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盛懷暖是爲了救睿峯而中彈的……

作者:壹喫壹大碗
可她一轉頭,就看見一張英俊的臉在燈光下泛着極端的冷漠,面沉如水,強勢到渾身帶着肅殺氣息的輪廓讓人只需要一眼便膽寒而心悸。

  “顧……顧少……”

  被嚇了一跳,小可第一時間去找柳夢榕的庇護,就連柳夢榕也愣了兩秒纔開口,清淨的嗓音低柔:“少卿,你怎麼了?”

  只可惜,她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顧少卿淡漠至極的眼神緩緩的從慕酒甜無波無瀾的臉上劃過,最終落在劉二的身上,不緊不慢的吩咐:“按照司法程序走,既然不怕坐牢,那就起訴留案底。”

  剛剛的話,就連劉二聽了都覺得生氣,纔不管跟前的是誰,沒推諉:“好的,我知道了。”

  “少卿……”

  對面輪椅上的人又喚了聲,顧少卿連瞥都沒有瞥她,扣着慕酒甜的肩頭,扳倒朝向自己這邊,晦暗的眸底有着毫無溫度:“你的性子是被吞了,還是不屑於生氣,任由她那麼罵你都不知道還嘴?傻站着被欺負?”

  “沒有,她是柳小姐的朋友不是嗎?”清淺的笑,慕酒甜還側眸朝柳夢榕致意,溫涼的語調輕嫋:“而柳小姐是你的朋友,我這不是給你面子嗎?”

  這話,不知爲何,就像是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被點到名的兩個人臉上。

  柳夢榕和顧少卿的關係,在場的有誰不知道,卻被慕酒甜用最普通的話語歸納爲“朋友”兩個字,聽着她剛剛的話,就連劉二心底都有一瞬間的複雜閃過。

  “你……”英俊的臉上晦暗一片,薄脣輕啓,剛想要說什麼,他口袋中突兀的手機鈴聲徑直將所有的話打斷。

  他第一時間沒有動,說不出的眼神緊鎖在慕酒甜的臉上,讓人心底發慌。

  她只是停頓了一小會兒,便拽了拽他的衣角,依舊微笑:“你的手機。”

  顧少卿這才從口袋中掏出來,看也沒看的接聽:“說。”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究竟是誰,更不知道到底說了些什麼,只是感覺到顧少卿的身體有着少許的僵硬,呼吸變得沉而平穩下來。

  沉默了一會兒:“好的,我知道了。”

  掛斷,重新將手機放回在口袋中,那份說不出的眼神變得複雜隱晦,半晌,他擡手摸了摸慕酒甜的臉蛋:“盛懷暖回來了。”

  “真的?”慕酒甜眸子猛然一亮,真實到無法描繪的情緒:“她現在在哪兒,我去找她。”

  “酒甜,你聽我說。”

  亮晶晶的杏眸對上他的,俊臉掠過微末的晦澀,一字一句說的緩慢:“她在執行任務中受傷了,子彈雖然沒有正中心口,但應該是內臟出血,當時任務正在最主要的關頭,她的傷情被拖延,再加上摔倒的時候撞擊到了頭部,所以現在在急救室……”

  慕酒甜的腦子中有着一瞬間的短路,神情恍惚而不可置信的踉蹌了下。

  旁邊的人趕緊去撫:“酒甜……”

  不管不顧,慕酒甜甚至沒有在意自己崴了一下腳,一把攥住顧少卿的衣領,手腳冰涼:“你的意思是懷暖有生命危險,在搶救?”

  “恩,盛懷暖是爲了救睿峯而中彈的。”

  顧少卿細緻的解釋着,可慕酒甜卻什麼都聽不見了。

  腦海中反反覆覆的重複着剛剛的話。

  【盛懷暖是爲了救睿峯而中彈的……】

  祁睿峯,又是祁睿峯。

  她就知道祁睿峯這個人,這份情,總有一天會害了盛懷暖。

  鬆開顧少卿的衣領,慕酒甜穿着高跟鞋就往外跑,顧少卿不放心的跟着出去。

  柳夢榕看着慌張而失措的一幕,下意識出言挽留:“少卿,小可的事情……”

  “柳小姐。”劉二幫忙擋住她輪椅的去路,向來吊兒郎當的臉難得的正色和泛冷:“顧哥已經說過了,這件事走司法程序,我們會起訴這位小姐傷人未遂,如果柳小姐願意到時候找律師做辯護是你的事情,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連忙招呼人把小可給帶回去,然後匆匆忙也轉身就離開。

  剛剛是顧少卿去停的車,慕酒甜不清楚具體的位置,慌不擇路的在停車場裏像是無頭蒼蠅一般轉了好久,可就是看不到那輛熟悉的賓利,她撓着自己的頭髮,咬着脣瓣止不住的顫抖。

  轉身看見顧少卿,便下意識跑了過去,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鑰匙,給我車鑰匙……”

  他沒有動。

  慕酒甜直接上手去他口袋的地方摸,臉上的血色驟退,就連妝容都掩飾不住的蒼白:“顧少卿,你給我車鑰匙,你不是想幫柳夢榕撈人嗎?我同意了,我什麼都同意了,你快點把車鑰匙給我……”

  “酒甜,你冷靜點。”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一把將他想要撫摸自己臉蛋的手打掉,指尖止不住的顫抖着,她的語速不知道比平日裏快了多少:“受傷的不是祁睿峯,不是你兄弟,顧少卿,她在搶救,你明白嗎?她在搶救,你不要覺得她愛得就像是個蠢貨一樣,就不讓我見她最後一面吧……”

  那張蒼白如紙的臉,顫抖到幾乎哽咽卻不肯哭的聲音。

  顧少卿心疼的想要將她抱在懷中,卻不敢,只能按捺着低聲輕哄:“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開車,你想要過去,我送你……”

  一路上,慕酒甜都沒有開口再說話,身子蜷縮在後座,咬着脣盯着窗外,渾身上下帶着一股不可觸碰的氣場。

  慕酒甜不是第一個到手術室門口的,可那股夾雜着消毒水味道的清冷空氣,接觸一下都難聞的有種絕望的味道。

  紅燈亮着,像是生命的流逝……

  “啪”的一巴掌,在安靜的走廊裏顯得突兀而乾脆響亮。

  “慕酒甜,你瘋了?”

