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情深不毀的前男友,弄得她都想來一個
背對着慕酒甜的男人,從背影上便能夠看出隱着那無聲無息的陰鷙,淡出極淺的嗤笑:“你雖然還沒有資格和莫旭華相提並論,可私下裏你的德行,也不是沒人知曉。”
尤其是他們之前也算是有過交情,對於他的人品,他並不懷疑,可對於女人方面……
“怎麼,顧少是覺得我配不上柳小姐?”那人直接笑,嗓音熟悉的讓慕酒甜一耳朵便能夠辨別出來是誰。
邢墨骨節分明的手指淡淡的擺弄了下袖口:“說好的飯局,顧少還沒有來得及請我,就這麼大發雷霆的追究柳小姐的事情,沒錯,我的確有意願想要追求柳小姐,可關顧少何事,別忘了,顧少可以有太太的人。”
揚聲:“你說我說的對不對,顧太太。”
兩個男人的眼神同時間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她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和表情,只是紅脣揚起淺薄的弧度,像極了嘲弄。
說實話,柳小姐還真是幸運。
情深不毀的前男友,弄得她都想來一個。
慢慢的走過去,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頷首:“邢少。”
“顧太太好。”溫淡卻幾乎是在看戲的眼神,邢墨笑的自然也妥帖:“既然顧少覺得我配不上柳小姐,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資格能請慕小姐喫頓飯。”
突然轉變着稱呼,他便伸出去手。
卻在慕酒甜沒有反應的時候,猛然被另外一隻修長的大掌扣緊。
壓低下來的嗓音帶着濃重的警告:“邢墨。”
“顧少這麼着急做什麼,我配不上柳小姐,難不成還不能夠請慕小姐喫頓飯?”邢墨眯眸,不知爲何今天總感覺他渾身都透着說不出的歡愉:“畢竟不管怎麼說,我都算是慕小姐的救命恩人,你說是不是?”
“上次的事情的確要好好感謝邢少。”身側的手腕猛然被扣緊,慕酒甜沒防備的驚呼。
但身側的人卻沒有絲毫察覺,側臉看上去深邃矜貴到了極點,眸底跳躍着不知名的怒意,不知道到底是爲了誰的:“等你追上夢榕,再來說這些話。”
“顧少,女孩子其實很好懂,也很好追,顧少都和慕小姐結婚了,難不成不清楚……”滿意的看到顧少卿眸底一閃而過的幽暗陰冷,邢墨纔好似自知失言了一般:“真是抱歉,我今天遇到了點開心事,所以有些忘乎所以了。”
顧少卿呵出一個音節,拉着慕酒甜的手腕便朝車子的另外一側繞去。
上車,擰鑰匙,車子很快就駛了出去。
車廂裏一片安靜,也許有着心照不宣,也許怒意還未消散。
慕酒甜依舊側首看着車窗外,維持不動的姿勢,卻感覺到方向盤一打,車子猛然停在了路邊。
駕駛座上的男人立刻點燃了一根香菸,慕酒甜從能夠倒映出人影的車窗上看着,明明夜幕還沒有降臨,卻感覺到絲絲的寒意從一旁傳遞過來。
她沒有說話。
直到他抽完一根菸,將菸蒂從按下來縫的車窗裏扔了出去,突然開口的嗓音低啞乾淨着:“酒甜,我想抱抱你……行嗎?”
有一瞬間的怔住,顧少卿很少用這樣詢問的語句,卻在她三秒鐘沒有作答的時候,男人依舊秉持着他強勢的姿態,越過中間的扶手,直接將她強行抱在了懷中。
那低冷的氣息將她整個包裹住,心臟不爭氣的跳快了一下,沒有掙扎,唯獨眼眸乾淨剋制的不帶絲毫的情緒。
顧少卿能夠看見,甚至能夠看得很清楚。
指尖深深的陷在她的臉蛋裏:“想要和我離婚,所以準備借邢墨的手?”
沒有聽懂,她皺眉:“你覺得邢墨去警局是爲了我?”
