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用槍一點點逼着慕酒甜心理防線全部崩塌
眼前一片大亮,慕酒甜稍稍適應了下,看到的便是想象中的倉庫,不遠處還立着或固定或移動的把位,桌上放着被拆了的槍支,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掌快速翻飛,將其重新組裝起來。
對方沒有說話,慕酒甜便也不動聲色。
“七秒三五。”
旁邊的保鏢報時,武元楷這才滿意的眯眸,流露出幾分輕笑來,捏着剛剛組裝好的槍支慢慢側眸,彷彿纔想起慕酒甜的模樣,用槍口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看我這個記性,我剛剛請來的慕小姐怎麼被我忘了。好久不見啊,慕小姐。”
被咬緊的最後三個字,慕酒甜聽出了種別樣的意味。
不過也是,因爲慕酒甜的告密,武元楷被武父打了頓後又關了七天的禁閉,最後還被扔到青市去歷練,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可要比當初黑了不少,輕佻紈絝公子姿態中也多了抹成熟。
總結下,他是應該恨她的。
不過,該裝傻的時候還是要裝傻的,身前的胸針在陽光下閃過一道光芒,慕酒甜若無其事的開口:“的確是好久不見,這段時間都不在西城區見過武少,也不知道你做什麼去了,難不成是跟祁睿鋒那個王八蛋一樣,出任務了?”
一瞬間的惱怒閃過,武元楷黑眸緊鎖在慕酒甜的臉上,抵着自己的槍口掉了個方向:“慕小姐這是嘲諷我嗎?”
“武少覺得是就是,我覺得不是就不是。”
“到底是不是。”
“武少覺得呢?”
跟繞口令般的對話,讓武元楷徹底的惱怒下來,一張臉面無表情,手臂平舉,一步步的靠近:“慕小姐是覺得激怒我很好玩?”
“畢竟我連武少找我過來做什麼都不知道,又何談激怒?”既然確定了綁架犯到底是誰,慕酒甜臉色算是徹底平靜下來,懶洋洋的在倉庫裏環視一週,最後落在一張沙發上:“我想武少一定有好多話想要和我說,而我恐怕也有好多話想要解釋,那我們不如坐下來說?”
“慕酒甜。”
惱怒的情緒在胸口盤旋叫囂着,武元楷幾乎想要用槍在慕酒甜身上開個窟窿,好讓她認清楚她現在是被綁架者的身份。
如此想着,武元楷也是如此做的。
毫無防備的槍聲。
子彈從慕酒甜耳邊劃了過去,她卻在原地動也沒有動,眼眸一瞬間微沉下來:“既然武少說是你讓人請我來的,那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去你的待客,慕酒甜,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知道你是被綁架了。”
“那武少因爲什麼綁架我?”
“你敢說我父親……”
戛然而止,武元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慕酒甜將實話套了出來,一抹惱怒一閃而過,他原本的計劃是用槍一點點逼着慕酒甜心理防線全部崩塌後,讓她哭着喊着求自己原諒的。
自從他們在那場宴會上認識後,她在自己面前便從來都是這麼一副高傲矜冷的模樣。
他想要看着她被打破,被自己親手打破。
“原來武少花費了這麼大的人力物力就是爲了問令尊受傷的真相。”
眸底波濤洶涌,武元楷狠狠的蹙眉:“我調取了監控錄像,包廂裏除了你和父親外,就只剩下那些警衛員,他們是負責保護我父親的,而你……”他扣着扳機的力道微微重了點:“子彈正好穿過你的胳膊和我父親心臟偏左的位置,你敢說這是巧合?”
慕酒甜瞬間眯起眸來,淡漠的勾脣:“當然不是巧合。”
黑洞洞的槍口瞬間逼近了一步。
“慕酒甜,你承認了。”
“我承認什麼了?”慕酒甜反問,輕輕嫋嫋的姿態似乎沒有將這種事情放在心上,淡淡的哂笑:“這當然不是巧合,因爲那把狙擊槍瞄準的就是武伯父的心臟,至於怎麼打偏了,那是狙擊手的問題,我還沒有追究被牽連的事情,你反而要朝我追責?”
上前一步,也不知道是陽光還是角度問題,她臉上有着抹淺薄的嫣紅,配上白皙的臉蛋,有着不自知的精緻嫵媚之意。
軟白的掌心攤開:“既然武少追責了,那麻煩把我受牽連的事情好好算算,然後給我賠償。”
什麼叫黑白顛倒,倒打一耙,武元楷算是認識了。
回憶着郵件裏的描述,他滿腔的怒火蓬勃到了極致,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大幅度的縮小,槍口直接頂在她心臟的位置:“你果然和她所說的一般能言善辯,只可惜,我不相信你的鬼話,既然父親到現在還沒有醒,那我就……”
“她?”
慕酒甜皺眉,將他還未說完的話掐斷,眉眼挑起:“她是誰,誰告訴你我想要害死你父親。”
“這難道不是事實?”