  盛伊人護在祁睿峯的身前,就算是平日裏僞裝的再乖巧,此時此刻也怒不可遏:“又不是睿峯害得盛懷暖,你朝他撒什麼氣?”

  “不是祁睿峯?”打出去的一巴掌也使她的掌心隱隱作疼,白皙的手背上跳躍着暴起的青筋,慕酒甜那張明明精緻的小臉卻噙着冷笑而猙獰的模樣:“祁睿峯,你摸摸你自己的心想想,如果不是你,懷暖會躺在裏面嗎?爲了救你,幫你擋子彈……你們有句話說的真對,她就是個蠢貨,別人扇她一巴掌她還能夠將另外一邊臉湊過去的蠢貨。”

  說完,慕酒甜還自己譏笑了聲:“不對,你祁睿峯哪兒有什麼心可以摸,不早就被你自己這隻狼心狗肺的畜生給喫的一乾二淨了嗎?”

  被辱罵的正主沒有說話,身形被盛伊人攔在身後,沒有半分的動彈,金色平光眼鏡早就不知道掉到哪兒去了,暴露出一雙深邃的宛若是古老深井的眸子,仿若再明亮的光線也照射不進去。

  倒是盛伊人惱羞成怒:“這都是盛懷暖自己的選擇,又沒有人求着她替睿峯。”

  “對,是沒有人求着她,我說了,是她自己蠢貨不是嗎?”

  安靜的走廊,明亮到刺眼的光線,慕酒甜勾着脣瓣一改溫軟的氣息,囂張而肆無忌憚到和手術室裏躺着的某個人相似到了極點:“倒是你護着的那個畜生,麻煩你們誰替我轉告一聲,從今往後,請他滾的離懷暖遠點,盛懷暖和他再沒有半點關係。”

  “他們之間無論恩情怨恨還是所謂的愛情,都從今天開始,斬斷的乾乾淨淨,你們放心,如果懷暖這個蠢貨能夠從手術檯上爬下來,我一定把她看得牢牢的,就算是打她,也絕對會把她打醒。”

  “記得幫我轉達到,因爲我從來不會跟未開智的畜生說話。”

  “你……”

  盛伊人氣急敗壞,卻無法反駁什麼,瞪了慕酒甜一眼,拉着祁睿峯的衣角就想要走,可無論她怎麼使勁兒,某個人依舊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咬着脣瓣,祁睿峯的動作就像是打了她一巴掌,眉目有些惱:“睿峯,我們走了。”

  還是沒有人回覆她。

  冷眼瞧着兩個人的動作,慕酒甜譏笑着,一張精緻的小臉呈現出冰冷的猙獰。

  而顧少卿,冷眼看着這場鬧劇,一聲不響的誰也沒有偏幫。

  可看着慕酒甜怒意勃勃的背影,他有着一瞬間的恍惚。

  此時此刻,顧少卿終於找到他一直感覺不對勁的地方了,自從新婚夜後,她在自己面前再也沒有流淌出絲毫的真實情緒,就像是上流社會端莊的名媛一般,乖巧溫軟,懂禮柔順,一舉一動都帶着拿捏好的分寸。

  該笑的時候笑,該退讓的時候退讓,甚至就連面對柳夢榕也沒有半分溫怒的痕跡。

  知分寸的剋制,卻也同樣證明了,她對自己絲毫不愛的事實。

  他寧可她像是現在一般對着自己大吵大鬧,肆意而親暱的發泄着她的不滿和惱怒。

  一切……

  失控了。

  這場手術一直從早晨八點延續到晚上十點,慕酒甜不動的蹲在手術室門前足足十二個小時,中途沒有進食也沒有喝水。

  等到手術室上的紅燈終於熄滅,她第一個反應過來衝了過去,卻因爲身體虛弱一下子栽倒出來的醫生身上。

  “哦,我的東方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布尼爾將她撫穩,又將自己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渾身是血,還是操着一口正宗的倫敦腔,卻也有着掩飾不住的疲憊:“鬼丫頭的生命力很頑強,也幸好子彈沒有打在重要的器官上,否則還沒有等你們送過來她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

  “所以……”慕酒甜有些發顫的抓着布尼爾的手臂,任由顧少卿護在她的身後:“手術成功了?”

  布尼爾點頭,一雙蒼老卻明亮的眼睛帶着血絲:“子彈是取出來了,血也止住了,可是她卻撞擊到了頭部,雖然我們拍了片子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人腦是身體最精密的器官,我不能夠保證沒有什麼後遺症。”

  沒關係,只要人還活着就行,人活着就行……

  心中那根緊繃的神經猛然一鬆,強壓着的疲倦和飢餓便隨之涌了上來,腦子猛然一暈,身子踉蹌的直接跌進顧少卿的懷中。

  他的聲音嘶啞慌張:“酒甜……”

  “我沒事。”

  可就算是她這麼說,顧少卿還是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一言不發的往外走。

  有着一瞬間遲鈍,慕酒甜摟着他的脖子驚呼:“顧少卿,你放我下來。”

  “你現在需要喫飯喝水,盛懷暖的手術成功了,你也沒必要這麼守着她。”

  “我不要……”

  “沒有商量的餘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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