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顧太太應該不是自己昏迷的,而是被用麻醉槍麻醉了
聞言,秦鳴瞬間皺眉:“顧少,我們今天的任務是抓捕盛秦棋。”
“閉嘴。”
西裝外套的扣子已經解開了,露出裏面有着褶皺的襯衫,一張臉濃稠着陰霾,五官的生氣已經被剝奪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一雙黑眸翻滾出極爲濃重的黑霧,看一眼幾乎都能夠奪人性命。
顧少卿眸底凌冽着寒芒:“任務取消,有事我擔着。你們去找人,去調別墅區的監控,我要最短的時間裏找到她。”
慕酒甜的重要性,秦鳴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不光是對於顧少卿來說,也對於祁睿峯。
他立刻點頭:“好的,顧少。”
一聲特殊的哨聲,從草叢中瞬間鑽出十來個穿着黑衣黑褲的男人,秦鳴對着他們有條不紊的安排着接下來的行程。
顧少卿轉身也準備回別墅開車親自去找,整個別墅區設計的幾乎沒有不受監控的小道,所以不可能是從哪個偏僻的角落出去的,那麼最大的可能性還是……
手機突然響起來,顧文斌焦急的嗓音一改平日裏他的平易近人:“少卿,最近一定要照顧好弟妹,慕曉東今早突然出現在你家別墅區的附近,而且兩個小時前脫離了監控,也不知道背後有誰在幫他,我感覺他很有可能對你們下手。”
一連串的話聽在耳朵裏,在後視鏡中,下巴緊繃的幾乎僵硬。
等了幾秒,沒有等到迴應,顧文斌皺着眉又喊了他兩聲:“少卿,你有聽我說話嗎?”
“晚了。”
顧文斌的心頭猛然一跳,下意識:“什麼晚了。”
“酒甜在二十分鐘前從別墅裏跑出去,然後失蹤了,我懷疑……”
拳頭狠狠的落在方向盤上,刺耳的長鳴喇叭,顧少卿整個人狼狽的趴撫在前面,捏着手機,字字句句沙啞低沉的幾乎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她很可能已經被慕曉東給綁走了,我已經派人封鎖西城區,着重查監控去找他們的蹤跡。”
“媽的。”顧文斌低咒了聲,說實話他對慕酒甜這個弟妹的印象非常好,雖然性子是傲氣了點,卻也有她傲氣的資本:“你是不是想換女人想瘋了,我前兩天就已經通知過你的,你他媽不往心裏去啊。”
面前的文件徹底看不進去,他大掌一推,飄飄散散的落在地上:“既然這樣,摟着你的柳夢榕過日子去,找到人送我這裏來。”
正好能夠緩解他和唐嬈之間的情況。
“想都別想。”顧少卿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整個人顯現出濃重的壓抑:“她是我的人。”
“你的人你不照顧好?”顧文斌幾乎不知道該搬出來什麼臉色:“我又不是不瞭解你們倆,要不是你做了什麼讓她承受不住的事,她會從青宅裏跑出去?而且要不是我爲了唐嬈把老爺子哄到外地去修養,他今天就能夠拄着拐去弄死你。”
顧少卿不再言語,可順着電流,那呼吸沉重而挫敗。
顧文斌也磕了磕眸子,撿起另一部手機,發了幾條短信出去讓人幫忙調查。
做完這一切反過頭來:“你做了什麼讓她忍無可忍到這種地步?”
“我……”別過臉,從車窗投射進來的陽光刺目的厲害,顧少卿幾乎都不敢承認昨晚的事情:“我強迫了她。”
“靠,你真他媽瘋了。”
事情已經不可控到一定程度,顧文斌放下手中一切事情朝這邊趕過來。
可足足過了兩個小時,該有的蹤跡一點都沒有,只能夠從別墅區的監控裏看出來慕酒甜是從青宅裏穿着拖鞋跑出來的。
鵝黃色的毛衣,加黑色的長褲,本該溫軟的打扮看起來卻有着說不出的傷悲,就連衣服沒有覆蓋住的肌膚上都有着大片大片被柔躪過後的青紫。
她整個人狼狽又無助,還沒有跑出來幾步就身子踉蹌了下,然後整個人昏倒在了地上。未等於嬸追出來,一輛車便從角落駛了過來,直接停在了慕酒甜的身邊,後座有人開門將她抱進車裏快速離開,前前後後不過半分鐘的時間。
視頻一連放了三遍,陽光下男人的臉暗的幾乎看不下去,誰和他說話都像是在和閻王聊天。
站在一旁的秦鳴眸子猛然一凌:“暫停一下。”
聞祕書下意識按了暫停鍵。
“倒回去一點。”
視頻從第三秒重新播放。
“再重來一遍。”
又看了一遍。
聞祕書戰戰兢兢的:“秦先生看出來什麼嗎?”
“顧太太應該不是自己昏迷的,而是被用麻醉槍麻醉了。”
聞言,男人眸底瞬間凌冽過寒光:“你確定?”
