慢慢將自己杯中的液體喝完,邢墨又替自己倒了一杯,手指端着漫不經心的晃動着,長腿交疊,隨意睨着他:“這樣的把戲能夠趁她不備玩一次,絕對不能繼續第二次,否則你就是在找死。”
擡臉,閒適溫俊,卻面上的笑意消失無影無蹤:“如果你想要找死的話,自己去,我可沒有這美國功夫奉陪。”
僅隔了四個包廂的位置,慕酒甜一推門便看見紀姻在裏面坐着,一如既往的大排場,兩個傭人加四個保鏢,但卻在會客。
她進門頷首打招呼:“紀小姐。”
“慕小姐。”紀姻高傲的頭顱微微低下,便很快重新擡起來,一雙穿着銀白色高跟鞋的雙腿交疊,臉色難看着:“你先坐,我還有點事,稍等我五分鐘就可以。”
用着謙辭,卻帶着命令的口吻。
索性慕酒甜也瞭解她的性子,並未介意:“好的。”
在紀姻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慕酒甜這纔看清背對着門的男人,年紀看起來沒有多大,三十出頭,卻給人一種油頭粉面的感覺,明明穿着商務襯衫,卻整的四不像,眼神停留在她身上幾秒,卻帶着不太明顯的感興趣。
“我親愛的侄女,不準備介紹一下這位小姐嗎?”
“關你什麼事?”毫不客氣,茶杯被重重放在桌面上,紀姻的坐姿稍動,擋住了男人看向慕酒甜的眼神,嗓音是不掩飾的不耐煩:“如果你想問有關我丈夫的事情,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至於你說的,我丈夫動用紀家的勢力在西城區保護別的女人的傳聞,我並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輕笑:“不然小叔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而不相信我丈夫嗎?”
“我這都是爲了侄女你好,如果換做是被人的爛攤子,我恐怕連詢問都不想要詢問。”聞言,男人沒有絲毫的生氣:“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應該清楚紀家現在的情況,你不想參與紀家的任何事務,你爸爸寵着你,任由你在演藝圈發展,整個紀家可都等着你的孩子來繼承。”
男人故作微笑的模樣顯露出很明顯的算計,嗓音也意所指着:“你也不想,整個紀家,從你曾曾曾祖父開始,紀家幾代人的心血全部被一個男人給毀了吧。”
“不管是不是被我毀了,這都不由小叔來管吧。”
“我怎麼說都是你的長輩,有義務在你走歪的時候提醒你。”
看着對面男人端出來的長輩姿態,紀姻直接笑了出來,那毫不掩飾的嘲弄,身子直接躺在椅背上,交疊在上面的小腿晃啊晃:“我親愛的小叔,我希望你能夠搞清楚你的身份,爺爺掌家的時候,還能夠容忍你有一席之地,現在已經由我父親接掌紀家家主的位置,你這支紀家的私生子支脈,別認不清你自己身份纔是。”
“你……”
男人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很拙劣的面部控制,將他蔓延出來的嫉妒和恨意展現的淋漓盡致。
慕酒甜坐在紀姻身後,認真安靜的看着,全程不動聲色。
房間裏縈繞着幾分死寂,直到對講機裏再次傳出挨個闖入包廂的保鏢的聲音:“大小姐,這層樓已經搜完了,全部沒有發現。”
“封鎖這家餐廳,直到找到爲止。”
“是,大小姐。”
想要找的人找不到,紀姻的心情越發的不悅,素白手指將純黑對講機扔到沙發上,丹鳳眸掠過幾分冷:“紀先生,我這裏還有客人,如果你沒事的話,可以先出去了。”
“我都說了,你丈夫……”
“行了。”紀姻差點脫口而出男人的名字,但總算是顧念着對方的身份:“我和他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就算我丈夫曾經有其他喜歡的女人,現在再敢插足也會背上小三的名號,我相信他會有所分寸,自然也相信,紀先生會管好自己的嘴,對嗎?”
紀家,是法國曆史最爲悠久,家規也最爲嚴格的家族。
所以就算面前的這位紀先生按照輩分就算是紀姻的小叔,也被她毫不留情的譏諷警告,只因他已是旁支,還是私生子出身。
男人最終憤懣不平的離開了,摔門的聲音有些刺耳,可都沒有換取紀姻任何一個眼神。
將茶几上的杯子端起來抿了口,她嗓音淡淡的:“慕小姐。”
“紀小姐。”打了招呼,慕酒甜想要轉移到剛剛男人所坐的位置上,卻突然被紀姻叫停。
只看她微微蹙眉,招了招手。
“大小姐。”身後立刻有人上前。
紀姻看了眼對面的沙發,語氣嫌棄:“把剛剛紀先生用過的所有東西都清理出去,我看着就心煩。”
“是,大小姐。”
傭人們似乎對紀姻的要求司空見慣,兩個保鏢走上前,朝慕酒甜說了句“抱歉”,然後將房間裏連同沙發帶杯具,甚至是地毯全部都清理了出去。
瞬間,房間空了一半。
看着唯一僅剩的一張單人沙發,紀姻招呼慕酒甜坐下來,又有人給她上了杯茶,玫瑰花茶,向來是慕酒甜喜歡的。
香氣濃郁,慕酒甜抿了口:“紀小姐是在找什麼人嗎?”
“我丈夫。”
“他姓什麼叫什麼,我看能不能幫紀小姐也打聽打聽。”
聞言,紀姻輕笑了下,用說不出意味的眼神睨了眼慕酒甜,交疊的雙腿放了下來:“不用了,我的丈夫,我自己來就是。”
不知爲何,慕酒甜總覺得這話意有所指。
她垂眸,還來不及細想,便聽到紀姻繼續開口:“我聽說慕小姐已經將慕先生送進監獄了?”
慕家的男性也只有慕曉東和慕莘偉兩個人,這話自然不可能說的是後者。
“紀小姐,你應該清楚一件事,我父親是犯了罪才被關進去的,我可沒有這麼大的能耐左右刑法。”慕酒甜溫涼的淺笑,眉目挽起:“不過紀小姐的消息很靈通,我父親今天上午剛剛被判了十年零三個月有期徒刑,不過他並不滿意,正在提起二審。”
“那紀蔓呢?”
“紀小姐要找紀家人,自然該去法國,又何必……”
“慕小姐,明人不說暗話。”絲毫不掩飾高傲的嗓音徑直將她打斷,紀姻臉上沒有帶妝容,看上去清爽乾淨:“我這次來西城區,第一是來找我丈夫,第二就是要將紀蔓帶回去。”
紀姻靜靜的睨着慕酒甜:“不管如何,紀蔓都是我紀家人,就算是犯了錯也應該紀家來定,又怎麼能夠任由慕小姐私自扣押呢?”
紀姻的消息的確靈通,不過……扣押紀蔓的人卻不是她。
“紀小姐找錯人了。”
嗓音輕嫋着,只可惜慕酒甜的話,紀姻並沒有相信,反而還以爲她這是在推辭,不由自主的冷笑了下:“慕小姐,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紀蔓所做的事情根本無法定罪,她沒有摻和任何紀家和慕家之間的交易,只不過身爲慕曉東的情人而給慕曉東介紹了下孃家人而已。就算是慕小姐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拿紀蔓無可奈何。”
“退一步來講,就算是慕小姐將紀蔓關進去了,你覺得我紀家會無動於衷嗎?”眸子微眯,紀姻勾起的脣角一直沒有放下來:“只要我紀家替她辯護,再加上她不是這裏的國籍,不出三天,我就能夠將她引渡回國,慕小姐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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