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別亂動,否則假吻會被拆穿
沒有怒不可遏的直呼名字,也沒有故作親暱的喊她顧太太,只是狀似平靜而平淡的一句名字。
慕酒甜剛準備動作,就被亞爾曼扣住了腰身,雙手自然而然的從她的腰側穿過,順勢將她的小腦袋靠在了自己的肩頭。
形成了擁抱的姿態,他懶洋洋的挑眉:“顧先生,有什麼事情嗎?”
如果說剛剛顧少卿尚且還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現在眸底就只剩下暗啞的冷漠,沒有迴應,視線緊鎖在慕酒甜的後背之上。
不用回頭,慕酒甜能夠感覺到那耐着性子等待她轉身的情緒。
拍了拍亞爾曼的手臂,仰臉和其對視了一眼,低聲:“你先鬆開我。”
“你一個人可以嗎?”
“當然。”
當初沒有擋箭牌的時候,可不就是她一個人面對的顧少卿。
她當然可以。
“顧先生,好巧,竟然在這裏見面了。”隨手端起旁邊的酒杯,揚起後主動抿了一口,說話間乖乖巧巧的全是笑意:“我原以爲顧先生已經忙到夜不能寐的地步,沒想到還有時間來參加這樣的小場面,那麼還希望下次喬祕書去貴集團預約時間的時候,聞祕書能夠不再推三阻四的。”
歪頭,朝着陪在顧少卿身後的聞祕書挑眉看了眼:“可以嗎?聞祕書。”
沒有找到女伴,聞祕書陪在身邊的樣子,顯得顧少卿有些蕭條。
“慕……太太打趣我了。”臨時轉變稱呼,聞祕書的臉色尷尬。
“我沒有打趣你啊,事實不就是這樣的嗎?”
喬蕭禹都不知道往顧氏集團來來回回跑了幾趟了。
“跟我過來。”
冷沉的嗓音倏然的在安靜的環境中響起。
慕酒甜冷睨着顧少卿那張沉靜的俊臉,單手插在口袋中,一身黑色正式西裝將他身形勾勒出修長,卻張揚着一種好不含蓄的霸道氣息。
第一時間便反感的蹙眉:“顧先生這是在和我說話?”
“不然呢。”
“不帶主語,我怎麼知道顧先生到底想找誰?”眼神涼涼的,慕酒甜搖頭:“說不定是顧先生看不慣柳小姐跟着邢少,而喫醋了,也無可厚非,對了……”
突然想到什麼,她張望了兩眼:“怎麼不見柳小姐,聽說她最近和邢少鬧脾氣了,這樣的場合顧先生不應該將柳小姐帶在身邊,幫她漲漲士氣,也省的西城區有哪些不長眼的公子哥一不留神衝撞了……”
身側的拳頭越發的攥緊,他低眸睨着她:“你這是要跟着他?”
“他是我今晚的男伴。”
“那韋恩·傑西呢?”
“哦。”慕酒甜學着亞爾曼的模樣,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將酒杯晃了晃,濃郁的香氣自然而然的流瀉出來:“他今晚有事,所以我今後恐怕需要跟着亞爾曼了,所以還麻煩顧先生早點空出來時間,否則很耽誤我的事情的。”
別人可能聽不懂這些,但顧少卿很清楚。
先是韋恩·傑西,現在又是亞爾曼。
蠢蠢欲動的心魔忍不住的肆意暴虐着,他不明白,慕酒甜肯跟着這些人身邊受委屈,還得不到任何的身份,爲什麼就不肯回來和他低個頭。
明明只需要說句軟話的事情。
深秋初夏的交界,天還是有些熱,宴會上開着空調,慕酒甜的小禮服是露肩的,白皙的皮膚,精緻的鎖骨,空調風掃過來,微微有些冷的瑟了瑟肩頭。
顧少卿和亞爾曼同時間睨見。
顧少卿纔剛剛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褪下來,擡手,就被距離稍近的亞爾曼給搶先了一步。
尚存體溫的西裝外套蓋在慕酒甜的肩頭,比顧少卿還薄的脣瓣噙着迷人的笑意,優雅十足而鋪就痞意,長指在她臉蛋上摸了摸:“還冷嗎?”
“不冷,謝謝。”
“乖。”
一個字從口中吐出來寵溺十足,亞爾曼這才擡眸朝着顧少卿瞧過去,眼角眉梢綿長出來的全是一動不動的哂笑,伸手:“顧先生,好久不見。”
距離上次在醫院門口的見面,的確是過去了好久。
冷眼看着面前一男一女親暱的動作,淬着寒冰的眸底森然,顧少卿卻怒極反笑,陰鬱的臉面無表情:“亞爾曼先生,還請放開我太太。”
“你太太?”
