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跟蹤邢墨,我需要他詳細的行程報告
但他卻什麼話也沒有辦法說,只能夠冷沉着一張臉,將怒意轉嫁在武元楷的身上,又隨手一巴掌,不重。
武元楷皺眉:“爸。”
“以後如果再有這種不辯是非便胡亂行事的事情發生,你就給我繼續去青市待着,等什麼時候你能夠成熟穩定了,到時候再回來。”
武元楷看起來挺不滿的,但也不敢多說什麼。
武晉嗣又訓斥了兩聲,心中的惱怒這才疏散出去,慢慢轉眸看向慕酒甜,語氣試探:“慕小姐,你知道上次的事情是誰做的嗎?”
“誰啊?”
慕酒甜很顯然心思不在這上面,有股不在狀態的漫不經心:“那人肯定是衝着武伯父去的,既然是武伯父認識的人,我又怎麼能夠猜到是誰。”
“那人慕小姐也是認識的。”
“我認識?”素白手指指了指自己,慕酒甜垂眸把玩起來,漫不經心的低笑:“我認識的人還真不少,武伯父這麼一說,我一時間也想不出來到底是誰。”
“慕小姐真的不知道?”
“武伯父也沒有必要兜圈子,你應該也能夠看出來,我剛剛在這樣的地方都睡得着,想必是困極了。而武伯父剛剛清醒,應該也需要好好休息纔是,所以我們還是長話短說吧。”
武晉嗣臉色微微一凝,覺得幾日不見,慕酒甜好像是變了個模樣,相對比往日裏步步爲營的妥帖,似乎更多了點張揚而咄咄的氣勢。
既然如此,他臉上的笑意也薄了些,一字一句:“是祁睿鋒。”
“哦。”依舊是懶洋洋的回答,連把玩手指的姿態都沒有半分的動彈:“我想到了呀,他讓我到你這邊套話,卻沒有想到你的受傷打破了他所有的計劃,不過整個西城區裏除了向來維持中立的莫家外,就只有你們兩家針鋒相對了這麼多年,他所做的事情也合情合理。”
慕酒甜說話間,武晉嗣的視線在她的臉上觀察了好久,真的是沒有發現一點怪異之處才肯作罷。
指尖虛弱的在輪椅扶手上輕點着:“祁睿鋒既然這麼做,也真是欺人太甚了,不知道慕小姐願不願意幫伯父一個忙?”
從“我”變成“伯父”。
“幫忙?”慕酒甜挑眉,看着武晉嗣點頭後,軟白的掌心再一次的伸了出來,她視線的焦距落在他的臉上,似笑非笑着:“如果我同意的話,有什麼好處嗎?”
武晉嗣一瞬間笑了起來,就算是以這樣虛弱的姿態也很是斯文,帶着令小姑娘們都沉迷的大叔般儒雅氣息:“難不成幫慕小姐報仇不算是好處,這不是慕小姐最想得到的嗎?”
“你是說弄死祁睿鋒嗎?”慕酒甜直接嗤笑起來,除了譏諷外還多了幾分提都不想提的厭煩,輕哼了聲,微微擡着下顎:“抱歉,弄死祁睿鋒是我用祁家機密換來的代價,還麻煩武伯父不要偷換概念。現在既然想讓我幫另外的忙,就麻煩你給出另外的報酬。”
“當然,如果武伯父嫌我貪得無厭的不找我幫忙也可以,我無所謂,但麻煩不要忘記將之前的報酬原封不動的付給我,否則的話,武伯父還要小心得不償失纔是。”
如果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給祁家,仗着祁老的寵愛,還有祁睿鋒的愧疚,慕酒甜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極高,甚至祁家還有可能利用那些機密倒打一耙,給予武家重創。
慕酒甜話中包含的意思,武晉嗣全部領悟到了,眸色瞬黑:“那慕小姐想要什麼?”
“那給讓我……”
“她要的東西,你給得起嗎?”
狂妄的嗓音毫不掩飾骨子中的張揚無度,倉庫大門被人突然從外面狠狠的踹開,鐵質巨大的聲響,以半圓姿態衝進來的僱傭兵,每個人手中都拿着重型武器,槍口衝着室內,手指扣在扳機上,彷彿只要一聲命令,就能夠毫不猶豫的扣動。
瞬間,倉庫裏的保鏢和警衛員也跟着神經高度緊繃,以最快的速度掏出腰間的槍支,同樣的直指回去。
兩方的戰爭幾乎一觸即發。
從慕酒甜的角度能夠看見亞爾曼邁着高傲的步子走進來的時候,側臉帶着與生俱來的淡定從容,眉目譏笑:“武先生,我女朋友來你這裏做客的時間有些太長了,所以恕我按捺不住想要過來接她回去。”
只不過,這遠遠超過接人的陣仗而已。
也不知道是武晉嗣早就和亞爾曼認識,還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他看到對方的時候有一瞬間的複雜,加重嗓音:“亞爾曼。”
然後才後知後覺的側眸過來:“慕小姐什麼時候成了亞爾曼的女朋友了,我聽聞你前兩日纔在邢墨的訂婚宴上被顧少卿所救。”
這話不知道是說給慕酒甜聽得,還是說給亞爾曼。
慕酒甜當衆勾了下脣:“哦,的確是救了我,不過救命之恩,無以爲報,所以只能夠下輩子再說了。”
四兩撥千斤,讓亞爾曼瞬間笑了起來,朝她招招手,等到慕酒甜走過來後,一把摟住她的肩頭,狂妄輕佻的姿態瞬間變成關切,壓低了嗓音:“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兒?”