“否則,我找不到他突然出現在那裏的理由。”
慕酒甜突然挺想笑的,在警局裏質問警告邢墨讓他離柳夢榕遠點,現在又在警告自己離邢墨遠點。
她覺得,最該離遠點的,不是別人。
是顧少卿。
“我是挺想和你離婚的。”無視顧少卿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慕酒甜眨了眨眼:“但我不會卑鄙到去利用別人的地步,畢竟我相信你死乞白賴的娶我多多少少也有那一點喜歡我的因素在,那種被自己喜歡上的人背叛的感覺,我體會過,所以不會讓你也體會一次的。”
話說的很簡單,也很明白。
她輕輕拍了拍男人掐着自己的手臂,笑的輕快:“你現在能放開我了嗎?我餓了也累了,想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說完,她就想要往副駕駛座上移動。
卻被男人扣得更緊,疼的她幾乎想要低呼。
“顧少卿……你掐疼我了。”
“我說過,我和夢榕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瞳孔深邃,他嗓音沒有情緒:“上次的事情是我也道過謙,距離上次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我也沒有碰過你,就是想等你心思迴轉,你卻時隔一個月,依舊想着和我離婚。”
這是這一個多月中,他們第二次談到離婚的話題。
第一次,就是她被救回來的那天。
“那我也曾經說過,我和巴特萊,和韋恩·傑西,和秦琪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你信過嗎?”
將巴特萊的深情款款,韋恩·傑西的那輛車,還有盛秦棋的青梅竹馬在腦子中連續過了兩遍,顧少卿低低的笑,沒有說假話:“我沒有信過。”
“所以啊,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慕酒甜看着外面已經逐漸暗下來的天,車裏沒有開燈,所以光線已經沒有之前那麼足了,卻也不至於什麼都看不見。
用視線細細的描繪着顧少卿的臉,慕酒甜心中有着一次性說清楚的念頭:“有些話說出來挺矯情的,但爲了省去我們再圍繞這個主題繼續糾纏的麻煩,我便掰開了和你說。”
“顧少卿,我承認,我曾經有那麼一度已經喜歡上了你,但我也以爲你明白,我的喜歡,向來是放出去困難,收回來卻很容易。你最近是對我很好,我很清楚,但對我的好也只是好而已,我在柳夢榕面前退讓過多少次,就證明了在你的心中,她比我重要多少倍。”
輕薄的低笑從薄脣間流瀉出來:“繼續。”
“我知道你們年少慕曖的愛情很美好,再加上恩情,在你心底已經化爲最值得留戀的故事,既然如此,我拱手奉上就是。”
他的指尖幾乎想要將她的下巴捏碎,顧少卿那張陰鷙到森冷的臉倒映在她的瞳孔中:“拱手奉上?所以你一點都沒有和我和好的念頭?就算是我承認我之前只是喜歡你,而現在我只愛你,這都不足夠?”
“只愛我?”慕酒甜只覺得可笑:“那她呢?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呢?”
“酒甜,我和夢榕認識數十年,愛情恩情友情,每一種都足夠讓我和她保持關係。”
眸底的陰霾和剋制不住而張揚出來的怒意,在空氣中形成了一種詭異的氣息,他盯着她溫涼的小臉:“我也已經爲了你而刻意的疏遠生分,你爲了盛秦棋鬧騰出這麼多事來,我都說不得一句,你非要讓我對她徹底變成個陌路人才肯甘心?”
“對,你們隔着一個大洋的時候,我在你面前就提不得她半句,現在你們近在咫尺,我變成個怨婦,變成個心胸狹隘到恨不得讓她在我眼前消失的人又有什麼不對的嗎?”
“慕酒甜,她和盛秦琪有什麼區別。”
“沒有區別啊,所以說來說去,讓柳夢榕在我眼前消失,而我在你眼前消失,不是最好的結局嗎?”
這樣的爭吵,慕酒甜從清醒後就一直等待着,並不意外的談話結果。
最意外的是,她明明已經做好準備,卻還是按捺不住心頭的刺痛。
那陰鷙的眼神,恨不得將她掐死在現場,徒然加重的嗓音:“慕酒甜,你爲的只是你自己而已。”
“我自己?”低低的輕笑,慕酒甜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感覺,倒映在後視鏡的小臉泛白:“我的確是爲了我自己,我這個人自私自利的本性你不是不瞭解。”
“我容不下,也無法容下我丈夫的身邊甚至心裏還有着這樣的存在。”
“所以……顧少卿,我選擇不要你了。”
將人推開,直接從駕駛座下去,徒遇的夏風微涼,一口氣順着毛孔鑽入心底。
彎腰,微笑:“顧少卿,我祝你和柳夢榕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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