“當然不是。”
武元楷惱怒着眉眼還想要說什麼,就直接被慕酒甜阻止,將他抵上來的槍口懶洋洋的推開,打着哈欠就朝沙發的方向走去,隨意自在的模樣就好像倉庫是她的地盤一般。
溫涼的嗓音帶着幾分睏倦:“給你說了這麼多你都不信,咱倆既然誰也說服不了誰,那你就找負責保護你父親的警衛員過來作證,看當時到底是不是我要害你父親的。”
說着,她整個人還依進沙發裏,連一雙腿都是蜷縮的姿態。
武元楷幾乎被她這種如過無人之境的不要臉行徑氣的怒極反笑,也沒有計較那麼多,冷漠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找他們過來,難道他們不能夠提前被你收買?”
“武少,你的腦子是被倉庫的門擠了嗎?”
武元楷瞪了她一眼。
慕酒甜閉着眼,也感覺不到,懶洋洋的換了個姿勢:“你父親的警衛員隸屬於西郊基地,是你父親一手提拔起來的,我在商場上還有點小能耐,可要把手伸到西郊基地去,你是想要讓莫老剁了我的手,還是想要讓祁老找我談談?”
武元楷其實比慕酒甜還明白這個道理,可心中也不知道怎麼得,偏生的想要和她對着多說兩句話。
重新睨了她一眼,才招手叫來剛剛負責綁架慕酒甜的保鏢,低聲吩咐了兩句。
倉庫門開了又合,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擦着槍支,慢慢的上前,看着那張就算是不施粉黛也依舊在陽光下美得一塌糊塗的小臉,已經徹底平靜下來的嗓音輕啓:“慕酒甜,你剛剛說……”
鞋尖一瞬間抵在他的小腿上。
銀色,嗓音中蓄着疲倦的睏意:“閉嘴,在警衛員來之前,你再敢打擾我睡覺,小心我踹你。”
軟趴趴的嗓音拉扯在半空中,帶着小腿上隔着褲子能夠感受到的尖銳,不知爲何讓人心思恍惚了下,就連故作犀利的嗓音也如同小奶貓拍下來的肉爪一般,收起了爪鉤。
連去帶回,一共三十五分鐘。
倉庫裏一點聲響都聽不見,包括武元楷在內的所有人,安安靜靜的或站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呼吸放微弱,時不時將眼神投向沙發上很顯然已經熟睡過去的小女人。
睡臉卸下所有的矜冷堅強,柔軟到毫無攻擊力。
按在槍身上的指尖不自然抽動了下,武元楷的心思剛起,就聽到外面一陣急剎車。
他下意識起身,卻看見進來的並不僅僅是那幾個警衛員,甚至還有剛剛清醒,身體不便的武晉嗣。
武晉嗣是坐在輪椅上的,一進門就一把將手中的柺杖扔了出去,差點砸在武元楷的身上,虛弱卻不失威嚴的嗓音:“元楷,給慕小姐道歉。”
武元楷也沒想到竟然將武晉嗣也折騰了過來,連忙迎了上去:“爸,您醒了也沒讓人通知我一聲,我好過去看您。”
“通知你讓你換個時間找事?”
武元楷的臉色尷尬了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武晉嗣雖然生氣,卻同樣也愛惜自己的獨子,大掌在他後背上看似力道極重的拍了一巴掌,便讓警衛員推着他便來到慕酒甜的面前。
吵鬧的聲音早就將慕酒甜喚醒了,睡眼惺忪的模樣,側臉還帶着微微的壓痕。
對上一雙帶着歉意的黑眸,不是純黑,帶着深意:“抱歉啊,慕小姐,是我管教無方。”
“啊?”反應了下,按照普通人都會順勢下坡的客道,而慕酒甜似乎還沒睡醒般怔怔的點頭,嗓音認真:“對,的確挺無方的。”
本來就是啊,雖然能力不錯,但也算是西城區有名的紈絝子弟,還曾經爲了一己之私想要致他人性命於不顧。
武晉嗣被噎了下,大病未愈的蒼白臉色顯得更加虛弱,指尖在輪椅扶手上扣了下。
看着他,慕酒甜眨眨眼,半天才反應過來,軟綿綿的靠在沙發上,長髮垂落:“哦,不對,我應該說,沒事沒事,反正武元楷也沒有傷到我,武伯父不用爲此自責纔是。”
說完,慕酒甜還自顧自的點點頭:“現在需要我和你重新來一遍嗎?”
武晉嗣不確定慕酒甜是故意出氣還是剛剛真的沒有睡醒,比之前顯得蒼老了不少的容顏嘆了口氣:“算了,不用。”擺了擺手,嗓音重了不少:“元楷,過來給慕小姐道歉。”
武元楷擡腳走到慕酒甜的身前,一身軍綠色的休閒裝,領口大敞,若隱若現的能夠看見男人性感的鎖骨,微微躬身:“抱歉,慕小姐。”
“沒事沒事,反正你也沒有傷到我,不用爲此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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