“我太太。”
“那我可能是初到西城區,所以消息滯後了,我怎麼聽說顧先生和我家小酒甜只是協議婚姻,而現在……”挑眉繼續,亞爾曼俊臉上掛着笑,卻半分溫度都沒有:“你們似乎已經簽訂了離婚協議書吧,顧先生,又或者是我該稱呼前夫先生……”
一把將披着他外套,渾身上下都是他氣息的女人拉至懷中,半個大掌幾乎就能夠將她的側臉包裹,薄脣勾起的弧度肆無忌憚的張狂:“請你記住,慕酒甜現在是我的女人……”
說完,扣着她臉蛋,半旋身的徑直壓下。
正盯着顧少卿那張幾乎寫滿了陰鬱和醋意的俊臉,慕酒甜正暗自欣喜,頭頂上突然一陣陰影便壓了下來,她下意識的擡頭,紅脣就正好被男人捉住。
亞爾曼將大拇指堵在她的紅脣上,然後自己結結實實的親了上去。
就算是隔着手指,他鼻息溫熱的氣息還是撒了她滿目,陌生的氣味,令人頭皮發麻的感覺,下意識的讓慕酒甜想要掙扎起來。
卻腰間猛然被擰了把,男人若無其事卻性感壓低的嗓音帶着警告:“別亂動,否則假吻會被拆穿。”
“你……”
慕酒甜氣急,還未來得及說什麼,臉頰上所有的鉗制瞬間被撤掉,徒留下拇指按在脣上的力度。
就算是亞爾曼早有準備,卻還是被那來勢洶洶的姿態所驚嚇,一拳頭砸下來的陰鷙戾氣,讓他猝不及防的朝後踉蹌了兩下,摔倒在地上,“嘩啦”一聲,清脆至零破碎的聲音。
被他不小心帶翻的高聳入雲的紅酒杯塔全部摔落在地上,血紅色的酒水從天而降,搖曳着血腥般的顏色,在地上蔓延出一條小溪來,甚至還有的砸落在亞爾曼的頭頂,配合着空氣中揮散不去的暴虐氣息,讓他毫無風度可言。
轉頭啐了一口,亞爾曼嘴角沁出血來,所有痞氣全部被眯長,轉化爲湛湛出來的濃烈殺意:“靠,你真他媽敢對我動手,上個敢碰我的人,現在骨灰都不知道埋在哪兒了。”
泛白的骨節,拳頭對拳頭時的碰撞,讓整個場面瞬間慌亂了起來。
女人們剋制着的尖叫聲。
最中央踩着碎玻璃渣和酒水你一拳我一拳來往的兩個男人,英俊的臉上張揚的全是血腥和殺戮的氣息,每一拳揮舞出的都是暴虐。
亞爾曼是什麼人。
慕酒甜雖然沒有調查過,卻多多少少從韋恩·傑西那裏知道了點,家族混的全部都是不乾淨的灰色地帶,就包括給西城區引資的這筆錢也有着洗錢的意思在其中。
亞爾曼看起來平日裏吊兒郎當的,卻正兒八經下手起來,招招致命到毫不留情。
狀似不小心掠過顧少卿喉骨的動作,卻在上面落下了烏黑的掌印。
慕酒甜冷眼睨着顧少卿幾乎和其相當卻不如其下手狠的身手,那雙冷靜暴虐的黑眸在掠過自己的時候卻又有着別樣的色彩。
心頭一瞬間有種別樣的感覺掠過……
卻在莫子軒想要上前的時候加以阻攔:“莫少這是準備做什麼,二打一?欺負我今晚的男伴?”
莫子軒自認爲年紀比西城區其他幾位都大些,所以平日裏格外有兄長的氣勢。
但現在也忍不住怒了下來,眉目陰沉:“酒甜,你是女孩子,少卿欺負了你,你鬧鬧脾氣也是正常的,但你今晚太過分了。”
“我過分?”
慕酒甜忍不住的譏笑,張開手臂攬在莫子軒的身前。
最近一段時間,西城區發生的事情太多。
先是顧文斌後院起火,直到現在除了西城區的工作外,無論是宴會還是飯局都不見他出席;緊接着便是艾薇兒和盛懷暖的接連死亡,導致薛夕景至今清醒的時候都需要鎮定劑,而祁睿鋒,被祁老大加斥責後關在別墅裏關禁閉,就連西郊基地的工作和任務都暫時停止了,恢復時間不定。
甚至還有傳聞說祁睿鋒徹底的瘋了,就連鎮定劑都奈何不了他,祁老親自給他上了手銬腳銬,才勉強能夠制住。
整個西城區裏,金字塔尖上的這幾位瘋的瘋,關的關,殘存下來的就只有莫子軒和顧少卿。
而莫子軒也是最近剛剛出任務回來,根本就不清楚事態的發展。
慕酒甜惦念着這點並沒有和他多加糾纏,只是綿長着諷刺:“莫少,我和顧少卿已經簽訂了離婚協議,現在他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同樣,我也沒有任何過分的地方,還望周知。”
“離婚?”莫子軒似乎也聽聞了西城區前段時間的傳言:“這不是流言嗎?”
慕酒甜輕笑搖頭:“不是流言,是真的。”
“你們也……”
想要訓斥他們胡鬧,莫子軒啓脣卻又沒有說出來。
重物落地夾雜着玻璃破碎,嚇得女人的驚呼聲比剛剛更爲刺耳,莫子軒分神朝那邊看了眼,立刻皺眉,大踏步的往前:“不管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是在宴會上,你想要明天你們成爲整個西城區報紙頭條嗎?”
抿了抿脣,慕酒甜跟在莫子軒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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