“沒事。”
慕酒甜淡淡的搖頭,手指若無其事的抹了下胸針,那抹在陽光下反射出來的淡淡白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武晉嗣也讓武元楷推着輪椅,將他轉身過來,視線不緊不慢的掃了眼周圍,在看到某個人的時候瞳孔驟縮了下:“這次的確是元楷不好,請慕小姐過來做客,卻讓人誤會了,我替他向兩位道歉。”
微微頷首後,眼神極快的再次掃過:“亞爾曼,你是不是也該讓你的人把槍放下了?”
“照做,收工。”
他身後的人很快將槍收起,然後魚貫的走出倉庫,只剩下四個人站在亞爾曼的身後,看樣子應該是平日裏貼身保護的那種。
那個令武晉嗣瞳孔驟縮的存在還在,他指尖微微抽搐了下,原本想要繞圈得益的心思徹底的消失,在輪椅中虛弱着嗓音咳嗽了聲,就連嗓音都沉了沉:“慕小姐,不瞞你說,我的確需要你的幫助,你想要什麼可以直說。”
倉庫裏安靜了良久,慕酒甜才擡頭:“跟蹤邢墨,我需要他詳細的行程報告。”
武家向來和邢家沒有什麼交流。
突然被提及,武晉嗣不解:“怎麼牽扯到邢墨了?”
“因爲他是柳夢榕的未婚夫啊。”慕酒甜說的理所當然,黑白分明的杏眸有着讓人看不懂的諱莫如深,嗓音中纏繞着細細密密的笑聲:“你知道我的目的,所以應該明白纔是。”
只有瞭解邢墨,才能夠找出勸他和柳夢榕解除訂婚,或者是徹底放棄柳夢榕的把柄。
武晉嗣覺得自己猜測的應該沒有錯,朗笑了聲:“慕小姐爲了盛懷暖那丫頭還真是費盡心思,好,這個我答應了。”
至於他的事情,慕酒甜詢問的時候,他則說不着急,等到時候他自會告知。
慕酒甜聞言聳了聳肩:“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點淚來:“亞爾曼,我們走吧,我好睏,想要回去睡覺。”
“好,我帶你回去。”
將外套脫下來搭在她的肩頭,兩個人轉身,就聽見身後武晉嗣虛弱的嗓音:“慕小姐。”在引起她的注意後,他才繼續:“今天的事情雖然慕小姐不介意,但總歸是元楷的錯,現在已經接近中午了,不如讓他請兩位喫個飯,也就當做是賠禮道歉。”
慕酒甜表示不需要,可武晉嗣依舊堅持。
不確定他到底是爲了什麼,慕酒甜紅脣抿了抿,散漫的笑了起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果然,第二天,西城區頭版頭條上便刊登的是慕酒甜和武元楷喫飯的照片,還有着慕酒甜和亞爾曼喫飯的照片,從不同角度拍攝出來的,就好像是慕酒甜是隻花蝴蝶一夜之間赴了兩場宴一般。
就連配文都不着痕跡的都流露出這點。
當事人在看到報紙後只想要笑,隨意的抖了兩下,朝着從樓上邊走邊繫着袖口的亞爾曼招手,嗓音歡愉的厲害:“幾乎快要被我玩膩了的男人,早上好。”
亞爾曼不明所以,慕酒甜便直接將報紙扔了過去。
他翻開,越看眉頭便皺的越緊:“這寫的都是什麼,你同意武元楷的邀請不就是爲了套出是誰在他背後告所謂的是你差點害死武晉嗣的密嗎?”
“對啊。”舀了口粥品送進自己的口中:“你有沒有覺得最近不管我和誰走近一點,都會被狗仔拍到,就像是這個人是專門二十四小時跟蹤我的。”
和韋恩·傑西一起去取車,被拍成疑似接吻照;同趟班機飛往國外,就變成了出國偷晴;和武元楷、亞爾曼同桌喫飯,就變成了遊走在兩個男人之間。
捏着報紙的手猛然一緊,亞爾曼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
“武元楷不是說他並不知道對方是誰,所有的信息都是對方靠着郵件發過來的嗎?”指尖在桌面上不輕不重的敲打着,紅脣勾出漫不經心的輕笑:“這幾天的報紙恐怕這也是那個人安排的,爲的就是敗壞我的名聲。”
既然如此,她不介意給那人好好的演上一出大戲,也好看看這人到底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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