“恩。”秦鳴雖然是軍醫,但也是經過後所有的系統學習,點着監控畫面:“顧少,顧太太在昏迷前有塗了麻醉劑的針射了過來,雖然細微到在畫面幾乎不可見,但這裏卻能夠看到很微弱的反光。”
“而且那輛將顧太太帶走的車從一開始就停在青宅旁邊的小路上,很顯然是有所準備的,甚至他們的目的就是顧太太,也能夠從畫面裏看到車窗被降下來一點,似乎是有什麼伸了出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槍口,這些東西經過技術人員的放大應該都就可以看清楚了。”
他說完,招手讓留守的技術人員上前。
果然不出三分鐘,畫面被高清放大,那根針和那把槍原封不動的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暴虐的聲音,面前的茶几被男人一腳踹翻,破碎的玻璃渣子到處亂竄,在男人小腿的的褲子上剮蹭出道道的痕跡。
眸底深的幾乎不可直視:“查,繼續查,只要這輛車在西城區路過的監控全部調出來。”
“那是個套牌,恐怕綁完人就被扔掉了,查不到的。”
淡漠的嗓音,直接踹門進來的男人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裝褲,一張素來冷的俊臉和顧少卿四目相對,不閃不避,修長的手指還夾着一根香菸。
站定在三步遠的地方,熟練的吸了口。
秦鳴一臉不贊同,推了推金絲眼鏡:“少爺,您身上的傷忌菸。”
淡淡的視線掃過去,沒理會,祁睿鋒面無表情着:“她今天被綁架是你造成的。”
顧少卿單手插在口袋中,再一次被提醒後的臉僵住,帶着某種幾乎剋制不住的是森冷情緒,語氣極淡:“恩。”
如果沒有發生昨晚的事情,慕酒甜就不會今早害怕被囚禁的慌不擇路衝出去,更不會被麻醉被綁架走。
這怪他,他承認。
“很好。”香菸直接被擲在地板上,用腳捻滅,祁睿鋒吐出五個字:“你承認就好。”
一拳直接揮過去。
猝不及防,顧少卿被打了差點摔在地上。
活動着拳腳,過於收張的動作有些牽動他小腹上的傷,他也沒有管:“這一拳是我替盛書畫給你的。”
上前,揪着他的領子,揚手又是一拳:“這一拳是我給你的。”
看着顧少卿腫起來的半張臉頰,祁睿峯連連的冷笑:“不管慕酒甜和我之間有過多少恩怨,她終究是我看着長大的小姑娘,你一開始招惹她的時候,我不是沒有警告你。現在,是覺得她身邊該死的都死絕了,所以肆無忌憚的準備作踐她了?”
微微喘息着,從未有過的狼狽模樣,顧少卿被祁睿峯揚手直接扔到沙發上半躺着,手臂搭在額頭,半磕着眸子,嗓音笑的嘶啞也輕薄:“我承認,還準備出氣嗎?”
“如果打死你有用的話,當着你哥的面我也會弄死你。”
被點到名,顧文斌溫笑閒適的攤了攤手:“不用介意我,你隨意。”
他們作爲兄弟,作爲兄長,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顧少卿從小養尊處優,隨心所欲,所以造就成骨子裏比任何人都要冷銳強勢的性子,雖然裹着一層厚重的儒雅矜貴的殼子,卻怎麼也擺脫不了那冠冕堂皇的以自我爲中心。
而造就今天后果的罪魁禍首,也非他無疑。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從早晨八點到下午六點,天色一點點漸黑下來,三方出動了絕大部分的人力來逐一路口進行排查,更一點點篩選早晨八點到十點各個路口的監控視頻,可怎麼也找不到符合條件的車輛或人。
向來沒有煙味的別墅裏煙霧繚繞,祁睿鋒身上的傷口再次撕裂,也來不及去醫院,秦鳴對他進行了現場縫合,就在一樓的房間裏。
重新包紮好,祁睿峯換了件襯衫,緩緩從裏面走出來,斂着眉,看了眼一直沒有動地的顧少卿:“還沒有查到?”
“恩。”
指尖的香菸一根接着一根,顧少卿暫時只能夠用香菸來麻痹自己的神經,眼睛沒有離開監控:“幕後應該是有人在幫慕曉東。”
“是阻擊你股票卻至今都沒有被抓出來的那個人吧。”從顧少卿的煙盒子中抽了根出來,給自己點上,拾起手機,垂眸在上面點了點:“看來恐怕是衝着你來的。”
顧文斌中途便回了,手機響了好幾次,似乎是有大事,顧少卿便也沒有攔他。
沒有回話,顧少卿也一時間拿捏不準其中的關係,不清楚自己的調查方向是不是錯了。
直到晚上七點半,祁睿峯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那邊劉二的嗓門高的厲害:“祁哥,我這邊有線索了。”
祁睿鋒點開擴音,招呼了聲顧少卿。
“剛剛有線人彙報說有個二進宮,在半年前才被放出來的小子和他喝酒的時候突然變得有錢的很,還被他套出來這錢是幫人綁架得來的,從那小子口中說出來的時間地點都和嫂子失蹤時一模一樣。”
“那……”祁睿鋒還未開口,手機就被顧少卿搶了過來,皺眉,臉色冷漠:“真的?”
“顧哥,當然是真的,人我已經讓人去逮了,具體需要過來審完才知道到。”
有線人在場,再加上劉二親自下令逮捕的人,一桌人還在喝酒擼串侃大山的時候就被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警察一下子按在了地上。
“不許動,雙手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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